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圣诞（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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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天空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让言冉想起谢道韫那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冷风没有狂躁没有怒吼，冰冰凉凉的亲吻脸颊，不刮不痛。街上铺上一层薄薄的白雪，在霓虹灯的照耀下，金黄通亮的，也加了些世俗的颜色。
言冉站在广场的骑楼下，像是在等待。街上响着圣诞歌曲，叮叮当的传入她的耳朵，她看着在面前走过的一对对情侣，有得手牵着手，有的拦着腰拥抱着，还有得在追逐打闹，无不快乐！在这样欢闹的场景里，只有她是一个人，与他们隔绝开来，她想，应该是这样的。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不开心。
“小冉？你怎么那么早就来了了？”远远的就见到言冉站在那里，无聊的四处观望。泊擎大跨步上前，他是提前来了，但他没想到言冉比他还早的就站在约定的地方等了！
言冉抬眼看了一下，没有回答。
他也没有再提这个话题。他左右看了一眼，牵起她的手，就走出了骑楼。他今天穿着一身加长的西装外套，与平日里的修身西装一样笔挺。他的掌心很暖，热乎了她的手，烫着她的心。她跟着他的脚步，踩在薄薄的雪中，他的脚掌很大，一个脚印几乎可以容纳她的双脚，但言冉还是一个脚印踩一脚，尽管两脚的距离有些大，还是乐在其中，只盯着脚下，连他何时停下都不知道。
她撞上他的胸膛，来不及收回的脚更是踩上他的。只听她轻微的一声“哎哟”，随即因重心不稳，就要倾倒在雪中。雪不厚，掉下去会很痛。
他及时伸出手拦住她的腰，避免了挨痛的命运。他轻笑，笑声震着胸膛，直接传给了她，她脸一热，终于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冉儿，看着路。”
言冉低头不语，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他们走进热闹的人堆里，像普通的情侣一样牵着手亲昵的逛街，又不像情侣一样说说笑笑，甚至甜言蜜语一番。有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言语，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彼此的温暖。
他停在一个水果摊前，特意买了一个苹果递给言冉。她茫然的捧着苹果，用眼神询问他。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若颜说，平安夜送苹果，可以祝你平平安安。”
一听是若颜的注意，言冉便懂了。
“小冉，明天的圣诞夜......”为何在此时有些难以启齿？泊擎，你怎么变窝囊了？
“嗯？”边咬苹果边回应。
“明晚，可否与我一起？”他没有紧张，没有不自在没有没有！他的手心是热了才出汗的而已！
咬一口，咀嚼一番，若无其事地再点头。
他松了口气，握紧着她的手，继续逛着。突然，她想起了，有一个人这么说过，“我们开始攀登，这长长的、长长的的坡道”。而她与他，慢步在这一段漫长的、未知的旅途。
圣诞那天，学校举办了一个圣诞冬祭，有种日本风。
当言冉走下楼要出门时，正好撞上已经在楼下静候的泊某。泊某倚在车旁，交叉着修长的脚，双手酷酷地插在潇洒的风衣口袋里，两条围巾的尾巴飘逸的欲飄还休。英俊的脸庞没有表情，在见到楼梯口的身影，才扫去面瘫，线条柔和的只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看着她慢慢靠近。
她今天还是穿着那一身杏色的及膝外套，穿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配上一双乳白色的雪靴，毛茸茸的套在她的脚上，行走在雪地里，别是一番滋味。长发被盘成辫子，露出她白皙的颈脖、圆巧的脸蛋，看着特别想捏捏。她慢慢靠近，抬头等待他的下一个指令。
他请她坐上车，到学校去了。
表演舞台特意在露天区建了一个，在雪天里看着他们表演，又可以到旁边的摆摊那吃东西，玩玩小游戏，随意自主。（各系院都有各自的节目，校长略微模仿了一下日风。）国贸系的节目，貌似被泊教授私下交给了那些男生负责，据说那些男生们兴趣勃发，疑似春天到了的雄性动物。
言冉乖乖待在舞台前，认真的再再再......看完一部，才懒懒地离开这里。
笑话，若不是马哲强逼硬要，她会在这么？
两人肩并肩的在各系院的摊位前游荡，泊擎没有动手动脚的，因为学校谣言网庞大，速率堪比光速，他想还是低调些，舆论的压力是严重的。他不介意，但言冉喜静，还是别惹事烦恼她了！他当个地下情夫也甘之若饴。
两人停在一个摊位，面前是一锅热滚滚的锅底汤，他们挑了一些青菜、菌类食品，等着起锅装在一次性碗里，捧着边走边吃。一阵香味飘来，言冉顺着那道香味，来到烤肉摊前，外焦里嫩的烤肉在铁架上滋滋作响，调料的香味冲击着味蕾，还未等冉儿动手，泊擎已经拿了几窜肉串，眉带笑意的直视她，她微囧，还是乖乖的吃着手里的蘑菇，吃完蘑菇在吃肉就胜利了！（乃以为这是植物大战僵尸啊......）
突然，她的面前多了一串肉，不解地抬头，隐约望见他的嘴边挂笑。迟疑一会儿，才张嘴咬住。
她吃完一口，他便是坦然自若的就着标记已属于她的肉串也咬了一口品尝。她仅看了一眼，轰的一下脸就有些发热了，不敢再抬头看他。
他轻笑，淳厚的笑声透过胸膛准确的传到她的耳边，让她更窘迫。幸好场地的背景灯微黄，照不清她的脸色。
忽然，她侧头，然后“啊秋”一声，随后吸吸鼻子，拉紧衣裳。
他停在她前面，随后脖子一暖。细看之下，泊擎正细心的把他的围巾套在她的脖子上，（泊擎，你哪儿低调了？！这是公共场合啊公共场合！）圈了一圈，稍微将两条尾巴整理，便规规矩矩的待在她的脖子上了。围巾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暖和她的心。她抬头，左颊上显着酒窝，轻柔地唤着他，“泊擎，你说，会有圣诞老人么？”
一时间，他还陷在她浅笑浮现的酒窝里，只觉熏熏然。待言冉快要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之前，才后知后觉的回答：“会有的。”
巧言倩兮，浅笑盼兮。
她没有说话，只是挂着浅浅的笑容，衬着满天星辰，亮亮的眼眸望着他。
此刻星辰与霓虹共存。
颊边垂着几缕发丝，晕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加之恬静的笑颜，显得柔和万分。心中一阵强烈的悸动，他不禁贴近几分，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这一刻，仿佛一切尘世喧嚣都隔绝，他伸手抚上她的酒窝，冰凉的触感让她的身子忍不住一颤，突然间，觉得空气有些紧缩，她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眼神也微微闪乎，不敢再看他。像是明白要发生什么，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
手里的触感丝滑柔软，（德芙？）有些爱不释手。目光望着她微张的红润唇瓣，转而深邃。不知哪儿是否亦是柔软？他俯身，忍不住想要尝试。因着紧张，喉结上下不停的游动，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相互交织的呼吸分不清是谁的。
“叮、叮、叮。”
煞风景的手机铃声让快得手的泊擎及时刹住，有些欲求不满、恋恋不舍的盯着她，无奈地接通电话、言冉还处在紧张之中，没有从中反应过来，愣愣被动的迎上他的目光。
接完电话后，他的脸色变了，抓着她的肩膀，严肃的交待他的打算：“小冉，我要出差几天，这几天就不来学校了，你记得要多穿一副，别冻到了！”
“嗯。”被动的回应，她也不问发生了什么。
“我走了，你......”有些舍不得，伸手揽住她，紧紧抱着，“我很快就回来。”
他蓦然放开她，转身就走了，她的回答淹没在人群中。
怔怔的抬头捂着脸颊，望着他消失在人海，渐渐升起失落。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圣诞（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