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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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穆青璇高兴地回过头，正好对上那双略有责怪意味的眼睛，还隐隐透着一丝担忧。“不是我的错，是他们要抢人家女儿回去做小老婆，我才做一回程咬金的，不信你可以问凝儿。”上官凝此刻正好收招。
“等事情解决了你再慢慢解释。”将穆青璇交给上官凝后，才面对江中三霸道，“我劝各位立刻离开苏州城，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你是谁，敢管我们江中三霸的闲事！”吃了一记闷亏，江穹不敢轻易再动手。
上官飞云负手而立，缓缓吐出四个字，“上官飞云。”
“上官！”“花蝴蝶！”三人蓦的变了脸色，江穹盯着他，半晌，狠狠啐了一口，“我们走！”上官家的人，他们承认惹不起！
“凝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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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吗？”听完穆青璇的“解释”，上官飞云问道。
点头。
“知道还去惹他们？”上官飞云心里直叫天，她在想什么呀！
“有凝儿跟着嘛。”
“万一凝儿打不过他们呢？”
“不会的啦！”穆青璇老神在在地笑道，“而且遇到这种事要叫我袖手旁观，抱歉办不到。”
“可你知不知道，刚才若非我正好出现，他那一掌可能会把你打死！”这丫头不懂什么叫危险吗？平时那么聪明，怎么现下成了笨蛋？可惜上官飞云永远也不会猜透她的小算盘。
“我才不信他有那么大本事。”小声念叨了一句，让上官飞云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老天，自己该拿她怎么办！昨天在她面前不小心说了多余的话，结果躲了她一天。谁知今天在街上散心，却又经历了这样一场触目惊心。他不敢想若是自己没有刚好经过，那会变成什么样子。不会武功就不要靠那么近，她不懂什么叫刀剑无眼吗？早知她这么闲不住，自己宁愿……奇怪了，自己的心里为什么总挂着她？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上官飞云的脸色僵了一下。
“对了，大哥。”上官凝唯恐天下不乱地插了一句，“大嫂半个月后还想去江北，你要小心哦！”
“凝儿——”
“不行！”
两人同时脱口道。
“你说不行就不行，我去看朋友干嘛还要你同意。我不管，我说要去就要去。不然别人怎么说，失约、无信之徒、背信弃义之人，还有……”
“够了，停！”天！上官飞云又开始喊天了，她怎么好像永远有说不完的话，而且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迁就她了。“我同意，但我要和你一起去。”
“飞云，人家去看朋友，你去——”
“不然就拉倒。”口气没得商量，“不要想自己偷偷溜去，不然我一定会派人时时刻刻盯住你。”
“好嘛，人家会提前告诉你，跟你一起去行了吧，哼！”嘟起一张小嘴，做了个鬼脸便跑开了。
“大哥，硬哦——”她没看错，大哥刚才果然很担心大嫂，而且……他以为没人看见吗？
穆青璇关上房门，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请君入瓮这一招她用的可是比谁都勤，“上官飞云啊上官飞云，你最终还是得按着我铺的路走。”虽然为此付出了一些小小的代价，不过一想到承诺师父他们的事搞定了，心情就大好。不用被他们几个奚落了嘛！可转念间，那双忧郁的眼又闪过自己的脑海，心兀的一沉，又是一阵没来由的痛。
到底是谁，怎样的事，能让一个人的眼神变成如此。静若死水，任何事都激不起一丝波澜。到底是怎样的“哀”，可以让他“心死”……呵，自己对他的同情已经太多了不是么？不该再继续的。可是……可是自己好像已经管不住自己了，为什么？
穆青璇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没有答案？还是……不敢承认？她，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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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内繁华依旧，运河两岸人来客往，买卖运货。石桥之下流水潺潺，浮萍荡漾；鸳鸯戏水，鱼虾互逐；映着河堤上投下的残影，好景美不胜收。
身着湛青色长裙的女子穿着滚着金丝花边的小香肩，腰配玉珠玛瑙，站在小摊前不疾不徐地把玩着手中的玉步金摇。半晌，突然微微一笑，支开身边的侍女去买些什么后，便转身拐入人迹罕至的巷中。
一……二……三。终于肯露面了吗？好不容易偷溜出来，不好好玩一下未免对不起自己。
跟踪的人奇怪地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便跟进了那条小巷。谁知刚进巷口，就被从天而降的绳索困倒在地动弹不得。
“什么人？”
“哎呀，这句话因该我来问才是。”女子拍拍手，从容不迫的现身道，“说吧，是谁指使你们跟踪我的，有什么目的？”
“怎么会有人指使呢？我们看见小娘子你姿态可人，所以想……哇哇！”
一把匕首不偏不倚地掉在说话者的两腿间，刀锋正对着那人的“宝贝”。
“啊，对不起，小女子我手无缚鸡之力，一不小心滑手了。看来坏人真是不容易学啊，这次我一定拿稳，不会让它还差这么点距离的。”笑眯眯地拔起刀，笑得那三人冷汗直流。
尽派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来，他们的主子是笨蛋吗？无所谓，既然他们都不急，她就跟他们慢慢耗好了，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用他们来打发一下也未尝不可。
“等……等等！你想干什么？”另一人壮着胆子问。天仙转眼间变成了厉鬼，至少，在他们眼里那笑容称不上和善。
“耶，这都不知道？当然是扮坏人让你们说实话啦!”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你真笨”。
“我们说的是实话！没有人……”说了一半的话自动消音，因为那把刀又“恰好”掉回了原处。
“真是的，有实话不说，非要说那么吓人的谎言。小女子我胆子小，被你们吓得刀都拿不住了。”不满意地再度拔起刀，煞有介事的又抖了抖手，“放心吧，这回我一定不会再失手了。”
怎么办，她好像玩上瘾了。
“失手……什么？”三人有种不安的预感。
“咦，怎么还问呢？”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里的刀，毫不在意三人被偶尔靠近的刀锋吓得脸色煞白的可怜相，“没人指使才危险嘛！所以，为了其他人的安全，我决定——阉了你们!”
“等……等等！”三人听言倒吸了一口冷气，争先恐后的大喊，“是有人派我们来的，我们承认——”
“嘿嘿，早这么说不就得了。”愈笑愈灿烂的脸庞，令三人的冷汗越流越凶。
“派我们来的人是……”
…………
踱出巷子的人拍拍手，挂着满意地表情融入了人流。
至于那三个倒霉鬼嘛，醒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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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上官府百来步后，上官飞云终于忍不住回头，“不要跟了，要逛街去找凝儿和玉儿。”
“她们去药铺了。”穆青璇没有回去的打算。
“那——算了。”上官飞云懒得和她辩，“但我要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为什么？你要去找谁？”
“翠红楼的怜花。”
“什么？”待上官飞云走出数步后，穆青璇才明白他为何笑的那么诡异，“上、官、飞、云——”他竟敢当着她的面说他要去妓院，天杀的！她就偏要进去给他看！穆青璇气呼呼地追上前去。
“你确定要跟我进去？”翠红楼门口，上官飞云又问了一次。
“对！”气恼地盯着那块红木招牌，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柔光。
看着上官飞云在无人招应的回廊中穿梭自如，这让她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到了。”
抬头，“翠烟阁”三个小篆刻成的匾额赫然映入眼帘。沁风水榭，琼楼玉阁，池畔边的花开的正艳。楼立于群芳之间发，确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
这里的格局是不错啦，可眼下这算什么情况，自己竟陪着自己的相公来逛妓院？
“怜花是翠红楼的名妓，风姿绝绰又有诗赋文采，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但她只卖艺不卖身的。”
嗯？穆青璇一愣。只卖艺不卖身的？那感情自己是吃错醋了……呸呸呸，什么吃醋，自己的脑壳坏了还是怎的。
“怜花姑娘。”上官飞云举手轻叩阁门。
“请进。”悦耳如歌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半撩起的翠玉珠帘后，一人安做瑶琴边。头戴金丝翡翠攒珠髻，绾着朝阳比目挂珠钗，而坠夜明，口若宫傻，巧鼻形美，目光清澈。一身鹅黄色的长裙摇曳生姿，裙边系着豆绿宫绦，下摆带有散花。然，从她的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青楼之气。
美人嫣然一笑，“上官公子，你已成家，难道不怕尊夫人知道了怪罪么？”
“无妨，她也来了。”上官飞云列出一步，让出身后的人。
女子进青楼，是何等惊世骇俗的大事，见惯大场面如怜花，也不免一惊。
“听闻怜花姑娘的琴音众口铄金，”穆青璇除去沿帽，大方地一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听你一曲琴音罢了，不知可有这个耳福？”
看不出波动的笑脸上，水眸眨了一眨，“上官夫人抬爱，我岂有不从之理。”
“请随意。”穆青璇不管上官飞云做何反应，径自落坐，嘴角勾起一抹似是欣赏的笑意。
绿芜墙绕青苔院，中庭日淡芭蕉卷。蝴蝶上阶飞，烘帘自在垂。
玉钩双语燕，宝甃杨花转。几处簸钱声，绿窗看睡轻。
——陈克《菩萨蛮》
一曲终了 ，穆青璇鼓掌叫好，“飞云，我想以后你们忙的时候，我会常来这里叨扰了。怜花姑娘，你欢迎么？”
“上官夫人决定就好，怜花没有意见。”
上官飞云可不同意了，“一个女人家，总来青楼做什么。”他不该一时心软让她跟来。
穆青璇美眸倩笑，菱唇轻启，不疾不徐吐出两个字，“学、琴。”
…………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