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07 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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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幸村，生日快乐。”
“早上好，弦一郎，多谢。”
“精市，早上好……啊，对了，生日快乐！”
“谢谢莲二。”
“精市……”
“嗯？”
“生日快乐哦——对了，下午社团结束，party time~”
“呵，好的，我记住了。”
迎面而来的友人和祝贺，独独没有他。实际上恋人的生日祝福早就在刚醒来的时候就收到了，伴随着话语落在空气里的是他的笑，幸村觉得那足够高兴自己一整个白天。
转了一个弯，还有三步距离就能走到储物柜的位置。五分钟后的英语课，幸村忽然记起自己的笔记落在了柜子里面，这才趁着课间来取。
储物柜那里竟然已经站了一个人。
头发长长的女生，同样立海大的制服，领结是高一年级的蓝色，正背对着幸村班级的那排储物柜，向对面的某个柜子里塞一封信。大概是故意为之的加重了一下脚步，女生紧张地回过头来，目光一接触到幸村的目光，便受到了惊吓退了一步，才塞了一半的信因此落到了地面，位置正好在女生和幸村之间。
是想要向柳生告白么？
一眼就看出女孩面对的储物柜是恋人柳生比吕士的，幸村的心情顿时落了至少三个八度。克制着内心的不快而弯下腰帮忙捡信时，信封上用蓝色墨水书写的名字“幸村精市”，却让幸村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再多看几遍，那一个写得工工整整的名字，依然不是柳生的，而属于他幸村精市。像是要排除这场面的误会，女生立刻跨了大步到幸村的前面，鼓足勇气弯下腰。
“幸村学长，我……我喜欢你很久了！请你同意和我交往！”
……哎？
以为听错了实际上也没有，女生要告白的对象的确是自己。面对因为紧张而迟迟没有抬起头来的女生，幸村只得带着笑说：“对不起，同学，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失望是理所当然的。女生默不作声地接过幸村退还回去的情书，耷拉着脑袋才往回走了几步，便听到幸村慢慢地又开口道：“同学……”
“是！什么事？”
“嗯，抱歉……”明明不需要道歉，接触到女生忽然间再度饱含希望之光的眼神，幸村还是忍不住，顿了一顿才接着说，“请问，如果是要向我告白的话，为什么要塞进A组柳生同学的储物柜里呢？”
“哎？那是柳生同学的储物柜吗？”女孩子的眼神迷茫了一会，随后才在思考中回过神来，有些犹豫地说，“但……C组20番，没有错啊，我看其他想要向幸村学长告白的女生，的确也是向……”
哎哎哎？其他向自己告白的女生……也是向柳生的柜子……
他没有听错吧？
耐着性子听完女生的解释，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的刹那，幸村便一个大跨步走到了A组那排储物柜前面，端详了一会，这才终于了然。
一个是A组的20番，一个是C组的20番，两个人的储物柜本就是面对着面的。而且幸村自己都记不清什么时候，大概是升入高二的第二个学期吧，他带着半分恶作剧的心情在柳生的储物柜上用加粗的签字笔描重了C组的字样，还十分欠扁地揶揄他说：“嫁到我们C组来的人，比吕士，储物柜上自然也是要……”
“幸村！不可以在储物柜上随意修改涂鸦！”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真田在后背狠狠拍了一掌。这位自小和自己一同长大的幼驯染真田弦一郎君丝毫不会徇私枉法，铁砂掌差点没让幸村把隔天的午饭都吐出来。然而签字笔效果太过持久，真田尝试了半天都没有办法把那行字修改回头，当时只好悻悻作罢，隔了几天才拿了新的便签纸来说要重新写了贴上去。幸村迫不及待地自告奋勇，被真田满目欣慰地托以重任的结果便是一拖再拖不了了之。
隔了都要快三个月，柳生的储物柜上还是那相当明显的“C组20番”，比幸村这个正牌的还要突兀三分。前来告白的女生又不免紧张，难免搞错了柜子，把写给幸村君那情意绵绵的书信尽皆交给了情敌之手。
这么说，这三个月来看似不断减少的告白情书，其实都是错送给了比吕士么？
在上课的铃声响起来以前，幸村一面在走廊上快步地走，一面朦朦胧胧地想着。
看似斯文礼貌的恋人柳生比吕士，面对着那么多写给自己的情书……
该是会什么样的反应啊……
※
部活结束的时间，果然安排的生日派对。黑暗的办公室内点亮的16根跳跃的烛光，只够照亮大家眼睛的程度，被幸村许了愿望以后一口气全部吹灭。
黑暗尚未来得及蔓延时忽然明亮的灯光，好像屋子里点亮了更多更亮的火光，照亮的队友一张张年轻而热情的面孔。
“幸村，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多谢弦一郎了。”
真田递来的纸盒包扎着淡紫色的缎带，看起来很是漂亮，只不过以他拿着的时候那副别扭的劲头来看，幸村直觉断定那包装其实是出自真田童心未泯的嫂子之手。接过礼物后真田沉默了一会，沉声补充道：“以后最好随身带着。”
“随身带着的莫不是……呃……”刚想着这份礼物如此饱满的分量，究竟会是什么，幸村却在拆开包装看清内容物的刹那，止不住地抽了抽嘴角，“嘛，石头，还真是……多谢了……虽然和弦一郎你一样随身带着石头会让书包很重，但你没有写一份‘不能松懈’给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真田斜瞅了幸村一眼，冷着脸把盒子里的石头翻了个个，“不能松懈”几个字立刻映入大家的眼帘。
围观者以仁王丸井为首立刻笑岔了气，一贯能言善辩的柳也“唔”了半天都唔不出了所以然来，幸村啧啧舌，在真田发飙之前果断抢过话头，接过了来自仁王的第二份礼物。
“……初级线性代数习题集？”
看起来就很诡异的包装，打开以后的内容物则更加的……但怎么使劲也翻不开那本“书”的任何一页以后，幸村忽然悟出那根本就是一个书外壳的箱子，大概是专门用来放不能给爸妈看到的东西。柳的礼物是他自己编写的《论收集数据的华丽心得》打印版，让幸村从心底觉得他最近真是研究了太多冰帝的战术。
还有胡狼送的烧烤架，听说用来烤鱼很是美味的；丸井的礼物是一大盒巧克力蛋糕的包装，拆开以后竟然都是巧克力粉，不但幸村还有其他人都面露狐疑，就连丸井自己都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迷糊的程度让他遭受了其他人狠狠的嘲笑……最后是柳生的礼物，幸村伸手接过，包装不见得如何耀眼华丽，却沉甸甸地，倒有些不敢拆。
不过比吕士一定不会也送他一块石头的，幸村自我安慰着。慢慢剥开外包装逐渐展露的礼物本身，原来是……
“嘛，竟然是画集，真没创意。”
率先说出口的是切原，这番言辞立刻招来真田的铁拳，他立刻抱着脑袋退后了好几步。仁王眯着眼睛奸笑了半晌，忽然道：“没有创意却贵得吓死人的画集……嘛，比吕遇到在乎的事情都是这样，存了好久的钱结果还让人吐槽说不会用心……哎，搭档你——”
骤然打开的门和泄露进来的夕阳余光，随着仁王蓦然被斩断的话，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柳生的身上。侧身站在办公室门口的他沐浴着暖金色的光，语调略有些不自然的说学生会还有点事，需要先走。匆忙的程度让人没有办法辨别究竟是真话还是托词。门被轻轻带上以后仁王噗哩地笑了一声，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被柳踩了一下脚，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
柳生俯下身，拨开凹槽外的塑料隔板，即将摸到冰镇饮料的前一秒，却被另一双纤长的手抢了先，他在惊诧中抬起了目光。
盛夏的天气热得人发憷，连太阳的光线也是如此，骤然抬头眼皮被刺得有些发痛，眼前站着的人影也因此看不清面容，微微有些湿润的眼睛里只映出他脸颊被染成浅金的发丝。
“幸村？”
“嗯，比吕，怎么了？”
易拉罐被啪地一声打开，幸村仰起头喝了一口，有汗随着他的动作，沿脸颊滚落下来。终于恢复清晰地视野能看到他有些潮红的面颊和微微敞得有些开的领口，白皙脖颈上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颤动着。
柳生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复健期间，幸村你能喝冰的吗？”
“哟，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幸村一愣以后迅速浮起促狭的笑，“不过我已经喝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然而不等柳生收回心思，再度摆出说教的势头，幸村已经把手里的易拉罐塞回了柳生手里，无奈地耸了一下肩膀：“还给你，我水壶里有常温的水，这下满意了吧？”
被他猛然握住的手腕，皮肤和皮肤接触的部分热得发烫，随即手心硬塞进来的冰凉，有细小的水珠随之蹭在掌心。柳生几乎是下意识地抬高手臂，就着易拉罐啜了一口，后来居上的间接亲吻的领悟，几乎立刻让他坐立难安起来，幸好眼前的幸村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回训练场吗？”
不知道明明应该和切原正打着练习赛的幸村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自己这里，柳生并没有多嘴询问。顺从地随着幸村的脚步向训练场走去的路，因为他的存在和平时相比，显得分外的不同。可惜这些暗藏在自己心里的小九九永远不能被他知道，那个人像是在想什么令他值得高兴的事情，走在自己的旁边，嘴角扬着最春风得意的笑。
“比吕，我在想一个问题，想了很久都没有什么答案……”
还有十几步就要到达训练场，幸村猛然停住了脚步，看向柳生时习惯性的头向左边微微的偏，于是浅紫的碎发扫过脸颊，立刻被薄汗沾住。大概是要说一些即将到来的全国大赛的事情吧，柳生顺势停了下来。
“……实在不知道那个问题确切的答复，让我一直挂念着……”
“什么问题？”
更加炙热的阳光和他脸上有些得意的笑，身体在太阳的炙烤下像是海绵，不断被蒸发出令人苦恼的汗，脚底的柏油马路大概有点黏，道上的唯一一丝风也只是为了增加热的循环而存在的。
典型的盛夏的天气。
诡异的是记忆的沙漏里却没有这段场景的其他声音，没有应该一阵盖过一阵的蝉鸣，也没有远处零星的一两声鸣笛声，风刮过树梢的声音更是奢望，不断鼓动耳膜的全是他的声音，全是幸村精市的声音，连带着他的笑容侵占了柳生自身关于那段时间的全部回忆。
“我在想……你会不会愿意和我交往。”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07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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