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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仁回来的时候，马学仁就在沙发上看着他。
他换了之前放在公寓的衬衫，他依然穿戴整齐，甚至也打好了领带，西装搭在扶手上，就像是随时可以穿上离开的样子。
烟灰缸中是满满的烟蒂。
秋仁将怀里的大信封放在桌上，又将窗边的球形鱼缸拿过来，那里面没有鱼也没有水，彩色的鹅卵石被他倒在南天竹的花盆里。
然后将信封里的东西倒出来，马学仁看着那些照片，怎么会有那么多。
秋仁一张张捡起来看，然后才放进鱼缸里，画面中，马学仁既无助又沉醉，那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他经历的那样暴力而悲惨。
马学仁平静的转过脸，他想这是什么意思？暗示他有把柄？就算毁掉照片也还有底片或者记忆卡？……他是在哪里冲洗的照片？
他看到装照片的信封上没有任何的文字或标示，微微皱着眉心，马学仁以一种神奇的旁观者视角在分析着。
这是秋仁回来之前，他一个人在房间里被自己直逼到崩溃边缘的最终成果。
不能报警、不能指控，尹秋仁是病患，那样损失的只有他自己……
让阿风找人在哪里做掉他？趁着沈家兄妹还无头苍蝇的只知道骂娘正好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妈的！这种时候他还想着这个？！或者干脆解决了推在沈氏头上，少一个混蛋分家财就算被调查也算值得吧？……还是不行，尹秋仁的人际关系简单的只有一条线，如果他真的出事，作为监护人的他怎样也洗不干净……
妈的……他真想问问叶秋他该怎么办。
马学仁自己处理不了的事情几乎不存在，他知道秋最欣赏他这一点所以十几年来他在反复让自己进化着，因为不想被失望而进化到真的谁也不再需要。
可事实上他是期待那个特别的人能帮他，在他无助的时候安慰他让他什么也不想然后为他处理好一切。
但是他却让自己强大到对方以为他一个人就足够了。他把自己架在一个摔下来绝对粉身碎骨的位置上欲哭无泪。
现在呢？大概是他最绝望的时刻了，他能怎么样呢？这种时候冲到叶秋面前求他慰藉？就算会让对方失望也好，他又该怎么开口？
他要怎么形容这件荒唐又耻辱的事？
他真的想知道，秋会为了他破戒吗？
马学仁一丝不苟整洁淡定的坐在那里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除了抽了太多的烟，谁也看不出他善于分析和冷静的大脑正在上演悲壮的厮杀。
最后他闭上眼，他还是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这样的屈辱他不会假手于他人。
然后面对现在的尹秋仁他决定暂时忍耐，他不会再被偷袭第二次，他在报复前先要做到万无一失。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