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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淡然离去(二) ...

  •   张黯在自己的房间翻出护照就急匆匆的向外跑,一不小心撞到了家里的保姆杨阿姨。“哎呦,小黯哪,这么急干嘛去伐?不是刚回家来哪。”杨阿姨扶着沙发站稳。
      “急事。”张黯冲出了门又折返回来,说:“我大约不会在家有一周的时间不用担心我,手机一直通的。”
      “哎!”杨阿姨快步走过来,张黯已经消失在小区。

      漾哲一只手杵着墙,一只手拿着电话说道:“今天没有到柔佛的航班?那给我订到新加坡的,然后我坐船去。对,就这样,傍晚?行。”
      漾哲又给冰儿拨去:“冰儿,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吧。”
      不多久,冰儿便下来了。
      “走吧,去办签证。你订机票了?”
      “嗯,今晚,先往新城。”漾哲顿了顿,又讲:“冰儿,如果我消失了,你也会这样紧张吗?”
      “乱讲。你不许消失。”
      “万一呢?”
      “我会去你去的地方,无论是哪里。”
      漾哲忽然间眼睛就是湿了,哽咽着抱住冰儿:“我会一辈子陪着你。陪你用我的一辈子。”

      夜里一点,冰儿的手机震了震,她翻了个身,将手机拿过来。
      Heaven:到柔佛了。勿念。晚安。
      漾哲一下了船,就看到远处的张黯。“海文,辛苦了。”张黯拍拍他的肩。
      “你我不必客气。找到了么?”
      “晚上才找到的。我依稀记得她有和我讲过她外婆家的住址,于是沿着那条街一直找,才打听到。只听她邻居说是仅住了一晚上,就不知去哪里了。然后就找医院。”
      “她自己么?”
      “不是,她爸爸和后母是今早来的。”
      “Jeremy,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
      “也许,如果没有来上海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
      为什么要从美丽安然的日内瓦来到上海呢?

      九年前了吧。
      十一岁的漾哲和十岁的张黯在街道上比赛百米。
      突然急促的刹车声,血莲花盛开。
      在医院,令人窒息的空气中,他们听到了,那个消息:Jeremy不能站立了。
      漾哲紧闭双眼,惊险的一幕反复放映。
      海文,有车!张黯用力拉开海文,被车迎面撞上。从此,漾哲告诉自己,欠了张黯一条命。
      在美国艰难复健一年后,张黯重新站立,却不得不放弃自己心爱的网球,而漾哲也不再参加任何网球比赛。那时候,正值漾哲的父亲在中国开拓市场,漾哲便来到上海,以他逃避痛苦的回忆。张黯也来了。
      他不愿想起,不愿面对,所以他们虽是好友初中却不是在一所,谁知高中他们都考入最好的高中——四中。漾哲天赋过人,随随便便学些什么都小有成绩,张黯中考因为手腕痛低漾哲一分,漾哲则与冰然并为状元。两人的君子之争其实暗涌不止。
      为了逃避痛苦记忆而来到上海的他们,也许,不会知道,在上海的记忆,或许,更痛苦。那样深刻的爱过,拥有过,失去过,得不到,无法讲出口,不能在一起,才将是他们最无法抹去的痛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淡然离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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