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尓伊

40、受伤（改）

　　待他将所有饭菜上桌的时候，他发现言冉正在专注的照看阳台上的花草，他是第二次到他家的时候才发现这中间的奥秘的，倒是很讶异她对花花草草这些玩意儿那般上心。他悄悄看过了，她照看地很细心，枝叶繁茂，唔，当然现在冬季，看不出绿叶，但明年一定看得到。
　　他倚在窗橼上，欣赏她恬静的侧脸。
　　突然想起今日发生的种种，他该庆幸他当时有追上去么？若是那时没有追上去，便不知她的心意，或许从此就错过也不一定。他的眸子忽然转沉，他真的难以想象，若是从此与她失之交臂，会是如何一番场景，那种心痛不曾如此强烈。或许，不知何时开始，他已经无可自拔的爱上她了，所以甘愿她不爱，也不愿听到她的拒绝，更不愿看到她那般委屈。看到她的啜泣，他的心更是如刀割般难受，心疼她独自承受伤害，不能说出口，又不敢表现。幸好，他没有放弃，不再让她是一个人。
　　望着她忙碌着，心里像是被充实得满满的，也没有别的绮念了。
　　她起身拍拍手，抬头正好对上他深情款款的黑眸，不由得红了耳根。
　　走近，他伸手扫过她额头的发梢，夹在鬓角，轻勾好看的唇角，“该吃饭了。”顺手摸上布满薄汗的脸，手心微烫，他轻笑，她这是害羞了么？
　　任由他牵着她的手来至饭桌上，一菜一汤一荤立在眼前，淡淡的菜香夹着肉香传来，引起她的食欲，她就坐，抓起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迫不及待的开动了。

　　他只是笑意全然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突然开口：“小冉，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加拿大？”
　　“去做什么？”头也没抬。
　　很好，明显食物的魅力比他的魅力大！不知该说食物战略成功还是自己居然抵不过一餐饭，不得不承认，在她面前，他真的变得一无四处了。“明天是元旦，我妈说元旦是一年的开始，无论我们怎么不顾家，但是到这种节日的时候，我妈一定会让我们回去的。唔，就好像春节中秋一样，要一块儿才团圆。她这么说的意思，充其量及时自己一个人太无聊了，所以才会借口我找我们回去陪陪他们的，要一块儿去么？

　　”
　　“团圆么？”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失神地望着碗中的饭粒。
　　“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变得怪怪的？
　　“你什么时候去？”挥去心头重重的惆怅，闲话家常起来。
　　“现在加拿大还是早上，莱雅应该已经回去了。在这里陪你过完这里的元旦，再到加拿大去还是来得及的，再过半天吧。小冉要跟我一起去么？”
　　（ps：此刻北京时间7:30pm.31号，加拿大渥太华时间6：00am.31号。）
　　元旦有三天假期，但不知为何言冉迟迟都没有给予答复，不似下午泊莱雅那样回答的干脆，愈想却愈不敢，最后，她才轻声道：“不了，不去了。”团圆是他们家的事，她一个外人，去了也是多余的。
　　有些失望，但没有关系，团圆日又不止明天一个节日，这回不行，还有下回下下回下下下回......到时候难免一定会见他父母的，现在有点矜持，反而更应该不急，而且现在两人可以一块儿团圆一回。
　　“唔，小冉......”
　　“嗯？”没想到他的手艺这么好，让她胃口大开，津津有味。
　　“你不介意我的年龄么？”哎呀，怎么他觉得自己有些扭扭捏捏的呢？没想到自己居然在紧张，怕被她嫌弃，好吧，泊擎你就承认自己有些自卑吧！唉，被安置在一无四处的位置的男人真是不容易啊。
　　抬起差点就埋进饭堆的头，定定地眨了几下眼睛，才说：“不会啊，没差。”
　　怎么会没差？小姐，差七岁了呢！具体是差七岁半，四舍五入就八岁了！在四舍五入就是十岁了有木有！
　　既然她都说没差了，那他还在意些什么？就没差吧......
　　安乐的吃完第一顿和谐的家庭晚餐，两人在沙发上......一人一沙发的看了一会儿电视。泊擎也想两人一沙发啊！这样动手动脚才方便不是？可是，那沙发也就那样了，能怎么两人一沙发......听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虽然很枯燥，但却倍加温暖。很快的外头想起了烟花绽放的喧闹声，一朵朵渲染整片黑暗的天空。他们在沙发上偏头望向落地窗，就可以眺望漫天烟雨。直到言冉坐在沙发上有些昏昏欲睡，他才打算离开，言冉欲睡不睡的样子，他就很不舍，但......但是就不提了。
　　抓起钥匙，看到言冉还打算送自己出去，有些不忍。俯身捏捏她的脸，“傻丫头，黑眼圈都出来了，快回去休息听到没有？我从加拿大回来，一定要看到精神的你！”
　　“嗯。”重重地说，目送他出了门口，才关上门。
　　一看时间，才刚十二点，便想先去趟公司，处理一下文件。抬头，看见楼上的窗帘已被拉下，一片漆黑，应该是已经上床休息了，就没再多逗留，开车离开了。

　　睡了一会儿，只觉口干舌燥，有些难耐。言冉坐起身，打开晕色的灯，看到始终显示着三点，心想，泊擎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吧......一阵晕眩袭来，捂着头，没料到明明已经很早休息了，头居然比刚才还痛。
　　翻身下床，托着沉重的头，走到茶几上喝水。
　　水壶里头没有水了，但胸口一堵火聚着，没有喝水可能睡不着，要快点睡，明天醒来才不会头痛。早知道，这几天就应该早睡才是，怎么会突然失眠。（因为那几天他不再？）
　　顺手抄起水杯，换晃悠悠的起身。
　　刚踏出一步，就觉眼前有些恍惚，用空着的手揉揉太阳穴，重新振奋精神，才慢慢地走到厨房烧水。
　　脚踏在柔软的地毯上，竟觉得冷冷的，扶着餐桌，用力晃晃脑袋，深深地呼吸，才勉强看清眼前的一切，边走边不忘揉着额头，有些不懂今日的头为何这么沉，连脚步都有些虚浮。
　　双手搭在琉璃台上，突然传来的胀痛，让她喘不过气了来，本以为已经习惯了平常三天一小疼五天一大痛的毛病，没想到真正严重的时候，她还是明显的感受到窒息的压迫。就好像有快石头硬生生的压在脑袋上，一动弹就重个七荤八素的，甚至额角的每一根筋的跳动都感觉得到，她闭上双眼，打算先缓一下。
　　睁开眼睛，打算拿起手边的杯子，准备干活时，眼前一黑，原先压在流理台的重力瞬间消失，软软一扫而过，最后重重一声清脆的响声，一阵刺痛传来，她就沉沉的无了只觉。

　　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现在回去应该来得及在加拿大的元旦来临前到达。手摸到衣袋，掏出车钥匙的同时又掏出另一串钥匙，拿出来细看，不由得摇头，一定是离开拿钥匙的时候不小心把她家的钥匙一块儿拿来了。那现在怎么办呢？她早就睡下了......还是去看看吧，免得她出们没有钥匙回家。
　　开到她家楼下，见那扇落地窗还是没有光线，正待他苦恼该不该去吵醒她时，从窗帘内透出微薄的灯光，他一喜，她是醒了么？那现在去还钥匙应该不会吵到她吧？
　　他开们下去，又看了一下未灭的灯光，还是决定上去了。
　　来到她家门前，不用钥匙开门，而是礼貌地敲门（不是据说有一种叫做门铃的东西么==）。半晌都没有动静，会不会小冉又睡着了？
　　突然，一声尖锐的玻璃碎声传入耳，虽然很轻微。他一惊，也顾不上里不礼貌，直接开门进去了，进去扫了一遍，都没有发现言冉的踪迹，有些不安，不禁迈入几步。
　　在厨房的地板上，赫然入目的是言冉的身躯，毫无生气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胸口一紧，那一滩血淋淋的液体触目惊心，染红了她的衣裳，割痛了他的心口。
　　他抱起言冉，有些颤抖：“小冉？小冉，你醒醒，你醒醒......”
　　言冉无声不动，只有那悄然低落的血迹，与满地的碎片告知我们红果果的事实，不论泊擎如何摇晃呼唤，她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找不到回头的论，静静地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