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变节”不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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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玉堂的面前是一把做工考究的金椅，上面坐着一位年纪大概在四十到五十岁样子的中年男子。
他的右手手肘支在座椅的扶手上，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身着一身黄色的华服，不过上面并未绣龙，可见只是寻常的衣服。
——这世间除了襄阳王之外，大概也没什么人能够坐在冲霄楼里等着他们两人了。
“你就是白玉堂？”襄阳王饶有兴致地看了看白玉堂，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笑道，“一年前你被射|成了马蜂窝，唯独一张脸还算完整，那时候本王以为你死定了，没想到你还是被救了回来。”
“哼，那是我福大命大，”白玉堂冷着脸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今天在这里了，那也就不用我们再费工夫偷什么名单了，今日就取了你的狗头，为民除害！”
“哦？”襄阳王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惧色，反而更加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说道，“如果你想来要我的命，就尽管来，”他顿了顿，然后慢慢把视线移向展昭，似笑非笑地接着说道，“不过……”
襄阳王故意停了下来，果然见白玉堂的脸上划过一丝紧张之色。
“奸王！你有话就一次性说利落了！”白玉堂恶声恶气地说道，“也省得你下了地府才突然发现遗言没交代清楚！”
“只怕如果我这句话没说完，你也是不会让我死的吧？”襄阳王又把视线转飘向白玉堂和展昭交握的双手，笑道，“毕竟，白五爷看重展护卫的命比自己的命都重要这件事……是真的吧？”
白玉堂微微皱眉，这个时候，承认了这句话，就等于是把自己的弱点送到了襄阳王的面前！他虽然二，却还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
“王爷说笑了，”不等白玉堂说话，展昭就率先说道，“我和白兄不过是相识多年而已，他又怎么会把我的命看的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
“是吗？”襄阳王低声笑了一声，才接着说道，“这么说……刚刚那句‘将心比心’是本王听错了？”
展昭和白玉堂的脸色同时一变！
门口的铁门刚刚连锁都没有，自然不会有什么隔音的效果，两人刚刚的真情告白……就这么被第三个人听到了……
——那第三个人还是个敌人！
“怎么？现在想承认了？”襄阳王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用幸灾乐祸四个字形容，“白玉堂，你信不信？只要本王死了，那展昭，就得来给本王陪葬！”
白玉堂的心一揪，脑子里下意识地划过展昭在门口看到的那个“面粉”。下意识地朝展昭望去，就见他也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白玉堂顿时就知道，自己和展昭想到了一起去。
而襄阳王此时也像是看出了他们两个在想些什么似的，笑道，“那个白粉，是我的下属撒的，”展昭和白玉堂面上一紧，就听襄阳王接着说道，“白玉堂，你不会以为你一年前来过一次之后，本王会毫不理会，甚至连一点防御措施都没有吗？”
白玉堂：“……”他真的是这么以为的。
展昭无奈地看了白玉堂一眼——玉堂，下次别用自己的智商去揣测别人。
接收到了展昭眼神的白玉堂：“……”
“所以，我们来谈谈正经事吧，”襄阳王往后一靠，双手在胸前交握，眸光一闪，说道，“白玉堂，展昭在门口看到的面粉确实是一种毒药，还是一种致命的毒药，”展昭顿时感到白玉堂握着自己手的手一紧，“当然，并不是无解的，”襄阳王又补充道，“但是如果你不配合我——那这毒药不仅无解……而且还可以瞬间致命！”
“解药呢？！”白玉堂瞬间冷下了脸，死死地瞪着襄阳王。
“有自然是有，”襄阳王依然毫无惧意，微笑道，“你答应和我合作，我就给你。”
白玉堂皱眉。要他听命于襄阳王自然是他所不愿的，但是如果听命于襄阳王和展昭的命摆在一起……
“玉堂！”展昭见白玉堂皱眉不语，心中一沉，连忙说道，“大丈夫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你知道我的选择的。”
“……”白玉堂没有回答，片刻后，才慢慢地转头，看向展昭，缓缓地说道，“还记得我们在去户部时我说的话吗？”
展昭一愣，随即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给掏空了一般，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
我属于第三种人——豆沙包，我的心里，有一个人，所以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他。
……
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我心中那人，与苍生无关。
……
如果有天我心中的那人想要牺牲自己的时候，我这张狗皮膏药要么就贴在他身上跟他一起死，要么就粘着他一起走。
……
“那你这次选的是什么？”展昭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猫儿，”白玉堂死死地握着展昭的手，就好像这是他这辈子最后的一次机会了一般，“我不可能看着你死——就如同你不可能看着我去送死。”
……
展昭的心又回来了，但是更像是被人塞满了巨石，缓缓地沉了下去。
“白玉堂果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襄阳王现在是此时唯一一个能笑得出来的人，“本来我是想让你用你的命来换展昭的命的，”说到这里，襄阳王顿了顿，思考一番后，才接着说道，“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本王很欣赏你，所以，本王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用你的命来换展昭的命，要么，来投靠本王，本王答应你，等本王事成之后，本王一定留展昭一条命！”
襄阳王并没有忘记，道实说过，只要白玉堂死，那他大计成功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同样的，在高位站的太久的人，很容易忘记别人的建议，而选择自己做决定——就如同现在，虽然有了道实的警告，但是襄阳王还是决定顺从自己的意愿，毕竟，白玉堂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人才。何况如果将白玉堂收为己用，那他也不愁白玉堂会挡住自己登上皇位的道路。
“是吗？”白玉堂勉强让自己把目光从展昭的脸上移开，放到襄阳王的脸上，挑眉道，“你觉得展昭在你事成之后还会让自己活下来？”
这回襄阳王终于收敛了一点笑意，挑眉问道，“那你要如何？”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把解药给展昭，我就投靠你。”
“玉堂！”展昭死死地握着白玉堂的手，就好像根本就不相信刚刚他说了什么似的。
但是白玉堂没有回答展昭，依然盯着襄阳王，像是在等待着襄阳王的答案。
“我不接受，”襄阳王微微抿着嘴说道，他见白玉堂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才施施然地说道，“白玉堂，你是个人才——这点也是我留你一条命的原因——但是你太不好控制了，除非你自愿，否则几乎没有人能够让你为他效命，所以我不能给展昭解药，否则我没有足够的把握让你为我效命。”
“那你要如何？”白玉堂问道。
“这个嘛——”襄阳王动了动手指，思考片刻，才说道，“我每日给展昭一次解药，你为我效命一天，展昭就有一天的命可以活。至于以后——”襄阳王的嘴角又勾了起来，“那是你们的事情，而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那展昭现在就得死。”
“玉堂！”展昭用力，把白玉堂拉到自己的身边，死死地盯着他，然后一甩右臂，让巨阙出鞘，威胁道，“白玉堂，如果你敢这么做，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猫儿，”白玉堂皱眉看着展昭，然后用左手帮着展昭把巨阙回鞘，说道，“我身上欠了那么一大笔债，我怎么能不去还？”
展昭一愣。
欠了……一大笔债？
下一秒，展昭的脑海里顿时划过了两个身影。
“可惜了，”白玉堂的左手覆上了展昭的脸颊，然后游走到了展昭的脑后，惋惜道，“原本以为能够一起回去的，现在看来……只能你一个人回去了。”
还不及展昭细想，他就觉得自己的后颈一痛，随即黑暗便瞬间袭入眼帘，然后身体就倒在了白玉堂的怀里——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变节”不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