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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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匆匆消失，宝公主身边没发生什么事，每天照样帮阿宝借书，然后在太后和各个嫔妃宫中闲逛打麻将，其间还听宝公主说皇帝夸奖她认真看书，赏了文房四宝，并增加了宝公主的生活待遇。自从干袁蛟走后，阿宝心理担心得上跳下窜，不过现在看来这干袁蛟果然守信，什么都没说。阿宝渐渐也放下心来，继续看书写字打法时间。
这日，宝公主照例一早出门，阿宝干完自己的那份活，回到自己房间准备继续看书。“咦？”阿宝拿起书桌上的书本，翻了翻，确实少了几页。
“你在找这个吗？”突来的一句话，吓得阿宝汗毛倒立，转身看到干袁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中晃着阿宝写的涂鸦纸张，上面写着昨天晚上的税收计算结果。
“你……你……”
干袁蛟没理会阿宝的吃惊表情，自顾自地说：“呵呵，上面的符号好奇怪，都是什么意思？”
“你…….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走进来的。”
“把东西还给我。”说完阿宝伸手抢夺，可干袁蛟身形一晃，让阿宝铺了个空。
“别急着拿走，我已经看了。”干袁蛟满脸笑容，说道：“这样吧，你告诉我上面写了什么，我就把这些还给你。”
“……切。”阿宝撇撇嘴，没在继续抢夺，瞪了眼干袁蛟说：“你要拿就拿走好了。”反正你也看不懂，看懂也就不会问，阿宝并不担心，自十天前不小心让干袁蛟看到些不该看的字眼后，上面基本上没有再出现不该有的字眼。
“是吗？”干袁蛟瞟了眼阿宝满不在乎的表情，然后读到：“平南县总开支…….现金……材料……稻谷……养猪开支……养牛开支…….嗬嗬，后面的那些符号应该是数字吧？”
阿宝没回答，心里却暗叹这小子聪明。干袁蛟瞄了眼面无表情的阿宝，拿出一本县志对比，继续猜测：“这‘１’的符号，应该是一吧？这‘５’应该是五吧？照着县志对比的话，这平南县月份总开支应该是五千两白银对吧？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字迹真丑。”
阿宝撇撇嘴，说道：“看完了就给我。”干袁蛟呵呵一笑，把手中的纸还给阿宝。
“要不要我教你习字？”
“……不要。”
“真的不要吗？你里面写了很多错字，宝公主这先生做得可真不怎样，教错了很多字。”
“……”阿宝细细查看手中的字迹，点头同意干袁蛟的话。宝公主那半桶水的知识水平，本来就不是好老师，纸上很多字都是阿宝依葫芦画图照书抄的，至于错不错那就不知道了。
“我们做个交易怎样？我教你习字，你告诉我上面写的是什么？”干袁蛟诱惑道。
阿宝想了想，回道：“……不要。”
“为什么不要？”
“……因为我怕死。”阿宝回答，依自己的个性，肯定会认为把不合理的事情骂成是白痴或者傻冒，如果这些言论被这里的人看到，自己可能会被砍死。虽然他是个死人附体，但还不想现在再死一次。
干袁蛟神情一呆，想不通这跟死有什么关系，道：“告诉我会跟死有关系吗？”
阿宝点点头，说道：“会，被人知道就会死。”
“那不告诉别人不就好了吗？”
“不，因为你会说出去。”
“为什么你就肯定我会说出去？”干袁蛟好奇地问。
“因为你太聪明。”阿宝说到，另外一句“你也太可疑”却留在心中。干袁蛟再次一呆，怎么也猜不透阿宝的想法，也无法把自己太聪明和自己会说出去这两点联系在一起。
“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玩，不行吗？”
“行，请自便。”阿宝说完，不再理会干袁蛟，随手把那几张纸丢进屋中的火盆，暗叫可惜没做完分析。然后拿出昨晚宝公主带给自己的杂记阅读，随手记录下不懂的字，准备让宝公主带去问太傅。
干袁蛟瞄了几眼纸上的字，说道：“第一个是裾字，第二个是泾字，第三个馥字。迁阳游记是前朝外台使汤显所著，写的是当年暴民作乱，先皇被迫迁都经历。”
“暴民作乱？”
“是的，当年盗贼桀黠，群辈犯法，天性骄逆，破坏城池，残暴百姓，鱼肉百官，削弱我朝天威。”
“噢，理解了，换句话就是官逼民反了。”
“…….”干袁蛟被阿宝的一句话呛得说不出话来，两眼瞪着低头看书的阿宝，好半天才用生硬的语调问：“暴民作乱，怎么叫官逼民反？”
阿宝抬眼，用看白痴的眼神上下扫了扫看似生气的干袁蛟，道：“没人愿意当贼，没有先决条件，怎么可能会群辈犯法？人被逼得活不了了，当然会犯法作乱，谁会逼民作乱？答案显而易见。”
“可这也不是官逼民反，民无教，不知礼法，被人诱惑。”
“是吗？作乱会有什么后果？”
“作乱是十恶之罪，应行车裂。”
“噢，那全国的老百姓都知道作乱要死吗？”干袁蛟点点头，阿宝继续道：“既然都知道，还敢作乱的话，那不是被逼的是什么？人啊，都怕死，如果两边路都是死的话，那么会选者有一半几率会活下去的路走。再说一人作乱，而别人生活好的话，会响应那作乱的人吗？一呼百应，群起作乱，一个善良而不无知的民众会怎么轻易放弃自己的美好生活，做贼？”
话落，干袁蛟不再说话，阿宝也没理会他，继续低头看书，然后把不懂的字写在笔记本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干袁蛟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阿宝看书。书很快被翻完，阿宝合起书，用手按着阵阵发痛的太阳穴，书中难懂的词语，让阿宝嚼得吃力，一本书翻完，里面却有很多东西看不懂，脑袋里装的什么“遇君别将龚轩”什么“足下前则失京”等等，对于阿宝这实用主义者来说，宛如读天书般痛苦。
干袁蛟好奇地看着阿宝，笑道：“看不懂？”
阿宝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回答：“是啊，写的不明不白，所以看不懂。”
“呵，怎么会不明不白呢？”
阿宝支着脑袋，随手翻开书，读道：“当年草寇作乱，引众合战，灭七城督守，直逼京城，先皇深以为忧，命张力，董敬平定反贼。而张力不敌，董敬无断，逐先皇迁京。”
“这里说的是当年草寇作乱，先皇派出张力，董敬两大将去平定，结果反贼狡猾，连攻七城，让先皇被迫迁都。”
“凡货卖奴婢，马牛，田宅，有文卷，须钱一万，输估五百入官，卖者四百，买者两百；无文卷着，随物充堪，即收六百入官。”
“这是买卖契约，文卷指的契约，须钱一万，指把奴婢，或者是牛马田宅的价格分为万分，然后按百分收，官府收总价格的万分之五百，然后卖方要交纳万分的四百，买方则收万分的两百。无契约的人，就用价格评估，官方要收万分的六百。”
阿宝想了想，说道：“每次交易，有契约的收，5%+4%+2%，11%就这样进了官府的口袋。无契约的6%+4%+2%，总共要12%，好狠的税。”
“狠？那怎样的税才叫不狠？”
“总共的价格，收7%以下。”阿宝随口回答。
“百分之七？那是多少？”
“一百块收七块当税金。”
“怎么少？”
“怎么会少呢？百分之七，不是百分之一，一个交易货品收百分之七，每天买卖那么多人，一天下来不就收了很多钱了吗？”
“收怎么少的税，会让农事者弃农就商，不利于国。”
“哈？发展商业怎么会弃农而不利于国呢？”
“如果税少了，那人人都会跑去从商，而不人耕种。”
阿宝听了干袁蛟的话，略带疑问：“难道没有鼓励耕种的政策吗？”
干袁蛟点点头说：“有，每年的粮食都有官方收购，丰年收购价高于平时的市价，荒年或是赈灾，或是以低于市价出售。遇到荒年时，受到荒灾的地区，将减免荒灾之年的一年税收，第二年则收取原来应该缴纳税的一半，直到第三年无灾后才恢复原来的税。”
阿宝听完，点点头说到：“这方法不错。只是越弄国家越穷。”
“……”干袁蛟被阿宝的话呛得说不出来，只是干瞪着阿宝。阿宝抬眼看了看脸色不好的干袁蛟说道：“口快了，当我没说，你没听到。”
“……为什么这政令会让国家越来越穷？”
“国家靠啥致富？”干袁蛟摇摇头，表示不懂，阿宝再次用白痴眼光看他，“笨，国家致富靠税收，税收多少取决于缴纳人的财产多少而决定，一个只靠农业缴税的国家，如果农作物少了，那么国库的钱也就少了，如果遇到荒灾年，还要把往年收取的税倒贴出去，国家当然就穷了。”
干袁蛟点点头同意阿宝的看法，接着道：“这也不能说国家会越来越穷，如果遇到丰年 ，那么国库会扩充一倍或者两倍，而且荒灾之年又不是每年都是，我朝又有许多利民政策，让民能安居乐业，而国库充实。”
阿宝听了干袁蛟的话，耸耸肩没表示，只是放下杂记，说道：“我去做午饭了，你自己慢慢再这里呆。”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干袁蛟看这阿宝离去，心里总觉得今天对话总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