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锦瑟年华与君度》M的马甲君

119、芒种 强健体越苏双修（四）

　　且说简苏晖于派中左等右等只待屠苏病愈闲暇之后教授他剑术，好不容易待到这一日终于盼得绿绮前来告知他次日辰时前往剑塔。简苏晖心中大喜，兴奋之余次日天刚破晓便睁眼醒来，便再也不愿躺在榻上。此番亦不顾绿绮吩咐的时辰，心中只怕好事落空，便也忙不迭地赶去玄古居。此番前往守卫弟子便也不再对他横加阻拦，来到玄古居前通报姓名，绿绮开门应道：“你怎来得这般早？掌门离去不过半刻，我家公子还未起身呢，要习剑也需等公子起身再说啊。”于是简苏晖只得耐心等待屠苏睡足起身着装梳洗毕，期间繁复的着装过程只令简苏晖叹为观止。
　　随后二人来到剑塔前的空地上，屠苏教授简苏晖以气御剑，只道此技所能领悟的程度全凭个人资质，然个人剑术修为所能达到的境界则全然取决于此。在这之后屠苏又将玄真剑的招式示之与简苏晖。只见手持一柄暗红长剑的少年挥洒自如，将简单的剑招舞得潇洒恣肆，只令一旁观看的简苏晖脑中浮现八字“玲珑身段，曼妙舞姿”。而正值屠苏将剑招拆分，招招授与简苏晖之时，空中忽地降下一只黄色符鸟。屠苏见状伸手接过，展开读罢，面上徐徐荡开些许淡笑，宛若拨云见日将面上寒霜融化。随后只见他将黄色符纸夹在修长纤细的两指之间把玩半晌，方才提笔写下字句，再度叠成符鸟的形状将其放飞。待简苏晖学会玄真剑的所有招式，屠苏便令简苏晖先行返回住处，日后定要勤加练习，待能以气化剑打出玄真剑的招式之后，再行前来见他。
　　而简苏晖本是一勤勉奋进之人，自知习剑机遇来之不易，便丝毫也不肯懈怠，平日里闲来无事便取出长剑一人躲在人迹罕至处反复练习。不多时候便已熟练掌握玄真剑的技法并能融会贯通，自己在此基础之上还能加以若干变化。为检验自身剑术成果，简苏晖特地私下寻到刚学初级剑术不久的年轻弟子一道切磋剑术，随后便难以置信地发现其他弟子所学三才剑、法剑降魔等初级剑招已断不能与自己相提并论，遂才明了屠苏所授剑招已属天墉剑术中的中级剑术，断非入门之道，起点便较他人高出一筹，心中对自己此番能拜入屠苏门下更为感激庆幸。
　　一月之后，简苏晖再行来到玄古居面见屠苏，曰自己已能熟练打出玄真剑，此番请长老考查。检视一番简苏晖所练剑招，屠苏点头首肯，对其掌握程度还算满意，之后便将另一剑招授予简苏晖。而待今日的课程结束，屠苏照例吩咐待将新学招式练熟之后再行前来。而简苏晖则下定决心，将己心之中徘徊多日的念头付诸实现。小弟子于屠苏跟前跪下，请求屠苏能将自己收为门下入室弟子，曰：“自进入天墉修行以来，从未有人善待弟子，唯得长老传授剑术。长老对己之恩无以为报，此番惟愿能侍奉左右，每日里端茶倒水，侍奉长老穿衣叠被。于剑术之上定将日日勤勉绝无懈怠，定不会失了长老颜面。”
　　未想座上屠苏闻言却仍如往常那般神色淡漠，不为所动，只对曰：“我授你剑术，不过是不欲见你再为人所欺，并无欲你日后言谢报答之意，你无需特意言谢。而收你为入室弟子之事亦无需再提。”
　　简苏晖闻言大失所望，忙开口问道：“长老可是不愿收我为徒？！长老可否告知弟子是何处令长老不甚满意，弟子虽愚钝，然定会勉力修正！”
　　屠苏则答：“并非有不甚满意之处，只因师兄于我收徒一事一向谨严，定然多方考查检视，绝无姑息之理。不过是授与你剑术，有无亲传弟子的名分又有何要紧？何需特意告知他令他费心。”
　　简苏晖闻言沉默，心下分外不解，只道是其他长老收徒不都是顺应己心己意便可，而为何掌门最为宠信的执剑长老收徒却如此繁琐万不能顺心遂意呢？然念及自己惯常为掌门所不喜，亦不敢开口请求掌门检视，只兀自不肯甘心罢休，又道：“那恳请长老准许弟子每日里来此侍奉，为长老穿衣叠被……”
　　一旁绿绮闻言率先笑曰：“好一个孝顺的小弟子~还想入室侍奉师父呢~”
　　然此番屠苏听罢却是断然拒绝：“不必。”
　　绿绮则从旁说道：“公子这是为你好，掌门愿不愿意你入室侍奉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听说了定会大为不悦~况且你根本无法近身侍奉我家公子，公子浑身带毒，若是惜命便离远点儿……哦对了，”说到这里又转向屠苏道，“上回冰清来信告诉我说主人又在炼制麝熳，曰欲令麝熳的毒性更为猛烈一些，让中毒之人均不得好死。冰清那丫头则说毒性再烈又有何用，掌门又不会中毒。结果主人听了气极，说要打发她来天墉和我对换呢……”
　　“怎、怎会如此？”简苏晖惊道。
　　“又如何不是呢？我家主人为人最是多疑谨慎、爱使性子，又是一只酸醋缸子，若是令他知晓了你有此打算，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绿绮正说着，只听从不远处传来弟子的叫喊声，在道：“姑娘请留步，此处不可乱闯，待弟子进去通报！……”
　　本站于剑塔空地中央的一行人闻言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着青衣的少女正向此处亟亟奔来，一边嚷着“公子救我”，一边一头便扎进屠苏怀里，双手拽住其衣襟，正是冰清，令周遭之人见罢俱惊。而在她身后，一群弟子尾随她而来欲制止，然见少女似与屠苏相识便又纷纷停下对屠苏拱手行礼道：“弟子拜见长老！这位姑娘她……”
　　屠苏闻言打断众人之话道：“无事，你们退下。”众弟子听罢便依言退了。
　　只听一旁绿绮问道：“你怎么来了？出了何事？”
　　冰清听罢将头从屠苏胸前抬起对曰：“公子，主人欲打发我来天墉，让绿绮回青玉坛，我不愿来……”
　　“……”
　　绿绮则道：“可你这不是已经来了吗？你来这里主人知道吗？”
　　冰清则答：“主人不知道。丹阁走了水，主人正指挥弟子抢救呢，我就偷偷来了……”正说着，冰清忽地脸色一变，从屠苏身上闪出身子，随即闪身躲在了一旁绿绮的身后。
　　正值这时，只听从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温文尔雅却不怒自威：“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允许竟敢擅自离开青玉坛，我看你是想回琴里待着了。”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便以闪形之术出现在剑塔的空地中央，众人一道随声望去，只见来人身着一袭玄色锦缎长袍，不是少恭又是谁。
　　冰清见状暗自吐了吐舌头，在绿绮身后低声说道：“还好闪得快……”
　　绿绮闻言点头：“若是被主人发现你贴在公子身上，下场绝对比擅自离开青玉坛要惨上十倍。”
　　而一旁目见这意外出现的一幕的简苏晖早已呆愣当场，全然摸不着头脑：“这、这是怎么回事？……”然一看来人，他遂忆起了此人乃当日在蟠桃村第一次见到屠苏之时，与他一道之人。当时他并未留心，此番细瞧之下方觉该人状貌年轻，容姿俊逸，一双细眉飞斜入鬓，一对凤眸静水流深；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从容内敛的气度，更带三分幽谷兰馨的优雅。
　　冰清见罢少恭到来，从绿绮身后走出奔至少恭身侧拽住他的一只衣袖摇晃着娇嗔：“主人，您的丹阁着火，自己这个主人不去坐镇指挥却擅离值守，这样当真妥当？”
　　少恭则道：“灭火一事自有元勿料理。”说罢长叹一声，“我此番方觉平日里是太过纵容你，方才令你如此胡闹，竟擅自跑来天墉。不过这般也好，你现下便留在天墉替我照料苏苏，绿绮则随我一道，待苏苏离开天墉，你便待于此处替我孝敬兄长大人……”
　　未待少恭说完，冰清便出言请求道：“主人您莫要说笑了~~~我是来天墉寻公子代我求情的~~~我不欲待在此处见公子和别人好~~~先前那话主人您就当我没有说过可好？”
　　“……”
　　一旁屠苏听罢二人之言则开口劝道：“她既不欲待在此处便莫要难为于她……”
　　少恭则道：“苏苏此番是莫要为她求情，只令这丫头愈加放肆。”
　　冰清闻言则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主人您此番即便不听我之言也要听公子之言啊~您此番扔下青玉坛之事专程前来天墉还不是因了想念公子之故~”
　　少恭听了冰清这话点头首肯：“此言在理，我特意前来便是想念苏苏了。”说着展臂将身畔屠苏揽进怀中，二人十指相扣，手心手背紧紧相贴。在一旁的简苏晖看来他二人这般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动作又是如此熟稔自然，宛如早已在人前做了成千上万遍。而观屠苏面上更无一丝不适异样之状，小弟子见罢心下疑窦丛生，不禁问道：“这位是……”
　　一旁绿绮听罢答曰：“这便是我家主人，青玉坛的丹芷长老欧阳少恭。”言毕又俯身在简苏晖耳畔附耳低声打趣道，脸上娇笑晏晏：“你需习惯才是，主人和公子一旦在一起，莫不是成日里腻在一处的~”
　　“……”
　　此时又听屠苏对少恭低声说道：“你来信曰今日在丹阁之中闭关炼丹，此番丹阁走水可有受伤？派中人等有无出事？”
　　少恭闻言答曰：“此番累及爱妻挂念为夫深感愧怍，好在派中无人伤亡，只可惜了丹阁走水连带了密室受害，密室之中驯养的几只品质稀有的妖物不敌火焰侵蚀而死了……”
　　“妖物？……”
　　“正是，由此便无法令苏苏赏玩一番了。此妖可单体受孕生殖，如何，可是有趣？”
　　“……未想竟有如此奇异之妖。”
　　“较其他物种而言的确是奇异非常……于生灵而言，在为夫看来三界之中人怕是最为无趣之物了。”
　　“……”
　　此番在无人注意之处，简苏晖正专注倾听恭苏二人交谈，心中对少恭之言似懂非懂，只觉此人行事言谈当真古怪难测，然令人疑惑之事便是为人向来寡淡的执剑长老却似与之分外亲近。正值他想得入神，便见方才正窃窃私语的二人此番却一道向自己望来，简苏晖只觉那人投于自己面上的视线满含探究的意味，只听其道：
　　“听闻苏苏近日收徒一名，可是那名少年？”
　　屠苏对曰：“不过传授剑术而已，并未收为入室弟子。”
　　“……”
　　这时又听屠苏开口，却是另言一事：“少恭，你有甚方法能够寻到玉珏？师兄亦曾派遣一批弟子下山寻找，然一直未有甚消息……”
　　“苏苏是欲……”
　　“可否请谨娘代为算上一卦，这样亦能令找寻之事容易些许。”
　　少恭却道：“此言甚是，然不巧之事是为夫不日前与谨娘通信，她道近日欲前往一地，现下怕已不在花满楼，寻她卜卦之事惟有待她外出归来之后再行商议。”
　　“……”
　　简苏晖此番还欲在此倾听下去，然身旁绿绮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从己我思绪中唤回：“发什么愣啊，你且去吧，今日课程已完，主人又亲身前来，公子定然已顾不上你了。”
　　简苏晖闻言无法，行礼后只得依言自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