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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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龙停下笔，问道：“前面五个金钱的运用，可以理解，但是第六个，国家福利到底是什么？”
“所谓的国家福利，就是国民能在这国家能享受到什么样的待遇，例如，生病了是否能看病，有没有田地种田，如果家里的成年男子去当兵，家里没有劳动力，这个国家是否会资助生活等等。”
轩辕龙低头想了想，说道：“继续。”
“第二大块是行政管理，一个国家的行政管理决定这个国家是否能继续生存，对这类管理我个人认为应该用系统管理，所谓的系统管理，就是定出行动政策，然后要官员按照规范来进行管理，打比方的话，在酒店里，就是你是老板，我是出主意教你做生意的人，而官员就是饭馆里的员工，包括而厨师，账房，小二，打杂就是各个不同部门。如果能计划出一套系统管理，按照规定来管理官员，那么就不用担心各种突发事件或者是官员的不作为行为。官员是皇家的代表，他们所作的任何行为都代表了皇家的公信力，官员的不按照规定执行任务或者是执行能力差，直接导致了民众对皇家的信任，所以官员的管理系统必须确立。”
轩辕龙听完眉头一皱，说道：“按照你这么说，难道我浮云国的官制就没有可取之处？”
阿宝摇摇头，说道：“所谓的管理系统和官制有联系，但差别很大，管理系统是统一管理人的工作，无关他职位或者人品，也就是说，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他按部就班地按照规章办事，无关私情，也无关他的官位。至于官制,那就是制度问题......”阿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心理突然想起某个问题，犹豫不决地想着要不要说。
“怎么了？”轩辕龙问道。
阿宝撇撇嘴，问道：“你对潜规则了解多少？”
“潜规则？那是什么？”
“就是官场上的潜在规则。你是不是不知道，或者从来没听说过？”轩辕龙点点头，
“这就难办了，通常，就是这些潜规则把整个官场弄得乌烟瘴气的......”阿宝停下来，没继续说，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把潜规则解释给一个从来没接触过它的人。
“潜规则......”轩辕龙喃喃自语，“这些潜规则是什么？为什么它能把整个官场弄得乌烟瘴气？”
“潜规则......这怎么说呢，就是某些让人默认的陋习，就像下属必须请自己的长官吃饭，否着就是不准重长官，这类的陋习，听起来感觉没什么，好像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一旦让它称为一种习惯，那么就百害无一利。”阿宝说完，自己的脑袋也隐隐发痛，在国外呆久了，还真的就把事情想简单了，居然把官场的潜规则给忘得一干二净，这里可是和中国古代相媲美的皇帝封建制，没有潜规则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要改革，那这个国家可就.......说不定就完蛋了。
“那么说，潜规则就是陋习？”轩辕龙皱眉问道。
“嗯。” 阿宝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应该怎样解释并解决这问题。
“呵呵，小小陋习就可以坏了一个皇朝的官制？你说的也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轩辕龙轻笑道，言语中透露出怀疑地语气。
“小小陋习？ ”阿宝反问，嘴角一撇，轻蔑地说道：“难怪你这国家最后只剩下十二个省。”
“.......”轩辕龙不语，脸色阴沉了几分，说道：“陋习怎么可能会破坏皇朝的官制？你倒是说说看。”
阿宝遥遥手说到：“改变破坏制度地是潜规则，陋习虽然是潜规则，但只能算是其中的一部分，而潜规则则是那些不再规定的制度内，但必须遵守的制度。比如请上司吃饭本来是件可有可无的事情，可是如果在潜规则的前提下，请不请那就直接关系到自己能不能升官，或者上司会不会给自己穿小鞋的问题了。
而对于老百姓来说，这些潜规则就是自己的生存问题。
就拿一件小事来说，有个财主有一妻一妾，妻妾两人关系向来总是不对头，后来再一次吵架中，妻子被小妾给气的旧疾发作，一命呜呼了。本来这是件小事，可妻子的兄长为了讹诈这财主一笔钱，就告到县衙里说自己的妹妹无缘无故地死了，死的不明不白。而县官也知道这死老婆的人是个财主，家里有几个钱，于是同意了妻子兄长的状告，把财主给拿了。财主入狱后，他赶紧托人打点各方，包括妻子兄弟，县官，县官亲属，县官身边的各级属下，来来回回破费了几百两银子，最后，县官确实这位财主给放了。可事情还没过，那妻子兄弟觉得财主给钱太少，于是又到县官那里告状，县官听了后非常生气，于是告这妻子兄弟和财主是‘私和人命’的罪行，要把他们通通打入大牢，那妻子兄弟听到消息立刻逃往，可财主和他的小妾可逃不了，从新被县官抓入大牢，县官先把他们打了一顿，然后再让仵作开棺验尸，仵作揣摩了县官的意思，于是便把拳脚伤变成了致命伤，而那个妻子喜欢吃甜食，面前的一颗自然脱落的牙齿，也变成了硬物打落的自命伤痕。总之，财主和小妾都变成了死刑。这件事听起来好像觉得很荒唐，可是整个过程都有一个潜规则在运行。而这潜规则就是能帮助县官讹诈到财主手中的钱财。”
轩辕龙听完，好半天没说话，阿宝看他那紧锁的眉头，心里暗道这皇帝果然是被锁在宫里的菜鸟，想要改革或者把整个国家变富强，难了！
不知过了多久，轩辕龙才幽幽地开口道：“照这件事情来看，整个过程都是那县官罔顾人命，若不是他和那妻子的兄长贪财，也不会把事情变成这样，不过，这怎么能说是破坏官制的潜规则呢？”
阿宝听了轩辕龙的问题，想了老半天，才说到：“这件事情确实是潜规则的运作方式来进行了，就拿故事开始来说吧，首先，妻子兄弟去告状的时候，县官是可受理也可不受理的，第二县官拿下财主后，从头到尾都没有听他的申辩，第三当财主用钱打点证件事情的时候，县官就放了他，没有任何理由，第四当妻子兄弟再次告发后，县官还能继续拿人，完全没有任何理由，第五仵作的报告可以因为县官的意思而做手脚，第六在因为前面的经过，而县官就可以把人问成了死罪。等于说，整件事情都是因县官的意愿而发展。
事情的整个过程都是县官在执法的条件下进行，也就是说，他可以利用国家法律把人判成死罪，而如果财主想要保住自己的命，那么他就要掏钱去孝敬这个县官，如果不孝敬，那就是死罪，如果孝敬了，那就有一线生机。换句话说，那就是县官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孝敬他们，就是因为普通的老百姓们怕他们用手中的权利去迫害他们，不是老百姓想要从县官手中拿到好处，而是为了给自己的一个生存机会。
在这样的情况下，久而久之，想当官的人会越来越多，而受贿的人也会越来越多。长此以往，这个本来是个案的过程就变成了一个潜规则，一个没有明文规定却必须人人遵守的规则，而当这规则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发展成为危害国家的规则。
据个例子说，以前我在书上看到的一个故事，一个叫段光清的人写的，他的几个佃户和家境稍好的邻居，突然被衙役传唤说他们接了盗贼的赃物，段光清说这些都是失主和衙役们事先串通好的说辞，为的是借机敲诈他们一笔，佃户们只好找段光清帮忙商量对策。段光清在里面举了个例子，说他祖父那代，有个恶习，就是乞丐病死后，地方官要下乡验尸，然而，每次县官下乡一次，就会带上一大群人。结果就是，只要听到县官验尸的锣鼓一响，所到之处就会倾家荡产，连灰都不剩。后来他祖父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暗道不得了，于是跑到县官那里去请示说，如果乞丐自己死的，那就不需要官府验尸，让他们自己掩埋。后来县官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当然，银子钱财可没少花。
然后到了段光清联系上这件事情，他说如今栽赃又是另一种恶习，于是召集同乡，让大家一起筹足银两给衙役送去，说那那是给他们的辛辛苦苦抓贼的奖励，并且不要让贼人诬赖他们。
整个事情听上去似乎没什么，不过细想一下，那就是表达了一个意思：老百姓们承认了官府私下乱用权力的做法，他们掏钱买平安，然后让这些官员不要用这样的手段来迫害他们。等于承认了官府乱用剥削他们钱财的权利，也等于是只要当了官，那没钱的官也会自然变成了有钱的官，因为他们手中有权利，有能够合法地迫害普通老百姓的权利。就是因为这样，久而久之，整个官场就会形成一种潜在的规则去运行，去赚取老百姓的钱财，那就是潜规则。”
听阿宝说完，轩辕龙阴沉着脸，胸口好像憋了口气让他无处发泄，“啪”的一声，只见他一巴掌拍在在书桌上，巴掌大的裂痕从桌面中央裂开到了桌脚的位置。阿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大跳，心里暗道还好这家伙没拿自己出气。
“难道这些官员就没有王法了吗？难道他们都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吗？”轩辕龙阴深地问道。
阿宝缩了缩脖子，说道：“他们就是因为知道王法，照着王法的规定去做的．．．．．．”
没等阿宝说完，轩辕龙冲着他吼道：“他们这哪里是照王法去做的？贪赃枉法，罔顾人命，居然用官权来迫使老百姓缴纳钱粮？”
阿宝点点头，满脸认同轩辕龙的话，不过嘴里却说到：“我好像在书本里见过一个皇帝写过一道折子，大概意思是有哪家街市开张铺面，做买卖的，官府要些物件，他们怎么可以不给？着应天府知道：今后如果有买办，但凡开铺面的人，不分军民人家一体，着他买办。如敢违者，一律拿下不饶，钦此。恩，你有下过类似这样的折子吗？”
一句问话把轩辕龙胸口的怒气压下心头，他眉头卷成一圈，细细想着阿宝的话，好半天才说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阿宝撇嘴，他上下打量了下原本应该暴怒的却突然安静下来的轩辕龙，用肯定的口吻说：“哼哼，你肯定下过这样的圣旨。”
“哼，朕是皇上，朕下这样的圣旨也是代天理政，更何况当时是为了对抗叛军的入侵，为了守护老百姓的生活而收取的。”轩辕龙激动地说道。
“嗯，代天理政，但你下旨前，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什么后果？”
“怎么说吧，设身处地想想，如果我是个开铺面的小商人，官府要勒索到我头上，因为这道圣旨，我敢吭声吗？皇上的圣旨说了，如敢违者，一律拿下不饶。你说像我这样的小老百姓，那不就是成活生生的鱼肉吗？”阿宝悠悠地说道，心里却暗笑着眼前的皇帝陛下，果然是被关在深宫里的小白。
“可．．．．．．这不一样，朕下的圣旨是为了国家。”
“我知道，官府收钱了不是？可到底有多少进了国库，多少进了自己口袋，恩，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这......这......你就怎么肯定官府会乱收百姓的钱财？难道这世上就没有清官了吗？”轩辕龙嘴角抽筋，怎么也没想过自己的圣旨会有这样的效果。
阿宝耸耸肩，说道：“有清官阿，只是这清官里面有多少成分能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再说了，就凭你这套帝王制度，想清的人都难啊。”
“此话怎讲？”
“嘿，我以前在书上看过一个故事，是后人为一个清官写的，那个清官侍奉着一个皇帝，有天，皇帝的房子着火烧了，然后他下圣旨说要征税，有个清官就不愿意，他因为这原因向皇帝请辞，结果皇帝不同意，强行把他派遣去收税，清官只好上路，当他走到半路的江边时，有感而发写了封遗书说皇帝的政策有误，写完后自杀了。后来皇帝看了这份遗书，心中很感动，就暂停了收税，可没过多久，皇帝的良心又给狗叼了，继续派更恨，呃，不，应该说是更有能力的人去收税了。”阿宝说完叹息道：“哎，你说这清官难吗？”
轩辕龙听完，放下笔，背靠着椅子，盯着天花板久久不语，好半天，他才开口轻声道：“难道这些问题都出在我这个皇帝身上吗？难道就没有解决的方法了吗？”
“有，只要你的国家富强就能达到。”
“富强？呵呵，照你刚才跟朕说的话，这浮云国还能富强吗？”轩辕龙盯着阿宝，用冷冰冰地语气说道：“国家没有清官，到处都是贪官，朕的旨意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百姓不信任我这个一国之君，身边没有可用之人，这国家还怎么能富强？”
“别怎么灰心嘛。方法还是有的。”阿宝笑嘻嘻地说道。“可是，至于能不能行，那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
轩辕龙急切地问道：“你有什么方法。”
“提高官员的工钱，公开官员的财产，让他们的财产透明化，并且细化他们的职权范围，不能让他们有越权的行为。”
“．．．．．．．公开官员的财产？”
“是的，包括皇族在内的所有人员，不过，一般这种状况的话，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要抓肯定抓不了完，只有统合国内的银行体系，也就是说必须掌握全国的钱庄内的钱流向，只有掌握这些信息，你才知道应该收多少税，或者是怎样控制那些贪官。”
“掌握钱庄．．．．．．．确实是好方法。”
“掌握钱庄是后期手段，现在时机不成熟，你掌握了，你下面的官员也会有别的方法对付这个政策。”
阿宝说的每句话都像冷水般一次又一次地扑灭轩辕龙心中的希望之火，只见他额前青筋暴露，对着阿宝吼道：“你到底有什么良策，朕不想再听废话。”
阿宝看着轩辕龙，用咳嗽掩盖自己快要笑出的声音：“．．．．．．咳，这怎么能叫费话。我告诉你这些都是为了让陛下您能更好地了解自己国家的未来前途．．．．．．．”
“够了，朕已经了解了，你只要告诉朕应该怎么做就行了。”
“咳，好吧。
首先一点还是税收，定出税收比率，全国统一公开税收项目，让全天下的老百姓都知道国家税收政策，并规定下：不许乱收费，如果是全国统一费用以外的收费，老百姓都可以拒绝不交。
第二点，提高全国官员的工资，让他们有足够的钱财养家糊口，有剩余的钱财安享晚年。
第三，从新编排官员的工作职责，并全国宣传，让老百姓知道什么官是管什么的，让他们不要受到某些官员的欺骗。这几点是你现在唯一能做，至于把国家变富强或者改变现在的律法，具体怎么做，我需要人手，安排你信的过的人给我，最好是那些有才华又不怕死的年轻人，我来教他们怎么做，让他们去做。”
“．．．．．．．你保证你的方法能行吗？”
“嘿嘿，行是肯定的，不就是把全国的财富从某些人手中收回来然后重新分配一下吗？不过这些消息绝对不能透露给所有当官的人或者与官员有关的人知道，我不知道这个皇宫里有多少人信得过，如果消息透露，想我死的人可是会很多，这些改变会牵扯到整个国家的利益分配，丑话说在前，如果你想分配或者掌握整个国家利益的话，下面官员可是会反抗你的统治。”
“．．．．．．．下面的官员会反抗？”
“是啊，如果想要国家富强，就要处理这些官员的饭碗问题。到时候肯定会断了某些人的财路，不反才有鬼。不过，是人都怕死，只要抓住要点就不怕他们反抗。反正民众肯定会支持改革，嘿嘿......”
“......” 轩辕龙看着阿宝一脸坏笑，心中泛起一片疙瘩。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