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真相大白（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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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惊讶的跟着范竞元熟门熟路的脚步走到处宅子外站定，才想起他对这地方可比我熟多了。
我正想如何解释自己突然出现，范竞元主动开口：“世江，你说得对，人类的愚昧和残忍有时候连自己都无法想象。这西岭城的人，若不是碍于他们是克服林白锦的关键，上面早就放逐了。”
“我能理解为：用完了，就撇了？”我微提声调。
范竞元不做声的瞥了我一眼，很是无奈的开口：“这城里人的精明你应该也体会了一二了，当初我和‘他’下来，你以为光给林白锦身上泼几盆脏水，就能把这一城人全都策反了？人心所向的还不都是个利字。”
人心所向的不都是个利字。是啊，我当初又何尝不是因为它栽了跟头。
宅子的大门倏然打开，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迎了出来，范竞元一派泰然被人迎了进去。我因他的一个手势，依旧隐者身形跟在末尾处。
“可算把您盼来了，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啊。”听得出来说话人有多激动。
我往前赶了两步，站在范竞元两步远的地方，可算看清了说话的人。这说话人我虽不认得，但旁边的几位我却识得，村长，还有客栈的掌柜。两人几位恭敬的站在说话老头的两侧，原来他才是这城里真正的主子。
那老头招呼完范竞元，极紧张的朝四周看，朝我站的地方狠盯了好几眼，人真是越老越精啊，看人几眼就跟剐人肉似的，唬得我一手心汗。我心里嘀咕着，边拿衣角擦手心的汗。
“就您一人么？那位高人.......”老头搜索了一圈后，终于死心，原本就佝偻的身形更显苍老。
“你想问的是你们之间的约定吧......”老头惊讶又惶恐的表情，挺逗。范竞元也不看他脸上表情的变化，接着说：“放心，你做你该做的事情，事成之后你应得的不会少。”范竞元说话时，高高在上，让他四周的人对他更显虔诚，不，应该是“虔诚”，他们眼睛里的欲望可是波涛汹涌的澎湃呐。
尾随着进了屋，门口虽然只有几个灯笼挂着，屋里可是堂皇的很，我咂着舌四处溜达。范竞元和我哥自小就看会的那套官僚主义现在用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坐在高位，气定神闲。两边依次排开坐着老头和村长，笑的一脸谄媚。
“那个，您看，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村长看了看老头，很有眼色的问道。
范竞元喝掉手里的半杯酒，看着两边人渴望的神色，“不急，你们的事办得如何了？”
“自然是按照您先前的吩咐办的，那俩蛇妖可是就剩一口气了。对了，还有您先前说的让我注意独身来的姑娘，这几天让我逮着了，虽然不太一样，带绝对错不了。”
“哦？什么叫不太一样。”
先前我看这村长虽然太不上好坏，但也是长了张挺忠贞的脸，这会儿配上这笑容简直猥琐难堪的很。
“您说的是一个，我逮着的是两个。多亏了我最后想起高人给过我的一幅画像，要不可就抓不到了。我在她们喝的水里都下了高人给的雄黄，绝保她们喝不出味，这会儿肯定满地打滚了。”村长邀功似的说。
糟了！我狠狠的看了眼说的眉飞色舞的村长和那老头，飞也似的冲了出去。若说平时的林白锦，再多的雄黄也不能真的伤到她，但先前她和范竞元的那一场，损耗了不少气力。我越想越急，手抚到胸口，突然发现那毛球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等我赶到祠堂门口，四周一片漆黑，门内传来的沉闷捶打声清晰的传了出来。现了身形，拉开门，抬手先把案几上的烛台点着，人还没跨进门槛，眼前的场景到让惊了一把。
一只小兽正咬着一条蟒蛇的七寸处，那蟒蛇只有尾巴处在挣扎这捶打地面。我飞身跳上蛇头，掏出葫芦直接灌进它张开的嘴巴，死死合住它的上下颌，让葫芦里的药进入它体内。没多久，蛇身剧烈抖动，我松开手，一堆污垢被吐出后，好容易停了下来。小兽也松了口，抖了抖毛，在我身边卧下。
那林氏父子澄白着一张脸趴在地上，看样子也被伤的不轻。我捡起葫芦，照着把那地上的污垢全吸了进来，转身放在了那案几的中间。
恢复人形的林白锦，靠着柱子喘着粗气的看着我，“姑娘，我们早就被发现了是吧。”
“猜到你这次中招的原因了？”我蹲下替她把脉。嗯，都吐出来果真是最佳解毒方子。
“昨晚喝水喝的呗。我看你喝的没事，怕你起疑，我也就没提有点怪味的事情，竟忘了咱俩不是同类啊。”林白锦一拍脑门，故作紧张，脸上难得露出轻松地表情。
“都知道调戏自己了，看来没什么大事了。那我们来说说正事吧。”我起身拿回刚放好的葫芦，看了两眼林氏父子，额，他们也抖的太明显了吧。
“小白，他俩留不得。要么交给我，要么成全范竞元，你选一个。”我说的不留一点余地。
“你.........”林白锦挣扎着往起站，她身边惊惧万分的父兄，一样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既然如此，那当初何必又要救我们。”林太乙说的声泪俱下，好不委屈。
“林太乙，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原因你不清楚么？怎么，你是等着我当着林小白的面夸你为了她勇于献身呢，还是说你为了心里说不明的主意打算毁了自己也毁了她呢？”无论是为了什么，都不能背叛啊，还是自己的女儿。
“我.........”林太乙白着一张脸，哆嗦着嘴角，靠着身边的林文丁。
林白锦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血亲同族，缓缓的呼出一口气，看着我和我手中的葫芦，微微笑着说：“姑娘，我等了上千年，终于等到让我两肋插刀的你。葫芦里的东西随你处置，这两人，你留给我。相柳氏，比不过我心里的三尧山。”
她的话音刚落，院墙外就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低语声，火把兹兹的燃烧声，好不热闹。
我和林白锦对视一眼，我一把抱起窝在一旁习惯性看戏的球球，她一挥手把本就负伤累累的林氏父子变回原形，收回笼袖内。并排站在祠堂门口，隔着天井，都能看到墙外的火光冲天。
“砰！”门应声而开，打头进来的人让我有点意外。当然不是范竞元没来，他不仅来了，身边还站了一个，一个矮子。
“高人？”我抵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扬声问道。
得到对方“你很识货哦”的表情后，我不由得咽了口吐沫，这世界真是讽刺啊。
“高人，就是她俩！”村长快速的凑到其身边，指着我和林白锦大声说。
范竞元一脸“这和我无关，我只是来打酱油的。”的表情，我白了他一眼，自动将其屏蔽。
那矮子压根儿就不搭理村长，直直的走过来，定定的看着林白锦。突然，脸色巨变。
“你身上的魂灵呢？就差两个就大功告称了，怎么一个都没了，一个都没了。”矮子惊诧的看着林白锦，猛地回头，歇斯底里的喊道：“范竞元，这是怎么回事。东西呢，东西呢。”
族长老头，村长还有他们身后的一干人，均被这一嗓子吼得愣住了神。
范竞元轻咳了两声，“高天仙，你看，我手里空空，没有东西。”
“............”矮子
“............”我
“...........”村长及众人
我看着那矮子硬生生咽下一口气，对范竞元如此欠揍的反应竟选择了忽视，真是现实中的矮子，精神上的高人啊。
范竞元口中的高天仙的视线，离开范竞元就在我和林白锦身上跳来跳去，最终视线定在我手里的葫芦上，“姑娘，多管闲事对你可没有好处。”
“哦，你说我葫芦里装的东西啊。”我抬手冲他摇了摇葫芦，“装的是这姑娘的呕吐物而已，你那村长给的水有问题，吐在祠堂可不好，我就只能牺牲一个葫芦了。怎么，你要么？”
还不等我松手，只见高仙人抬手一挥，我手里的葫芦瞬间就到了他的手上。扭开，拿着葫芦就朝摊开的手心倒去。
“呕~~~”一阵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就属范竞元呕的最响亮。
高天仙看着湿哒哒淋了自己一手、一腿、一脚的稀黄的呕吐物，一动不动的瞪大了双眼。
“我从不骗人。”我看着打哆嗦的高天仙一本正经的说。
高天仙抖着半个身子，恨恨的看着我，在又要挥袖子的关键，范竞元几步窜了过去，对着那半边吹了口气，葫芦消失了，污垢也消失了。
“那七个魂灵在也罢，不在也好，林白锦，你的用途是什么你心里最清楚。”正说着，见他极不情愿把那只摊开的手往鼻子底下放。
“小白，今儿早上我做的韭菜馅的包子好吃吧。”我很有眼色的及时开口。
“噗....”范竞元
“.......”高天仙
“本想着你若是顺利渡成相柳氏，这西岭城还能拿来做个练手的地方，既然成不了，那就只能.........”高天仙夺过村长手里的火把，抬手就朝城的另一边抛去，不一会，呼喊声骤然响起。
“高人，高人您这是做什么啊，你当初答应我，只要我们捉住蛇妖就放我们一条生路的啊。”刚才那一幕早就吓得老头、村长双双跪下，村长颤着声音，一脸惊恐的看着高天仙。
此时，跑去救火的，低声尖叫的，下跪求饶的，各种声音混织在一起。林白锦也被刚才那高天仙的举动惊到了，下意识的就要奔出去救火。
我一把把她拽住，“急什么，等你听完了在去救火也不迟。”
“捉住蛇妖？”高天仙指了指林白锦，“地牢里的那两个早就被救走了，事情办不好，好处倒是一个都没忘啊。你们这一身白毛，以为真出的去么？出去了你们也迟早被人当怪物打死。”高天仙鄙夷的看着跪在脚下的人，扬起袖子，身后数十个火把一窝蜂的随着袖风飞向了西岭城的角角落落。
村长看着身后街道已经是一片火海，瞪着猩红的眼睛，面露疯癫的说：“怪不得你只出主意，不动手。哈哈哈哈，我还听你的话杀了那对老头老太婆呢，撒了你给的药粉，那些蛇哗啦一下全出来了，把那尸体吃的一丝不剩，哈哈哈哈哈，一丝不剩。”
“什么！”林白锦睁大了眼睛。
当初的林白锦到最后都没有下死手，看到那堆被不断争夺下咽的尸体，她心里岂止是愧疚难当。
对于这突然的真相，别说是她，就连我都觉得：高天仙，你这神仙是怎么考上的啊，当神仙不需要良心的啊？
高天仙见村长胡言乱语口无遮拦的说了个底透，更加无所顾忌，“既然你帮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你的任务也算是彻底完成了。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之前给你吃的丸药，吃后没觉得老的更快了么。”眯着眼睛露出丝狠意，抓起村长的衣领，抬手就抛向空中。
“住...”还不等范竞元的话说完，村长整个人就被笼罩在西岭城上空的云雾无声无响的吞噬了。
短短几天时间，那云雾更加浑浊不堪，而且越来越低。
“柳三，天亮之前，你必须离开。黎明前这里就会消失，谁也阻止不了。当然，这一切跟你身边那个林白锦没什么关系。这云雾诡异的很，不仅是拿人血养着这么简单，我能说的就这些了。”我身体里的十音，果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可是，现在谁能告诉我，离天明还剩几个时辰啊！”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真相大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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