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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小皇帝被绑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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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青阳给温溪岳换的是件深紫色的滚边曲裾,高贵优雅的紫,白玉无瑕的脸,在夜明珠莹莹的灯光下愈显丰神俊逸。乔婴吸溜了口口水,开始解他身上的襟扣。
温溪岳早就手脚虚浮意识朦胧了,他抬起手想扒开胸前那只手,哪知触到那柔滑时却像干柴碰上星火,立马将他残存的理智燃成灰烬。他抓住了就不想放开,死死握着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前。
“别急别急,先脱衣服。”乔婴使劲地挣也没挣开他的手,心想是不是药量下多了?但没道理啊,就算下多了他也该睡得跟一滩烂泥一样,毕竟她下的是迷药又不是春.药。
“一二三,木头人,快倒下!”乔婴看着满脸不正常潮红的温溪岳,手推了推,然后他倒了,不过是把她扑倒了。
沉重的身体压在身上,乔婴奋力抓住床幔妄图起身反扑,又被无情地压了回去。由于用力过猛,床幔也被温溪岳卷到身上,两人陷入天罗地网。
看着温溪岳眸中红色的小火焰,乔婴突然想起这迷药的来历。那时候她刚成为新婚弃妇,心情不好拿甘逸亭开涮,要跟他学怎么做春.药。于是某日甘逸亭拿了一瓶刚研制出来的春.药给她,然而小黑鼠实验证明那春药只有迷药的功效,所以她就留下当迷药用了。现在回想,当时太有可能是实验用的春.药分量太大,直接把小黑鼠迷晕了……
如今她本来是想把温溪岳迷晕了,然后制造出两人同床共枕的景象让他知道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只能跟着她走。可是现在……
乔婴并不想在他不清醒的时候做什么事,心里总有种不甘。然而温溪岳紧紧搂着她的脖子,灼热的身体恨不得全贴在她的肌肤上。乔婴被勒得透不过气来,对着他的耳朵难受地唤,“大师兄。”
迷蒙的思绪被这声熟悉的呼唤撕开一条口子,温溪岳身体一僵,手上也松了劲。脖子得到释放的乔婴轻轻咳了起来,温溪岳看着她憋红了的脸,内心觉得愧疚。然而身体中的滚烫依然在咆哮,似乎时刻都要吞没他的意志,温溪岳一咬牙,一头往床板上撞去。
整个世界,安静了。
乔婴吓傻了,捧起温溪岳的脑袋左看右看,还好,除了额头渐渐显现出的淤青外,并无大碍。她仍然不太放心,起身穿好衣服出门去找漠秋水。漠秋水多少懂些医术,让他看一眼好些。
穿过离隔壁皇帝行宫很近的长廊时,乔婴听到廊窗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现在变警觉了,立马放轻步伐蹑手蹑脚攀在窗沿,十分努力地眯眼往里看。然而那边黑压压的,她只看到隔壁假山后面,一条黑影在拖另一条黑影,还有一条黑影静静站着。
哎呀,这到底是谁在拖谁?又是谁在围观?乔婴果断把脑袋缩了回去,虽然她不太好见死不救,但是以她的能力真是一人打不了俩,所以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然而她往回逃没多远,就感觉身后起了一阵阴风,然后颈部一痛,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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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婴摸着额头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依然觉得头晕。身下有软软的垫子,她蹭了蹭,就遭遇到“唔唔”的反抗声。乔婴揉揉眼睛低头看,原来她屁股下的不是垫子,是人的大腿。顺着大腿往上看,明黄色的蟒袍,俊秀的脸,恨不得吃人的忿恨眼神,居然是手脚被绑住了的小皇帝赵青桢。
“皇上,你别这么看着我,有什么话你就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呢?我不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又怎么知道……哎呀,不好意思,忘了你嘴里塞了块布。”乔婴手脚都被绑住了,但不像赵青桢一样嘴巴被堵上。她看赵青桢恶狠狠地瞪她,决定不帮他拿开嘴里的布,眼睛在房间内乱瞟。
瞟了也没用,这房间内啥也没有,门窗都被死死地封上了,只有不远处的地上有根小蜡烛照亮了整个屋子。初步推断,小皇帝被人绑架了,她运气不好撞见了,就顺带被绑来了。
真是流年不利。乔婴哀叹一声,然后小腿一痛,转头看赵青桢正拿腿蹬她,眼睛睁得老圆看自己嘴里的布。很明显,他想要她帮他把布取出来。
乔婴想到他皇帝的身份,未免以后被打压报复,只好不太情愿地屈服,“你别动,我帮你拿下来。”
赵青桢乖乖不动了,乔婴凑上脸去准备把他嘴里的布咬下来,赵青桢吃惊地往后躲,她没咬到,没好气地问,“你做什么?不想说话了?!”然后十分粗鲁地再次凑过去,赵青桢继续仰低身子躲开,最后一头栽在地上,痛得皱紧了眉。与此同时乔婴也被带着倒在他身上,嘴恰好落在他嘴里的布上。
“这什么布,味道真难闻。”乔婴咬开那布,得到解脱的赵青桢俊脸早已通红,扭过头气呼呼地吼,“还不从我身上起来?!”
“我也想起来,但是这种姿势真的很困难。”乔婴努力翻滚了两把,结果压得赵青桢的肋骨生疼,他无力地阻止,“别动了,你想弑君么!”
“又是你叫我起来的。”乔婴不满地咕哝,赵青桢横眉,“我怎么知道你这么笨,连起身都不会。”
“你叫一个粽子自己站起来试试!”
“不跟你讲话,刁民!”
“切。”念在这幼稚小破孩是皇帝的份上,她不跟他一般计较。
但是不讲话似乎气氛更诡异了,毕竟现在两人好像没夹肉的汉堡包一样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乔婴是无所谓了,她总能给自己找到事情做,譬如很认真地数赵青桢又黑又浓的睫毛。
赵青桢就比较不舒服了,被红果果的目光盯着自己的眼睛任是谁都不舒服,更何况那人现在还压在他身上。
“喂,你就不能滚到旁边一点么?你知不知道你很重?”赵青桢梗着脖子抗议,他到底还要给她当人肉垫子多久。
“遵命。”乔婴努力地侧滚翻,临走前不忘狠狠压了他一把。成功落地后,赵青桢又侧过身子努力挪动,将手臂凑到她面前,“帮我把绳子咬开。”
“是!”如今两人同坐一条船,乔婴很大方地不计前嫌,低下头给他咬绳子。
“哎呀,别把口水滴我手上,不然我诛你九族!”
“回禀圣上,算起来你还是我表哥,九族内。”
“少废话,快点咬。”
过了半炷香。
“怎么还没咬完?”
乔婴活动活动酸痛的嘴部肌肉,“这打得是多重死结好不好……”
“那就咬断绳子。”
“禀圣上,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乔婴总算成功把绳子咬开。赵青桢迫不及待解开身上麻绳,将满手的口水擦在乔婴衣服上。乔婴有气无力地问,“轮到我了吧?”
赵青桢刚想说话,屋内的小蜡烛燃到尽头突然灭了。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赵青桢吓得抱紧乔婴,将头死死埋在她怀里。
“你干嘛?别趁机占我便宜啊我跟你说,我是有家室的人。”
“别吵。”赵青桢声音颤栗,不停地发抖躲在她怀里。乔婴明白了,这小破孩一定是有传说中的幽闭恐惧症。她极力掩去笑意问,“你怕黑?”
赵青桢咬着唇不说话,脸上因为羞愧烫得滴血。
“怕黑没关系,你先帮我把绳子解开,我们出去了就不黑了。”
“我……我手抖。”
“那咋办啊,你不能这么坑我啊皇上!”
“等会……等一会……”赵青桢深吸一口气,极力抑制住颤抖的双肩给乔婴解绳子。然而屋内太黑看不清,加上本来就抖的手,乔婴觉得手上的绳子系的更紧了。
“算了算了,你先去看看能不能找地方出去。”
赵青桢“嗯”了一声,摸着地面颤颤往外走。然而门突然被打开,外面射进一道强光,两人被刺得眯了眼,习惯了亮度后才慢慢睁开眼皮。
“这么久都没解开绳子,传说中的小阎罗也没那么厉害嘛。”大红的长裙,泛波的桃花眼,来人居然是段远。
乔婴震惊了一下,立马识趣地闭上眼睛,“我们啥也没看见,谁也不认识。”
段远冷笑一声,然后挥挥手示意手下把东西拿进来。屋内接下来一阵叮呤当啷的响,乔婴知道这下凶多吉少了,背上冷汗都吓出来了。
段远没有管绑得跟粽子一样的乔婴,三两下把奋力反抗的赵青桢锁上一个木架子,让下人们放好各种小火炉刑具,自己端了张凳子坐在门口,手里拿着小皮鞭兴致盎然看着赵青桢。
赵青桢面色苍白,水眸里被炉光映出恐惧的红,却依然倔强地扭过头。
“小皇帝,不想吃苦的话就乖乖说出帝玺的下落。”段远揉了揉鞭子,“不然我可就大不敬了。”
“我不知道什么是帝玺。”赵青桢说,额上已经有冷汗往下流。
“嗤啦”,段远一鞭子甩上赵青桢的前胸,衣帛破裂的声音撞得乔婴耳膜一酸,奈何她被绑得像粽子一样,躲都没处躲。
赵青桢疼得闷哼,清俊的脸上眼泪都下来了,却死死闭着嘴。段远一鞭子一鞭子地抽,看着赵青桢的衣服一片片地裂开,鲜血都染红了大黄的衣料,乔婴实在心惊胆战劝道,“皇上,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死鸭子嘴硬了,他要什么帝玺你就告诉他,能不能拿到就看他的本事了对不对?”
“要你……多事……”赵青桢挤出这几个字,差点痛得晕过去。
乔婴无奈,她是好心提醒他随便说个段远进不去的地儿唬一唬,免受皮肉之苦才是最重要的啊,这笨小孩怎么就不明白她的苦心呢。
赵青桢没受到启发,段远却是想到了什么。他停了对赵青桢的鞭打,揉揉鞭子转向乔婴,“看来还是你比较好说话。要不,我们换个对象?”
看着段远阴柔狡黠的笑容,乔婴很想哭,她这就是典型的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