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he Hobbit | Thilbo ] 这与大衣无关》译丹

1、第 1 章

　　之后的几天，旅程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对Bilbo Baggins来说，这至少不再是一件令人难以忍受、没有一点乐趣的苦差事了。当他终于完完全全融入到矮人中间的时候，他体会到了Gandalf所说的“与矮人相处的乐趣”。
　　要他说的话，矮人们现在都对他更加友好，这倒不是说之前他们就对他有多恶劣。不过当一群矮人对你放下所有的警惕、猜忌和防备，真正接纳你的时候，那种感觉确实与从前大不相同。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由于在山顶上的哪一个拥抱和认可，来自他们的领队——Thorin Oakenshield。

　　那个拥抱绝对是意料之外的。
　　Bilbo想过他可能会得到一句感谢的话或者仅仅是一个善意的眼神，但是事实是Thorin开始沉声质问他，那听上去几乎像是责骂了，Bilbo困惑委屈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应当是面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Bilbo心想，他没有卑鄙到会因为这件事而从此对Thorin趾高气昂，但是一个感谢总是应该的吧。可是相比现在这种情况，他宁可Thorin什么都不说假装自己没有救过他！
　　“我这辈子从没这么错过。”这句话一出口，Bilbo就更加不知所措了，紧随而来的那个拥抱……他从没奢望这个。

　　老天！他必须承认Thorin是个吓唬人的好手，一个掌握气氛的专家。
　　想到这里，Bilbo的脚步轻快了起来，回忆暂时驱散了他的疲惫。他加快脚步走到队伍中间，跟在Ori后面，又一次回忆起那种感觉。
　　Thorin的头发紧贴着自己的耳朵，他能闻到淡淡的、冷硬的钢铁和火焰的味道，甚至还残留着那些树木被烧焦的糊味，而Thorin大衣上柔软温暖的皮毛蹭着自己的下巴，弄得他有些痒。至于那个拥抱本身——Bilbo发誓他脸红了，他看着队伍最前方Thorin的背影——那双充满力量的手臂紧紧环绕着自己，把自己完全围在里面。

　　队伍停了下来，但是Bilbo完全没注意到，他依旧呆呆地看着Thorin。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Thorin侦查一番之后，回过头来对看着他们。
　　当他的眼睛看着Bilbo这里时，Bilbo不可控制地笑了起来。他还记得那双眼睛饱含笑意的样子，还有那威严低沉的声音，曾经温柔到……
　　他一下子惊醒了，Thorin正在朝他这边看呢！而且恐怕他痴傻的笑容已经完全落到了Thorin眼里。
　　他连忙移开视线，装模作样的环顾四周。
　　过了好一会儿，当他们都安顿下来之后他才敢偷偷朝Thorin那边看，他正在和Dwalin说着什么，神情颇为严肃。
　　Bilbo反省并训斥自己，不要再做任何傻事了，他好不容易才给Thorin留下一个好印象，他还得再努力做点什么让这种好印象维持下去，而不是天天对着Thorin傻笑。

　　吃完晚饭的时候天还半亮着，天黑前最后的那点光亮还足够让Bilbo看清Thorin头上的一根被风卷上去的枯草。
　　Bifur和Kili点起了火堆，Bilbo靠在一边无所事事地看着矮人们一个个都在忙活。他问过需不需要帮忙，但是得到的回答千篇一律。矮人们倒是很体贴，就是他有些失落自己似乎完全没有用处。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有些困了，连开口说话都嫌费劲儿。
　　他们都很累了，尤其是Bilbo在不久之前还只是个一天七顿饭的Hobbit，所以在没有什么能让他打起精神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快累死了。

　　没日没夜的行走、与半兽人和咕噜的一番周旋，这些都让他精疲力尽，更别提之后又被巨鹰粗鲁地扔下悬崖所受到的惊吓。
　　再之后……打住，回忆到此结束。

　　“飞贼！”
　　“什么？”他慢吞吞地转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带着点儿不耐烦去看对方——是Thorin。“哦，是的！什么事儿？”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挺直了身子，眼睁睁的大大的，就好像刚才那个快睡过去的人不是他似的。
　　“他怎么做到的？！”他听见Kili问他兄弟。
　　“也许我们的飞贼天生精力充沛。”Fili没看见他刚才懒洋洋的样子，“你该向他学习而不是跟我抱怨你多需要睡眠。”
　　Bilbo尴尬地清清嗓子，他希望他们的对话没有传到Thorin耳朵里，他刚才夸张的回应方式已经够丢人的了。

　　“今晚你别睡，我希望你来守夜。”
　　“呃……”他自动思考着怎样才能让拒绝听起来合情合理还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懒。
　　“我希望你能称职一点，我可不希望因为你的失误而出什么意外，我们面临的危险已经够多了。别让我失望。”
　　如果Bilbo放弃了考虑而直接点头答应，那一定是因为Thorin眼睛里的信任让他难以思考。“是的，我没问题……我猜。”
　　“很好，”Thorin看起来相当满意，“我会监督你的。”

　　稍后，Bilbo坐在火堆旁边思考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明明累得要死恨不得一下子睡上三天三夜，可是现在却在这里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火堆那边，“罪魁祸首”Thorin正看着远方的山脉，拿着他的烟斗，烟雾让他的脸有点看不清楚。
　　Bilbo收回视线抓紧了Gandalf给他的剑，他忘记带他的烟斗了，但是他聪明的没有跟任何人抱怨这件事。他可以勉为其难忍受Bofur的“手帕”，但是和别人共用一只烟斗绝对不行。

　　这也许是件好事，Bilbo这么告诉自己。Thorin之前从没让自己做过什么，而他恰好需要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这件事从某种程度上反映出，Thorin信任自己，他觉得自己值得信赖。
　　不然他完全可以找其他人，但是他却选择了自己。这是个好兆头。
　　他开心地闭上眼睛，以前他只负责吃饭、睡觉、老老实实跟着队伍走，顺带着每分每秒都被认为是包袱。现在他是个矮人可以信任的人啦！

　　“飞贼，坐过来。”Thorin用眼神示意自己身旁空着的位置。而Bilbo惊吓般睁开眼睛，然后顺从地走过去坐下。
　　“你可以叫我Bilbo，”他盯着火光，现在他太靠近他们了，温暖让他放松下来，几乎要睡着了。“我喜欢人们叫我的名字。”
　　Thorin沉默着没有说话，这让他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那么，Bilbo，”过了好一会儿Thorin才继续说话，“我注意到最近一段时间你经常盯着我看。”
　　“哦，这个，呃……”他紧闭着嘴唇生怕自己无意之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他看着地面试图找到一条理由让Throin可以信服并且不再追问下去——但是一切努力在他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时候都不起作用了。“我很喜欢你的大衣，哦我是说，它很漂亮，那些皮毛……很柔软，它……它很好，相当不错，我是说……”

　　没等Thorin说什么，他就放弃般绝望地哼了一声。Thorin现在一定觉得自己蠢毙了，看看他，他的眉头因为困惑而皱了起来。
　　“你是在向我索要它吗你想要我的大衣？”
　　“不不！你误会了，这是……Hobbit的习惯，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
　　Thorin看上去仍然困惑不已，他小声嘀咕着：“通过盯着看来表达友好，奇怪的习惯。”但是令Bilbo感到高兴的是Thorin似乎不打算问下去了。

　　在这短暂的谈话结束之后，他们之间被一种安逸舒服的沉默笼罩着，这听上去很奇怪，因为通常Bilbo会在别人沉默的时候感到不自在。但是，是的，他现在觉得这种沉默让他很舒服。
　　显然现在并不能算在“通常”里面。

　　Bilbo继续缓慢地巡视周围，在视线扫过Thorin时尽量不做任何可疑的停留，接着靠在石头上休息一会儿，烤火取暖。
　　Thorin只露给他一小部分侧脸，但是这部分足以让Bilbo察觉，他正在小心地维持着什么，他觉得Thorin看起来有点儿紧张，这可并不常见。
　　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Thorin想说什么，但是他没有，只是静静坐在那里，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

　　Thorin挺直地坐在那里，看上去依旧神采奕奕，并且显示出一种与他的性格并不太相符的优雅。
　　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Bilbo实在觉得累了，他想了想，然后轻轻叫了Thorin一声。
　　“我能睡一会儿吗？就一小会儿，你可以叫醒我，然后咱们换班。”
　　他眼睛里的乞求和对睡眠的渴望不加掩饰，Thorin点了点头。
　　“我睡得很浅，你戳我一下我就会醒过来，但是别戳我的肚子。”Bilbo欢快地啰嗦着，“我怕痒，那会让我很不舒服。”然后他调整到了一个适合入眠的姿势，很快就睡着了。

　　伴随着火焰发出的细小的噼啪声，Bilbo看到自己回到了家里，他正悠闲的在扶手椅上抽着烟，他可爱干净的手帕就收在他的口袋里。
　　那些不请自来的矮人们正为了丰盛的晚餐和他热情的招待而感谢他，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完全按照来时的顺序，Dwalin、Balin、Kili、Fili……令他高兴的是，这次那些矮人没有挤作一团摔进他的花园里。
　　最后是Thorin，他粗鲁地关上了门，就像来时敲门那样用力。
　　那扇关上的门刮起了一阵风，寒冷的感觉让他蜷缩在扶手椅上打了个哆嗦。
　　然后一团火包围了他，温暖轻柔地贴着他，并且闻上去有点熟悉。
　　Thorin看着他满意地呻吟一声，缩了缩肩膀像只刺猬一样继续安睡，便又沉默着坐了回去。

　　黎明的时候，Bilbo因为一阵突然的感觉而醒了过来——Thorin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叫醒了他。他花了一点儿时间清醒，在这期间，Thorin拿走了盖在Bilbo身上的大衣，面无表情地穿了回去。
　　Bilbo想他弄明白了梦里的那团“火”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他打了个哈欠，意识到昨晚他睡得多么舒服。
　　“我试着叫醒你，但是你毫无反应。”
　　“那你一定没有戳我的肚子，我一准会跳起来。”他伸了个懒腰慢慢爬起来。
　　“你希望我那么做？”Thorin听起来像是笑着在说这句话，但是Bilbo不确定，他逆光站着呢。“我以为你说那会让你很不舒服。”
　　“哦，是的，你还记得。”Bilbo摆摆手，“我一定还没睡醒，不然不会说傻话。”

　　其他人这时已经醒过来开始收拾东西了，他们开始快速地准备早饭。
　　“昨晚还好吗？”Bofur凑到他身边。
　　“我睡得很好，完全忘记了我应该做什么。”他愧疚地笑了笑。
　　“你太累了，这可以理解。”他拍了拍Bilbo的肩膀，“我比较好奇Thorin没有叫醒你？！”
　　“他叫了，但是我睡得太沉了。”
　　Bofur极快地看了Thorin一下，然后压低声音笑得很神秘，他似乎不想让Thorin听见他在说什么。“从没有Thorin叫不醒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突然学会了温柔的叫醒方式，一种就是他压根儿就没叫你。”
　　“但是他说……”

　　“今晚你必须好好睡上一觉。”Thorin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Bofur在他的注视下欢快地回去帮其他人的忙。
　　而Bilbo在他停顿的时候惊喜的想着，Thorin是不是在关心他的睡眠，尽管他用了一种近乎命令的方式。
　　他为这个大胆的想法而颤栗。
　　“你最好保持体力来应付明天晚上。”他看着愣住的飞贼补充道：“昨晚你睡着了，按照规矩你必须再来一次。”
　　“可是，合同里没写这个。”
　　“合同？忘记那个吧，很多规矩都没写在上面。”Thorin眯起眼睛，显得很愉快。“别忘了你在我的队伍里，所以一切都按照我的规矩来。”
　　Bilbo不知道该为他霸道的话而气恼还是乖乖妥协。他不敢想象一整晚都不能睡会有多煎熬。

　　“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我还是会监督着你，而如果你表现得足够好……”Thorin听上去像是羞于说出下面的话，“……我会考虑把我的大衣借给你。”

　　Bilbo迟疑着，刚开始他确实以为自己还是没有向Thorin解释清楚关于大衣的事儿，但是当他看见对方略为不自在的表情时，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好的。”他笑了起来，从没这么开心过。说不清是为什么，原因太多了，但肯定不是因为那件大衣。Thorin肯定也明白，所以他冲着Bilbo眨了眨眼睛，有点儿严肃，有点儿害羞，但是总的来说那眼神很柔和。
　　“那我们说好了？”Bilbo给了他一个最灿烂的笑容，并且心满意足的收到了Thorin的回答。

　　“是的。”

　　======无责任恶搞======

　　过了好一会儿，当他们都安顿下来之后他才敢偷偷朝Thorin那边看，他正在和Dwalin说着什么，神情颇为严肃。

　　他们在说什么？
　　Thorin：你说我直接推倒他怎么样？
　　Dwalin：我看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