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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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送绿芜离开，挽秋这才又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司凌的身边，等她伸手要茶水，就立刻机灵地递过去茶水，这才小声道：“之前绿芜来时，塞给了奴婢一个荷包。刚刚奴婢看了一眼，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上好的豆绿翡翠镯子……”
她说着从袖子中摸出了那个镯子，递到了司凌的跟前，低声道：“这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奴婢实在是……不敢私自收下。”
“你就拿着吧。”司凌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换做以前她甚至都没有就见过几次品质如此通透的翡翠。只是进宫以来，不管是太后赏赐的，还是丽妃赏赐的，好东西太多，加上之前荣家的调、教，她也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了。
“这定然是许昭仪的意思，你收下就是了。”司凌说着轻声笑了起来，“许昭仪倒是一个妙人，只怕若不是与她交情颇深。她对我又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这才真诚待我的。”
她所假冒的荣暖，常年在江南水乡养病，与京城之中的闺秀并无来往。而许嘉迎，虽然进京早些，却难以融入这闺秀圈之中。她性子鲁直，如同未经雕琢的美玉，纵然是明白她心地纯良，大部分人却也是望而却步。
所以，对于带她进入这个闺秀圈中的司凌，她又是同病相怜，又是心生亲近，姐妹情分比之其他人就更重了一些。
更重要的是，这些女子都是家族里面从小教养出来的，就算是性子如同许嘉迎，也是明白妻妾之道的。众女皆明白，男子不可能终身只守着一个女子。
更何况，如今她们所嫁的还是当今的皇上。
后宫是前朝权柄交汇的地方，她们在这后宫之中不光是背负着皇上的宠爱和家族的荣耀，更是担负着各家纵横联合的干系。
这后宫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更何况本身她与许嘉迎就有着胜过别人的情分？
许家掌握着兵力实权，正是如今封钺要拉拢的忠臣。且许嘉迎的哥哥又是能臣干将，当年与还是皇子的封钺有些交情，正是封钺一系的人脉，只怕还要得用多年。
如今许嘉迎还只是昭仪，只是看太后和皇帝对她的宠爱、纵容，只怕这昭仪也当不了多久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几日，封钺但有宿在后宫的，几乎全在许嘉迎的宫中，只偶尔一次去了丽妃处。
因此，后宫的气氛就变得微妙了起来。司凌虽然处之坦然，可是其他女子却不见得就能够这么沉得住气了。
入宫已经月余了，九月初九的重阳节是大节庆，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封钺这日免了早朝奏对，早晨众女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他正陪着在旁说话。
除却丽妃、司凌和许嘉迎，还有自幼侍候在封钺身边的张才人之外，其他人并没有这么近的见过封钺。一时之间，大殿之中众女都羞红了脸，不时的朝着上面偷看一二。
封钺却是神色平静，让众女起身之后这才转头看向太后另外一边的女子，道：“九姐去了京华山中的隐玉寺中静修，不过月余看着人倒是清瘦了一些，可见山中太过于清苦。九姐不如多在宫中停留数日，也免得母后担忧你。”
“只怕我待久了，母后会嫌弃我聒噪呢。”九公主笑着应了一声，这才回头看了一下落座的众女，目光在许嘉迎身上停留了片刻，就看向了丽妃，“倒是一个月未见，丽妃怎么也跟着清瘦了？难不成，是身边的奴才伺候的不够尽心？”
丽妃连忙起身，本朝妃位与公主是同等级的，然而九公主封倾却又与一般公主不一样。不要说是她一个妃子，就连封钺在她面前也是恭敬儒慕之态，因此丽妃又岂敢逾越。
九公主有扶持封钺之功，又是封钺同胞亲姐，她在本朝地位之高由此就能够看出来。
丽妃行礼她生生受了，这才挥手让她坐下。
丽妃只略微落座，抿唇神色柔弱地道：“劳得九公主关心，不过是前些日子秋雨寒凉，受了些风寒。这几日里面，天天吃药就吃不下饭，这才消瘦了些。”
封钺像是这才得了消息一样，停下陪太后说话看向丽妃。
“怎么病了也没人知会朕一声？”说着竟然起身走到了丽妃跟前，丽妃连忙再次起身，抬头仰望封钺。司凌顺着看过去，果然见丽妃娇艳的脸庞隐隐透着苍白。
微微屈膝行礼，她这才低声道：“不过是些许风寒，何必惊扰了皇上处理朝政？”
封钺似是很感动，伸手就握住了丽妃的手，然后皱眉道：“怎么手都这般凉，身边的奴才难道不知道天冷了要给主子添衣服吗？”
丽妃笑着低声维护身边的人，又说自己宫中早就熬好了滋补的汤水，身子已经大好了。封钺闻言就道：“丽妃宫中的汤水向来好，可要记得今晚给朕留下一碗才好。”
丽妃的白皙的脸上就浮上了一层绯红，低声应了坐下，等到封钺回身这才微微扬起下巴回头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许嘉迎。
见丽妃如此得皇上喜欢，众女心思各异。一旁的林柳玉就神色沉稳地开口，道：“还请丽妃娘娘赎罪，因此不知道娘娘并了，嫔妾竟然没有去探望。”
她声音娇柔，听得上座三人一起回头看过来。林柳玉起身微微对着丽妃行礼，“还请丽妃娘娘饶恕嫔妾不敬之罪。”
说话之间，竟然看都没有往上面看一眼，似乎是真心真意的给丽妃请罪。
只是众女又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又怎么肯让她一个人在皇上面前露脸，一时间众女都纷纷起身请罪。就连着司凌和许嘉迎都不得不起身，一起请罪。
丽妃摇头，“众女姐妹快快起身，就是因为不愿意劳师动众，所以本宫才没有声张的。又何来怪罪之说呢？妹妹们快坐，今日是重阳佳节，咱们应当说些高兴的事儿，让太后和皇上，九公主都高兴高兴才是。”
林柳玉反应快，立刻就笑着转头看向了上首，一双眼睛明亮而灵动只看着太后，笑着道：“说到高兴事儿，嫔妾倒是知道些许。早两日嫔妾娘家人入宫，说是今年秋收格外喜人，可见是皇上文成武治这才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呢。”
“安嫔嘴巴就是甜，风调雨顺是上苍之意，让你这么一说，倒像是全是皇上的功劳呢。”
说这听着不敬的话的人，自然是九公主封倾。她语调轻快，似乎只是玩笑话一样，然而看向林柳玉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刁难。
林柳玉敛衽行礼，恭敬地道：“皇上是天子，虽说风调雨顺是上苍之意，可是苍天有眼，自然是知道皇上是难得一见的明君，值得上苍帮衬，这才福泽万民……”
她说着，这才微微仰脸，第一次仰脸看向了封钺。一双如同水漾的眼睛中满是憧憬和爱慕。
在座众女谁都没有想到，林柳玉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封钺与朝政之事很是用心，她这话虽然直白了一些，却刚好碰触到了封钺的痒处。
司凌在旁冷眼看着，只觉得封钺看向林柳玉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起来，微微抿唇露出笑意。
“起身说话，地上冰凉别冻坏了身子才好。”
林柳玉双颊羞红谢恩，然后才盈盈起身回身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一旁的许嘉迎微微眯眼，从牙缝中挤出一声轻哼。
“狐媚！”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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