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倾天下泪》人生梦

6、第五章 垢面与君

　　第五章垢面与君
　　我舒服地换了个姿势，继续抱着软绵绵的被子熟睡。一阵喧哗之后，已有人将我的被子掀起。“哪个不要命的，竟然骚扰本将军安睡？”被中途扰乱的我怒不可遏，随手抓了个东西就扔了过去。
　　“你个混蛋，扔谁啊！”
　　我正恍惚着，就被劈头而来的怒骂声骂醒，随即就有东西砸向我的头。
　　“额，羽倾？”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一脸无辜，“做什么吵我？”
　　“都日上三竿了，还睡？”
　　“昨晚绕着西阑城跑了一整夜，你还不让我好好缓和过来。”我打着哈欠就想钻回去。
　　“跑？不是吧，七夕这么好的日子是让你用来练武的？”羽倾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还以为花前月下的，你们……”
　　“你们什么呀，你想哪儿去了？”我略带嫌弃地看着她。
　　羽倾撅嘴冷哼，“别以为我瞧不出来你看上他了，我特意给你制造机会呢，竟然不好好珍惜，白费我一番心血。”
　　我气急地挠挠头，“制造什么，我看分明是你看上他了，还推到我身上，好不害臊！你说，昨晚上，你和曲棠难道也花前月下了！”
　　“胡说什么？”羽倾无所适从，别扭地缠着发丝。
　　我看着羽倾的小儿女心态，抿嘴轻笑。难不成真跟曲棠花前月下了，真不符合常理啊。
　　“阿安，阿安你起了吗？我的好阿安。”门外传来邬司玦温柔得要死的呼唤。
　　“我的天！”我忍不住扶额轻叹，差点忘了这个麻烦鬼。
　　羽倾一听，霎时反应过来，“哦，对了，差点忘了。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住在将军府？”
　　我禁不住频频摆手，“这些慢些再说，你替我先应付着。”说罢就一溜烟地跑了。身后，羽倾惊叫不止。
　　才踏出院门，就传出里头惊天动地的呼喊。羽倾，以往都是我帮你，这次就对不住你了！我在心里默默哀叹，闷笑着离去。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才从坟堆里钻出来呢！”我听罢，诧异地转过头去，眼前九容微笑地看着我。
　　见我不解，九容用手指了指我，笑意盎然。
　　我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转过头去，出来地太过匆忙，不止头发未梳，衣衫未整，甚至穿着的也是一双精巧木屐。天啊，丢人丢大发了！
　　我气恼地快速整理自己的衣衫，心里将邬司玦从头到脚骂了个遍，这个该死的害人精。
　　不知何时，九容已走到了我的身旁，伸手为我梳理秀发，感觉到他的指尖在我发间流连，我禁不住全身轻颤。“那个九容，我可以自己来。”
　　“你若是看得见，尽管自己动手。”
　　我无言以对，只得由着他来，不知不觉地，一条长辫就已搁在我的左肩。
　　我瞧着那条长辫无言以对，“为什么你编的比我还好？”
　　“你觉着呢？”九容不答，反而定定地看着我。
　　我思索片刻，“想必是你投错了胎，你应该当女人的。”
　　九容笑道：“看来你应该是一个男子。”
　　“那是，我若是生为男子，早就可以代替父亲沙场杀敌，也不用累得父亲如此辛苦。”提起父亲，我心中一阵唏嘘，那样的一个英杰，自母亲死后就渐渐地消失了他原有的光芒。
　　“凌将军必然英武不凡，才能教育出你这样一个女中豪杰。”九容的眼中有隐隐的神采，顾盼之间，俊朗非凡。
　　“父亲是我此生最敬佩的人，这一生，我都会以父亲为榜样，保家卫国，安定天下。”
　　九容看我，久久不能言语，“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帮我？”
　　九容笑道：“一介匹夫，哪能帮上你凌大将军的忙？”
　　“哼，不帮就算了。”我转过身去，压下心中的情绪。
　　“阿安？”九容侧头瞧我，像是要将我瞧得分明。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曲棠渐渐走近，“阿安，那个邬司玦是谁，怎么在府里——”
　　我适时打断了曲棠的问话，禁不住摇头，“那个小子，就会给我找麻烦。”我看向九容，用手肘轻推，“你的人，你去给我解决掉，别来骚扰我。”
　　九容笑道：“司玦行事向来如此，你不必理他，烦了就将他赶出府门便是。”
　　我眯着眼看他，“这话是你说的，别怪我不留情面。”
　　“自然！”
　　我兴奋地卷起衣袖，“好啊，邬司玦，你等着瞧。”我左顾右盼的，找寻着邬司玦的踪迹。
　　“不去换件衣服吗？”九容淡淡地说道。
　　我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向着九容挤眉，大步离开了。
　　倘若我回过头去，是否可以看到曲棠眼中的失落，看到九容脸上淡淡的愁绪，却浓的喘息不得。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晋江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