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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气宗与剑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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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抗动两个大男人对于沐梓杏来说,是件不可能的任务。
然而,这茶摊位于华山脚下,虽是进山的必经之路,却也是人迹罕至,半天没个人影。
沐梓杏自认是个理智的人,要让她先去华山,再叫人下来抬他们,只怕是他们俩早被循着血腥味而来的狼给叼走了。
因此,沐梓杏另外想了个办法。
她用绳子非常不怜香惜玉地把任无极和范松像行李一样绑在了马背上,然后骑在另外一匹马上,拉着两匹马的缰绳,晃悠晃悠地往华山爬去。
任无极身上的伤很重,然而沐梓杏的绳子绑得很有技术,看似五花大绑,却恰好掐住了一些要穴动脉,遏制了不断的流血,只不过由于失血过多,再加上中毒已深,任无极的小脸依旧脆弱地苍白着,俊俏的一张面孔,眉头微蹙起,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范松的中毒比任无极深些,却因为没有伤口,沐梓杏反而比较好处理,直接就喂上两颗九花玉露,然后灌了三大壶的白水,洗了洗胃,然后打包上了马背。
等到了华山卸下武器的门口,按理是会有两个守门小哥的,然而沐梓杏一行却是没有看到。
沐梓杏抬头看了看天色,虽然快日暮,但华山的警戒何时这么弱了,守门的交接都出现了空白。
沐梓杏直到快走到了内部,才看见守备异常森严的华山弟子,定睛一看,都是眼熟的气宗子弟。
沐梓杏拦下一人问道:“出什么事了,下面大门怎么没人守着?”
气宗弟子见是沐梓杏,先是规矩地行了个礼,道了声“师姐”,然后才解释道:“郭长老和掌门大吵了一架,然后就命剑宗弟子不再负责华山的守卫了,因此最近守卫有些紧张。”
郭长老?
沐梓杏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个路人大叔脸的剑宗派长老,脾气暴躁,经常爱和气宗的人对着干,说是剑宗比气宗强多了,气宗完全是走岔路了,像是颇让宗掌门头疼的家伙。
这人在华山剑宗颇有名望,连风清扬都是敬他三分的,轮武力值,可排华山前三。
沐梓杏对这些门派内部斗争最是头疼,她眼下上山是为了通报宗万剑一声,以防他一时不查被毒女所害,而之前与毒女的一个照面,沐梓杏只能说那毒女的狠辣,绝非浪得虚名。
她先是将任无极和范松安排在了离她最近的两个客房,为他们料理了伤势,然后打发了几个门派弟子服侍他们,就匆匆地去找风清扬一起去找掌门。
哪知到了风清扬的房间,却是没有人。
回来的路上恰好碰到行色匆匆的安子君,他温润如玉的脸庞竟然略有消瘦。沐梓杏脆脆地喊了一声:“大师兄!”
安子君抬眸,看见了一身杏色,却已然比之前成熟不少的沐梓杏,神色复杂道:“沐师妹,你回来了。”
“大师兄,你可知道风清扬师叔去了哪么?”沐梓杏问道。
安子君轻轻叹息了一声:“近来正是多事之秋,华山派两派之争怕是难以轻易平息,风师叔一向不羁,因为些误会,被掌门责备了几声,就扬长而去,不知去向了……”
“那些人都多大了,吵吵吵,就这点破事还能吵成这样。几十年吵一个话题,还不嫌腻味!”沐梓杏知道风清扬怕是受了冤枉,一时气不过,下山散心去了。
在知道魔教毒女对他们华山掌门虎视眈眈之后,沐梓杏更是心焦于风清扬这样一个武力高强的高手居然不在华山,华山居然还搞什么内斗,什么门派斗争。
“大师兄,你陪我去找掌门一趟,我有要事禀告掌门。”
沐梓杏难得肃然,安子君本来为了处理门派的事情已经劳心劳力地三天三夜未合眼了,听到沐梓杏这席话,他却是二话不说地陪着沐梓杏去见了掌门。
“宗恋花,你以为你还是原来那个光鲜亮丽的掌门之女么?”一声男声略带尖利地传来,“要知道,我也是堂堂长老的儿子,更何况我爹是郭长老,在华山可以说是跺跺脚,华山就要抖上三抖,眼下你气宗气数已尽,待我爹在三日后的挑战中打败了你爹,这华山,也是要易主了!”
“你放狗屁!”一个泼辣的女音毫不客气地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先不论你爹那三脚猫能不能在我爹紫霞功下过上半招,就看你这三寸烂树皮,也想打我的主意,我呸!”
沐梓杏立刻意识到这是她的宿敌,掌门之女宗恋花与那个从小就喜欢她的郭不庸又在争吵了。印象里,郭不庸对宗恋花一只是情有独钟的,却总也不承认,经常挑她刺,把宗恋花惹得火冒三丈,大动肝火,最后狠狠地打他一顿。
而沐梓杏和郭不庸的关系却也不好,因为郭不庸喜欢宗恋花,而她总和宗恋花针尖对麦芒,而总是占上风,找不到出气筒的宗恋花只好再找上郭不庸打他一顿。
沐梓杏自觉是帮了他一把,他既然喜欢在牡丹花下死,享受着被宗恋花痛揍,那她的存在无疑是增加了他与美人接触的机会,他应该感谢她才是。
鬼才知道那个别扭的郭不庸到底想些什么东西,整整十年了,和宗恋花唯一的接触就是对骂和被揍,还甘之如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找骂找揍。
“就你那母老虎的性格,我才不喜欢!”男声梗着脖子放了句狠话,“我是要把你娶回家,叫你每天不得不服侍我,欺负你一辈子!”
“呸!叫老娘伺候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宗恋花非常不客气地尖刻地回击。
沐梓杏和安子君对视一眼,眼里都有无奈。
郭长老和宗掌门都闹成这样了,他儿子却还心心念着想娶宗掌门的女儿。真是有种淡淡的忧桑在心头啊。
沐梓杏不想和宗恋花见面,安子君也觉得尴尬,两人很默契地偷偷抄小道绕过了这对冤家,走向了掌门的书房。
一路上守卫的都是略带疲惫的气宗弟子。
气宗弟子本就比剑宗少,连日没有换班的守卫早耗尽了他们的体力,也加深了对于剑宗弟子的气愤。
沐梓杏和安子君路过时,正巧听见气宗弟子气愤地说:
“那郭长老不过是贪心掌门之位罢了,还说什么我们气宗是走了歪道,他要拨乱反正,依我看,他们剑宗只懂剑招,一味求快进,不懂内涵,才是走了邪道呢!”
“我们气宗连日守卫华山,而他们剑宗却吃吃喝喝,连大门的地都不扫了!他们当他们是大爷啊!”
“老子都不想干下去了!大家谁怕谁啊,三天后反正掌门换不换也知道了,到时候再说!”
“你们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安子君合起折扇,面沉如水地走了出来,“都给我去武场把基础三十六剑招做上二十遍!”
“是,大师兄!”
安子君在气宗也有些名望,因而那些气宗弟子虽然不甘,却也老老实实地去练基础剑招去了。
安子君叹息道:“沐师妹,你也看到华山这个样子了,五岳虽然一直以合作为名,但各派近来隐隐有相互较量的样子,再过三个月就是五岳联盟大赛,五岳互相切磋学习的时候了,华山眼下这个样子,只怕会在盟友面前抬不起头来。”
就在沐梓杏和安子君对于华山的未来前途心生担忧的时候。
在赌岛,后山,竹林某一僻静角落。
独孤求败孤坐在竹林,盯着落叶萧萧的竹叶,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
那些飞舞的竹叶在他看来,都是以极其玄妙的姿态,在空中划过看似杂乱,却隐带天地至理的弧度痕迹,最后轻轻地铺在了地上,然而也许是依然不适应那过于灵敏的视力,他坐在竹林里过了很久,越发觉得孤独。
紫薇软剑被插在土里,随着风而微微抖动。
他缓缓地垂下睫毛,纤长而密的睫毛带着沉默,虽是少年一般的面容,但其实他已经三十许了,眉间深刻的痕迹在他皱眉的时候会刀刻般印上,就如同现在一般。
他深深地皱着眉,因为他之前听到了唐语笙的话,沐梓杏去了华山。
她总是这样,看似不在意,却往往在关键时刻肯挺身而出。
只是,那个小姑娘,本就是脆弱而倔强的,有着连她自己都不不知道的天真,这样的她,怕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
一想到那个小姑娘会受到伤害,他内心里的一个角落,就疼地厉害。
他是如何开始修剑之道的呢。
独孤求败已经记不清了。
他有自我意识的时候,就拿着剑,在自然界中寻找着剑道,在与外面的人的挑战中,不断顿悟着,渐渐一窍通而万通,任何的武器在他眼里都充满了破绽,刀法,枪法,鞭法,软兵刃,各类暗器,各类内功体术,他是傲然的,他是不败的。
一人一剑行走天下,欲求一败而不得,这是人家为他名而取的一句浑话,却也讲透了他的孤独。
他只能不停地打败自己,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而那只怪雕,怕是唯一陪着自己的怪东西了。
而那个小姑娘,是被自己掳来为怪雕看肿瘤的,却不知她竟有能力,治好了自己的眼睛。
独孤求败觉得,她分明是害得他越发不像自己了。
她的胡搅蛮缠,她的死缠烂打,在他眼里,竟然是鲜活而可爱的。
她那天真的笑意,是他想看到的。
想象着她会被伤害,会受伤,独孤求败就有种男人的本能,想将她护在身后。
惊人的战意突然爆发!
独孤求败蓦然睁开眼睛,紧绷着冰冷坚硬地如冰山,却异常清秀漂亮的脸,那凌厉的寒意,透过他那双冰雪一般的眼睛,带上了锐不可当的无上剑意,一路推枯拉朽,竟然悄无声息地将他面
前十米的竹林,全部呈扇形斩倒。
他终于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