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居上》没事瞎唠叨

17、刺客风波（下）

　　等太医跟着李盛来到紫鸾殿的时候，孙莞已经被腹部的痉挛抽痛得满头大汗，莫子渊都用毛巾擦了好几回，汗珠仍旧不停的往外冒。
　　太医先上前为孙莞诊脉，眯着双眼，静静地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脉搏之声，收好物品，对着站在床边不远处的莫子渊行礼，“莞妃娘娘恐怕要生了。”
　　“不是离分娩日期还有一个月吗？”
　　“回皇上，娘娘因是受到了惊吓才导致早产的。”
　　“那快去叫接生婆。”莫子渊紧张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李盛站在身旁轻声回道：“奴才已派人去请了。”
　　莫子渊赶紧来到床边，紧握着孙莞的手，心疼地说道：“爱妃，你要坚持住，接生婆马上就来了。”
　　孙莞在床上难受的呻吟着，“嗯……啊……皇上，我快坚持不住了。”
　　“李盛，出去看看，接生婆怎么还没来？”
　　这时，一位五十来岁的嬷嬷和两个年轻的宫女气喘吁吁的来到殿内，“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平身吧，去看看莞妃。”
　　嬷嬷来到床边瞧见床单都湿透了，羊水已破了，还已经流了不少，“麻烦皇上回避一下，莞妃娘娘的羊水已破了。”吩咐两个宫女，一个给莞妃擦汗，一个准备热水。
　　殿外的走廊上，莫子渊双手交叉背在身后不停地来回踱步。闻讯赶来的舒太后，已有人搬了一把太师椅放在柱子旁边，披着灰色貂毛披风，手中紧握一串十八颗葡萄大小的檀香木佛珠慢慢用大拇指在转动，每个珠子上都刻有一位神态逼真的罗汉，当中还用一黑色流苏隐藏串珠子的绳子。
　　宫女一大盆一大盆的鲜红血水往外端，又一盆一盆热水往里面送，听到里面不时传来嬷嬷“娘娘，你用力啊”和莞妃用力使劲的“嗯啊”惨叫声。莫子渊见都过了一个多时辰都还没有产下皇子，双手紧握，“不行，朕要进去看看。”
　　“站住。”舒太后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挡在莫子渊的身前，“皇上，产房中血腥之气甚重，是不祥之地，万万不可踏入半步。”
　　“母后～可都过了这么久了。”皇帝用恳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生母。
　　“想当年哀家用了整整两个时辰才生下你，况且列祖列宗会保佑我们的皇子平安诞生。”
　　莫子渊的耳朵中时时刻刻地传入孙莞惨痛的喊叫声，都已嘶哑了，右手一拳重重的打在了红色圆柱上。
　　又过了一会儿，不知哪个宫女叫道，“啊，有流星雨。”大家同时抬头看向深蓝色的夜空，一颗颗闪亮的流星从遥远的东南方向快速坠落，瞬间消失。
　　“哇……”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传入每人的耳中，莫子渊急忙推开身边的宫人冲入殿内，直奔龙床边。舒太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双手合十，微微躬身，“阿弥陀佛，谢谢祖宗保佑。”紧跟在身边的苏嬷嬷贴心地提醒道：“太后，夜深寒气重，要不您回去歇了吧？”
　　“现在哀家也放心了，那我们回吧。”
　　屋内，莫子渊慢慢扶起发髻已散，刘海以及鬓角头发湿透的孙莞，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爱妃，辛苦了。”
　　孙莞抬头看着莫子渊说道：“能为皇上生孩子，嫔妾真的很开心。我想抱一下孩子。”
　　“将孩子抱过来吧。”
　　嬷嬷将已擦洗干净包在襁褓中的白白胖胖婴儿轻轻地放入孙莞怀中，“皇上，为咱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吧。”
　　“嗯。”莫子渊沉思了片刻后，“在皇儿诞生的那一刻天空正好有流行划过，要不就叫瑞星，如何？”
　　“瑞星，祥瑞的流星，好。”孙莞低头，用自己的手指轻轻的摸摸宝宝的额头。
　　“时候不早了，再说爱妃今日太过劳累了，就在这儿歇息了。”莫子渊报过孩子交给身边的嬷嬷，示意她退下。
　　“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在这朕说了算。”
　　“皇上～”
　　“听话，睡吧，没事的。”

　　由于昨夜折腾了一整晚，欣然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伸着懒腰来到外屋。五月正欲端着洗衣盆往外走时，看到伸着懒腰的欣然，“欣然姐，你可算起来了，还以为你会睡到午时呐。”
　　“饿死我了，五月，还有什么吃的？”
　　“欣然姐你先去洗漱吧，我去将皮蛋瘦肉粥再热一下。”“嗯。”
　　不一会儿，五月端着热气腾腾的粥出来，放到欣然面前，“欣然姐，小心烫，慢慢吃。”
　　欣然笑着说，“五月，你真好。”
　　“对了，欣然姐。今早我在清理浴盆时发现了一只玉笛，等一下，我拿给你看。”
　　片刻之后，五月双手拿着笛子出来了，欣然放下调羹接过玉笛，触感冰凉，整体通透无比，纹理清晰，上面还雕刻着竹子图案，末尾处挂着一枚月牙儿玉佩，镂空的花纹，下方是水蓝色流苏。“这必定是昨晚容公子落下的，五月，你先收好吧，等有机会再交还给他。”
　　“好的。”
　　喝完粥，坐在门外石阶上，看着五月在井边洗衣服的欣然，双手抱着膝盖，脑袋搁在大腿上。突然听到一声猫叫，寻声看去，一只雪白的狸猫正站在围墙上，欣然走到围墙边时，它已一跃到了屋顶上边。
　　左脚轻轻点地，欣然轻轻跃上围墙，慢慢地移到屋檐之下，双眼微眯着看着狸猫，“咪咪～咪咪……”又轻轻一跃，慢慢靠近它，“咪咪……”迅速一捞把它抱入怀中，抚摸着猫的后背，“哈哈，终于被我抓住了吧。”
　　洗完衣服的五月看到站在屋顶上的欣然惊呼道：“欣然姐，你快下来呀，危险。”
　　“没事。五月，你看我抓到什么了？”
　　同一时间，在围墙边种了一圈梅花树，栅栏围起的土地中种了各种的奇花异草的疏影阁大院子内。
　　四个丫鬟正围着一个六七岁，穿着有白色兔毛镶边的小面瓜的小女孩，“无忧公主，你不能去呀。”
　　“为什么不能去？”小公主无忧双手叉腰，抬着头问道。
　　“那个地方是冷宫，我们还是少惹是非。”
　　“可是我的猫咪在那里呀？”
　　这是一宫女手指向在屋顶上的欣然，“公主你看。”
　　“啊，我的猫。”无忧朝着欣然大喊：“喂～将我的猫咪还给我。”
　　欣然朝下一看，五个人正向她大喊大叫：“这猫是你们的？”一边摸着怀中狸猫的脑袋，看到五个人正猛点头，“五月，我去将猫还给人家。”
　　“嗯，欣然姐你要当心点。”
　　欣然纵身几跃后落入疏影阁的院中，无忧急忙跑到她的身边接过快睡着的狸猫，眨着乌黑的小眼珠，“你是神仙姐姐吗？”
　　“你为什么认为我是神仙姐姐呢？”欣然见到面前的小姑娘也不怕生，甚是可爱，弯下腰，摸了一下红扑扑的小脸蛋。
　　“我母妃说神仙姐姐是会飞的。”
　　“那姐姐也是落魄的神仙？”
　　无忧睁着大大的小眼一脸不解的问道：“什么是落魄呀？”
　　“这个……”欣然一下子被这问题给问倒了，不知道怎么用小孩能够理解的词来解释。
　　这时，德妃陈疏影从屋内走出来，“无忧，你在和谁说话呢？”
　　“是一位将猫咪还给我的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
　　欣然直起腰转身看到打扮的简单又雅致的德妃，“原来你是这小孩的母亲。”
　　“多谢你还回我们家无忧的猫。”
　　“不客气，这小姑娘挺讨人喜欢的。”
　　“要不进屋喝口茶？”
　　“不了，五月还等着我呐。”对着无忧挥了挥手，“再见，小公主。”
　　“再见，神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