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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重掌凤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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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渊憋着一肚子气走到龙案前,将桌子上所有的折子一撸到地,“一群饭桶,真是气死朕了。”
一旁的李盛上前劝道:“皇上息怒。”
“你叫朕如何息怒?罢了,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莫子渊摆摆右手道。
“是,奴才告退。”
大概一盏茶功夫后,莫子渊在龙案前用手撑着脑袋沉思着朝堂上的事情,听到脚步声,喝道:“不是叫你退下嘛。”
一身娟纱金丝绣花长裙的孙莞柔声道:“皇上这是要赶臣妾走吗?”
莫子渊一听是莞贵妃,急忙从龙案后绕了出来,“爱妃,你怎么来了?”
“臣妾瞧这天气太过干燥,想送碗冰糖炖雪梨给皇上润润肺。”
“快拿进来,朕还真有点口干舌燥的。”
孙莞缓缓走到龙案前,将碗轻轻放到桌子上。莫子渊坐到椅子上后,轻轻一甩龙袖,将袖口移至手腕处,尝了一口,“嗯~非常爽口。爱妃要不要来点?”
“臣妾早吃过了。”
莫子渊边吃边问,“是不是李盛这狗奴才给你通风报信的?”
“皇上,你怎么能这么说李盛呐,他这也是为你好。”孙莞实话实说道。
“看在爱妃的面上,朕就饶了他这一回。”
“皇上你真好!”孙莞将双手放在莫子渊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着。
“朕不好,非常不好。现在这脑袋一个头两个大。”莫子渊轻叹了一声,放下调羹。
“皇上是为匈奴的事情而烦恼吗?”
“是呀。今天早朝之时,没有一个大臣能拿出一个可行的对策。更可气的是那个老狐狸左丞相,还说什么调查清楚匈奴侵犯的原因再做定夺。你说气不气人?”
“左丞相?是皇后的父亲吗?”
“皇后?朕怎么就没想到呐,怪不得这老狐狸不表态呐,原来是因为她的女儿。”莫子渊起身,“爱妃,你先回宫。朕还有事要和大臣商量。”
“是,皇上。那臣妾告退了。”
片刻之后,“李盛,李盛。”
“奴才在。”李盛疾步跑进屋内。
“立即派人去将翰林大学士范茂请来,朕有重要事情和他商量。”
“是,奴才立刻去办。”
半个时辰后,范茂谨慎地来到殿内,跪拜行礼道:“臣范茂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本站在窗前的莫子渊来到范茂身前,“范爱卿,免礼平身。”
“谢皇上。”范茂起身后,“不知皇上急着找微臣过来所为何事?”
“你对左丞相这人怎么看?”
“回皇上,左丞相是三朝元老,对我们大雪皇朝可以说是鞠躬尽瘁。”
“朕且问你,那今日朝堂之上他为何不明确表态?”
“这……这大概是因为左丞相还没有想出更好的对策吧。”
“哼,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私下和他走得很近,尽帮他说好话。”
范茂打了一个机灵,连忙跪倒说:“皇上息怒,息怒啊。”
莫子渊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范茂:“朕要你想出一个办法尽快让左丞相想出一个可行的对策。”
“皇上,这……”
“你难道想抗旨不成?”
“不敢,臣有话要说。”
莫子渊脸色缓和下来说:“起身回话吧。”
“谢皇上。微臣以为左丞相之所以没有明确表态的原因在于她的女儿蒋欣然。”
“哦~此话怎讲?”莫子渊站在龙案前拿着毛笔随意写着。
“这蒋欣然自打娘胎出来后就有哮喘这毛病,蒋大人更是用重金请遍了京城的各大名医,虽说是治好了,但是治标不治本。终于有一年蒋大人听闻五台山上有位太虚真人,医术了得,便带着十岁的女儿上山求医。不巧的是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逢那位真人闭关,蒋大人救女心切在门外跪了三天三夜,一位徒弟将这事情想真人禀明,真人提前出关与蒋大人见了一面,说欲要彻底医治你女儿的病根,需要将她留在这山上三年,你可舍得?蒋大人虽然不舍,但狠下心将蒋欣然一个人留在了山上。”
“原来竟有这等事情,怪不得会如此。”莫子渊放下毛笔抬头说,“那范爱卿有何良策?”
“既然蒋大人如此宝贝他的女儿,我们应该从蒋欣然身上下手。”范茂说完后看着莫子渊。
“说的有理,继续说?”
“微臣以为是否可以这样,皇上下旨恢复蒋欣然的皇后之位,这样蒋大人定会对皇上有感激之情,必将为皇上效犬马之命。”
“恢复皇后之位?朕还得好好想想。”
“皇上。”
“范爱卿还有何话要说?”
“回皇上,蒋大人还有一儿子叫蒋若喜,是边关守将,骁勇善战,武艺超群。”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刚用完早膳的欣然和五月,听到门外传来一身尖尖地高喊:“圣旨到!”
欣然起身对五月说:“别收拾了,我们出去接旨。”
两人跨出门槛看到李盛带着两个小太监站在院子内,双膝跪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盛一甩拂尘,将金黄的圣旨展开,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废后蒋氏因在冷宫这段期间,表现良好,已有悔过之心;又因后宫需要以为能坐镇后位的皇后,故将恢复其皇后的头衔,特赐一件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和一枚金凤步摇,即日可搬回凤仪宫,钦此。”
欣然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圣旨,“谢主隆恩。”
李盛抱拳说道:“恭喜皇后娘娘。”
欣然笑着说,“五月,赏。”
“诶。”五月从钱袋中掏出银子每人二十两。
“谢娘娘,奴才这就回去回话。”李盛欲转身离开。
“李公公,请留步。”
李盛回身躬身说道:“娘娘还有何吩咐?”
“劳烦李公公回去后带句话,我将七日后搬回凤仪宫。”
“娘娘,这是抗旨不遵啊?”李盛好心提醒道。
欣然展开手中的圣旨放到李盛的眼前,“公公你看,这圣旨上说的是即日可搬回凤仪宫,那就是说从今日后的任意一天我都可以搬回去。我只是推迟七日,这也没说不会去,哪来的抗旨不遵呀。”
“这……奴才定将如实带到。奴才告退。”
“五月,送送李公公。”
“是。”送走李盛后,五月走进外屋高兴地说:“欣然姐,怪不得今早起床的时候听到窗口的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你终于又可以做皇后了,真好。”
欣然脸上并无一丝喜悦之意,“五月,你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皇上会无缘无故地在这节骨眼上颁这道圣旨?”
“啊,难道还另有隐情?”
“总算有点开窍了,如今北方匈奴侵犯听说了吧。我想现在皇上必定为此事发愁所以才要恢复我的后位,好让我的父亲和哥哥为他效命。”
“原来是这样呀。”五月一听之后,没有了原先的兴奋之意。
“所以这道圣旨承载了我们一家人的命运。”
五月一眨不眨地盯着欣然说:“欣然姐,你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自从四月死后,我就已经变了。”欣然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五月面前不应该提四月,立马说道:“五月,对不起,我不该提你姐姐的。”
五月吸了吸鼻子说道:“没事,姐姐一直在我心中。”
欣然来到五月身旁轻拍了她的肩旁,“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