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你到脚断》夜色未艾

23、第23章

　　偏偏今天天气出奇的好，也不影响一对佳人迎着晨曦不欢而散。
　　程跃练习发球时的动作和力道比往常又加重许多。
　　网球馆里的光照条件非常好，早晨的阳光把地板上的一个个网球映衬的翠绿翠绿的，落点还是和往常一样刁钻，恨不得每一球都压在线上，但有些发球又出界出得离谱。
　　“发球的时候肌肉关节发力点不需要后槽牙吧？”
　　程跃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一个个的发球猛猛砸在界外线，砸在球网上，有的被球网拦截一下后蹦跳到中线上。。。。。。
　　“停停停。。。。你今天怎么回事？发力不均衡长时间下去容易受伤不知道吗？”教练从语气急切到开始忍不住怒吼。
　　好在程跃恢复了作为一个专业运动员的理智。
　　“对不起教练，刚才头脑发热了。”低垂着头，落寞的垂下肩膀。
　　“怎么了？累了?要不给你放一天假？”教练带有些许怒气。
　　“不用，不用。我马上就能调整好。”
　　“带有上旋的发球弹跳程度很高，对手很难接到，力量更大一点，接发的难度就更大了，你加大力度也不无道理，但还是要注意用力时的身体协调度，想要加大发球力度你的腰部力量训练也得跟上，只是单纯的加大发球力度你这是想早早结束职业生涯啊？”
　　“知道了，教练，以后不会这么幼稚了。”
　　“大早晨的先活动开吧，先围着球场跑30圈，继续按照之前的计划来，今天训练结束我们再商讨调整。”
　　“好。”一听到跑30圈，五味杂陈立刻消失。确实没有什么比大运动量能让人变得平静了。
　　“哎？你说以后咱们是不是得天天碰见啊？今天有什么收获？”
　　“就那些知识呗，今天学点明天学点。”
　　“你这也上几个月了，能写出来吗？我这吉他学的都已经小有成果了，现在已经能唱《小星星》啦！”
　　“能唱能弹《小星星》都成可以炫耀的资本了吗？”文伊藤一脸震惊和疑惑不解。
　　“我跟你不一样，我又不是什么音乐奇才，能在短时间内学到这程度已经很厉害了呀！倒是你，写的出来吗，大音乐家！”
　　“别，顶多算钢琴家，还没到那程度。”
　　“迟早的事儿！写出来了吗，给我听听吧，放心，我也不懂，更不会嘲笑你。”
　　“你，脱离了我的魔掌，确实是越发什么话都敢说了。”语气有些阴恻恻。
　　两个人说着一些毫无意义的话互相打哈哈，他俩哪里知道已经上了狗仔的头版头条。
　　中国大学最神奇的是每个学校附近都会有一条小吃街，他俩不约而同就悠到了人声鼎沸的街上，文伊藤受不了地摊儿的重油重盐，但还是跟着MAX莫名其妙踱步于此。
　　“你男朋友呢，不应该他来陪你在这压马路吗。”
　　“这话说得，你别跟着我来啊，陈彻没联系你吗，他这两天出差去了。”
　　“我和陈彻关系好，但也不至于形影不离。”
　　“之前我跟你说的，陪程跃出国打比赛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终于说到正事上，不可能！她也跟我提过了，我拒绝了。”文伊藤满脸严肃，低头吃着豆腐脑，甚至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迹象。
　　“太决绝了吧，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吗？”
　　“没有。”
　　MAX倒吸一口气，做窒息状，“你也是这样回绝程跃的吗？”
　　“那不然呢？”
　　“文伊藤，我看你确实不需要女朋友，你工作上的高情商都用哪去了？”
　　“你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我这叫热心肠，可不叫多管闲事。你真的不怕长时间异地恋女朋友跑了吗？”
　　“这段时间作曲一直没找到灵感，写的一塌糊涂，我自己心情都调整不好再去影响她的比赛状态吗？”
　　“不错，有进步，已经愿意解释了。”MAX这句话让文伊藤羞红了脸。
　　黄昏将至，程跃身上的运动服几乎被汗水浸透，她拖着不太听从使唤的双腿回到更衣室，洗澡换衣。
　　网球馆里只能听见她推门关门的声音。教练坐在门口拿着刚制定好的训练计划看着她。
　　“怎么了教练？”
　　“我们教练组决定，过两天直接让你去比赛的地方提前适应赛场和当地气候，尤其是转换时差。你考虑考虑。”
　　“行，听教练的。”你们这都直接通知我了，我还考虑个锤子。
　　回宿舍的路上程跃拨通了文伊藤的电话。
　　“我可能过几天就要走了，计划变了，你。。。。。。”
　　“不能。”
　　“嘟。。。。。。嘟。。。。。。。嘟。。。。”程跃那边电话已经挂了，文伊藤再打过去已经是占线。
　　“MAX文伊藤也太过分了，我一个女孩子厚着脸皮好几次让他来陪陪我，他就除了个‘不’啥话都不会说一样，气死我啦他怎么这样啊啊啊啊啊。。。。。。”
　　“别急别急，我也问过他，他说这段时间创作上遇到困难自己也心情糟糕，主要怕影响你比赛状态。”MAX不明白她为什么着急的像文伊藤的丈母娘。
　　“那他怎么不跟我说这些话，他把我当外人啊！”。。。。。。。程跃才反应过来，好像是她先挂的电话，可是她已经厚脸皮两次如果第三次再打电话过去显得自己也太卑微了吧。。。。。算了！哼！
　　“要不要我再帮你们牵线搭桥啊？”MAX带着调笑和挑衅的语气。
　　“算了吧，好几次了，显得我多低三下四。。。。。。。MAX你别给他打了。我自己去就自己去，反正习惯了一个人。”
　　。。。。。。
　　飞机已经起飞，文伊藤依然雷打不动的两点一线，听课，回家，听课，回家。
　　无休无止。
　　每当想要写点什么的时候，他都发现，明明琴键是木头的，却好像锈住了一样，根本按不下去。又或者是不知道按哪个音，乱砸一通，难听至极。修长的手指无处安放。。。。
　　脚边的空酒瓶从一个变成四五个，又变成十几二十个，形状各异随意地散乱在琴房的每个角落，直到有一天他晕晕乎乎被那些圆滚滚的玻璃瓶子绊倒在地。
　　额头左边撞在三角钢琴一角上，满脸鲜血，他以为需要去缝两针，自己清理完伤口后发现也没那么严重。
　　拿起手机打算给程跃打电话，却发现现在程跃那边的时间应该是半夜三更，不想打扰她休息。
　　一如往常，例行公事一般，文伊藤是照例又在学员门口遇见MAX。
　　“头怎么了？得罪谁了？”MAX一脸错愕。
　　“没，昨天晚上喝多了，早晨酒没醒透晕晕乎乎一脚踩空就砸钢琴上了，好在没大碍。”
　　“我以为你是因为想程跃想的只能靠撞墙来缓解相思~”
　　“越发离谱了你MAX，说吧，吃什么，今天我请。”
　　“当然是吃贵的！”
　　“贵的？拿别人手短。。。”
　　“吃别人嘴短！放心，我不白吃你的，我可以帮你忙哦！”
　　文伊藤满心雀跃。
　　“停，你得先让我吃饱吧？”MAX知道文伊藤要说什么。
　　虽然MAX嘴都快塞满了，可是居然一点不耽误说话。两笼蟹黄包，不到十分钟被席卷一空。
　　“你看你，憋不住了吧，我就知道，你知道吗。。。。。程跃一直在等你电话呢。。。。。。哎你别急。。。。”
　　MAX一把按住文伊藤拿起手机的手，你知道她到哪个城市那个酒店了吗这么着急。
　　“比赛行程网上都有啊？”
　　“那个。。。。呜呜呜。。。。酒店？”MAX嘴里轱辘着美食。
　　“嗝。。。。。。。”MAX满意的擦了擦嘴。
　　“哎呀，不是我说，文伊藤，我觉得你简直就是半个美食家，要不是跟着你还吃不上这么美味的蟹黄包。”
　　“说了就再给你加两笼，老板。。。。。。。”
　　“好了好了，吃不了~”嘴上说着吃不了，眼睛盯着空荡荡的笼屉还是忍不住两眼放光。
　　“哎~吃不了带回去~”
　　“在欧洲A城市的XXX大酒店，现在还是小组赛，估计还得打一个多星期呢，现在飞过去还来得及，今天到A市的最后一班飞机早晨就飞走了，下一班得后天。不过你现在就可以定。。。。。。文伊藤你先把账结了呗~”
　　“你放心，你吃之前就结过了。”边说着，文伊藤已经搞定了机票。
　　第二天文伊藤正上着课，手机振动，一看是MAX按掉三次还是在打过来，好在刚下课，文伊藤来到走廊拨通MAX电话。
　　“文伊藤你不看网上的新闻吗？”文伊藤的耳朵快被喊聋了。
　　“怎么了？我很少上网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两个吃饭的画面被拍到好几次了，网上都快炸了，说的可难听了。”
　　“至于吗，我俩清清白白，又不是啥大明星。”
　　“那网上可说你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每次带出来的都不一样，你不上网，程跃可是能看见你不去解释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俩那么熟络。行，我这边上课了，没事儿挂了啊。”
　　“老师，您刚才讲到李斯特作曲时有个习惯。。。。。。。”文伊藤全情投入在和老师的交流中完全没有把流言蜚语当回事。
　　程跃那边却气得团团转。
　　“我们俩真的没什么，就是下课经常碰见顺便一起吃个饭。”
　　“嗯对，吃着吃着就吃出感情了，孤男寡女的。。。。。你没有，那个文伊藤就不一定了。”
　　“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我真的对你男朋友不感兴趣。”
　　“你不感兴趣也不能保证文伊藤会不会变心，他这么久都没联系我了，肯定是变心了。。。。。。。”程跃说着就哭了起来。
　　MAX又不能多说话，她答应文伊藤别告诉程跃回去找她，想给她个惊喜,MAX 真是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