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神》磷光鬼火

36、真相

　　安迪在门前驻足，听着里面的对话声。

　　这声音的确是妈妈，还活着……

　　安迪一直等待，等待邻居离开。他要妈妈亲口告诉他真相，他要质问为什么妈妈当年要抛弃自己。

　　终于，他等到他们离去。

　　他来到她的面前。

　　“妈妈。”

　　“玙！你还活着？你爸爸说你死了……”

　　“爸爸？请妈妈先告诉我到底谁是我爸爸？我今天听到了另一个版本。”

　　“你都知道了？地之主确实是你爸爸。”

　　“说谎，为什么你们都要骗我！我知道了，你怕我会杀了你的宝贝女儿，所以才编出这种谎话！
　　为什么？我也是你儿子！我不会上当的！”他转身跑进树林。

　　“不！不是的！玙……”她跌倒在地掩面哭泣。

　　一只手将她扶起来，卡雅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手的主人。

　　“不要哭了，从现在起你不会再悲伤了。”他伸出手。

　　那只看似要抚上她的脸，为她擦去泪痕的手却卡住了她的脖子。

　　“因为你要死了。”饱满的双唇翘起弧度，金色的眼睛弯成一条细线。“死了，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威……”布满厚茧的手抓住几缕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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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参精们要玩捉迷藏，她负责捉人。

　　“1、2、3……10，藏好了吗？我来找了。”

　　“呜呜……”秘密花园中，一个金色头发的男孩在哭泣。

　　“小弟弟，你怎么了？”

　　“我找不到哥哥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男孩拼命的抹着眼泪。

　　“不会的，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哥哥？”

　　“不会吗？可你的哥哥不就是不要你吗？”男孩向她身后一指。

　　她回过头，看到安迪。

　　“哥哥。”

　　再回头，男孩已经不见。

　　“你对妈妈做了什么？”手链闪着光。

　　“妈妈怎么了？”

　　“少说谎！”刀刃一般的风飞向她。

　　一直金色的矛插入地面戳散了风。

　　“玙，你知道了真相怎么还可以怎么做？”梦舲拔出矛。

　　“就算是我亲妹妹又怎么样！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不同的是她不止夺走了妈妈对我的爱，还一同夺走了爸爸对我的爱！我只会更恨她！”

　　“她和你一样也是从小失去父母的！”

　　“错了，不一样。”他恶毒的看着她说。“她根本就没有父母，我的妹妹早就死了，是被我亲手杀死的。而她，只是个克隆体，一个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的克隆体。”

　　“我是克隆体？”

　　“对，你只是个被造出的替代品，像你这样的替代品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我只是个替代品？一个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的替代品？

　　“住口，玙！”

　　那个梦！那个每晚都会出现的梦是真的发生过的？

　　是临死前看到的最后景象？

　　所以才那么真实？

　　真正的我早就死了！

　　“为什么要住口？我说的是事实。”

　　眼前一片漆黑……

　　“小琪！”

　　只是个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的替代品！

　　那么我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随便哪个都可以救这个世界不是吗？甚至可能做得比我更好！

　　“小琪……”

　　谁在叫我？是谁？

　　岑峰吗？

　　“你终于醒了，小琪啊，你怎么会突然晕倒的？”岑峰楼着她呜呜哭泣。

　　注意，是只有声音像哭泣，眼泪什么的绝对没有。

　　“小琪啊……”

　　小琪？其实你想叫的是小琦吧……

　　“我不是小琦，不是你认识的小琦……”

　　“我知道。”岑峰的头搁在她肩上，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

　　“呃？”

　　“我知道你不是小琦。小琦以前曾被幻印蛇咬到过脚踝。那种蛇的毒很奇特，不会对人有什么危害，却会在皮肤上留下一个永久的红月牙。”他顿一下。“所以在沙漠时我就知道你不是小琦了。”

　　“你知道……那为什么不丢下我，你等的不是我啊？”

　　“我等的是答应拯救世界的女神，是决定让小叶子和所有人幸福的银发神。我喜欢这样的小琪。”

　　“喜欢？”她的双眼睁大。

　　是的，我答应大家过要拯救世界。

　　“我该做什么？”替代品就替代品好了，我要成为琦！然后……

　　“去神庙，让杖灵承认你是新的地之主。” 梦舲出现。

　　大门紧闭的神庙前，她伸出手轻轻一碰，厚重的石门自动打开。

　　“神庙认识你呢。”梦舲说。

　　“我可以吗？”望着黑漆漆的里面她问。

　　“记得，无论你的身世如何，你是都是这世上唯一拥有永不消失的血统与神力的地之主的继承者。”

　　她鼓起勇气，迈出第一步。

　　墙上的火把自动点燃，一对一对的将光亮延伸至里面。

　　梦舲当年对威阁鲁特说油灯太费钱改用火把吧，于是威阁鲁特照做了。如果梦舲当时知道那些灯油是永远也烧不完的话，她绝对不会多这个嘴。

　　“我以为，像神庙这种地方起码应该用蜡烛的，没想到会是火把这么原始的东西。”

　　“这个嘛……”打死梦舲她也不会把原因说出来。

　　“爸爸是怎样的？”

　　“他嘛，总爱强调自己是神。”提起威阁鲁特，梦舲沉浸在回忆中。“凡事亲历亲为，还喜欢研究各种药物。老实说，药效是不错啦，不过味道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姑姑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是说地之主擅长发明创造，即使东西配比不对也会变成其它有用的东西。”

　　“真的？”

　　“那个……”

　　“仓库里的东西都是这么造出来的，我包里的都是仓库里的东西。”

　　“闭嘴。”

　　“为什么？”

　　“总之你闭嘴！”

　　蓝色光亮出现在前方。

　　进入蓝色的大厅，梦舲绕过石台，走到后面的门前。

　　“岑峰，你和她一起进去找吧，我想在这待会。

　　“好，走吧小琪。”

　　门自动打开。

　　“小琪，分头找吧。”

　　“恩。

　　梦舲看着两人离去，转头看向四周。

　　她闭上眼睛，回忆着过去。

　　“当年就是在这里……”她摸上石台。“不对！这里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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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只鸽子的手杖？”她不停的翻动周围的东西。

　　“你在找什么？”金发的男孩站在她身边。“是这个吗？”男孩递过一只木雕的手杖。

　　干裂的手杖顶端有一只振翅的鸽子。

　　“小弟弟你怎么在这？”她认出他是迷路的孩子。

　　“这里是我的家啊。”金色头发变为银色，蓝色的眼睛变为金色。“看来你也无法唤醒杖灵呢。”

　　画上的爸爸！

　　“那么，你就去死吧！”青光包裹的手向她劈来。

　　他突然停下侧过脸，金色的矛从他面前滑过。

　　“对着这张脸你居然也下得去手？”

　　“被同样的把戏骗过还上当的话就是蠢了。”梦舲站在她身后，金色矛飞回手中握紧。“你是怎么出来的？为什么是孩子的样子？”

　　“杀死哥哥的凶手放我出来的。”金色的眼睛看不出波动。

　　“什……”

　　“被关了这么久，我的身体只有少量的时间才会恢复正常。知道吗？那个男人居然说‘我知道你被银发神关起来有多恨，所以我放你出来后，你就去向他的儿女复仇吧。’哈哈，好笑吧。”

　　“那么你不是爸爸？”

　　“闭嘴！你这个不该存在的肮脏怪物！”

　　金色的矛挡开飞来的青光。

　　“岑峰带她快跑！”

　　一只手伸来拉着她飞奔。

　　威拉鲁特看向梦舲。

　　“梦舲啊，哥哥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呢？身为哥哥的挚爱，你为什么没有陪他一起死！”巨大的青色光球从双手发出。

　　梦舲被砸出门，翻滚几下后立即爬起来向着出口奔逃。

　　“姑姑，为什么银发神要杀我们？”岑峰问。

　　青色的光在耳边不断呼啸。

　　“因为他是疯子！”

　　“就这么简单？”

　　“对，不想死的就闭嘴快跑！”

　　“手杖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她问？

　　“手杖？”若不是看到那只干裂的鸽子，梦舲简直无法想像面前的这根树枝会是当年的白银手杖。“它现在帮不上什么忙。”

　　青色的光滑过黑色的斗篷，梦舲的斗篷破碎。

　　“姑姑？”

　　“是我。”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庞。

　　“怎么可能？姑姑现在应该是……”岑峰掰着手指。

　　“这就是你还活着的原因啊。”威拉鲁特鬼魅的声音传来。

　　神庙前，一个人影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入。

　　突然一道青光打出，有三个人扑出神庙，然后爬起继续奔逃。

　　“玙，别傻站着，快逃！妖魔出笼了！”梦舲对着人影说。

　　“妖魔？”安迪看向里面。

　　白色的布鞋踏着地面走出，腰间的丝绦绳头相互撞击着。

　　“是你啊，对手链的力量还满意吗？”银色的头发在空中飞扬，金色的眼中有着戏谑。

　　“你？”安迪看着金色的眼睛变为蓝色。

　　“时间到了啊。”威拉鲁特惋惜。

　　“你是爸爸的那个好友？”

　　“确切的说是你生父的孪生弟弟。我跟你口中那个父亲没关系。”

　　“妈妈是你杀的？”

　　“她活着也只是受苦，不如死了干净。”

　　“你……”手链闪着银光，安迪冲上去。

　　他的身体浮在空中无法动弹。

　　“愚蠢的孩子，你忘了是谁把这东西给你的吗？竟想用它来伤我。”

　　“你这畜生！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呦，好强的杀意呢。浪费了不大好了，不如……”

　　银色的手链泛着青光变为两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