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算命不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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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
窗外寒风瑟瑟，窗内烛光摇曳。
展昭他们的行动自然不会瞒着包拯，因此被独自留下来的萧潜自然而然地被请到了包拯的书房。
不过出乎展昭和白玉堂意料的，那叫萧潜的小孩儿并没有任何异议，而是十分顺从地……不，不应该说是顺从，因为带着萧潜去包拯书房的时候，白玉堂觉得自己简直沦落为仆人了！
包拯见展昭他们带来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也是一愣，但毕竟是小孩子，所以包拯也不能太过严厉，更何况……
从展昭口中，包拯也听得出来，这对儿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师徒虽然身在襄阳王那边，但是态度暧昧的很。
“你叫萧潜？”包拯难得和蔼地问道，“今年多大了？”
但萧潜显然一点都不领情，听到包拯的问话，就面无表情地看了包拯一眼，然后说道：“比你年轻。”
包拯：“……”
“喂，你跟你师父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白玉堂见萧潜对包拯的态度差，自然也没什么好气儿，皱着眉问道。
“与你无关，”萧潜看了眼白玉堂，又补充道，“我师父说只要能让你消失，我们就能得到一大笔钱。”
“所以？”白玉堂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语气更加的恶劣，“你留下来就是想杀我的吗？”
萧潜又看了看白玉堂，说道：“不，你双眼清明，不像是为非作歹之人，我不杀你。”
白玉堂微微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抬头去寻找展昭的身影，却见他也紧锁着眉头。
“那你留下啦做什么？”白玉堂忍不住问道。
萧潜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然后嫌弃地看了看外面的土地，说道，“我觉得这儿挺好的，所以留下了。”
“……”
其实你还是嫌弃那个什么遁地术太脏了吧？
——以上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的想法。
展昭还想问什么，但是还不等他开口，他就忽然发现，萧潜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们身上了，而是在……
“你叫白昭？”萧潜转向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坐在一边不出声的白昭，问道，“庞煜的儿子？”
顿时，萧潜的话就像是一块儿陨石坠落在大海里似的，溅起了巨大的浪花，引发了海啸。
“你说什么？！”白昭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那个比自己还小上一两岁的萧潜，“害了我娘的人是白玉堂！”
“谁跟你说的？”萧潜平静地问道，似乎一点都不为白昭的愤怒生气。
但是萧潜的平静反而让白昭猛地噎住，因为……
告诉他的人，就是庞煜。
“你都知道什么？”展昭按住了白昭的肩膀，以免他做出什么事情来，然后盯着萧潜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白昭的父亲是庞煜的？！”
萧潜沉默了两秒，才开口道，“是我师父算命算出来的，他……当时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算出了庞煜有一个儿子，就去问了庞煜……庞煜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的存在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展昭厉声问道。
萧潜想了想，说道，“一年前左右吧？”
“猫儿。”白玉堂一手抓住展昭的按在白昭身上的手，严肃地叫了一声。
展昭回神，稍稍松了捏着白昭肩膀的力气，又深呼吸了一下，才开口道，“所以，白敏的死——”他顿住了，因为展昭发现自己有点说不下去了。
“是个意外，”萧潜的脸色难得地划过一丝歉意，但随即就隐在了他那张冰山脸下了，“我师父并不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已经决定再也不算命了。”
“那我娘——”
白昭的话没说完，就哇地哭了出来，展昭一惊，连忙把旁边伺候的丫鬟招了过来，让她们带着白昭下去休息。
——没办法，对于安慰小孩子，不论是展昭，还是白玉堂，都自认绝对比不过一个小姑娘的。
白玉堂问道：“所以你知不知道襄阳王有什么计划？”
这还是他们在调查襄阳王的事情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靠近襄阳王的阴谋，在场之人都难免有些兴奋。
“不知道，”萧潜非常干脆地用三个字打破了白玉堂等人的兴奋，“我和师父只是听命行事，有事的时候襄阳王会派人来找我们，没事的时候我和我师父就在院子里练习法术，也不会有人打扰。”
“可是襄阳王到底不是善类，你和你师父就没有想过弃暗投明吗？”包拯说道。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都暗道一声：果然。
像萧潜和他师父那样子的人，应该是属于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够争取到，对己方必然是一大好处。
更何况刚从听萧潜说白玉堂不是为非作歹之人，所以不杀他，就知道萧潜的基本观念还是正确的。而且听了展昭和白玉堂对刚刚道实过来时的混战的描述，包拯也看得出来，道实和萧潜并非真心实意地投靠襄阳王，因此，想要把他们拉拢过来，绝非难事。
但是包拯想的很美好，可萧潜绝不是会按照他所想的方向去做。
“不要，”萧潜又一次击碎了包拯心中的美好计划，而且还不等包拯的嘴角拉下来，就又给了包拯重重的一击，“看你的书房，就知道你是个没有油水的清官，师父说坑钱这种事就应该去找贪官坑，坑清官没意思。”
“没想到你师父还挺捍卫朝中忠良的，”白玉堂诧异地说道，“从他的样子看……还真有点没看出来啊！”
萧潜瞥了白玉堂一眼，没有作声。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自家师父之所以说坑清官没意思……是因为他十分很清楚——清官，根本没什么钱好坑。
不过……
这么丢人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了。
话题到这里算是告于断落，但是接下要要怎么办，众人又有点疑惑。
按理说，萧潜是襄阳王那边阵营的，于他们来讲，是属于叛乱之人，但是按萧潜的说法，他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
你说放回去吧……实在太丢人，而且以萧潜和他师父的能力，想要再次偷袭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人肯定是万万不能放回去的。
但你要说不放回去……你连看守都没法看守啊！虽说萧潜讨厌遁地术，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啊，你要是把他关起来，他想走的时候根本没人能拦得住。
“襄阳王那里还有别的会法术的人吗？”展昭严肃地问道。
一个萧潜师徒已经够他们受的了，索性他们还不算是奸，但是如果襄阳王身边再有一个这样的人……
展昭的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显然很苦恼该怎么办。
萧潜想了想，说道：“没有了，我们这一行的人，很少牵扯到这类事情中，最多就是帮人家捉捉鬼，或者算算命，赚点钱而已。”
展昭微微放心，没有其他人就好。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处理萧潜了，展昭下意识地看向白玉堂，想和他交换一下眼神，看看对方想的是什么。
不过出乎意料的，白玉堂这次没有再展昭看向他的时候和展昭对视上，而是……在看着萧潜。
展昭微微一愣，他已经很久没有在看向白玉堂的时候没有和他的眼神对上了。
“你会算命吗？”白玉堂突然想萧潜问道。
萧潜简短地答道：“会。”
“那你能不能帮我算一卦？”白玉堂突然有些兴致勃勃地说道，“就当是检验一下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可以，”萧潜再次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说道，“不过你要付钱。”
“你包里的那个玉珏就是我的！”白玉堂说道。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萧潜就猛地想起自己门派被摔碎了的玉珏，顿时皱起了眉头。
“怎……怎么了？”白玉堂显然也想起了那个乌龙。但是他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怀里只剩下那么一个东西了，大小什么的还和他的墨玉飞蝗石那么像，一时弄错了是很正常的事情。
萧潜从怀里把刚刚在地上捡起来的那两块儿玉珏掏出来看了看，说道，“这玉珏上原本的法力已经散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一丁点残留，你要赔。”
白玉堂的嘴角抽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想让我怎么赔？”
萧潜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等我回去问过我师父了再说吧。”他本来就对这块儿玉珏的兴趣不大，在他看来，修行就应该是靠自己的实力，实力不够，多少法器灵丹也没用。
白玉堂：“……”
“你刚刚说让我给你算命？”萧潜问道，“算什么？”
“……”白玉堂觉得这个小孩儿的接受能力是不是太强了一些？要是有人摔了他家的传家宝……白玉堂顿住了，事实上最有可能摔了他白家传家宝的人……就是他自己了，还是找一天放在展昭身上靠谱一些。
“你到底说不说？”萧潜有些不耐烦了。
“呃，”白玉堂卡壳了一下，就连包拯和展昭都好奇地望了过来。白玉堂的心跳微快，原本还含在嘴里，准备美化一下再说出口的话，就在展昭的目光下直接脱口而出了，“我想知道这猫有没有喜欢的人。”
……
展昭分外无语地看着白玉堂，着实不明白白玉堂究竟要干嘛。
倒是包拯和萧潜十分淡定，一个摸着胡子意有所指地看着两人，一个则十分干脆地把视线放在展昭的脸上，仔细地端详着。
……
须臾。
“喂，你怎么还不开始算？”白玉堂忍不住问道。
“我正在算，”萧潜视线不移地说道，“这是本门派独门的方法，不过只适用于与被算着面对面的情况下。”说到这里，萧潜便停了下来，把那句“我最近正在学，正好联系一下”给咽了回去。
……
既然人家都那么说了，展昭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好用目光瞪了白玉堂一眼，似乎是在嫌弃他没事就给自己找乱子。
……
白玉堂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也跟着萧潜一起盯着展昭看。
展昭：“……”
“我知道了，”萧潜猛地出声，说道，“你有喜欢的人。”
展昭一愣。
白玉堂连忙问道：“是谁？”
萧潜转头看向白玉堂，说道，“你。”
一瞬间，白玉堂觉得自己一定没有听清楚萧潜说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算命不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