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最佳女配》梅扇子

119、见苏凉，要醒了

　　和高女士约定的日期越来越近，柯佳心里也时不时地揪起来。
　　昨天一家人一起逛了夜市，好久没有手挽着老爸老妈出去散步，以前因为太近，总觉得还有很多机会的，现在想到可能永远没有机会，才会觉得弥足珍贵。
　　建筑课上，和小组成员做着模型的柯佳有些心不在焉，以致于王小敏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听见。
　　“哎哎，姐叫你呢。”
　　柯佳看向跑过来拍她的王小敏，眨了一下眼睛，摸了摸额头。“小敏啊……”
　　王小敏瞧她不在状态，眼神一下关切：“怎么了？你那植物病还没好吗？”因为之前柯佳躺在医院已被诊断脑死亡，即是植物人，王小敏没想到她醒来这么快，多少也觉得该留点后遗症。
　　柯佳拉了拉她的手，“没事，你碰过来干什么？”
　　王小敏歪头上下瞅了她一下，想确定她没事，柯佳用木头轻敲了她头一下：“好了，都说没事了。”
　　王小敏才瞪她一眼，朝门口指了指。柯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高女士。
　　“昨天你请假，这个鬼里鬼气的女人来教室找过你。”王小敏小声在柯佳耳边道。
　　柯佳捏了她手心一下，“我出去一下。”
　　“哎……”
　　王小敏见柯佳走向那奇怪的女人，嘀咕着：“这个柯佳，什么时候认识这种阴里阴气的怪人的……”
　　柯佳不想和高女士在学校见面，乘着她的车，她们来到靠近大学城附件一处还未完全开放，正在修建的公园。
　　绿水曲亭之处，她在前面走着，高女士在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柯佳突然掉头，高女士也停住脚步。
　　“我想见见他。”
　　“见到了，你就会决定交出灵魂吗？”
　　柯佳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半会，点了一下头。这感觉就像是亲友被绑架，在确认人质是否在强盗手中之前，绝对不会交出最宝贵的东西。
　　高女士红色的嘴唇，缓缓地弯起了一抹微妙的弧度。
　　*
　　宫室琼阁，白石玉砌，红杏黄柳，云雾缭绕。
　　穿过云层，呈现在柯佳眼前的是南风皇宫。
　　一阵阵哭声，哭得柯佳心里突突的，她的脚步犹豫着穿过厚重的朱门，不知道走过多少兰亭，终于走到那熟悉的玉凉宫。里面的哭声也从那里传来，她顿住脚步，心又是一抖。
　　“呜呜，主子，你不要死，小竹子不要你死……”
　　“呜哇，殿下，你不要死，奴婢们舍不得你……”
　　“苏凉，你给我起来！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摸样做甚，你给爷赶紧起来！”
　　“胡闹，人还未死，你们哭甚，都给本殿退下！”
　　“三殿下……”
　　“苏珏你来得正好……”
　　柯佳张了张口，“是君上和云扬……”眼眶没有意识地突然红了红，她的脚步稍许踉跄：“他们在哭什么……”虽然现在是幽灵，但是那漂浮的脚步，让她越发地幽起来。她飘走到苏凉就寝的内殿，看到满屋子被驱赶出来的宫人，她绕在一旁钻了进去。
　　正好见到两个老熟人，“四骚……还有君上……”
　　“太好了，君上回来了……”她上前，手想牵住苏珏的红袖，问他之后的事……可是却抓不住，叫他也不应，手在他跟前晃着，他也完全没有反应。柯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依旧美得像是画里跳出来的，清濛煞好，眼眶全是血丝的沈四骚。
　　这家伙突然揪着苏珏的衣领，流泪做什么……这幅画面若在以前，一定会被她想歪，可是现下身后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是谁？
　　她的步履拖曳着走过去，走到床边看见那张熟悉，苍白如纸的玉颜时，当下捂住心口，狠狠地抽了口凉气，“苏，凉……”
　　注视着他的眉眼，他消瘦的身体，最终定格在他手中紧紧握着的小□□上，柯佳眼眸一阵狂颤。猛地冲到他身前，“阿凉……”想要叫醒他，可是手却从他的身体穿过。
　　“苏凉，苏凉，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柯佳在原地努力试着抓他，可是就是抓不住。
　　看着他，却不能触碰；在眼里，却感觉要没有的感觉……令她心揪地一下落下了泪。
　　“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声音在身后，突然带着些微微的，清凉的，淡淡的笑意唤了一声：“阿佳……”
　　柯佳背脊一震，转身，看到一个荧荧的发光体……又不可置信地看向床榻上的躺着的苏凉。
　　有些被吓着的后仰，以为是苏乐。
　　可是那个发光体却像是会读心一般，说：“过来，我是苏凉。”
　　柯佳还吓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凉没有想到在离世的那刻，还能见到他，一声叹息，朝着她走过去。
　　因为都是灵魂，虽然横跨了那么亘长的时间，但是他还是可以触碰到她，最后一次，看来上天待他还是不薄的。
　　“柯佳，真是个奇迹……”
　　他拥着她，身上那股清凉凉的体温，熟悉地让柯佳心猛然一揪，抬眼望他，试道：“阿凉……”
　　“我的杰克……”苏凉微微一笑，仿若一池春水拂过水面。
　　“ro,rose……”
　　柯佳上前紧紧地抱住他，“我好想你！”
　　“我何不是，奈何……”
　　“阿凉，我，我对不起你！”抱着他，柯佳很高兴，感觉，她还是爱着他的。可是，苏乐在她心里又是怎么回事，此刻，她不想去深究……
　　苏凉轻轻地推开她，温柔地手指，一贯地微微冰凉，手指放在她脸上，那目光好似可以将一切融化。他擦拭着她的眼泪，心疼地低低嗓音，如乐弦般：“不要听那个女人的话，在你的世界好好地，快乐地，一如既往地活下去。”
　　柯佳摇了摇头：“可我放不下你……”
　　“是我？还是他……”
　　柯佳有些愕然迎向他了然的目光，张了张口，喉咙觉得堵塞。
　　苏凉抚了抚她的发，“是我也罢，是他也罢，我们都不希望你做傻事……”
　　“阿凉……”
　　“阿佳，你爱过我吗？”
　　柯佳泪落下，闭眼点了点头。
　　苏凉捧起她的脸，“别哭了，我又没怪你……哭得和小花猫一样……阿佳，你快乐，幸福就好。”
　　柯佳伸手，抱住他，将脸埋进他怀里。虽然他的身体还是凉的，可是此刻抱住他的心情，却炽热的。
　　苏凉悠悠地续道：“你能见到我是苏乐所为，他让我告诉你……”
　　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柯佳抓紧了他的肩。
　　他抱住了她，一瞬用尽最后的力气，希望有来生……能在那个时空与她再次相遇。
　　柯佳此时的心情有些混乱，半会，感觉苏凉似乎在离开她的身体……她抬眼，而他留给她最后一个微凉浅止的笑，一瞬间破碎成蓝色的萤火。她怔在原地，目光狂颤地看着那团渐渐飞散的萤火，手脚冰凉……
　　不知到何时，似乎是小竹子，那一声肝肠寸断的嚎哭声，刺穿她的耳膜：“呜！殿下！”
　　然这座宫宇，顷刻被哭声淹没。
　　*
　　“苏凉！”柯佳从那墨玉的幽烛台上醒来，已满脸是泪，她呼吸有些不稳，捂着心口，在台上大口喘息着。心口的位置，像是谁射了一箭，血流成河。
　　高女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伸出的手按住她的肩膀：“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她应该不会弄错，那个人应在那里等她。
　　柯佳捂住口，无声的泪，伴随着心口的阵痛，奔流不息着……倏地，她剥开高女士的手，跑了出去。
　　高女士目光一层，回神不解地看着她逃离的背影，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她走到那墨烛台的一角，拉响一阵森森的铃声。
　　随着那铃声响遍这座古墅，这里很多隐蔽的，恐怖东西，都爆出来了。
　　脸上流着血的，无头的，眼睛凸出来的，断胳膊断腿的，畜生的……在古墅上头尖厉地叫着，魅影般地在柯佳头顶四周飘着。
　　一句句兴高采烈，又似乎故意的话响着整个空间。
　　“你爱的人他死了……”
　　“他是为你而死……”
　　“是你害死了他……”
　　“你永远失去他了……”
　　“那个人死了……”
　　柯佳用力想打开那扇古墅的大门，可是像是被嵌住似的，打不开。那每一句话像是魔音穿透她的耳膜，刺进她的心脏……她无力负荷，最终捂着耳朵，蹲在原地蜷缩一团：“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们这群怪物不要说了！”那最后一声撕裂的怒吼，从她的背后打出一道金光。
　　“消失，全部给我消失！”她愤怒地道。
　　倏地，身后传来那群怪物嘶声力竭的痛楚叫声，他们被她身后那道金光一个个打到墙上，地板上，楼梯上，面容扭曲地被燃烧，瞬间化成一团清烟，果真消失了。
　　二楼的楼梯口，高女士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身旁拿着烛台的绅士大叔摸了摸胸前的德国老怀表：“女士，事情似乎不妙了……这孩子似要醒的摸样……”
　　高女士眼神深了深，又黯了黯，“看来是遇到什么刺激的事情……即是要醒了，那么今天我就不用放她回去。”
　　“你想做什么？”
　　“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