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洗尘的细雨

17、面目全非

　　大文在以前并没有过生死之博的经验，更想不到对方出招如此下流无耻，对方的武功招数她也不知，青焰岛三个字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对方用的是奇门兵器，一个用镰刀一个用铲子，而且这对兄弟长期合作自然相互之间配合得很好，大文吃亏在前受置在后，十分吃力，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她还没有罗彩衣危险，罗彩衣衣袖早已被历天行的一对利斧斩得七零八落，任怜儿被迫得花容惨白，衣裳零乱，宝宝的一只脚已被斩伤，如果不是历、天行心存轻薄她们肯怕没命了“老四别玩了，收拾那三个娘儿们。”
　　“二哥这几个娘儿们长得不错，杀了可惜不如带回岛！”历天行已捉住任怜儿，细看她的媚脸越看越爱，正值心喜，宝宝用石头砸他，居然中了，历天行大怒，罗彩衣已攻到，任怜儿张口狠狠地咬着他的手臂，他吃痛利斧落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罗彩衣一掌击在历天行胸口，历天行被捆住他一掌击中任怜儿天灵盖，任怜儿死，死也未松手，罗彩衣双掌快速攻到，宝宝拾起历天行的利斧，劈中了他，再劈再中，历天无狂叫声声，离开大文抢步过来，一铲铲向罗彩衣，秋冷星双手飞舞暗器“满天飞花”出手，林四少已掠到，一剑出，刺中历天地的后心，历天地死，大文接住宝宝与罗彩衣，这两人全身发抖一时无法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历天无铲铲铲铲只见满天都是铲子，秋冷星的暗器失手，历天无突然反身逃，林四少正欲追，一声天崩地裂的声音，前院突然塌了！
　　他们来不及多看一眼死去的任怜儿，迅速地奔向前院。

　　一片废墟中不少挣扎不少衰嚎。他们找人救人，找不到他们四个，失踪了还是死了还是？
　　现场被清理，死者二十三人，轻伤者七人，重伤十一人，失踪八名，除了陆言他们四人还有四人失了踪。
　　“为什么会这样？”大文忧心如焚，不停在走来走去。“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陆言走进前厅就有种不详的预感，他为人一向善于观察也很小心，他落座以后从袖中掏出一个90度的镜子放在桌上。一边故意与赵扬风大声说话，从折射的镜中他看到他后身桌上坐着一个面目全非的人，看清这个人他大惊失色。这个人他知道听说过也见过他的手段，这人姓雷是楚地浏阳河畔有名江湖诡异六门的‘霹雳门’雷门的高手，善于制造火器著名于江湖，他的这张脸也是给自己的火器给炸的，雷门子弟正当行业便是天下闻名的“浏阳鞭炮”雷门在江湖的地位奇特与大理的善于用毒的‘百毒门’还有四川暗器祖宗‘唐门’雁荡山以善制造机关和布阵著名的‘墨门’为诡异江湖大四门。苗疆的僵尸功以及放蛊的‘功得无量’梁门，太行药谷的‘神医门’为小双门。这六派高手多是家族子弟，对子弟要求也是格外严厉，出来行走江湖者必是奇才。

　　这个面目全非的人就是雷门一个很有成就的高手，他的名字叫“雷阵雨”他的火器如同人名。
　　陆言在桌上用筷子写下 “小心火器”四个字，就听到那声冷哼。一听到那声音陆言正欲转头，他的手被赵扬风抓紧了，耳边听到赵扬风急促的声音“一飞冲天”。赵扬风知道火器的历害，在府里过节时放过鞭炮，有一个小奴才多手贪玩，结果鞭炮在他手上爆炸，那小奴才给炸死了，炸得血肉模糊。他坐的位置一侧目就见到那个面目全非的人便认出他是火器炸伤的，加上陆言桌上的字，他一手扯着陆言，一手握着萧紫宝，萧紫莹本是反应极快的女子，她反手握住小武，小武一怔之余被他们扯起，当他们冲上屋顶时，火器爆炸。天崩地裂。轰声、人的惨呼声，夹带着各种感觉朝他们扑来。
　　有四个人比他们还先一步冲出来。
　　赵扬风看到一只华丽的假腿，陆言望着一只又瘦又黑的手，萧紫莹注目着一张很多胡碴很气派的脸，小武几乎碰到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这四个也注意地看着他们，然后怔一怔似乎相互之间认识。他们却不说话萧紫莹注意到的那张脸第一个先纵身飞走，是朝红枫山庄那个方向，那个面目全非的雷阵雨紧紧地跟？追？而去。几乎同时那假腿人单脚一点朝另一个方向跃进，那双瘦手的瘦个子柳一扭也朝那方向而去。
　　赵扬风对小武打了一个手势，小武跟随陆言追瘦个子与拐子，赵扬风萧紫莹追雷阵雨他们。“红枫山庄见。”追出去时赵扬风叫道，陆言答应一声。双方分别追去。
　　“雷阵雨炸了红枫山庄的客栈却向红枫山庄逃去，这是为何？”萧紫莹不解地思索，“实在没有这个道理。那蓝衣人又是谁？”

　　赵扬风沉静地摆摆头“这件事棘手，雷阵雨的容貌很容易被人认出来，没有理由无原无故地去惹红枫山庄，但这炸药的确是他制造的，不过他制造却未必是他点火来引爆客栈。”
　　“我明白了。”萧紫莹突然停住了脚步“可能我们还遗露了东西。”
　　“是不是先调查今日全在的人，死的伤的逃的人的身份，或许在里面可以发现些什么！”赵扬风笑逐颜开地拿住她的手“凭我们的头脑若解不开这个谜才怪，莹儿这件事并不复杂，我来假设这件事是这样子的：某人甲有一个强大的仇人某人乙，甲对付不了乙，，只好求助于某人丙，甲与丙相商的结果是要对付乙需要丁的武器并可以嫁祸于丁，但甲与丙都没有能耐从丁那里得到他们要的东西，只好出高价求三只手帮忙，三只手从丙处得到东西，交给甲与丙，甲与丙探得乙将出现在某一个地方，于是用三只手盗来的东西埋下来，等乙的到来，同时丙失掉东西开始追查此事，也到这个地方，于是东西起了作用。乙已死了。”

　　“不错！”旁边的林子传来掌声，出来的是雷阵雨，“这位小兄弟推测得不错，那么你说说我追的是甲乙丙丁中的谁？”不看他的那张脸，雷阵雨的声音并不坏，如同每日可见的陌生人。陌生的声音，除了那张脸他身上的一切都有是正常而干净的，这身材这风度本是一个春风得意人才有的气度。他背负着双手，看天。
　　“是丙，你是那丁，三只手与甲逃出是因为乙本有事相求于红枫山庄庄主，甲在此处作了孽，杀了人毁了别人的基业，还累及无故他们自然得逃！丙只在一旁穿针引线，自觉得没有做什么事，自然不怕红枫山庄庄主，而且此事未必会有人知道与他相关。阁下却不同此事累及阁下，阁下要给人一个交待，得亲自上红枫山庄解释此事。”
　　“小兄弟是明眼人，这样一说老夫知道该怎么做了！”雷阵雨纵身掠步，忽又转过身子，“小兄弟怎么称呼？”
　　“寂寞与舍弟静幽！”
　　“不出尔尔伯仲必扬名天下，如若有事找老夫，请去浏阳河畔桔子林下的‘一阵惊雷红灯院’”
　　“如若雷前辈有事找晚辈，请点燃这种香！”萧紫莹从怀里拿出三柱香来“每一次只能用一根，只能用三次，也就是晚辈只能帮前辈三次。”
　　“你们？”雷阵雨疑惑地盯着他们，迟迟不接萧紫莹递过来的三柱香。萧紫莹莞尔一笑“前辈放心。”
　　雷阵雨还是接过来，觉得香味是平生未曾闻过的极好闻的香气。他塞回怀里，抱拳施礼“幸会，就此别过。”

　　等他走远了赵扬风不解道“为什么要把这传递信息的香给他三根？”
　　萧紫莹弹弹身上的灰尘“人家都大方叫我们有事可求他帮忙，我们自然也不能小气，何况他家的火器威力如此大，对我们自然有帮助，等到我们救了他三次命后，不就等于我们掌握了雷家火器的决窍？”
　　“你玩真的？火器杀伤力太强会白白牵连人命。”赵扬风皱着眉头不高兴地盯着她，死死地握着她的手。
　　“只要我们用得好，火器可以用来救人，劲竹松手。” 萧紫莹吃痛地丢开他的手，桃红的面孔已带有薄怒，看得赵扬风心惊肉跳，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了，这种神情已是她的大怒，一旦发作他肯定吃不肖，他赶紧陪着小心。

　　“这样过于背动，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对方的小卒跟虫子似的。”林四少狠狠地擦剑“要谁死，就杀了谁，如此简单的事被你们弄得复杂了。”
　　“师出无名。”陆言把目光放在赵扬风身上。“当务之即，更应该是大家别欺瞒了，该是说实话了。假的赵小王爷，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赵扬风淡淡地笑了。“你又是谁？请人开诚布公自己也得拿出些诚意来，你说是不是欧阳小朵。”他却把目光转向林四少。林四少嘻嘻一笑，神态表情以至整个人气质一起变了。“还是瞒不过你萧十五公子或者说萧五公子。”玩戏法般手一摸面容变了，变成一位毫无特色的普通少年。
　　“精彩又方便的易容术。”萧劲竹叹气，他脸上的面具可没那么容易，非得采用繁复的手续，得用药容浸泡，而且在数天之内顶着张红肿溃烂的面孔。“那么陆言又是谁？”他们两人把陆言放在一边，自顾自的攀谈着。陆言的修养是极好的，微笑着把目光从这人身上移到那人身上，也是忙碌的。
　　“青衣奈何的大名不会萧五公子听说过没？”欧阳小朵去掉了伪装，笑着把目光放在陆言身上。“青衣奈何”四个字使陆言面部肌肉颤动了。
　　“齐国的贵族李氏奈何。”萧劲竹拍掌笑道：“去年到齐国曾拜访过，不曾在家，原是来了咱大赵国啊，幸会。”

　　“你说，我们这是演给谁看呢。”欧阳小朵叹了一口气。“都是些成精了的狐狸，萧五公子咱们还是开诚布公的好，你布了这些个局，要诱谁入局啊。”
　　“不是你也不是这位青衣奈何，你们倒是坏了我布好的局，这是意外。”萧劲竹站了起来，走到一直沉默的李奈何面前。“请你来的人是谁？”
　　李奈何笑，优雅地笑着，一如身份高贵的人笑得如沐春风。
　　欧阳小朵也在笑，笑得似狐似狸，奸诈狡黠。“看来萧五公子虽然是狐狸还没有成精哩。李公子的嘴若是如此松也就不是大名鼎鼎的李氏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