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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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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穿着妾室特有的粉红色衣裳,跟着司马冉走上厅堂,正准备朝老夫人行跪拜之礼,老夫人摆了摆手,说:“你如今身子重,免了吧。”
一句话说得月儿脸红脸白的,妍妍也不懂老夫人这话到底是在讽刺她呢还是真心爱护她,或者两者都有吧。刘夫人见月儿尴尬,赶紧打圆场说:“既然这样,月儿就给你姐姐敬茶吧。”
司马冉自进门起就暗暗打量着妍妍,昨夜与月儿新婚,担心妍妍心里不受用,原本要过去安慰她几句的,但她的丫头回说早早的就睡了。现在看她精神状态很好,似乎真的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不由得若有所失。
老夫人也在打量着他们三个人,在司马冉要纳妾的前一日,柳家二少爷以补送陪嫁丫头的名义到司马府来,摆明了是为妹子撑腰来了,所以派了赵妈去警告柳妍妍。后来吃晚饭的时候又拿言语试探,柳家二少一幅心平气和的样子,可见妍妍这丫头的确是识大体的,心里愈是向着她几分。这个月儿一昧的低眉顺目做伏小状,又是刘夫人养大的,只怕也是有心计的,内心虽然有些嫌恶,脸上却不表现出来。
“哎哟。”月儿一声惊呼,打断了大家的思维。
妍妍也没想到月儿居然这么快就开始阴谋算计她。刚才月儿敬茶时,自己手明明还没碰到杯子,月儿就暗地里掀翻了茶杯,而且利用宽大的袍袖遮住了众人的视线,做得极为巧妙。
“月儿得罪了姐姐,请姐姐责罚。”见众人都疑惑的看着妍妍,月儿颤抖着跪在地上,一幅极其害怕的样子,不由人不怜。
妍妍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分析着如果揭露月儿自己打翻杯子,那自己与月儿的怀疑各占五成,但月儿刚才故意的做出伏小可怜形状,而自己这些天没有参与婚礼的筹备工作,在旁人眼里恐怕会认为自己是在生气。那么同情月儿的可能性就更大些。罢了,来日方长。
“月儿妹妹真的是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姐姐从没有见过像月儿妹妹这样的美人。一时看得呆住了,竟然失手了,真是对不住。”妍妍假装歉意地笑着朝剔透使了个眼色,剔透会意地走上前去把住月儿的手腕,做势要扶她起来。
月儿没料到妍妍这么直接的就承认了,一时倒愣在了那里。半晌,剔透朝妍妍看着,妍妍明白她已经得手了,就站起身来扶住月儿说:“妹妹莫非真的生气了,要姐姐扶你才肯起来么。”
大厅里众人皆不露声色的看着她们。司马冉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故意使坏,但却明白这是为了他在争风吃醋,乐得在一边看热闹。老夫人想着这杯子如果真是妍妍失手打翻的,那就说明妍妍心绪不宁,否则妍妍的心机就深沉得可怕了;如果是月儿故意打翻的,那么妍妍一幅游忍有余的样子,的确是司马家当家主母的最佳人选,自己也可以放心将家业交到她的心里了。只有刘夫人见月儿得手了,心里暗暗高兴,却假装着用既惊讶又责怪的眼神暗示妍妍不识大体。
月儿顺势站起来,迅速地观察了一下众人的神情,司马冉一幅看热闹的样子,老夫人低下头抚弄着手上的玉斑指,摆明了不干涉的态度,刘夫人虽然在声援自己,但人微言轻,根本没什么作用。自己精心设计的第一步虽说得手了,却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只好就此收场了。
于是又重新倒了一杯茶,待再要跪下时,妍妍早接过去一口喝干了,又转身倒了一杯递给她说:“妹妹不用多礼,刚才姐姐无意失手,这杯茶姐姐敬你,算是陪罪了。以后我们姐妹就是一家人了,大家和和美美的一起过日子吧。”
这下子大家真的吃惊了,都没有想到妍妍居然有这样的肚量,司马冉深思地看着妍妍,不知道在想什么。老夫人动容着妍妍有容人之量,妻妾和美是司马家的福气,于是轻咳了一声从手上退下一只玉斑指说:“月儿,你如今有了身孕,这只玉斑指我是娘家陪嫁过来的,跟着我也有几十年了。现在给了你,你要好好将养身子,为司马家开枝散叶。”
月儿虽然不高兴老夫人一而再地提醒她有身孕,但老夫人赏给她陪嫁的玉斑指,总算有几分面子。
“赵妈,你将那只碧玉镯子取来。”老夫人又对妍妍说:“这是当年祖上传下来的,那一只前儿个已经给你了,这只你也拿去吧。这次的事情……,哎……”老夫人看了看刘氏与月儿,叹了口气说:“罢了,你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从今以后你们三人就要和和气气的过日子。”
一句话说得司马冉脸色尴尬,月儿心里气愤愤的又不敢表现出来,刘氏假咳着遮掩过去。妍妍赶紧道谢说:“月儿妹妹娇柔可人,我喜欢着呢。”
老夫人定睛看看住她,半晌方说:“都退了吧。”众人听了,一齐朝老夫人行了个礼,退了出来。
司马冉本待跟着妍妍回院里,但被刘氏与月儿拖着去了翠竹院。妍妍倒落了个清静,转身对司茶与满月说:“我要去园子内荡会儿秋千,你们两个去屋里预备着热汤,一会儿我回来了要用。”
见她们去了,便问剔透:“你可把准了?”
“喜脉是最普通的脉像,奴婢方才恐怕有误,特地多把了一会儿,姨奶奶脉像平稳,并没有怀孕。”
“哦,恐怕我们以后没有清静日子过了。”
“小姐打算怎么办?”
“玲珑,你往后多注意她那边的动静,有什么事不许你擅自主张。”妍妍看着玲珑与剔透,两人皆是面色平静,波澜不兴的样子,心想这两人不管是什么立场,在这件事上与自己却是同一战线的盟友。“剔透,上次听你说有个菩提寺的菩萨很灵验?”
“是的,在京城西二十里外。”
“我从后日起,在府里的佛堂里吃斋礼佛半个月,你去准备一下。”
剔透答应着去了,妍妍便带着玲珑走到秋千架子前坐下。见满园里流芳四溢,和风拂面,粉桃引得蝶乱蜂舞,不由得心情愉悦,笑着说:“玲珑,你可有劲儿推我?”
玲珑也笑着晃动秋千,“小姐,你抓牢了。”然后使劲儿一甩,妍妍立即像一只轻轻盈的美人风筝,忽地一声飞向空中,猛地吓了妍妍一跳,又大笑起来:“甩得好,再大些劲儿。”满月与司茶过来时本担心妍妍会心情郁闷,见她玩得高兴,根本不像有心事的样子,暗自诧异的对视了一眼,也笑着站在一边看她玩儿。
妍妍玩得开心,身体也一前一后借力晃得更高,此情此景,不由得脑海里浮现出苏轼的词,不觉地念出声来。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总被无情恼。”
“小姐,再大些劲儿你可就飞出去了。”玲珑手上果然又加了一把劲儿。再飞荡起来的时候,远远地见司马冉从西院过往这边来,赶紧大叫起来:“停,停停!我要摔了。”
玲珑立即松了劲儿,司茶与满月也赶过来帮忙扶住秋千架子,妍妍下来得猛了,一个头昏站不稳,急忙扶住司茶闭了一会儿眼,才站稳了。
“回屋里去吧,看出一身的汗。”
等司马冉进到丹桂院时,见丫头们拥着妍妍进屋去了,只得站住了。刚才在翠竹院里见她荡秋千笑得那样开心,本想过来又被月儿留住了,后来又见她荡得那样高,不觉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却是佳人已杳,情知她是故意的避开自己,却也无可奈何。
围墙外一名俊俏的青年男子正顺着墙根站在,见里面本来欢声笑语,一会儿就悄没有声息,转身问:
“阿德,她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叫阿德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头。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总被无情恼。”
青年男子神情悠然的看着园子,轻声呤道:“听这诗里的意思,她似乎是发现我们了。”他哪里知道妍妍并不是发现了他,而是回避司马冉才走的,这诗只是偶尔记起,不过凑巧被他听见了。
阿德仍是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地听着主人自言自语,自从那次在街上偶然遇见那个穿黄衫的姑娘之后,主人就吩咐他暗中派人盯着司马府,等那姑娘再出来的时候就告诉他。但是过了许多天了,那姑娘也没有出来过。
“阿德,你说那姑娘什么时候才会再出来啊?”
“应该快了,属下看见她的丫头叫了裁缝进去给她做男装。”
“你确定是给她做,不是给司马家其它的人做?”
“是。属下打探过了,的确是给一位姑娘做的。”
青衣男子轻轻笑了起来:“看来不久就要再见面了,你继续盯着。你说到时候,我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与她称兄道弟呢,还是直接告诉她的好呢?”
阿德明白他的主人这时候并不是真的需要他回答,便识趣地站在一边不说话。青年男子自己回味儿了一遍方才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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