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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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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分没情趣地拍掉他的手,“要做也要先填饱肚子,不饿吗?”
上完一整天的班我是真的饿了。关锋无奈地同意了,在放我去厨房之前把我压在床上狠狠亲了五分钟,我感觉嘴都快被他咬肿了。趁关锋松开我的空档,我飞速窜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做饭。
不到一个小时后,我和关锋坐在桌子前,开始享用我精心设计的菜谱。我做饭一向很快,鉴于今天只有我和关锋,我也没做太多,只做了两荤两素。我有些忐忑地看着关锋夹了块鸡肉放进嘴里,不知道合不合他的胃口。
我是北方人,关锋是本地人,虽然我这两年已经养出了比较清淡的习惯,还是不知道关锋会不会喜欢我的北方改良口味。不过我大概是想太多了,关锋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是喜欢的。
填饱了肚子,关锋自觉揽下了洗碗的任务,我看着我的客厅,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仔细想了想然后从我的书架上翻出了大富翁。我其实挺喜欢玩大富翁的,小时候经常和乔叶一起玩,一玩就是一下午,现在倒是不怎么玩了,一来没什么时间,二来凑不到人一起玩。这个大富翁我搬过来的时候就买了,结果到现在也只有在陆艺馨和陈祎棋来我家的时候玩过几次。
关锋很快就从厨房出来了,看见我摆在茶几上的大富翁地图,有些惊讶。我拍拍沙发另一头问:“要玩吗?”
关锋点点头,在沙发那头上坐下,“好久没玩过这个了。”
于是我和关锋就玩起了大富翁,第一圈下来我占领了七八块地,关锋运气有点差,总是要给我交过路费,险些破产,但没过一会,风水轮流转,我的运气相试被他吸走,他翻身成财主,占领的地皮比我还要多,我没走两步就要向他交钱,很快我就宣告破产。
看着关锋收下我的全部财产,我举手投降,关锋也没意见,我们很快开始了第二局。几轮下来,竟然是我赢得多,他赢得少。关锋又一次面临破产,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抓住我的胳膊,不让我拿骰子,我也嬉笑着想办法伸手去拿。玩得开心了身体就没那么拘谨,关锋人高马大的,坐在那里下面的软垫就立刻陷下去,这一闹我整个人都快要靠在他身上,打破社交距离的亲近感让我萌生出不一样的感觉。
如果是谢景逸和我一起玩的话,也许会更开心。
一瞬间产生的念头让我如同被一盆冷水浇透一般,霎时清醒过来,背后因为刚才的打闹而出的汗,此刻让我感觉黏腻得还有些发凉,去抓骰子的手也慢了半拍,被关锋抢了先。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是关锋的。幸好是关锋的,他没注意到我片刻的呆滞,看了一眼屏幕就接了起来,好像是工作上的事情,关锋走到了阳台,背对着我和电话那头讨论着。我怔在原地,看着地图上一蓝一红两枚棋子,难以平复此刻的心情。
我怎么会产生这么荒谬的念头?
我知道我不应该,也不能有这种想法,我这是在背叛关锋。我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告诉自己,试图给自己洗脑。从谢景逸出现在我的视线开始,我好像没办法平静地装作若无其事地生活下去了,我的自控能力在他的影响下,似乎已经开始不起作用了。
关锋打完电话回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有些抱歉地说:“突然个要紧急处理的工作,我得先回去了。”
我按下心虚朝他笑了笑,“没关系,工作要紧。”
关锋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你一直这样吊着我,下次再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是啊,如果没有这通电话的话,也许一会我会顺理成章地和关锋接吻,然后发生更多更亲密的事情。不过现在我无法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了。
关锋走后,房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把茶几上的东西收了起来,走进卫生间洗澡。狭小的封闭环境和包裹住全身的水流都有利于思考,我站在淋浴头下,开始认真回忆起我和关锋、谢景逸的关系来。
和关锋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开心得没错,他和谢景逸不一样,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和谢景逸不一样,我和关锋的相处模式与我跟谢景逸都完全不同。
或许也正是因为他和谢景逸不一样。
我知道我在期盼什么,但还是难以接受。这是可耻的,卑鄙的,是我不愿意承认的。我恨自己的长情,明明已经知道没有出路,却还着了魔一样念念不忘,我更不明白谢景逸到底在执着什么,是执着于失去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替身,还是在我身上投入的那份根本不属于我的情感。
不过现在,谢景逸大概已经能够放下了吧。一想到这里,仿佛又有一团火在灼烧着我,心口又烫又疼。
疯的可能不只有谢景逸,我也疯了。
这大概是自我重生以来第一次这样想要逃避,不想面对痛苦的难题,不想承认可能的后果。明明知道没有意义,明明知道只是在蹉跎时间,却还是想要晚一点面对。
明明下定决心想要勇敢一点的,怎么突然又变成这副畏首畏尾的样子了呢?
事实上,我的生活快被工作压榨殆尽了,连思考这些问题的时间都没有。这次和关锋分开以后我便被忙碌的工作缠住脱不开身,一时间我好像有了个很好的理由不用面对关锋。《靡致》杂志周年即将来临,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这件事忙得不可开交,作为创刊时间长达30年的老牌媒体,周年活动不仅一如既往地声势浩大,再加上今年是30周年整这样的特殊情况,公司早已决定在周年当晚举办一场商业晚宴,除了公司员工,邀请嘉宾众星云集。
从谈哥那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都开始紧张起来,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时候陆艺馨甚至激动得差点哭了,吓得我和陈祎棋手忙脚乱地给她递纸。
陈祎棋有点无奈地问:“都工作这么久了,怎么还能激动成这样啊?”
“你不懂啊,今年我们和谢景逸合作过,晚宴肯定会邀请他的吧!”陆艺馨抓着纸巾使劲擤了下鼻子,语气里的兴奋难以掩饰。
我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我怎么忘了这件事,谢景逸多半是会被邀请的,我和他是不能避免在工作上见面的。上次和谢景逸见面时,场面闹得有些难看,他已经很久没再联系过我,我难以想象再见面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就像是站在被山雾笼罩着看不见底的悬崖边,不知道往前一步是会坠入深渊还是浮在云端。
实际上,如果只有谢景逸的话可能还没那么糟糕,等到在已经确定的邀请名单上同时看到谢景逸和关锋两个人的名字时,我整个人如同被五雷轰顶。
要面对一个人就已经让我十分难受,两个人一起应付的话跟修罗场差不了多少。我绝望地想,要不干脆躲着不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