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顾天王的推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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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贺有见解！读大学了吗？”何锰眼睛一亮。雁远的大放厥词恰好触动何大导演的心，极大满足了他导演的骄傲自尊。
“没，刚高三。”雁远祭出贺芝杉这张脸最大的杀器，乖巧纯洁的笑容。
“小贺不会说话，何导别听他的。”林佑见机打乱话题，拽住雁远胳膊拖下桌：“我们也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林佑把碍事的雁远拉走，萧雨桐重新掌握话题，摆上明面谈合作事宜。
“小子，会不会说话！”离得有点远了林佑直接翻脸，就差指着鼻子指责。
雁远泰然自若拿起餐盘选取食物：“林哥，顾天王把我拉过来是什么意思？”
“辰瑞提拔你，怎么？你以为怎么回事？”
雁远皱眉，他当然听得出林佑的意思，觉得他不识抬举么。
“何导要拍新片，直接上海外院线。萧总和林哥想借机把顾天王捧去海外娱乐圈对吗？”
林佑撇嘴，明摆着的事，还用问吗。
“但是他不这么想。”雁远一本正经继续道：“顾哥在国内的地位不用说，出去之后对那个圈子的人来说他就只是个新人。不管表面上怎么样，心里肯定是看不上的。”
林佑没信雁远的话，可是仔细一想偏偏觉得有几分道理。外人不知道，跟在顾辰瑞身边十年的他清楚顾辰瑞是什么样的人。
“何导很厉害，如果可以哪怕只是助理我也想进他的剧组。顾哥对何导的想法我不知道，不过顾哥不想去随便进海外娱乐圈。”雁远斟酌了下用词，接着说：“上赶着贴上门的东西总没有人家过来请的值钱。大概是这个道理。”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林佑上下打量雁远，仿佛第一次见面。
雁远扯扯嘴角，心里的不爽已经积攒到快要爆发。要是在片场他早就在砸盘子了。“把我一个新人塞到何导面前，惹何导不开心了主动放弃合作……结果何导脾气好没生气，他就故意提我的演技，一副要把我推荐给大导演的样子。”
也不怕人家误会他在玩潜规则。
雁远说的委委屈屈，林佑紧盯他不放自然发现雁远的表情没有半分委屈。
林佑忽然觉得违和。
果不其然，雁远拍拍林佑肩膀，一脸慎重：“林哥，刚才的话都是我编的，我编不下去了。”说完他端着盘子施施然离开。
林佑大脑空白了三秒，接着他感到一股怒气就要冲破头顶。视线追寻着刷了他一通的少年，雁远没有回到聚集三个大人物的餐桌，他将餐盘交给顾辰瑞的助理后向洗手间去了。
服务生亲切贴心指路，雁远毫不费力找到洗手间，站在洗脸台前望着镜子里白净稚嫩的面庞出神。
这个孩子叫贺芝杉，稍有不慎没扮演好贺芝杉的身份，他的演绎生涯就得一半毁在这里。
可是博上位出奇招，诚然他在何锰和萧雨桐面前应当谦逊识大体——他又不是古代闺阁少女，要温柔大方得体干嘛！不，何锰跟萧雨桐那样习惯被捧在高处的人更喜欢谦逊的孩子。
一时间千头万绪，雁远烦躁得拢了一捧水猛地拍在脸上。
他智商不高，只是个导演，揣摩人心这样的事情编剧更擅长吧，他为什么要在这里绞尽脑汁！
“贺芝杉？”隔间里走出一个年轻人，透过镜子反射看到雁远狼狈的脸，一愣过后认出他的身份，惊讶地问：“你不是回学校吗？”
雁远侧头看了看他，羞涩笑道：“肚子痛。”
年轻人叫邢溥羽，培训班学员之一，据雁远观察他舞蹈唱功俱佳，外观上包装之后也不会丑，音乐学院大三学生。从合同上看非常符合天娱此次造星计划的“星”人选。
“没事吧？是不是吃坏肚子？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邢溥羽倒是友好，雁远对别人的善意向来是难以抗拒。只是想到自己如今的境况他不由后背发凉。
“没事刚拉完。”雁远不顾及用语粗俗，即便重生一次这家伙一身的痞味儿仍旧根深蒂固。
邢溥羽一扯嘴角竟不知道怎么接话好。
“小贺，你掉厕所里了？”林佑一边嚷着一边进厕所。
雁远听到这声嚷嚷脸上表情差点就绷不住，心中好大一个卧槽。
“林哥好！”邢溥羽看见林佑有点紧张，传说级的人物，他一个小小新人乍然在洗手间与之相遇完全反应不过来。
“哎呦肚子又痛了。林哥麻烦你啦快带我去医院。”雁远反应极快，抓住林佑大步拖离了洗手间。邢溥羽呆愣在原地脸上表情几度变幻。
“卧槽林佑你要害死我，培训班的在这里吃散伙饭我找借口溜了结果不小心在厕所看到那家伙，劳资刚解释肚子痛蹲厕所到现在准备走人了你就跑出来。跑出来就算了一开口把我的底漏了。现在他肯定想我推了大家的聚会就是为了傍你们啊。完了完了以后片场相见劳资死定了。”
雁远夹杂脏字抱怨一大通，听得林佑嘴角猛抽搐。
鬼知道那群学员今天在这里吃饭还偏偏洗手间里钻进去一个啊！
林佑觉得自己很冤枉，可是想想他又没干什么坏事，怎么就弄得跟他做了天大的恶事似的？
“林哥，您是好人，演戏演到底送佛送到西，等会麻烦送我到门口。”其实他更想立刻一走了之。雁远不怕被人嫉恨，不怕被打压，他只是讨厌拍戏时有人不合作硬要跟他拆台。
“我没做什么吧。”林佑自动省略中间那个“错”字，他才不要承认自己做错事。贺芝杉一个普普通通小新人至于这么大反应么，明明是再小不过的一桩小事。顶多让人觉得贺芝杉不厚道……
也许，是极其不厚道？
雁远没有回答，捂住肚子皱起一张小白脸，另一手扶着林佑手臂看似病歪歪来到何锰三人桌边。“何导、萧总、顾哥，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可不可以先走？”
雁远脸上还有先前在洗手间拍到脸上的水珠，这么一看有七分像冷汗，三人不疑有他，何锰一个劲嘱咐先上医院。
“没事没事，小毛病。林哥送我出去打车，何导你们吃好喝好。”雁远忙不迭说再见，萧雨桐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只当不管他，倒是顾辰瑞一如既往令雁远郁闷。
“林佑，我送他回家。”顾辰瑞扶住雁远，脚步前挪身子横跨便将林佑挤开，一手揽着他肩膀把人往外带。“萧总我先走了。何导下次见。”
雁远回头可怜巴巴望了发呆的林佑一眼，想起和那包他有缘无分的香烟，认命般幽幽一叹。
顾辰瑞指示自己助理去取车，他半扶半抱雁远站在酒店门口等候。
雁远警惕地左瞄右看，顾辰瑞脸上有只巨大墨镜遮掩，他出门前没化妆没做发型没挑衣服，简直就是不修边幅草要是被狗仔拍到他还没出道就前途无亮了！
在雁远发现附近潜伏有狗仔队前顾辰瑞的车先到了，顾辰瑞不由分说把人往车内塞，雁远四村自己是个小新人不能明目张胆和天王硬抗于是顺从的上车。
“不需要去医院吧。”顾辰瑞上车关门，一把摸上雁远廉价，水早干了，皮肤冰冰凉凉很是干爽。
雁远有些拿不准顾辰瑞是一眼识破他演的戏还是关怀的征询意见。扯起嘴角笑，“谢谢顾哥，送我回家就行了。地址在柳港。”
“为什么突然回家？”
顾辰瑞一针见血的问题问得雁远措手不及。
实话实说还是敷衍搪塞呢？
雁远嫌麻烦当然倾向于简单的回答。
“肚子痛。”
顾辰瑞挑眉不语。
沉默在车厢内蔓延，助理抹把脑门努力专心开车。
又沉默了五分钟，沉默到雁远终于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
“培训班学员在那家酒店聚餐，我找理由提前走结果在门口碰到你们。去洗手间洗脸又不小心遇到培训班的人被他撞见林哥来找我，所以装肚子痛偶遇林哥他好心送我去医院。”说完雁远还在想果然照实解释很复杂。
顾辰瑞忽然提起嘴角笑着摸摸雁远脑袋，把雁远给惊悚的差点跳车。
“反应很快。”摸头不够，顾辰瑞还要夸奖他？！
雁远肠子都要打结了。
顾辰瑞夸他根本不是好事。
“顾哥，你就这样把林哥扔在那里好吗？何导……何导跟萧总……”
“他们谈生意，我演戏。”顾辰瑞不喜欢谈生意，他说的真心实意，雁远脑子转上几个弯活生生地曲解了。
“何导片子拍得很好，不过市场定位在美国，又是从美国开始上映，考虑到受众口味……不一定适合国内的演员和观众。适当的迎合妥协没什么，为了某个目的刻意迎合，拍出来的东西反而不理想。观众会感受到‘失望’。”
“你对市场很有见解？”顾辰瑞瞥一眼窗外很快收回视线继续注视雁远。“何导是非常优秀的导演，所以他对观众的需求把握准确。他的新片除了演员和故事全部在国外制作，国内观众对这样东方背景的西方故事兴趣不会大。外国观众眼里这可能也只是一个有点特别的故事。”
雁远不无否认的点头，他的观点与顾辰瑞不谋而合。
“我相信何导有实力决定优秀还是良好。但是我不需要这个机会。我们的潜在观众数量占世界三分之一人口，当一个天王巨星人气高到国外娱乐圈需要跟我合作作为他们的卖点……我为什么不从这里赢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顾天王的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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