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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事不关己高挂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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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月见和周子桑的只不过面子情,素日交集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位爱面子的郡主到不至于做出过份失礼的事来。这一次算是正面交锋了。
清都王妃看着眼前骄纵跋扈的小姑,这样的举动像是用手下人去讨好固宠?
平阳公主送卫子夫给汉武帝还是背着陈皇后,这位就敢这么往她面上踩。
“郡主客气了,府中不缺扫地婢女,郡主还是领回去吧。”宁月见不咸不淡,半点火气也无,一副懵懂天真像。
故意把暖床通房说成扫地婢女,昌乐郡主眉尖高蹙,凤眼上挑,露出眼白来,颇为不屑道:“妹妹这是看不起我,你如今身子不便,还是让他们两人代劳,我不会害你。”
宁月见到底没见过这般没脸没皮,不知羞燥的人,在被窝使劲攥住了拳头,重重咳嗽了两声,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郡主有心,不若给你代劳,郡主无暇顾及驸马,也得让人代劳才是!”
先礼后兵,她不是任人搓扁揉圆的团子。说实话,她是看不惯昌乐醉生梦死的生活,不过从不多嘴。这种感觉就像点头之交指手画脚教训你拉屎的蹲坑的方式不对,拜托,这位大姐,你自个还踩了一脚屎呢。
宁月见的脸色不好,和周子桑的脸色相映成灰。
这凶残的货敢把手伸到驸马的好友衣襟里,给哥哥送个美人又算的了什么。
昌乐郡主伸出了手把宁月见的手从被窝里拖出来,掰开她的手指头,笑的更得意了,心道,只有我想要的,没有我做不成的,你算个什么东西。面上笑的更加殷勤,“哎呦,你是面皮薄,素来和气,瞧瞧,都让人欺负成什么样了。我调教的人,你放心,绝对讨人欢心。不用跟我客气。”
客气你妹,谁和客气。这年月,奴婢不如马值钱,互相送来送去不算什么事。姑奶奶这做法显是没把人当王妃看。
宁月见根本不想和她说话,越说越勾火,故作笑了,“既然郡主执意要送,我也却之不恭。今个不巧,身子乏了,还请多担待。瓮声,去郡主府侍候吧。”
昌乐郡主马上明白了其中意思,不过是礼尚往来嚒,只是觉得瓮声这名字略有些耳熟,也没多想,目的已经达到,起身准备告别。
当她哥哥周子顾从门口进来,脸色很深沉,打断了她的絮叨,“妹妹何故匆匆,也不等我回来好生招待你。”
昌乐郡主目瞪口呆,她就是挑哥哥没在来添堵的,瞧他的面色,也不知在外头站了多久。哥哥一向温和有礼,对她也是宠爱有加,从来没白过脸,难道就因为方才她这几句话,他变脸了。
昌乐郡主的面相美则美矣,带着盛气凌人的味道,说白了,有攻击性,并不讨喜。当下她心里闪过诸般念头,没有半点悔恨的意思,反而笑的更欢,拾阶走了过去,行了福礼,“嫂子身子不适,我就不打扰了。哥哥回来的正好,你我兄妹许久不见,妹妹可是想念的紧。”
对于这个妹妹,周子顾心情复杂,妹妹虽骄纵,行事乃还有度,所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句话叫丈夫出轨,妻子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旁人哪里敢在周子顾面前提郡主半点不是,所以对她的出格行为,做哥哥的以为是心中有数,实在茫然不知。
他方才在门外听了半耳朵,隐隐有些心惊,尤其瓮声哭丧了脸,分明不愿去郡主府。
宁月见也是觉察到樱桃使眼色,所以才故意说瓮声,果不其然引出大鱼。她倦极昏沉,不欲多动。
周子顾的目光掠到睡过去的宁月见,顿时春光融融,秋水潋滟。
昌乐郡主大吃一惊,亦有些后怕,匆匆忙忙找了个借口,也不要瓮声,浩浩荡荡的走了。
周子顾心里存了疑,怕妹妹受了委屈不愿开口,着人下去查。
看着手里侍卫送上来的信,周子顾面红耳赤,一掌下去,把一套上好的官窑梅花吻茶杯震的碎了!
贵族有贵族的行事法则,什么事明面上都要好看。瞧瞧妹妹做的好事,欺男霸女,要是兄弟,这一拳是招呼到他脸上去。
宁月见一觉醒来已是掌灯时分,她失血过多,极易困倦,是以瞧见个黑面神坐在床边吓了一跳。
她脸生的圆润,眉眼弯弯,看着温宁平和,是讨喜的福相脸,现在脸色黯淡了许多,下颌尖,几缕墨发垂在颊边,有股触目惊心的脆弱,渀佛一下就碰碎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她非常配合,顺手抚上了他枯起的眉心,嗯,没发烫,应该不是生病了,那就是出了事。
周子顾苦笑,抿了抿唇,脸慢慢的红了,像个别扭的孩子。
大约是姿态蛮囧的,宁月见把他揽在怀里,极有耐心给他松冠,以指为梳,不厌其烦的梳起来。
他伏在她的肩头,紧蹙的浓眉慢慢松开,许久才轻声说:“子桑太荒唐了,我竟不知,让你受委屈了,那两个婢女,已经差人送了回去。她从小娇生惯养,小时还好,如今......”
两夫妻近来感情是突飞猛进,几乎可以说是无话不谈了,不过也是针对彼此,旁的人,又有不同。宁月见知道他们兄妹感情甚好,并不胡乱说话,只听他言。
周子顾是觉得妹妹挺让人失望,自家孩子自家疼,要是被人说,心里还是不舒服。
“今个我都听见了,她做事不妥帖。你身子不好,不要放在心上,若是不解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不要和她置气。”周子顾抹了把汗,“她那张嘴得理不饶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周子桑的脾气打娘胎里就有了,把长公主学了十成十。这里不得不说周驸马了,顶顶二十四孝老公,二十孝老爸,对孩子宠的没边。周子桑鬼机灵一个,嘴皮又甜,看着在她年纪小的份上,只觉得娇气些罢了。当年周子顾远走北齐,也是存了死志的,临走对妹妹说,让她过的畅快些,别太憋屈。她是不憋屈了,让大伙都跟着憋屈,越发闹的不像话。
宁月见是又好笑又好气,捶着他的肩膀道:“你也小看我了,我是这般小气人嘛。人活一世,计较太大,要摔大跟头。”宁月见小时也娇气,娘一死,颓废了几年,寻死觅活的,最后想通透了。
这话正中红心,周子顾想起妹妹事事都要争赢,头头抢先,就是苗头了。小时候争吃食争玩意,长大了,还去争男人!这样闹不像话,就是皇帝还不能事事如愿呢,保不齐要吃大亏。
“你年纪比她小,想的比她远。”周子顾没有隐瞒,一五一十把调查来的信息说了。
宁月见:“......”
当年还撞见过郡主府面首和侍女乱来呢。
“虽然京城贵妃豪爽,到底没到这地步,乔家也是书香门第,故交遍天下,保不齐亲家结成了冤家。郡主年纪小,不懂事,定是身边的人撺掇的......”胡说,周子桑自己没这想法,别人在撺掇也撺掇不起来,顶多怪侍候的人不劝着点,任由其胡来。
长歪了长歪了,还能怪浇水的人不成,他这个妹妹,年岁长了,脑子没长。倘若乔家那里上个折子,抑或御史出头。女帝难道不会管!眼下大约是看着他的面子,两伙人都没动作。
“是我管教不严,乔家那里,我亲自登门。郡主府那边的下人也遣送出去,清宫里姑姑来管教她。”周子顾也只能想到这个法子补救,他胸口一阵抽痛,“她一个人在府里我也不放心,索性让她去爹面前跪着。只是搅了你清静。”
这事意料之外,清理之中。宁月见没让他说下去,吻了吻他的眉心,非常心疼。
王府这么大,打不了少见面就是,再看周子桑不顺眼,也是夫君的血缘同胞。难不成娶了媳妇忘了妹妹,他要是在这样的人,也不值得自己喜欢了。
“正好我一个人闷的慌,就是我身子没好全,怕照顾不周。”宁月见轻蹭他的胸口。
他闭上眼睛,承接了那轻柔的吻,然后捧着她的脸,轻轻的印了上去。
因为还在国孝,孤寂她的伤势,蛮多亲密的举动都蛮克制的。
本来么,互表了心意,亲密起来更多了神魂颠倒的意味,可惜天天看着不能吃,把两人都烧的不行。
这个吻非常克制,也是比任何一次都来的战栗,非常非常亲昵的感觉,虽然没有更深入,但是很甜蜜。
唉唉,喜欢一个人真要命,看着他就要呆了。
好吧,他也经常看着看着呆了,脸红了,然后黏在一起,亲亲抱抱。
因为喜欢所以想靠近,因为喜欢所以喜欢亲密,因为喜欢,想把他拆卸下肚。
真的好像一口吃掉!
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