《[神雕]七秀》君长安

28、逝者如斯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时间一晃已过去了三年，叶九愁眉苦脸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终于还是忍不住沮丧，按照她这个身体的年龄来算，她如今已是十七岁的妙龄少女了，可是……
　　低矮的个头，稚嫩却精致的容貌，连年纪最小的素素也有了几分豆蔻少女的风姿，唯独她一人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萝莉脸。还记得去年初见她时郭靖那副惊讶的表情，好像她是什么妖怪一般。
　　虽然她也很想容颜不老，可是她不想永远当个平胸萝莉啊！
　　这些年黄蓉帮她寻了不少名医，可无一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久而久之连叶九自己都放弃了，只是每次照镜子她都很有抱头痛哭的冲动。
　　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啊啊——
　　忆盈楼陆陆续续建了两年之久，终于在上个月完工，如今扬州七秀坊在江南也颇有些风雅的名声，只是七秀坊的主人却行踪成谜，凡事只由一位名为白芷的女弟子打理。
　　叶九正在形容憔悴地梳洗，就听外边一阵叽叽喳喳的吵闹，她向外一看，却是郭芙和素素等人。见叶九从屋里出来，郭芙忍不住嫣然一笑，点了点她的额头，“小九妹妹，你可是让我等的好生辛苦。”
　　“不要叫我妹妹。”她有气无力地习惯性抗议，不过看看其他几人的表情，哪里将她的抗议放在了眼里，还是白芷贴心，柔声问她：“粥品已经煮好了放在厨房，小九你要不要吃点？”
　　“算了……”她更加沮丧了。这三年她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唯一的收益就是颊边那点婴儿肥。倒是白芷等人借了她的光，个个补得高挑清丽，风仪如画，如今提到侠女，谁想不到扬州七秀坊？
　　见好就收，郭芙也不叫她妹妹了，而是笑盈盈地挽了她的手哀求，“小九，我前几日瞧见那霓裳羽衣舞漂亮的紧，拜托你教教我吧！”
　　叶九却被她的表情逗的一笑，虽然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可郭芙自小就对美丽的东西有不似常人的执着，如若不然她也不会拜入七秀，她家学渊源，功夫若是大成未必比七秀的差多少，只是七秀是以舞入武，招式华丽绝伦自是世间少有。
　　“那你可别求我，霓裳羽衣我也不会，你还是去问问看晚衣答不答应。”
　　“当真？”她眼睛一亮，随即松开了手，步履轻盈地飞快穿过水阁。
　　叶九还来不及阻拦，只得大声提醒她：“晚衣喜静，见不得外人喧闹，你自己小心些。”
　　“我知道了。”
　　远远只传来这么一句回答。
　　晚衣也是叶九捡回来的孤女，只是她身世更加凄苦，从小被卖到勾栏，受尽世态炎凉，性子向来有些冷淡。加上她体质虚弱，天生不适习武，叶九见她可怜，就将七秀另一门心法的云裳心经交给了她，几年下来，竟然真的被她研习出了几分神奥所在。
　　“说罢，今天怎么全都来了？”
　　她目送了郭芙，转而歪头无奈地看向剩下的几人。
　　“小九……”几人对望了一眼，便推出了素素当代表。
　　一听这个称呼，叶九就满心郁闷。她现在早已明白了，长不大不是让人最抑郁的，最让她忍无可忍的是她的地位受到了严峻的挑战！
　　她一家之主的形象随着其他几人的长大已经一落千丈，当年跟在她身后师姐长师姐短的几人现在绝口不提师姐这个称呼，就连向来最温柔的白芷也开始叫她小九。然而，更可悲的是她因为外表的关系，竟然真的被这几个亲近的人当成了小孩子一样对待，只看几人外出归来带给她的礼物就知道了。
　　拨浪鼓之类的东西是她这个年纪玩的吗？！
　　是吗？！
　　被她质疑之后，对方居然一脸懵懂地盯着她打量了许久才掩唇笑得毫无歉意，“对不起！我忘记了！”
　　忘！记！你！妹！
　　这群欺负她的人中首当其冲的就是郭芙和宋初一两人。
　　提起宋初一叶九就气的浑身发抖，自从这两年他混得人模狗样之后，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地小跟班了。而他如今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以一种慈爱到硌眼的表情，摸着她的头，说：“小九今年又没长大啊！”
　　虽然其下场往往是被叶九暴打，可惜此人皮糙肉厚百折不挠，常年乐此不疲于刺激叶九，被报复后便动辄以罢工相协。
　　而郭芙，绝对是和宋初一狼狈为奸的中坚力量。
　　叶九和黄蓉一直往来密切，几年相处下来关系也算十分不错了。郭芙则是在某日见过了她教七秀弟子剑器舞之后，撒娇卖萌死缠烂打要跟着她学，碍于黄蓉的面子，叶九也不好拒绝，反正教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学。黄蓉还没说什么，郭靖却先将女儿训斥了一顿，他不愿女儿留下仗势强学人家绝学的名声。
　　夫妻两人也不知商量了什么，一个月后他们干脆利落地带了女儿过来，拜师入门，成为了扬州七秀坊的正式弟子。许是名人效应古今通行，连郭靖黄蓉的女儿都拜入了扬州七秀坊，一时忆盈楼风头无两，前来拜师的弟子纷至沓来。
　　郭芙虽然有些骄纵，心地却不坏，白芷柔顺温婉且柔中有刚，隐有众孤女之首的意味，叶九也乐得将郭芙丢给她去教导。不想两年下来，她身上的骄纵之气也去了个七七八八，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许是没被叶九亲自调教过，郭芙对她总是不如其他几人那么敬畏，平时也喜欢和她玩笑，偶尔看她炸毛，反而觉得十分有趣。
　　“小九啊……”素素期期艾艾地看她，“前几日陆公子递了帖子来邀你中秋赏月，我，不是，我们帮你答应下来了。”
　　叶九额角跳了跳，瞬时目露凶光：“是谁帮我答应的？”
　　见状几人连忙开始望天扮无辜。
　　她只觉得太阳穴处开始隐隐作痛，再看看面前这几人的表情，怕是她们联手所为了。瞪了她们许久，叶九终于放弃了挣扎。
　　“好吧，我去！”
　　“太好了！”几人一阵欢呼，回头瞥见她脸色，便噤如寒蝉地散了。
　　几人刚退出了她的视线，她就以自己过人的耳力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欢快笑声。
　　叶九扶额，深深的叹息。
　　这三年里她和其他人关系越显亲近，唯有杨过……他们年少相交，时至今日，关系反而淡了下来，她每个月写长信送至终南，杨过都回的不咸不淡。
　　长此以往，她也不由心生倦意，想到他如今和小龙女相处甚欢，担心他的那份心意也就淡了下来。不过她仍记得原著里尹志平的教训，不仅写了信隐晦地提醒杨过，还曾在去年再赴终南山，结庐三月，在暗处为两人护法。
　　也是那时她第一次见到了小龙女，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神色间却是冰冷淡漠，偶尔看向杨过的目光才会显出些许暖意。
　　轻风中她拂动的白衣，宛如一朵盛开在黑夜的百合花，当真风姿绝伦，不似尘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