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居上》没事瞎唠叨

9、太后寿宴（下）

　　欣然离开凤椅向太后施礼道，“臣妾愿母后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太后倾身向前，右手一抬，“免礼。”
　　“臣妾见母后满园子内一片茶花，就送了一株茶花给母后，愿母后喜欢。”这是底下不知是哪位妃子唏嘘了一声，“切，这也拿得出手。”
　　四月和五月不知何时已不在皇后身后，这时她们从厅外搬进一盆用红色丝绸盖着的茶花进来。
　　太后本身就是个喜爱茶花之人，“打开，让哀家瞧瞧。”四月拽住红绸中心一掀，将红绸收至身后和五月缓缓回到欣然身后。
　　太后激动地站起来，走向那株茶花，手指轻轻弯曲放在花朵旁，但不忍心去碰触，转过头问欣然：“这花可有名字？”
　　“回母后，这是十八学士茶花。”
　　只见这株茶花树型优美，株上共开十八朵花，朵朵颜色不同，红的就是全红，紫的便是全紫，决无半分混杂。而且十八朵花形状朵朵不同，各有各的妙处。（这段对十八学士茶花的描写来自金庸小说《天龙八部》）
　　“真是茶花中极品，母后很是喜欢。不知这花的花期可长？”
　　“臣妾只知这花是开时齐开，谢时齐谢。”
　　紧接着德妃陈疏影送的是一对翡翠镶金耳坠，莲妃夏荷送的是金镶九龙戏珠手镯一只。夏荷漫步金莲地回到自己座位入座后，“不知莞妃妹妹给母后准备了什么厚礼呢？”稍稍加重了厚礼两个字，唇角向后微微翘起，一副等着看好戏。
　　莞妃孙莞缓步来到太后跟前，先行了个礼，“嫔妾恭贺母后，愿母后凤体安康。”
　　太后回头看了一眼龙椅上的皇帝，“免礼。”
　　孙莞向前几步将放着一块丝帕的盘子递到太后眼前，太后拿起帕子，双手抖开，看到的是一个南极仙翁的老头图像，在仔细看是由长命百岁四个字拼凑而成的。
　　“莞妃真是心灵手巧，绣工绝不比皇上送给哀家的千寿图差。”
　　“妾身谢母后夸奖。”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回到原先的座位上。
　　见各位妃子都已向太后送完礼物，莫子渊向身边的李盛递了个眼色，李盛将浮尘挂在左臂上，击掌三次。
　　头顶双螺髻，身穿粉色的清一色丫鬟手托银盘鱼贯而入，将食物摆好后井然有序地退出。一只舞曲过后，皇帝咪了口琼花露，放下爵，两颊处已开始微微泛红，“听闻朕的皇后多才多艺，不如带着朕的那份一起给母后助兴助兴。”
　　正欲拿葡萄的太后收手回来放在膝上，抬眼看着欣然。欣然正琢磨着找什么借口推脱，触到太后眼光，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水渍，“那臣妾就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吧。”
　　本来打算看欣然出糗的皇帝诧异地盯着皇后。莲妃心中思忖着，不能让皇后一个人博得太后赏识。“嫔妾有个主意。”
　　皇上接茬道，“爱妃说来听听？”
　　“嫔妾觉得光有音乐未免显得单调。吴妹妹的舞跳得甚好，不如为皇后娘娘伴舞。”
　　“好，好。”皇帝带头鼓掌道。
　　欣然起身来到古筝前的矮座上坐下，纤纤玉指轻放在弦上，弹弄了几下，蹦出几个音符。头绾回心髻，发髻上插着几朵珠花和一支翡翠簪子。面若桃花，眉如柳，嘴角处一对可人的梨涡，耳戴粉色猫眼石耳坠。桃红色百折长裙拖地，外裹一件淡粉色中长衣，衣摆和袖口边有着粉色蝴蝶兰，一根粉色腰带紧紧系在腰间，脚蹬一双百合绣花鞋。凸显出吴美人的曼妙身姿，手腕处一根长长的粉色纱质丝带，随着她的走动而飘动。
　　欣然瞧见吴美人已来到大厅中央，摆好了起舞的姿势，这才低头抚琴。如清泉般的琴声悠然响起，清脆又婉转，悠扬又流畅。吴美人柔软的身姿翩翩起舞，跳至大半后，来至太后桌前为太后倒酒，然后来至皇帝身边倒酒，欲离开的吴美人被皇帝拽着一只衣袖不得不回来，抬起小手放在唇边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才放她离开。
　　一曲终，一舞罢。屋内的人仍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第一个回过神的太后鼓掌道，“此曲只应天上有，皇后的琴音与吴美人的舞姿配合的天衣无缝。”见皇帝一直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皇上，你说是不是应该赏赐点什么？”
　　这才回过神的皇帝，“对，母后说的极是。既然皇后的琴技如此高超，就赏用千年桃木制成的古筝；而吴美人舞姿如此动人，就赏霓裳羽衣一件。”
　　“臣妾谢过母后，谢皇上恩赐。”“妾身谢母后，谢皇上。”欣然和吴美人纷纷行礼致谢。
　　长寿宫内歌舞升平，欢乐愉悦之声一直到圆月升起之时才终止，大家各自散了。

　　“皇后娘娘，今早太监已把古筝送过来了。您要不要试试？”四月抱着古筝问道。
　　“四月，你找块干净的布包起来然后收着吧。”欣然仍专注的看着书，连头都没抬回道。
　　“啊？这么好的琴，收着真是可惜。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桃木香呐。”四月诧异道，见自家小姐还是津津有味的在看书，也就照她的意思去办了。
　　五月不时关注着茶杯中的茶水，何时少了就添加一点。四月放好古筝后，来到欣然身旁，“娘娘，你怎么还在看书呐？”
　　欣然抬头看着四月问：“你有事儿？”
　　“不是奴婢有事，是娘娘您有事儿。您看这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妃子来请安了，她们根本没有把你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四月瞧着欣然没什么反应，继续说：“听说，昨儿个皇上宠幸了吴美人，今天就册封为吴昭仪了。再说了，昨天在寿宴上……”
　　“好了，别说了。四月，你真是越来越罗嗦了。有这些功夫还不如给本宫去做点好吃的。”欣然皱眉道。
　　“嗯～”四月委屈道，“奴婢还不是担心娘娘。”
　　“本宫自然知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本宫的脾性，本来就不喜这宫中的尔虞我诈。既然她们不来请安，本宫还落得清净，不是很好。”欣然笑笑道，“好啦，我的好四月，赶快去做好吃的吧。”
　　“哼，”四月拽着五月的手，“五月帮姐姐大下手，让娘娘一个人在这儿。”
　　欣然笑着摇摇头，而后又叹了口气，自己就像只关在笼子中的小鸟，不能自由地翱翔在这蓝天。回想着自己为入宫前和四月、五月在外逍遥的快活日子。
　　半柱香之后，四月和五月端着盘子来到小桌子前放下。正沉浸在回忆中的欣然，问道一股桂花香，“啊，好香。”
　　四月、五月退开后站在桌边，欣然将膝盖上的聊斋放置在身后，侧身端起盛着挂花酒酿园子的小碗，好似大珠小珠落玉盘，用调羹搅了搅，香味更浓了。再看向小桌上的青花瓷盘子中一只只可爱的小兔子包子正围成一圈蹲在其中，两颊出还摸着粉色，更加活灵活现。一小碗园子入肚的欣然放下空碗，“四月，还有没有？”
　　“当然有，早为你备着呐。”
　　又一碗吃完的欣然，“呀，四月，厨房中还有吗？”
　　四月吃惊道：“娘娘您还要呀？”
　　“呵呵，不是。本宫想去冬暖阁看看莞妃，但又不好空着手去。”
　　“额…没了，都入您肚子了。”
　　“好吧…算了，下次吧。”欣然拿出身后的书，继续一页一页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