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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四十三、敬嫔的殷勤 ...

  •   秋日午后的阳光让人变的慵懒,墨婉静静的躺着,有风从林子里吹来,偶尔飘落几片树叶,像飞落的金蝶,带着秋天特有的味道。

      她翻身趴在地上,托着腮瞧着皇帝,皇帝那绛色织锦骑装极光滑,阳光照着便泛出细腻的光来。

      皇帝也不说话,只瞧着远处,她也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去,却只有五色的山林起伏,再无它物,她便收了目光,轻叫了声:“皇上。”

      皇帝方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

      墨婉依旧趴着,把玩着手里拿箍金的马鞭,仰头瞧着皇帝道:“皇上喜欢什么时气?秋天?还是春天?”

      皇帝未料及她会突然这样问,犹豫了片刻,只道:“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各有各的好。”

      墨婉听他这样说,笑盈盈的点头道:“我也一样,什么时气都喜欢。”说完便翻身坐了起来,仰头瞧着那明蓝色的天空说:“春天喜欢江西的油菜花,夏天去福建看看海,秋天就去大永安寺赏红叶,到了冬天就往北去,看千里冰封,银装素裹。”

      皇帝转头看她,见她微微仰头,那一脸沉醉的神色,好似已经将那山河游历了一般,不觉有些奇怪,便问:“这些地方你都去过?”

      墨婉愕然,坏菜了,那是以前上大学采风的时候去的,脑子一转便眯着眼睛,笑道:“书上写的,行万里路破万卷书,反过来,读万卷书也如行万里路嘛。”

      见皇帝没有怀疑,墨婉暗自拍了拍心口:好险。

      随即又有些小骄傲:就咱这反应能力,就咱这智商,上秤秤都比一般人多二两。

      秋日的黄昏来的很快,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滑向了西面的林子,给那一片起伏的树林罩上了一层迷蒙的金色,林子吹出来的风也带着些许凉意,远处的雾岚萦绕着山头。

      待随着皇帝出了林子的时候,那枣红马还在原地啃着草。

      墨婉上了马,提缰往回走,回身再看那林子却越来越浓,几乎要和这夜色混为一体了。

      身后的山影渐渐远去,皇帝心情不错,随口吟道:“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墨婉心情也不错,也来了兴致,本想也装一把文人墨客,可她一时想不起来什么应景的诗词,憋了半天只想大声唱一下: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呀……爬飞车那个搞机枪……闯火车那个炸桥梁……鬼子的末日快要来到呀,要来到……o(≧v≦)o~~

      为了不被人当做神经病,或者鬼附身,姑娘决定在心里默唱~~~(*^◎^*)

      回行宫的路上皇帝依旧神清气爽,

      默默唱着歌的姑娘呢?

      浑身酸疼……

      墨婉揉着肩头,恨恨的想:自己为什么忘了肌肉无氧呼吸产生的乳酸?

      要不是旁边有人,她更想揉揉被马鞍子隔得生疼的屁屁T^T

      循序渐进,什么事情都要循序渐进啊~姑娘如是想。

      刚一进行宫,便瞧见一同随扈而来的安嫔远远的站在角门边,看墨婉看见了她,便向墨婉微微点首一笑,转身进了角门。

      瑾玉扶着墨婉,直过了小宫门,便到了西小连房。

      随扈的宫妃统统安置在后面听雨楼和荫榆书屋,而妃嫔们一同来的宫女为了方便照顾自家的主子,一部分随着宫妃同住一部分就住在行宫西侧的值房里。只有随行伺候的太监,因不便,就一并安置在西小连房和西大连房,只留出东大连房安置御前的太监。

      正走着,只听身后扇门一响,从连房里出来一人,手里托着斗彩的瓷瓶,急匆匆朝北去了,那宫女一手托着瓷瓶,一手理着辫子上的红绳,也未看路,直直的朝着墨婉撞了过来。

      待瑾玉看到,那宫女已经到了近前,一抬头才看见前面有人,猛不跌停了脚步却一个不稳撞了上来,手中的斗彩瓷瓶也倒在了托盘上,里面盛着满满的鹿血泼洒了墨婉一身。

      她本穿着骑装,那锦缎顺滑,洒在上面的血一瞬便顺着那锦缎流淌下去,滴滴答答的滴到鹿皮短靴上。
      墨婉被她从身后一撞,差点跌倒,回身一看竟是敬嫔的随身宫女倪儿。

      那宫女见撞上了墨婉,也慌了神色,忙跪下赔礼:“奴才冒失,冲撞了答应,还请答应责罚。”

      敬嫔位份高于墨婉,倪儿又是敬嫔身边最为亲近的宫女,也不好说什么,只说:“不碍得,起来吧,也是我自己没瞅着,回去换了衣裳便是了。”

      瑾玉忙拿出手绢帮墨婉擦拭,直擦得那绢帕和瑾玉的手上也殷红了一片,那鹿血已然渗透了衣衫。只觉得一股子血腥的味道直冲着鼻孔,墨婉便道:“算了,回去换了衣裳吧。”

      倪儿站起身来,垂首站着,直瞧着墨婉与瑾玉进了听雨楼才握着瓷瓶往荫榆书屋去了。

      墨婉回了房,瑾玉忙将她身上的骑装换下,着梨香用净水浸泡,又取了衬服、蜜合色的撒花长袍和浅绿色蝶纹的马蹄鞋给墨婉从里到外换了个新,墨婉依旧能闻到衣服血腥味儿。

      便对瑾玉说:“打水,我要洗洗。”

      瑾玉面露难色,道:“主子,南苑行宫只在御驾驻陛的二层殿才能洗澡,其他各殿各所都没有浴盆。”
      墨婉抽动着半边脸:不能洗澡?你们也太不讲究个人卫生了吧?

      墨婉咧嘴,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生产力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不能洗澡,那就打盆水,我擦擦总行吧?
      不多时,梨香便捧了铜盆进了屋,瑾玉吩咐赵奇在外守候,转身将那朱漆雕花的双扇门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

      墨婉坐在楠木绣墩上,脱去了衣裳,瑾玉和梨香这才见着那鹿血果真应渗到了墨婉身上,浅浅的留下一片痕迹。便浸湿了棉纱仔仔细细的擦了起来。

      待一切收拾停当,换上了新衣,墨婉再抬手也闻不见那血腥的味道,才吩咐开门。

      南苑行宫到处皆种了树木,花草,藤萝,与那红墙黄瓦交相辉映,静谧又宜人。

      因白日里响晴,夜晚的天也像洗过一般,没有一丝云雾,蓝晶晶的又高又远,一轮圆月悬在东边那重檐上,如同一盏罩了纱罩的明灯,直把那屋前的石头台阶照得泛出幽幽的蓝白色。

      墨婉站在推开的朱漆扇门边,看着月亮发呆,瑾玉从屋子里出来,给她披上了玫色银线的比肩褂,笑着说:“主子又在看月亮了?”

      墨婉抬手掩面打了个哈欠,说:“不看了,今天真是乏透了,掩了门,咱就歇了吧。”

      瑾玉应承了,正要关门,却见从东侧垂花门处走出一个人,穿着嫩青色的宫服,手里提着个颇大的食盒子,往听雨楼走来。

      那人走的甚快,瑾玉只一愣的功夫,人已到了门前。瑾玉上眼一瞧,正是敬嫔身边的宫女楠儿。许是走的太急,这样凉爽的秋夜竟额头上也微微渗出了细汗。

      瑾玉忙向外迎了两步,说:“这不是楠儿?”

      楠儿至门前方停了脚步,说:“瑾玉姐姐,你家主子可在里面吗?”

      瑾玉道:“在呢,你且等着,我去通禀。”

      说着便转身进了屋。

      不多时便出来叫楠儿进了屋。

      楠儿进了屋,见墨婉正坐在上座,便低身施了礼,方道:“我家主子说,这南苑不比宫里周全,恐怕吃不惯,便从宫里带了些时令的水果,又说云答应初次到这南苑行宫,怕是没有预备这些,特意盛了一提盒的果子,又怕果子烂了,在下面铺了冰,方叫奴才送来了。”

      墨婉素来与敬嫔并不熟悉,未料及她会差人送来,转头看了看瑾玉,见瑾玉对她微微点了头,便笑了说:“带我谢过敬嫔主子,明日我比当面道谢才好。”

      又吩咐道:“瑾玉,收了吧。”

      瑾玉上前接过那酸枝珐琅盖的雕花提盒,只觉那提盒格外重些,便转身送到里屋去了。

      楠儿见瑾玉接了提盒,便道:“奴才还要回去给我家主子复命,若云答应没有其他吩咐,奴才便先告退了。”

      墨婉点头,让梨香取了赏银,赏了楠儿,楠儿方退了出去。

      待瑾玉从里屋出来的时候,楠儿已经出了门。墨婉看了看说:“瑾玉,你说着敬嫔怎么好端端的给我送东西?”

      瑾玉转身掩门,方到:“后宫里人心难测,主子还是小心为上。”

      墨婉点头,进了里屋,见那几案上的酸枝木珐琅盖的提盒正摆在上面,便伸手开了盖子,只见那提盒里摆着着葡萄,梅子,枣和桑葚,下面衬着白色的绫子布,这一开盖子便有一股凉气夹杂着果香升起,便知道提盒下面必是布了冰。

      墨婉将那珐琅盖撂在一边,回头笑着对瑾玉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些个果子还是不要吃。”

      梨香跟在瑾玉身后,问:“主子,这么好的果子怎么不吃?”

      墨婉倒说的直接:“我怕有毒。”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众人皆笑了起来。

      梨香又倒:“那咱就扔了吧。”

      墨婉道:“扔哪去?被人见了倒要挑出礼来,咱就放这儿,没几日它自己就烂了,再扔也不迟。”

      因下午随着皇帝骑马,墨婉这会子只觉得睡意袭来,便吩咐关门,众人皆歇了

      躺在床上的墨婉想:我应该培训瑾玉和梨香学习一下韩式松骨,这样以后自己就享福了……
      (~ o ~)~zZ

  •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下雨,然后我感冒了……好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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