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习零[强强]》A黑桑A

57、副连长的诡计

　　漫天黄尘。习零站在指挥掩体里拿着望远镜嘴唇微抿。

　　魏广平从后面走过来，“总攻十五分钟后开始，准备吧。”

　　习零应了一声，扭身出去。

　　尖刀连是120最精锐的部分。精锐自有精锐的用场，比如，从无赖的蓝军们那里学来的一招：斩首。倒没有指定特定的“脑袋”，目标是隐藏在战区边缘的蓝军指挥所。旨在“就算动不了他们的老巢也得给他们添点儿堵”。

　　晚上二十二点四十五分，交火。

　　对方扔下了五具“尸体”撤走了。二排阵亡了两个，轻伤一个。明显不是猎豹。带着二排执行“突袭”任务的副连长同志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蓝军尸体，不怀好意地笑了。

　　他们在蓝军“尸体”同志们仇恨的瞪视中扒了人家的衣服拿了人家的臂章。习零给自己换上带着士官领章的蓝军军服，在自己的人里扫了一圈。

　　“你、你、你。”他挑了三个兵出来。然后转向景峰：“二排长，剩下的人你带。在约定地点回合，我们会进行一场遭遇，交火开始五分钟你们可以撤回。”

　　景峰想到对方要做什么，眼神一亮，随即却又皱眉问道：“如果他们不上钩呢？”

　　习零眉梢一挑。他似乎并不喜欢这个问题。“照你听到的命令去做，二排长。”

　　景峰盯着他：“你在冒险。”

　　习零语气冷冷：“这就是你对长官说话的语气？！”

　　景峰看他半晌，然后说是。他转身离去，带着剩下的几个人。

　　“江皓。”习零忽然开口，低声喊道。队尾的士兵停下来，看上去没反应过来。

　　“你跟我这组。”平淡的命令口吻，和一套被扔过来的蓝军衣服。江皓愣了两秒，然后开始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服。

　　男人站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然后在三秒钟后结束了他看起来painful的思索。

　　“现在，说一下我们的作战计划。”习零调整一下臂上蓝军标志的位置。“四十分钟后到达蓝军指挥部附近，我们需要一场交火把他们的人引出来，然后，把我们的人送进去”

　　士兵们沉默地听着，没人发问。江皓站在一株灌木旁边，从侧后方看着男人的影子。黑暗里轮廓分明的面庞看起来有种难以分辨的深沉。他其实很想问一句，却不知道该问什么。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注意现在你们是蓝军332团一营一连士兵。出发。”习零下了命令。他淡淡看了江皓一眼，转身。“跟上。”

　　他并没想到景峰会问他，关于他的命令。------说实话习零并不想用“质疑”这个词。他知道景峰是怎样的人。他会疑问，是因为他很难认可他的冒险。或者说，那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应该想到。

　　五个人的队伍在黑暗中迅速地前进。他们的速度也许会让大部分士兵感到吃惊。习零抬手看了眼，荧绿色的数字显示，二十三点十五分。算得上满意。

　　又十五分钟。已经能看到坐标显示的地点。一片片浓密植物遮盖下的山坳，黑漆漆的一片。一个班长在习零身边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副连，没有发现目标。”

　　习零声音在黑暗里一如既往地平淡：“让你发现他们就不是目标了。”

　　通讯器里响起瑟瑟的杂音，然后是景峰有些模糊的声音，“报告，一切就绪。”

　　“收到。”习零伸手到后面，接过递上来的信号枪。

　　“砰------”

　　信号弹划破夜幕冲上天空。

　　然后就是枪响。

　　一切被设计得无懈可击。这是一场相当惨烈的遭遇战。枪声爆豆似地响，习零在通话器里说了最后一句：“照打仗来。”然后所有人的联络器材里都只剩下一片电磁干扰的杂音。

　　习零听着“滋滋”的响声，慢慢挑起唇角，然后一甩手将那通话器扔进了灌木丛里。抬手一个点射，对面的发烟器被触发，白烟冒出来，在黑暗中显得并不明显。旁边一个兵明显愣神一下。

　　习零淡淡看他一眼，一个短点打出去：“别让我重复命令。”说着他移动到了另一侧。

　　山坳里似乎有光芒一闪。

　　红军那一边子弹如雨倾泻。景峰的指挥才能不错。习零心情也不错，大概是因为计划进行得还算顺利，他甚至有心思去分辨景峰的作战指挥。虽然这一点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开枪！”中尉同志的好心情因为江皓一瞬的犹疑被破坏殆尽。低吼一声的同时已经抬手射击。白烟呲呲地冒出来。

　　那是景峰。

　　江皓猛地扭头看向习零，黑暗中那双眼睛有近乎凶悍的光芒。

　　习零冷冷盯了他一眼，近似警告。

　　“砰------”天地间瞬间被照明弹照亮，几如白昼。而山坳之前的“战场”一览无余。习零抬腕看表，时间刚好。那边二排的人有序撤离，很快消失在光明的边界，当然除了被留下的“尸体”。

　　刚刚从掩蔽物后直起身的习零对上黑洞洞的枪口。年轻的“二级士官”神情紧绷地眨了眨眼，瞟见对方的臂章，神色似乎一下子放松下来。他动作随意地拎着枪，像遇见自己的战友。而实际上他也是这样说的：“放轻松，兄弟。自己人。”

　　而对面的蓝军没有一丝的松懈，牢牢钉在要害部位的枪口似乎说明了对方的态度：“哪部分？”

　　习零看起来也没了刚才“战场遇同袍”式的轻松，声音低沉：“322团，一营一连。”

　　对方似乎相信了一些，枪口却依旧没有放低。“任务？”

　　“二级士官”似乎被这个始终高度戒备自己的战友惹得有些恼火。他冷冷道：“你的权限？”

　　对方“哎呦”了一声，倒笑了：“胆儿挺肥啊士官同志。”

　　习零眯起眼，扫过对方领章上的一毛二，语气有些嘲讽：“战时需谨慎。中尉同志。”

　　A3看着跟前一脸淡定的二级士官。他莫名地觉得熟悉。------这是一股多么熟悉的欠扁感啊！可偏偏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遇见过。

　　“中尉同志，我只能说，任务内容需要向有权限的首长汇报。”

　　蓝军同志默默囧了一下。的确有“权限”一说，不过他还是头回在演戏场上碰见这么“较真”的兄弟部队。中尉看上去饶有兴味：“刚才怎么回事？”

　　这里的位置不涉及此次演习的任何作战行动，本不应该发生交火。然而只要在战区以内，响两声枪没人能追究。

　　“二级士官”习零同志环顾四周：“任务执行途中，碰见红军小股部队袭扰。”

　　中尉眉梢一挑。“据我所知没有任务路线经过这里。”他手指始终搭在扳机上。

　　习零也是一脸戒备。他声音冷冷：“你是哪部分的？”

　　中尉笑起来：“懒得跟你嚼舌头。你要见有权限的人是吧？跟我过来。”

　　习零看了眼二排剩下的三个被蓝军制住的兵：“那我的人呢？”

　　中尉露齿一笑：“他们先在这儿等着。”

　　蓝军指挥所。这一回的规模挺大，几乎赶上一个营地。伪装网下是一个一个军用帐篷，在夜色中几乎只剩下深色的轮廓，难以辨别。“二级士官”被下了枪，几乎是以一个俘虏的样子被“送”进了一顶帐篷。

　　里面是空的，就一桌一椅，没人。习零哼笑一声。这是审讯室的标配啊。这接下来是不得上铐子给他固定在那椅子上啊？！

　　中尉倒还没真用“战俘”的标准来招待这位出现得有些可以的“战友”。

　　“把人看好了，我过去一趟。”帐子外面是那个蓝军中尉的声音。

　　习零舔舔嘴唇，他在帐篷里转了一圈。这里看起来应是猎豹的前沿指挥所，照这次演习的规模，猎豹至少动用了两个中队，而只有中队长级别以上才有获知兄弟部队一切规模级别的作战行动的权限。他不知道会遇见谁。

　　但无论如何这个险不能冒。习零可不想到头来什么“破坏”都没搞成，反倒和“有权限的某人”大眼瞪小眼。

　　习零眯着眼瞧了下帐篷顶上光秃秃的白炽灯泡。

　　“哗-----”

　　玻璃碎裂的响声，然后帐篷里面一下子黑下。门口两名守卫已经持枪在手。

　　门帘被掀开，些许月光洒进来。俩人的人影闪了一瞬，光芒随即消失。

　　聪明。习零想。猎豹的人适应黑暗要不了几秒的时间，而他们的举动将自己所占的优势缩减到了最小。

　　男人的手指摩挲一下玻璃锋利的边缘，微笑了一下。他听着自己悠长的呼吸，和帐篷里微不可闻的，军靴踩在细碎石子上的声响。两翼包抄，靠近。

　　五分钟后。

　　习零看了看被一件作战服绑在一起的两个人，确认绳结不会被猎豹惯有的手法打开。他呼吸也有些絮乱。“不错哈，好身手，兄弟。”

　　然后还来两个人恶狠狠的瞪视。

　　习零笑了笑，他伸手从还穿着外套的人臂上扯下猎豹的臂章，优哉游哉地别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他甚至心情不错的细致地抹平了那上面因打斗而产生的褶皱。

　　然后猎豹的两个人蹬着眼看着对方又从兜里掏出一对儿中尉的领章，挺认真地替换掉“二级士官”的一花俩拐。

　　“靠------”被剥了衣服当手铐的那位牙疼似地骂了一句。

　　刚刚顺利完成变身的中尉同志朝他们友善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夜寂静。习零深深吸了口气，空气里是泥土和草叶的味道。他将自己隐藏在帐篷投下的阴影里，看着营地里的军人来来往往有条不紊。他没拿那俩人的步枪，身上就一支□□枪，几发子弹。

　　步枪目标太大，再说，也不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年轻的猎豹中尉向一队刚刚从身边经过的巡逻士兵抬手还礼。

　　与此同时。

　　“报告。”

　　“进。”男人声音平淡。他看着模拟沙盘上的战势，眼神沉沉。“刚才的交火怎么回事。”

　　A3三两步跨进来，道：“红军已经撤走了，应该是遭遇战。”

　　少校挑了挑眉：“蓝军人呢？”

　　A3道：“已经在我们的控制内，不过------”

　　一直盯着沙盘的刑知远终于转过身来。他脸上涂了伪装，在帐篷简陋照明下显得有些怪异。

　　A3不自觉地结巴了一下，随即道：“蓝军就一个班，班长坚持要见‘有权限’的人才说明任务内容。”

　　刑知远嗤笑了一声：“什么时候兄弟部队的士官也玩起战场上的一套了？”他表情淡淡：“你带他进来了？就一个人？”

　　A3点点头。他有些犹豫：“队长，见不见？”

　　刑知远笑起来：“来都来了，他会过来找我的。”

　　A3眨眨眼睛。他并不完全理解队长的意思。但是，看着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身经百战的A3同志就晓得，不管是对那个刚刚被自己带进来，现在看来身份不明不是什么好兆头的二级士官，还是对于他们这些在某人手下“艰难求生”的队员，总之，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