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那一幕，宁愿永远不要想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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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医生，怎么样?”程逸凡望了眼躺在病床上的程栋问道，这也是他回国这么多天以来问的最多的一句。
“程先生的情况不太乐观。对了，当时程先生病发时还有其他的人在场吗？“主治医生问程逸凡。
程逸凡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我人在美国，具体的情况也不太清楚。只听家里人说发现时，已经是这样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程先生的心脏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么多年来的调养，病情一直都很稳定。这次突然发病，我怀疑可能是受了较大的刺激所致的。”张医生说道。
“刺激？”他从未听父亲的亲信提过有什么事情发生，有些怀疑的问道。
“嗯。”张医生点了下头，“不过也有可能只是突然的发病而已，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知道了，谢谢。”
张医生走后，透过门上的玻璃，程逸凡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程栋。病床上的人此时早已没有了平日的盛气凌人，像一般的病人一样虚弱、憔悴。原来他也是一个普通人。
这么多年来，程逸凡以为自己对他只有恨。当初如果不是他的绝情，自己的母亲就不会被赶出程家，自己也不会和她分开，一直不能再见面。直到在医院自己才见到日夜想念的妈妈，不过看到的却是她已冰冷的尸体。
程逸凡记得那天上午，自己还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
“妈妈，我想见您。”每次接电话，程逸凡说的第一句都是这句。那时的程逸凡只有四岁，什么也不懂。只知道看着妈妈被大夫人的一齐人赶出家门时，自己拼命拉住妈妈的衣襟，无论多用力，还是被爸爸派人把手掰开了。拼命哭喊着，最终还是没能留下妈妈。
“妈妈也很想你。”程逸凡的母亲李子惠在电话另一端说道，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妈妈，您什么时候来看我？”小逸凡问道，印象中妈妈离开家后就再也内见到过她，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打电话听听她的声音。
“孩子，你很快就可以见到妈妈了。”此时的李子惠早已是泪流满面。
“真的！”听筒里传来小逸凡兴奋地声音。
“嗯。”李子惠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逸凡，答应妈妈一件事好不好？”
“恩恩，好。”小逸凡回答道。
“以后来看妈妈，记得给妈妈带上一束菊花可以吗?”李子惠说道。
那时的程逸凡只知道菊花是妈妈最喜欢的花，以前家里的花园里还种过。不过后来因为大夫人嫌气味太重，就派人全给罢了。但妈妈还是很喜欢菊花，就去超市里买干菊花会来泡茶。“好，妈妈，我以后一定要赚好多钱买好多菊花送给您。”
“好孩子，记得要听爸爸的话，妈妈永远爱你！”
“妈妈，我会的，我也爱您！”小逸凡回道。放下电话 ，小逸凡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尽然是自己最后一次听到妈妈的声音。晚上，当程栋带着他去到医院。他真的很快就见到了妈妈，不过无论自己怎么叫她，她都不理自己。小逸凡以为妈妈是在和他闹着玩，可是拉着妈妈的手摇了很长时间，也叫她叫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反应。最后站在一旁的程栋看不下去，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要摇了，你妈她已经死了。”那时候的程逸凡对死的含义还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妈妈不会再睁开眼睛，不会再给他讲故事，不会再和他打电话…眼泪最终还是流了下来。这么多年，程逸凡忘不了当时程栋说那句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听不出有任何的难过。他有爱过妈妈吗？如果不爱，为什么要娶她。如果不娶她，她可能会嫁给一个爱她的人，过着幸福的生活，也不会选择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感觉到手机在震动，程逸凡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机屏上显示的是自己的秘书Mary的来电。
“Mary.”程逸凡点了接听键说道。
“程总，您今天下午两点记得要来公司开会。”这几天程逸凡的行程安排的都非常满，除了忙着公司里的事情之外，还要去医院。秘书担心自己的老板会忘记下午的会议，便打电话提醒他，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对于自己的新老板，Mary充满了畏惧感，她怀疑程逸凡这个人或许只有一个表情，一直都是不苟言笑，让人很有距离感。所以在工作上，Mary也是格外的谨慎小心。
“知道了。”程逸凡说完便收了线，望了望病床上的程栋后离开医院去了公司。
“程总。”刚到公司的程逸凡听见Mary在叫自己，停下了脚步问道：“什么事？”
“刚才程总监来找过您，看她的样子好像事情挺急的。”Mary回答道。
“我知道了。”程逸凡早就预料到程静怡回来找自己，“告诉她我已经回来了。”说完径自走进了办公室。
“你为什么不批下一季度的营销经费？”程逸凡回到办公室刚坐下，程静怡没敲门便直接进来将一份文件扔到程逸凡面前的办公桌上质问道。
“你认为呢？”坐在椅子上的程逸凡抬起头反问程静怡。
程静怡对他的这种态度非常的不满，“我认为？我要是知道原因就不会来这了！”
听了程静怡的话，程逸凡嘴角微微扬起，这在程静怡看来充满了讥讽的意味。“原因很简单，你不觉得经费的预算金额有些问题吗？”程逸凡不紧不慢的说道。
“问题？”程静怡不禁冷笑了一下，“我在公司这么多年，营销经费都是我负责参与预算的。要说有问题，早就会有人提出异议了。又怎么会轮到你？”如果不是他程逸凡回来，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凭自己在公司的资历，对公司的了解…各方面都比程逸凡强，她没有料到董事会竟然执意要让程逸凡回台，父亲的几个亲信也同意这么做。本来自己对此就十分的不满，外加这次的事，程静怡认为程逸凡是在故意刁难她。
“那是因为你是恒天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公司最大股东的女儿。”程逸凡一针见血的说道，“他们怕你，所以如果是一些对他们自身利益没有侵害的事情，就算有人有异议，也不会提出来。”
“你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程静怡颇为不满的问道。
“我怎么敢？”程逸凡回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看着程静怡被气得发青的脸，程逸凡继续说道：“我翻阅了公司近几年的年度营销费用，发现几乎每个季度实际的费用都会超过预算，虽说数目不是很大，但是一年、两年…加起来可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在公司的时间比我长，应该比我清楚。”
“每个公司的预算和实际费用都会有所差异，超支的情况很正常。”程静怡回道。
“是，偶尔超支属于是正常现象。但你认为我们公司属于偶尔吗？”程逸凡问道。“商场上一向都是追求利润的最大化，现在公司又处于非常时期，如果不采取措施削减营销费用中没必要的花费，又怎么追求更大的利润呢？”程静怡一时语塞，程逸凡继续说道：“以你的能力，不用我告诉，你也知道哪些是应该削减的吧。”
程静怡一阵沉默后说道：“好，这次我同意你的做法。马上回去我就重新拟一份经费预算，但有句话我想告诉你。”程静怡望着程逸凡，“我不希望你把对我个人的意见带到工作中来。”
“大姐，我想你误会了，我一向都是对事不对人。”程静怡听着程逸凡的这声‘大姐’，觉得特别的刺耳。在她心里从来都没有承认这个弟弟，记忆中就算从小他再‘胡闹’，父亲都不会责罚他，最多就是说几句，连批评都算不上。而自己呢？从小父亲对自己就是不冷不热的，她有时甚至怀疑自己自己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所以从国小到大学，再到工作，她一直非常努力，为的就是证明自己的能力。但即便这样父亲对自己的态度依然没有多大改变。
“但愿如此。”很显然程静怡并不太相信程逸凡的话。
程静怡高跟鞋的声音渐远。程逸凡望着刚刚程静怡扔在办公桌上的文件，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坐在这里，参与公司的决策。如果说他当初回国是因为父亲病倒入院，父亲的的亲信特意去美国找到自己，请自己回国。倒不如说，他之所以会回来是因为自己已逝的母亲。当初在家里，她和她的母亲是怎么对待自己的母亲的，一切都历历在目。那时的程逸凡的年纪还小，但他记得当初父亲的生意好像出了问题需要大量资金周转，一时筹不到足额资金。程静怡的母亲简虹答应可以借助自己家族的实力提供资金，但条件是必须让程逸凡的母亲李子惠离开程家，而且以后必须再无任何关系。父亲竟然答应了！或许是自己是个男孩的缘故，父亲要求留下自己，就这样他和母亲一直没能见面。程逸凡承认他恨自己的父亲，但他也恨简虹！他知道只要他回国，程静怡就坐不了总经理的位置。然而，现在看来这个位置并不好坐。
下午两点会议准时召开。
“程总，通过我们对这几家大型百货公司的市场调查发现，融城无论是在市场的占有率还是在消费者的口碑上都优于其他几个公司。”说话的人将调查的结果发到每个参与会议的人手中说道。
程逸凡仔细翻看着调查的结果，会上的其他人也在仔细研析着调查结果，时不时与周围的人交流一番。看完结果后的程逸凡抬起头，“我想知道大家的看法是什么?”
…
大家各自都发表的着各自的观点，但都比较倾向于选择融城。
“程总监，你认为呢？”程逸凡的眼神投向坐在对面的程静怡。
“我也比较倾向于选择融城。”程静怡认为程逸凡这是在考验她的能力，于是又说道：“不过光靠百货公司的实体上架，影响力毕竟还是有限的。任何新产品的推广必须要有一个很好媒介，如果我们可以在达成与融城合作，可以与融城公司协商，在他们百货公司的露天LED显示屏上为我们的公司做为期一周的宣传。这样可以吸引更多的人群。”
“很好，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决定了。”程逸凡说道，“我希望可以尽快看到一份完整的合作企划案。另外，关于新产品出口到加拿大的事情，一切都办好了吗？”
“相关合约已经签订了，一个月之内产品应该可以运抵加拿大。”相关的负责人回答道。
“一定要确保这次合作的圆满成功。”程逸凡嘱咐道。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那一幕，宁愿永远不要想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