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JOJO的奇♂妙HE（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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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长达三个多月的磨合，对魔法使和正常人生活的磨合。
干掉乔纳森那个贫弱的家伙？把乔斯达家的财产拢在手里？把上流社会的规则玩弄于掌心？别开玩笑了！每次一想起这些，曾数度险些葬身魔物腹中的迪奥就简直要咒骂出声：在能切切实实地把自己小命好好保住之前，再美好的谋划都只能也只会是空谈！
这几个月时间里迪奥相继丢了一只手臂、半条小腿以及小半片脸颊。虽然之后魔法让它们又长回来了，但曾经失去过的经历确实是存在的，新长出来的骨肉也总会在梦里刷一下掉落在地变成泥灰，早该消失的疼痛也总让他在半夜里一身冷汗地惊坐而起……那个是魔法的代价。据QB说最起码要等到一只手臂正常生长完成的所需要经历的年份之后，他才不会再在梦里有那种痛苦的体验……每到这个时候，对乔纳森少有好评价的小白兰度先生就会想起义兄弟那相比起普通人来确实十分结实的漂亮□□，心不甘情不愿地羡慕起了对方不易受伤的好体质。
哈，他在想什么呢，那家伙不过是个贫弱的普通人类而已。现在想必在无忧无虑地和他的蠢狗一起在地里打滚得一身泥吧。还有他那个小女朋友……
金发碧眼的少年从床板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在对着镜子确认了自己的脸仍完好后啪地把它扔到了抽屉底部。在钻回被窝里躺了半小时发现果然没办法睡着之后，他换了装悄悄摸进了系着马匹的马厩里，一脚蹬上脚蹬往食尸鬼巷赶去……
这大半夜的没事干净给自己找不自在来了！趁着夜色紧夹马腹匆匆赶路的迪奥心有不豫。他那极美丽的金色发丝在兜帽里探出一缕，和碧蓝的双眼一起被月光染上了一层冰冷的霜银色——乔纳森现如今过得远比自己好这一认知让他并不怎么高兴。但迪奥不会也没法后悔——魔法使的世界与常人是不一样的，拥有的力量常人无法匹敌，遇到的危险也同样。而一旦尝过了力量的滋味，再要他像普通人那样庸庸碌碌为食亡为财死过一辈子……哼，怎么可能？
马儿打了个响鼻。迪奥勒马而停，双耳捕捉着在弥漫着粪便味道的巷道里彳亍的声响；那是夜里出没的偷儿，他们认出了自己，并识相地退开了去——迪奥知道，这是一群嗅觉灵敏的鬣狗，假如自己有丧失力量落魄流离的一天，这群家伙一拥而上剥光他衣服摸走他钱夹的动作绝对比谁都快！
“贫弱贫弱。”他冷笑着下了马，以睥睨的表情往自己曾经的家走去——达里奥在那里。
——是的，达里奥没死。迪奥既没把老头子毒死也没表现出丝毫想要回到乔斯达家的意愿，只是近乎无赖地把自己的所有开支都托付给了朱鹭——小白兰度先生坚持这是豁出命去战斗的他应得的。反正那女人出手非常阔绰，时不时从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就足够他活得很自在了，在她手下讨生活自由度也更高些，更何况……
迪奥摸了摸耳垂，回想着在镜子里看到的景象——魔法使能看到的世界果然是不同的。
母亲离开了，可她的怨与痛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以虚影的姿态守护着他，也时时诅咒怨恨着达里奥。耳际的三颗痣是孤独和长寿的证明的同时，也是他那可怜的母亲即便死去了也仍要保护自己的孩子所在世界上留下的痕迹……好好滋养它的话，有生前的情感做基础，也许自己能得到一个言听计从的魔物也说不定！少年想到这里兴奋了起来。管伊野理会不会高兴，他可不拘助力是什么东西——
所以他要达里奥活着，作为绝望的食粮和魔物的饵料！
“锵锵！我可爱的小白兰度少爷，大晚上跑到这里来投喂吗？”
就在他推开门时雪白的小兽突然从影子里钻了出来；那双金色的兽瞳在看见迪奥被唬得往门口踉跄了几步时闪过了一缕亮光，“我告诉过你他有多适合做魔物的温床过吧。”猫儿一样漂亮柔软的白毛球用和险恶语气截然不同的可爱动作抖抖耳朵，“对血缘上的父亲心软了么？这可不像你！”
“哼，我只是觉得能多收获点悲叹之种也不错而已。”迪奥阴着脸把煤油灯点上；老达里奥已经醒了，他躺在一片屎尿骚味里，萎黄的脸上两只眼周一片乌青。这老头子的胸腔里不时断断续续地憋出几声哀鸣来，却连抬起一根手指也不能：他被儿子毒瘫了。这是比要了他的命更可怕的事情！
没睡好吧。这老混蛋活该。迪奥这样想着，从披风底下掏出个餐盒来。
“喂，伊野理，既然你来了的话，就帮忙把这里弄干净点。”少年并不打开餐盒，他只是嫌弃地拿布料捂住鼻子，“就这么跟过来你居然也不嫌臭，连嗅觉也与众不同吗。”
“……爱差遣人的小混蛋。”QB换上了迪奥特别讨厌的那种娇滴滴的甜蜜法语腔，举爪在虚空里轻轻一点，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起来；倒是老达里奥因为强力的清洁魔法被弄得疼得直哼哼，他被活生生地脱了层皮，“连这点基础都学不会，我离开的时候你可怎么办呀？”
“那你就好好教我。”迪奥硬邦邦地回答着，粗暴地把水和食物灌进了父亲的喉咙里。
在再三讨价还价跟着朱鹭搬出了食尸鬼巷并得到了伊顿公学的入学许可之后，迪奥定期回去给快要臭烂在屋里的老头子喂着掺了毒药的饭食，并拿了一个先令让住在附近的孩子每天给他喂点水，好让他不致被渴死。深知儿子除了恨以外根本对他没有丝毫感情的老人现如今只能混混沌沌地活着，每天在床上瘫着用怨毒的眼神诅咒着不孝的儿子和他招来的怪物，就比如现在——
“突然想起来同性相斥这个描述其实并不准确呢。更精确的说法应该是同性相争——因为所需要的资源都是相同的。有人选择分享，有人选择独占……”
纯白的QB说着，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佯装成要施法的模样，猫儿捉弄老鼠般让影子在煤油灯的暖光下反复变换着距离，逗弄得那个只能掀动眼皮的老男人又惊又怒地惨叫出声——
“呜……呼哧呼哧……呜啊啊啊！”老头子喉咙里挤出了不成调的哀鸣，死气弥漫的脸上肌肉惊惶地直往后缩；他的凶劲早已和被剥夺的行动力一起消失了，现如今的他甚至并不比一条软毛虫更有气势。
“啊，瞧，他怕我！”毛茸茸的白球儿见此欢快地跳到沙发里打了个滚，“连呼吸都变急了！”
这笑声听在迪奥耳朵里万分刺耳，他低咒着拍开了朱鹭的手；就算他再恶心老白兰度，也轮不到她来这样戏弄自己的父亲！然而这少年才刚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就被QB那双带有魔性的眼慑得失了声，触电般收回了手紧攥成拳。
幼兽眼底清亮的金色正对他展露出一种既古怪又亲切的吸力。它看起来就像未凝成琥珀的松脂般纯净而温暖，却能把干冷的空气和心中的焦灼一同凝固……迪奥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早已被一只勺子连同冰冷变质的布丁一样粘稠的空气一齐从这世界挖离了。此刻双耳所闻双目所见的，不过是一个因为奢求而勉强停留的幻影。
幼时母亲的嫁妆被败光前的某个夏日午后猝不及防地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
金色的阳光在树叶上跳跃着，顺着美丽妇人的笑颜滑落到她为家人准备好的温暖的茶和点心上，有小孩在跑跳着，追逐在摇曳着欢声笑语的簌簌树影里……那是他曾经拥有过的，而如今再也无法握在手里的真实。
亲爱的，过来！容貌娇艳的美丽妇人向她的孩子张开了双臂，爱琴海般蔚蓝的眼底毫无阴霾——啊啊，至少记忆中是这样的。母亲给他的总是笑脸！
迪奥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看见有着灿烂金发的漂亮小男孩正无忧无虑地坐在暂新的餐桌布上玩着玩具。那孩子抬起头满心欢喜地喊了一声妈妈，朝那个记忆中永远美好的美丽妇人扑了过去；然后老达里奥来了，他对妇人大吼着甩了她一巴掌，并不由分说地伸手扯掉了她的披肩和一把带血的金发，还踹了一脚大哭起来的小男孩……
彩色的世界旋转了起来迅速变黯。妇人幸福慈爱的笑渗了血红的泪，尖锐的指甲疯一样刺进自己的喉咙，那份绝望把无力帮助母亲的男孩拖进了无底的深渊——
[我恨你，达里奥·布兰多，你这把我锁在了贫民窟的狗杂种，你骗我！]
[那是迪奥的钱！我们当初签署了合约的，你怎么能偷去赌了个干净，你让他怎么办！]
[迪奥，我可怜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别犯傻……]
无尽的回忆交汇成金发妇人离世时骤然垂下的手。那手是枯槁的，苍白的，没有光泽的。它像个幻影一样捏在了迪奥的脖子上，用悲伤的情绪浸染着他，鬼魂一样絮絮地诉说着想要和爱子团聚的思念……
不，不。不，不！迪奥·白兰度，那都是假的，别上当！那一切早就没了，早都过去了！金发碧眼的少年挣开魔物的“手”握着灵魂宝石化成的怀表，背后浮起的匕首暴雨般疯狂地攻击向造出这一环境的怪物；迪奥脸上没有泪，眼却早就红了：他讨厌这种专抓伤疤下手的特性！
让它死！他要让它死！
轰——！千百匕首穿墙而出，烟尘弥漫而起。迪奥咳嗽两声移开遮住半张脸的手臂，看见周遭的环境已经恢复成了老达里奥所住的破旧小房间，煤油灯还亮着，只是地板和墙壁几乎全报废了，风正从洞里呼呼地刮进来；达里奥则吓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破风琴一样呼哧呼哧地挣扎着转动着头，脸青紫得比死了还难看。
“你没提醒我！”
迪奥才懒得管达里奥死不死得成，他只是黑着脸拎起占据了沙发的QB，抢过了朱鹭爪子里抱着的悲叹之种，“我狼狈的样子很有意思吗？”这身体因还未长成而显得雄雌莫辩的少年说着极不高兴地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扒了扒紧勒在身上的衣服和快要掉下来的裤子——见鬼的上帝，为什么每次一转到魔法使的形态，身上衣服就会变成这种比戏院里的娼|妓好不了多少的既恶俗又挑逗的模样，搞得他每每战斗时都不愿伸展开手脚，光想把身体藏起来——
“嘿！别看了！”迪奥气恼地伸手遮住裤头花俏的心形皮带，暴躁地踹了一脚吱吱呀呀快要塌了的桌子，“你说过要教我悲叹之种的用法……快告诉我接下来该拿这东西怎么办啊！”
“……我可爱的小少爷啊，”白球儿睁着圆圆的金眼睛拿腔拿调地娇声叹气，趴在他膝头瞄了一会儿他耳朵上痣的变化，高兴地摇了摇长长的尾巴，“一只手拿起你的灵魂宝石，另只手拿起悲叹之种放在上面。”
……瞧瞧这调子。迪奥警戒地瞥她一眼低下头照做，然后……
啪！被雪白爪子风一般勾起的鲜绿色皮带狠狠地打在了没有底裤保护只隔了一层紧身衣的下♂身上。比断五指更剧烈的疼痛袭击了少年的命根。可怜的还没发育的小迪奥！
“嗷！”迪奥惨叫一声蜷成一团蹲在了地上，“伊野理朱鹭！你干什么！”
“帮你啊。”朱鹭无辜地眨眨眼，“看，你的灵魂宝石干净多了吧？苦口良药，疼痛是帮助你净化自己的有用途径之一，尤其是在清理杂念方面……”
“……滚你的！！！”骗谁呢！！！迪奥猛地踹了过去；一脚踹空时毛团儿那清亮愉快的笑声简直让他恨不得把那家伙千刀万剐：总有一天他要干掉她！！！
——是的。总有一天。现在还不是时候。
伊野理朱鹭不怀好意，迪奥非常清楚这一点。自己看盘子里的美食是什么眼神，那个怪物看自己大概就是同样的。砧板上的鱼肉？铁笼里的鸟儿？大概吧。经过了这么些事之后，他已经很明白现如今的自己不过是个蝼蚁，而暂时而言跟着她并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像伊顿公学这种地方，是乔斯达男爵就算竭尽全力也无法把他送进去的——就算真的冠上了乔斯达的姓，出身贫民窟被绅士收养的身份仍是足以让学校把他拒之门外。哼，至于蠢乔乔么，上辈子他就没通得过面试！
这样想着的迪奥非常惊愕地在入学第一天看见了那头既熟悉又陌生的墨蓝色头发。他看见乔纳森穿着剪裁得体的小礼服，衬衣被打理得恰到好处，完全不是上辈子第一次见面时那种狼狈肮脏的模样，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天生的贵族小少爷——啊，和他不一样，蠢乔乔确实是个天生的贵族没错。等等，那家伙在对自己笑，还走了过来……？
“你好，你是叫迪奥，对吧？”
那个有着迪奥所见过最真诚眼神的家伙朝他伸出了手，笑容灿烂得让人想糊这蠢货一脸，“我叫乔纳森，乔纳森·乔斯达，朱鹭小姐说我可以来找你做个朋友！”还有父亲嘱咐自己照顾他……这个男孩子长得可真好看！乔纳森在心底想着，那份对迪奥容貌的欣赏非常直接地反映在了脸上。
……啊。多么怜惜，多么……多么纯洁无暇的眼神啊！迪奥笑得十分假，爆了一头极尽狰狞的青筋。
见鬼的QB。快给他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JOJO的奇♂妙HE（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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