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沈妈妈 ...
-
第二章沈妈妈
沈妈妈手抖得厉害，小心翼翼的擦掉伤口周围的血迹。整条毛巾已从从白底染成鲜红，单是流血就够疼的了。那伤口翻着边皮，被撕裂的边口碰上酒精棉花，疼得沈晓闻几乎要断舌根，还好有先见之明，先咬了块帕子在嘴里。沈晓闻这会儿才有空看自己的伤口，这伤口还真不如不看，本来虽然觉得疼，可这该死的伤口是越看越疼。而且那诡异的伤口里，白肉渐渐泛黑，可把娘两吓得不轻。
带血的毛巾从椅子上落到了地上，早在一旁一直喵呜个不停的小黑团凑上去嗅了嗅，用爪子吧嗒吧嗒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抓着毛巾，还低头用舌头舔舔。沈妈妈眼角看到小黑团在啃毛巾，下意识的挥手赶了它去一旁。本以为这猫会听话的走开就好，哪只那小黑猫叼着血毛巾吧嗒吧嗒跑边上去了。
沈妈妈这会儿忙的要死，也没心情去管了。心疼儿子流了那么多血，还少了块肉，“晓闻啊，这……你是被野狗咬了？这小区里上次不是驱赶过野狗了么，怎么会还有……”沈妈妈最为怪异的是，野狗要咬也该咬腿，怎么咬到了胳膊……
沈晓闻觉得这事儿很不寻常，申哥方才的样子就像是失心疯一样，之前别人抓野狗的时候就一直说有狂犬病，不安全什么的他也从不放在心上。这会儿想起王伯的摸样，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王伯是得了狂犬病？
沈晓闻现在是痛的要死，沈妈妈之前让他吃了几片止痛药，想要带宝贝儿子上医院。可是门外撞门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过，四周不断传来了狗叫声。沈妈妈现在也觉得野狗太可怕，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让儿子睡一觉，明天再去医院看急诊。
沈晓闻躺倒床上，房门没有关，有点什么动静，就能听到客厅里的声响。虽然吃了止痛片，不过手臂上的疼痛并没有减少多少，依旧隐隐泛着疼。
沈晓闻心理依旧很慌乱，为什么报警没有反应，为什么刚才自己大叫四周都没有人来救助？为什么原本是保卫小区安全的王伯居然会来咬自己？沈晓闻突然想起来沈妈妈之前提过的，前几天开始就有人被咬伤，都直接送了医院，还被隔离了。莫非？那些受害者跟自己一样？
沈妈妈在隔壁听到儿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起身披了一件衣服，来到儿子的房间。
“晓闻啊，是不是太疼了睡不着啊？要不，吃两粒安眠药？”
沈晓闻也觉得自己很疼，可是他更担心万一王伯冲进来，而自己睡得太熟没有醒来，那估计不但是老妈，连自己都要被啃个干干净净。“妈，没事，没有那么疼。不用吃安眠药了，你去睡吧。”
沈妈妈还是去把安眠药和水拿到了沈晓闻床头放好。“要是撑不住，就吃一两粒。门都锁好了，那些野狗进不来。而且，还有妈妈呢！”
沈晓闻听得乐了“行了，我知道，你去睡吧。没事没事。”
沈妈妈睡下后，估计镇痛剂起了效果，沈晓闻也慢慢的睡着了。只是这一夜，睡得折腾。沈晓闻一直在做噩梦，嘴里不断喊着“快跑、快跑”，沈妈妈被儿子喊醒了，连忙起来看儿子，发现儿子高烧，面色涨红，用手背贴着他的额头，手背几乎要烫伤的热。
沈妈妈很害怕，可是这半夜三更的也没办法。儿子睡前千叮万嘱让自己千万别开门，电话又一直打不通，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沈妈妈只好去拿了冰袋放在沈晓闻头上，再用干毛巾不断的帮儿子擦汗。这折腾了一夜，母子两都没睡好。
凌晨五点的时候，外面有了很大的动静。沈妈妈躲在窗户边，撩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好几辆吉普车停在小区门口，一些拿着枪的人从车上走下来。他们看起来训练有素，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可见度并不高。
沈妈妈听到外面的狗吠声，看到几个张牙舞爪的家伙被先后抓了起来。那些发狂的人会咬人，沈妈妈亲眼看到了几个抓人的人也被咬了。看着这恐怖的场面，沈妈妈明白儿子没有告诉自己真相的用心。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的，恐怖的就好像沈晓闻平时爱看的恐怖片。而这眼前赤裸裸的真实，让她的心一直悬着。脑袋里的恐惧显示在面上，右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就怕自己发出声响被那些怪物听到。双眼被泪水淋湿，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怜悯那些被咬的人。
忙活了几乎两个小时，那些训练有素的家伙抬着几具尸体。然后又来了几辆车子，好几个被咬伤的人被抬出去，也不知是死是活。沈妈妈心理还害怕，她总觉得那个运走伤员的车黑漆漆的，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救护车。潜意识里，沈妈妈直觉不能让他们知道沈晓闻也被咬了。
早上八点半，沈晓闻的烧依旧没退，沈妈妈依旧不敢出门。那些拿枪的大部分已经走了，但是小区门口，似乎能看到两个士兵的身影。虽然不清楚这些士兵留下的用意，但至少，活着的人应该是被保护的。路上没有小区居民，这里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住宅区，戒严的横幅大刺刺的贴在小区门口。小区被封锁了，有人拿着大喇叭在外面喊，大意是现在已经安全了。家里有伤者的全部送出来。
沈妈妈不太相信这些人，虽然儿子高烧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但是胳膊上的伤口却似乎真的止血了。沈晓闻一夜噩梦全身几乎湿透了，沈妈妈想想，决定给儿子换快纱布。
沈晓闻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因为是修理工，经常弄得浑身是伤的回来。有的时候大半夜，急诊都排不上号。然后那个时候开始起，沈妈妈就学了点护士的技能，包扎伤口是家常便饭。沈老爹那时候还打趣，说是让她干脆去做护士。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老头子走了，现在受苦的换成了儿子。
纱布被小心翼翼的剪开，里面红红的血水已经停止渗出，那有些发黑的肉开始泛白。沈妈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沈晓闻手上的伤口似乎比昨晚小了一圈。是错觉么？可是否则这样的伤口怎么会那么快好？沈妈妈皱着眉，没有做声。手上的活没有停下，利索的为儿子重新包扎好伤口。
沈妈妈给儿子换了个冰袋，然后去煮粥。心事重重的沈妈妈现在有些无助，那不寻常的愈合速度，还有沈晓闻一直不退的高烧都让沈妈妈心慌。这样放着儿子真的好么？会不会恶化病情？正想着这些，客厅里传来了敲门声。
不是昨天晚上听到的撞门声，是正常的按门铃的。沈妈妈决定开门去看看，客厅里的血迹早就被清理掉了，所以也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沈妈妈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去开门，入眼看到门口站着两个持枪，还有小区居委会的干部。其中一个说是警方调查民意，询问居民安全情况。
“阿姨您好，我是居委会的小林啊。昨天晚上有人被咬伤了，您受伤了没有啊？”
沈妈妈一看到那个小区干部就明白自己该说什么，然后里面装出一幅惊悚的样子。“哎呦，小林啊，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啊！外面鸡飞狗跳的，吓死我了，都不敢出门！”
“哦，阿姨表怕，没事没事，就是几条野狗而已。”那个小林探进半个头来望了望，发现沈家似乎么有被破窗而入的迹象。“那你儿子呢？你儿子受伤了没？”
沈妈妈开门前就把沈晓闻的房门关上了，那小林只探进来半个头自然是看不到的。“我家晓闻昨天就回学校啦，他最近很忙啊，要准备考试啊。哎呦，昨天晚上就我一个人都快吓死了……”
那个小林听沈妈妈这么说，也就没有再追问什么了。只是叮嘱沈妈妈关好门，不要随意外出。虽然现在安全了，但是警方还在小区里搜索，以免遗漏。沈妈妈表示出一定不出门不开门之后，拿三个人就转到楼上去敲二楼的门了。
沈妈妈锁好门，心理依旧有着后怕。刚才那两个拿枪的凶神恶煞，沈妈妈真担心自己说错一句话，那两个拿枪的毫无疑问的就会冲进来带走自己的儿子。不，决不能让他们带走晓闻！沈妈妈回到厨房，看看熬着的粥。
之后在沈晓闻迷迷糊糊的情况下，沈妈妈喂他吃了些粥。沈晓闻虽然不清醒，但倒也配合。小黑团也乘机进了沈晓闻的房间，窝在床脚边睡觉。给儿子再擦了把汗，沈妈妈去翻药箱，沈晓闻的高烧让她担心，总觉得再烧下去，儿子就要烧成白痴了。
半个小时后，喂儿子吃了点退烧药，沈妈妈开始去补觉。一夜没睡的她，也止不住一直犯困。这一觉醒来，已是天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沈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