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清竹》青衿和

40、第十五章：敌动我不动

　　烟雨楼新来的菲儿姑娘的名声，算是这样传了出去，而时不时派人来闹上一番的秦守，展昭已经说不上对他究竟是厌恶多一点还是感激多一点，毕竟确实是拜他所赐，他的名声才能传的那么快。

　　其实，他和秦守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自己倒并不是很清楚，而是白玉堂知道得比他要清楚得多。

　　每次问起，白玉堂都笑得相当神秘，一句“猫儿，这事情你不用管，交给你家五爷就好”就把他给完完全全地堵了回来，什么事情都问不出来了。

　　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不仅一次地问过，还问过不止一个人。

　　但是几乎每个人都说的高深莫测，而且是一个意思：这事情既然白五爷已经接手了，你就不要担心了，那秦守就算再怎么禽兽都不敢禽兽到白五爷身上去的。

　　为什么呢？听说，这个秦守是男女皆可的。

　　“因为，那个秦守曾经在白五爷那里吃过亏，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在五爷面前撒野了。”蓝蓉笑得轻巧，“话说回来，菲儿姑娘倒是真的迟钝呐，五爷都已经变现得够明显了。”

　　蓝蓉是个识时务的女子，看到白玉堂那个样子就知道不是个能够让人放心托付一生的人，所以也就没有肖想白家少奶奶这个只有位置而没有什么实质性地位的称呼，看到其他的姑娘为了这个年纪尚轻的少年挣得头破血流，也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只道当局者迷。

　　嗯，当真是当局者迷。

　　蓝蓉又瞧了瞧展昭，她有些不大确定，白玉堂是真的对这位菲儿姑娘上了心，还是只是习惯性地对她好。

　　若是前者，她其实是不怎么相信的，白玉堂的心究竟在哪里，即便是蓝妈妈都看不到，又怎么会真心地对这位姑娘，虽说她也确实是好看，但是若是真的只是因为一点点的好看，那么绝对是不能走得长久的，这样的感情究竟有何作用？相信关于这点，白玉堂知道得也是清清楚楚，否则怎么可能从来不在秦楼楚馆过夜？但是，如果是后者，那就简直是匪夷所思了，因为当真是太好了。

　　白五爷虽然经常在青楼中出没，但是从来不牵扯进青楼女子之间的争斗，虽然他确实是看秦守不爽，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自己都说了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若不是因为这位菲儿姑娘的事情突然间冒了出来，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这次，白玉堂竟然为了这位不知道哪里来的菲儿姑娘，而亲自出面解决这件事情，当真是令人不解。

　　不过，虽然青楼女子平日里只要不用接待客人，是非常空的，闲聊些八卦之事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这些终归还是别人家的事情，她们都只是局外人，看看热闹而已，说的话自然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白五爷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还是小心他些好。”话已至此，她身为局外人，已经牵扯得过多了。

　　什么意思？展昭看着蓝蓉走远的身影，稍稍偏过了头，若有所思。

　　白玉堂轻轻进了屋子，看到展昭托着腮帮子想事情的模样，心里有什么动了动，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有些不明所以，无奈之下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轻轻推了推展昭的身子，但是又怕他没留意真的倒到地上去，又虚掩着手：“猫儿，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还没有关门，不知道青楼里还是相当麻烦的么？”

　　他刚刚是在想，蓝蓉说的那句“还是小心他些好”，究竟是指什么？好像颇有些深意的样子。

　　但是，在此之前，他却是在房里等白玉堂的，他倒是确实是有事情要跟他讲。

　　“白兄，今天展某上台的时候，感觉有些奇怪。”

　　“嗯？哪里奇怪？”白玉堂没有怎么在意，展昭素来细腻，但是有时候这些细腻会变得累赘，什么东西都要去想想是不是有别的选择，确实是很累的。

　　“有杀气。”

　　杀气？白玉堂顿时警醒起来了。

　　杀气这种东西，混过江湖的人知道得很清楚，练过武术的人都有些接触，这东西虽然能在武艺高强的人身上变现地更加清晰，但是事实上这种东西，只要是有些歹心的人身上都会有，只要这个人是起了杀心，就会从身上释放出来。

　　但是，杀气这样的东西太虚幻，能感受得到的人不多，但是展昭和白玉堂都是在江湖上混出些名堂来的人，白玉堂更甚，素来就是以放荡不羁我行我素且脾性不佳闻名的锦毛鼠得罪的人自然是多的，而展昭，虽然得了个“南侠”的称号，但是事实上他得罪的人也是不少的，对杀气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熟悉了。

　　若是不熟悉，早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真的有杀气？”这种事情，白玉堂是不会把它当做儿戏的，展昭在江湖上混过些日子，只要在江湖上混过的，即便再怎么被叫好听的称号，也都是应该已经养成将警惕的习性了，而展昭在这方面虽然可能不比自己，但是确实也应该是有不少经验的。

　　“嗯，怎么说呢，杀气似乎还有些重，但是那人似乎不怎么懂得收敛杀气，不过因为当时人相当多，展某也不是很肯定，究竟是哪里来的杀气。”展昭轻描淡述，或许他是真的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虽然可能并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展某觉得，还是跟你说一声的好……”

　　省得到时候即便没什么事情还是纠缠不休。

　　这样的转变是好现象，白玉堂点头，不管展昭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只要他习惯了自己在他的身边，就是成功的第一步，因为这样就代表着展昭已经将自己记住了。

　　“今天我在你这里过夜……”

　　“什么？”他不是从来都不在青楼过夜的吗？传闻不是这样说的吗？

　　“可以将人引出来，我娶你啊，这样的话他大概就会对你下手了，不过之后，你得记得，要特别小心，我去向大嫂多要几根银针，防毒也可以防身。”白玉堂理由很足，“两个男人你怕什么，还是做了几天女人你就真的变成女人了，而且在开封府的时候就已经睡过了，你还怕什么？”

　　“并非这个事情，而是，听说你从来不在青楼留宿，若是真的这样，岂不是败坏了白兄的名声？”

　　这样的么？其实展昭还是相当在意的吧？白玉堂有些沾沾自喜。

　　“你还想让别的人和你一起睡？”这个想法不好，自家的猫自然是和自己睡的了，白玉堂将自己稍稍唾弃了一番，“若是别人，恐怕你就逃不掉被压的命运了。”

　　“被……”听了白玉堂有些大言不惭的话，展昭不自觉地脸上泛了红，“胡说什么？”

　　白玉堂只是耸了耸肩：“是不是胡说，其实你很清楚的吧，究竟是不是我在胡说？”

　　展昭其实是真的没有办法反驳白玉堂的，毕竟他曾经遭遇过这样的事情，清楚得很，有些男人就是喜欢男人，还有些人还是不分男人和女人的，这样的人他刚刚进江湖的时候就已经见到过了。

　　白玉堂轻轻眯起了眼睛，莫名觉得有些心堵。

　　若是白爷知道当初究竟是哪些混蛋在那样对待他家的小猫，一定揍得他们连他们自己的娘亲都不认得，自家的小猫怎么能让别人家欺负了去，只能让自己欺负。

　　其实，连自己都欺负不到的，若是他欺负了展昭，恐怕大嫂就要拿他开刀了。

　　“白兄，那……”

　　“我住下来……”

　　“我是说，我们暂时就按照线索来，将凶手引出来？”

　　“是啊，再过些日子，陷空岛再传出些消息，就说白五爷要成亲了之类的，不怕他不动手。”白玉堂分析地还是相当头头是道的，毕竟这些日子因为这个凶杀案的关系，基本已经没有清倌敢成亲了，而想着帮青楼女子脱身的公子哥也觉得这样的时期成亲不好，或许会害了她们。

　　展昭想了想，只得点了头。

　　倒不是因为这是唯一的法子，更多的是白玉堂决定事情很难改变，展昭自觉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白玉堂已经下了的决定改变，当然他是不会想到，这是因为这事情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白玉堂才更加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本来他是不想展昭涉险的，但是事情越到后来，就越将矛头指向展昭，不仅让他无限火大，还将展昭一点一点地推向火坑，还切断了回头的路，让他不得不想着怎么样才能快些将事情结束，他和展昭好双双把开封还，向开封府中还等着消息的包拯和公孙策交差，再好点的话，大概能为展昭要几天的假期，自己陪着他来这里办案，他怎么都得把假期放出来陪他吧，就算只是陪他喝酒也好，虽然他也知道那猫酒量不是很好。

　　但是，那些个事情，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他放在脑子里的东西，而事实上这个案子还没有头绪，至今凶手可能稍微露了个影子，但是他们是连影子还没有确定的，也有可能那只是另一个展昭招来的蝴蝶，而不是他们想的凶手。

　　脑补是很美好的，但是同时它是不现实的，至少它暂时是不会出现在他们的身边，可能现在的脑补是将来的事实，但是不是现在，现在只能见机行事，尽力找到事件的突破口。

　　敌动我不动。

　　现在若是动得太多，反而会引起凶手的猜疑，到时候适得其反，若是现在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或许就能将凶手慢慢地引出来，让案情浮上水面。

　　展昭看着白玉堂熟门熟路地躺上了他的床榻，只是暗自叹了一口气：“白兄，你起码得把外套脱了吧？这样睡觉，醒过来的时候易得伤风。”

　　这个时候生病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好吧，听你的。”

　　展昭稍稍怔了怔，总觉得白玉堂的这句话好像有什么地方相当别扭，但是到底是哪里别扭，展昭自己也是说不上来，只是抬头想了想，到最后还是放弃了。

　　在这方面，他始终是想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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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不知道应该把文中的展昭写成“他”还是“她”了，纠结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