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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我爱你或你爱我 ...

  •   难怪有人说生命在于运动,说错,是以情动情,以真心换真心。

      周子顾在北齐受的苦,简直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什么言语侮辱,什么肢体冲撞啊,完全是小菜一碟,就是下迷魂药让娈童伺候的也有。好在北齐皇族乱是乱,叔嫂相/奸,兄妹乱/伦完全不顾人伦,也不怪,人根本没礼义廉耻的概念。男风之事有是有,据说还是赶着南唐的潮流,不算主流。周子顾是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这美的有气度,不会有女气的想法。所以李元济独占欲再强,自己没起丧尽天良的心思,不顾宁月见猜想,或许周子顾有被强迫过与男人那啥过,觉得很耻辱。

      有些事捕风捉影的传,让人浮想联翩,真摊开说,反而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宁月见没有细问,他到底是不是被那个啥,感觉到他阴霾漆黑的眼眸,便什么都顾不上了。虽然说男风之事在大唐屡见不鲜,大街上眉目传情的也有,沿海一带还公然结契的呢。不过周子顾是个洁身自好的人,身边侍候的都是小厮侍卫,不沾女色。有话说强扭的果不甜,这事对他来说,就是难以启齿的伤疤,就跟妇人被强那个啥吧。

      想到这里,宁月见觉得自己挺不厚道的,当初为了一时之气,把他娈童的事的到处宣扬,结果自己也难受了。看他跟个孩子样的,耷拉着脑袋,眼圈发红。

      她咬了咬牙,运足了气,还是忍不住,语无伦次跟他道歉。

      他没马上回答,咬了咬唇,从喉咙里冒出一句,“没,没事,都过去了。”

      这距他们敞开心扉说心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宁月见的伤势以龟速的进度在恢复,气能喘匀了,说话也利索了,本来心酸的不行,被他这一句逗笑。是啊,都过去了,其实她一点也不介意,以前当笑话听听就算过,如今捡起来,也是看他过不了心。多么骄傲的人啊,一辈子没低过头,被这糟心的李元济害的半死,其实他不是不介意,是很介意,也是怕她介意。

      “那你结巴什么啊,算个什么事,咱就当被狗咬了,难道还跑回去往狗身上咬。”宁月见脑子里闪出某次太华说过的话,正在这处用上了,她伸了伸手,某人非常有默契的往她背后晒枕头,恩,很舒服,“唉,不许再想了,一定要过去,你要老想这那些伤心事,我是不是要担心你对那谁念念不忘,瞧瞧,都追到南唐来了,真是狗胆包天。”

      周子顾偏着脸看着她,嘴角含了一抹温柔的笑,春风化雨,夏光普照,让人心生欢喜,他非常熟练的端起白茶杯递她嘴边,喂她喝水。待她狠狠瞪眼过去,乖乖喝了水。这才慢悠悠道:“你这是吃醋了,小气包,我不想,你也不要气坏了身子。”他们默契的用狗代替了李元济。(李元济,卧槽,老子就打个酱油,容易么!)

      这时候的周子顾,暖煦美好,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这个人的皮相极好,就曾在她最不满的时候,也不否认这一点。她并非以貌取人之人,往昔觉得美,只单单美那般欣赏,如春花秋月一般高高在上,人人可赏。这眼里揉了情,看着就不同了,别看哪哪好,就是不好也看成好的,带了十二分的蛊惑,常常让她心跳如鼓,颊上生嫣。

      宁月见自知有了小女儿情态,往往做出一些匪夷所思之事来,望的痴了,看的傻了,也是有的。为人处事总要有个章程,她在他面前时而任性,时而天真,倒是可人的很。

      她不单是做足了情态,心思想法也敏锐许多,比如他答应的话,能听出并不是敷衍之词,他是真的因为她的谅解而放下了。不觉心情大好,轻轻在他胸口烙下一吻,希望能让他的伤口愈合。

      周子顾是何等聪明之人,她的一举一动皆被他收纳其中,当下狂喜亦不为过,很小声的告诉她,他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小上十岁的小娘子。

      可不是,整整差了十岁呢,当年初遇,她还是黄毛丫头,他已然弱冠少年,隔了这么多年,转了这么道圈,还是在一起了。

      唉,周子顾天天笑话她醋了,这回可真醋了,她蹙起眉,“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以前有没有个红粉知己啊,我听人说,男人都是这样。”毕竟弱冠之年成亲是主流,就算不成亲,通房小妾丫鬟外室也是有的,这事搁这会天经地义,没人会说什么。周子顾这岁数,大多孩子满地跑了。

      其实也是关心则乱,要真有这号人,她可不气坏了,不是怕被瞒着吗。

      他揽着她,细心的梳着她的发,嗓音喑哑动情,听的人软酥酥的,“你觉得成亲是什么,生儿育女,搭伙过日子。世人都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人活着,不是草木,也不是畜生,还得有心。”

      她瞪圆了眼,知道他洒脱,没想到他竟这么想。人活一世,到头来皆是黄土,或许只有后嗣子孙绵延血脉,才能让人含笑而去。只是人都死了,哪管身后事。她曾想自残,就是觉得活着没意思,过去不可饶恕,未来漆黑一片,她无能为力反抗命运。像所有的妇人一样,选择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相夫教子,整治内堂,又有谁会真正在意你了,父母亲人终会离去,夫君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夫君。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人活着,吃喝拉撒睡,成亲嘛,也继续这么过,没什么不一样。”

      “自然是不一样的,成亲除了生儿育女,孝顺父母,也是一起搭伙过日子。没有感情在一起也是孤独终老。”他垂下眼帘,“父亲一生都爱着母亲,即便母亲不是那么有心,他临终前心心念念,记挂着母亲,要我发誓,不管母亲做什么,都不要阻拦,要好好孝顺她。”

      宁月见对过世的驸马只有模糊的印象,他行事十分低调,并不显名人前。世人提到他,往往是在长公主或清都王后面附上一句。记得成亲后随他去祠堂拜牌位,他就言明父子感情极深。

      “那你也想和父亲一样吗,找个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她说到这里,很不好意思,本来想说长公主太过份,自己何尝又不是长公主。喜欢不喜欢,有时候真的说不清楚。“即便遇到像你娘那样的人,她没有对你动心。”

      他摇摇头,轻描淡写,“我以前并不理解他老人家,总觉得太傻了。爹的身子虽弱,并没有病痛,娘的脾气很大,一点不高兴就朝爹发火,年深月久的,夫妻感情越来越淡,后来几年,彻底分府而居。爹总是放不下娘,尤其在朝堂上,那几年,娘和皇后对上了,经常甩脸给皇后看,每每都是爹进宫为娘给陛下赔罪说话,只可惜,这番心血不能讨好娘,娘更加气愤,觉得爹无能。有几次,娘毫不避讳在我和妹妹面前骂爹,让他滚,说要和离,说爹耽误了她。”

      这也太离谱了,大唐的公主嚣张跋扈是祖上传下来的,养面首,打骂驸马也不是没有。宁月见简直无法把宁府里在她爹面前和气温婉的长公主联系起来,怎么能前后变化那么大呢。

      “你是不是不敢相信,她在宁府,端庄贤淑,温文知礼,鲜少发怒。近些年,对我和妹妹也和颜悦色。要是她在爹面前,哪怕说一句好话,爹的心里也高兴。她就是这样,连句敷衍的话也不肯。”

      为此,他曾十分抑郁,也十分愤懑。在初识情爱的年纪,目睹了最亲的人一幕人伦惨剧,是谁都会心生不甘。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呢,全心全意的付出又得到什么呢。爹说他不后悔,此生足矣,娘说她终于所求圆满,幸福美满。情爱究竟是洪水猛兽还是甜蜜给予?

      宁月见想了想,认真道:“长公主在我爹面前,笑的还蛮多的,那种笑,也不是敷衍讨好。我还曾见过她亲手去给爹下厨,虽然味道不怎样,他们吃的倒挺开心。”那种眼神,打心里流露的欢喜,竟是因为喜欢。所以说感情是真的很神奇。

      就像她曾恨父亲在母亲过世之后尚了公主一样,他也对母亲改嫁不开心吧。

      “是啊,所以我对自己说,不是喜欢,就不要在一起,不然真的可能死的更快。”他笑了笑,“我想了很多年,后来遇见你,就明白了。”

      他是多么骄傲啊,感情不是愿意将就的,因为认定了,喜欢了,才会选择在一起。她感动又甜蜜,突然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怔然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会和你在一起。”

      他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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