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教主[陆小凤]》竹亦心

20、教主宫九

　　来了这里之后，东方不败发现武林之中穿白衣的人很多。这其中尤数剑客为最多之数，陆小凤曾经讲过，他们都在学西门吹雪。
　　形似神不似而以。
　　彼时，东方不败是如此觉得的。直到他遇到了叶孤城，那也是一个白衣剑客，却不在有神不似这三个字。
　　一样的冷，一样的硬。
　　但又比西门吹雪多了一分人性，所以那日他会退。也之所以如此，叶孤城还未死，未被他那一剑刺中。
　　而此时站在东方不败面前的这个人，同样的白衣，却又与之前的两位极不相同。
　　传闻西门吹雪喜洁，外出杀人必会提前三日到达某地，然后沐浴薰香。叶孤城也爱洁，这点那日王府花园之内，一齐共饮之时东方不败便有所体会。然而面眼这个人更甚，他不光整洁的衣服上毫无污坧，甚至连一丝皱纹都不曾有。
　　那人轮廓美如雕刻的脸上带着种冷酷、自负，而坚决的表情，眼神锐利如刀锋。这一切都在证明，这不只是一个学西门吹雪学到了魔症的普通江湖男子。
　　东方不败的目光也如钉子一般钉在对方身上，却不说话。
　　夜已深，十五的月光透着树的枝叶洒了进来，明明灭灭的，给本是漆黑的夜色硬生生的填了丝亮光。
　　白衣男子开口说话了，声音却不如他的人一般冷硬。
　　“东方姑娘”那人笑道：“在下宫九”
　　又是姑娘。
　　东方不败眼神微缩，却也没有动手，只是没有理会对面站着的那人。淡淡的眸子渐渐聚起浅浅的风暴，眼神凌厉而狠辣。
　　宫九问：“你刚刚杀了公孙大娘？”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么”东方不败的语气称不上好，“难道你也想试一试？”
　　“试什么？”宫九笑问。
　　“被砍断手脚，再割了舌头的感觉”东方不败冷笑：“你刚刚不是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么”
　　“你这般狠辣的模样，倒当真不像是一个姑娘”宫九浅浅的笑着，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眸子一直看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的眸子只微微抬起，便与之撞到一起，那浅浅的风暴已经渐渐聚得凝实，仿若下一秒就要爆发。
　　宫九眼神微变，却不是害怕：“你果然讨厌别人喊你姑娘”
　　下一秒，东方不败已经出手，手里的绣花针直直的射了过去。宫九竟也不躲，任那几枚绣花针就那么刺进身体。
　　没刺到要害。
　　东方不败自是很清楚，宫九看似没动，却是巧妙的避开了几针所刺的大穴。能躲开，却不躲，能还手，却也不还手。
　　东方不败不解，但这并不防碍他杀人。
　　以为不刺中大穴就没事情了么，冷笑一声，东方不败轻微一拉。连接针与手之间的丝线例紧了一些，那针却也没从宫九肉里拨了出来。
　　另一只手拂在那丝线之上，轻轻拨弄。
　　瞬间，竟起了琴声。那丝线竟与刚刚对战公孙大娘之时用的不同，不在普通，而是那用雪山之上的天蚕冰丝所制而成。
　　东方不败给了宫九足够的重视。
　　宫九的眼中的神色依然不见害怕，倒是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声音之中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
　　“东方姑娘……”
　　他竟然还在挑衅。
　　手指连谈，琴声渐快，即不优雅，也不动听，却是十足十的杀伤力十足。暗劲透过丝线传到肉里，震入五脏六府之中，东方不败很清楚这样所会造成的内伤。
　　他原是不会弹琴的，更不会绣花。从小到大，他所要做的只是学武，只是在黑木崖那个吃人的地方活下去。并且让自己越活越好，脚底下踩的人越来越多而以。这样的东方不败，又怎么会学习弹琴绣花。
　　之所以绣花，是因为葵花宝典之需要。之所以弹琴，也是因为葵花宝典。除却这两样，还有书画。
　　最终有所成果的，自然是绣花。
　　而最先选的，则根本与绣花无关，而是弹琴。只是东方不败当时心不静，弹得倒不显难听，只是越来越偏，最终竟走了出手伤人的路线。
　　而那一首可谓魔音的曲子，配上现在的场合，则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在伤敌的同时，不光让人内伤，还会配以极致的疼痛折魔。以往，东方不败甚至用这招来干过逼供的事情。
　　宫九的头发已经开始散乱，脸色也越加苍白。此刻正背靠着一棵百年老树，轻微的扭动着身体挣扎着。
　　这个样子，只会让自己越加难奈。
　　东方不败自然是很清楚自己的下手，所以他越加看不透眼前这个叫宫九的男人。不过他的下手只会越来越狠，不会多加留情。
　　宫九突然抬眸，东方不败发现，那双眼睛亮晶晶的，与刚刚简直天差地别。最另他不敢置信的是，这其中，竟然还带着一丝满足后的惬意。
　　“东方姑娘”
　　虽极力隐忍，但已经有了怀疑的东方不败自然是听得出那掩藏得并不深切的暗哑。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声音……
　　大家都是男人，东方不败又怎会不懂。然而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这人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眸子微转，想到曾经在一家日月神教之下的青楼楚馆里看到的一幕。
　　再看向眼前的男人。
　　嘴角划出的鲜血，以及身上洁白衣袍上的鲜红如同冬日里的红梅一般耀眼。漆黑的夜并不会太过影响视线，恰巧看得见那人那一抹餍足的笑。
　　突的有些恼怒，东方不败收回了针，冷冷的看着宫九。
　　这个时候的宫九已经站了起来，若不是明知道他受了很重的内伤，东方不败怕就会以为这人真的并没有什么事情。
　　不过想到刚刚的场面，却也并非觉得恶心，只是觉得很是不可思异。
　　“你是故意的”他问。
　　“原本并不是”宫九笑盈盈的，毫无羞愧之色：“但你那眼神，实在是太勾人了”
　　东方不败：“……”
　　宫九站得很直，如同刚刚一般。若不是身上雪白衣衫上的点点嫣红，怕就会让人以为刚刚那一切只是幻象。
　　宫九又问：“后不后悔刚才没有趁机杀了我”
　　冷哼一声，东方不败瞧着宫九的目光亦是冷冷的：“本座若想动手，现在也不晚”
　　“刚刚总归简单一些要”宫九说道。
　　“怕也未必”东方不败有些不屑：“你是查了本座之后才找来的，自然不会不知本座的性子，如若不是有绝对的信心，怕也不会任由自己放纵”
　　“所以”东方不败冷冷的看了过去：“现在杀你，与刚刚并无差别”
　　宫九眯了眯眼：“确是如此”
　　下一秒，他竟将自己刚刚理好的衣服就那么一挥手解了腰带。取了块帕子，仔细的将胸膛上的血一一擦尽。
　　他的肌肤光洁如玉，竟完美的好似没有一丝遐癖。
　　“果然如此”
　　东方不败了然的点了点头。习武之人，刀剑之伤自然在所难免，而这人这一副闺阁小姐的模样，只能证明其恢复能力惊人。而其说话依旧中气不足，不见后继无力，则是证明内伤也非很重。
　　宫九挑眉看了过来：“你果然越看越不像个姑娘家，哪个姑娘能盯着一个男人的身体看这么久的”
　　姑娘……
　　东方不败眼神微眯，冷冷的扫了一眼过去：“莫非你今日真不打算说事情了？”
　　宫九开始整理衣衫，虽上面有点点血迹，却依旧被他弄得没有一丝褶皱。理好了，才又抬头看向东方不败。
　　“你怎知我有事情要说”
　　“不然你又为何拦我”东方不败冷笑：“若真为了那女人，当时又怎会并不阻止，非要我与陆小凤分开之时才出来”
　　“她的确还有用”宫九缓缓道：“不过也确实不值得我出手相救”
　　“你不想见陆小凤”东方不败一针见血。
　　宫九并没有否认，只是说：“有个人目前并不想让我与他见面，虽然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
　　“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有些恼怒，东方不败瞧着宫九越发不顺眼：“他的事情，与我何干，说正事”
　　“这时候你又瞧着像是个姑娘了”宫九笑道：“闹别扭的样子倒也的确……”
　　后面的话，被东方不败一眼扫了回去。冷冷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过来：“信不信本座让你再也无法说话”
　　宫九自然是不怕的：“若是你没受伤还好些，现在你的伤还没全好吧”
　　东方不败没有反驳，伤未痊愈，对着一个不说武功，单说恢复力就如此惊人的变态。他的胜算其实并不大。不然照着这人嘴欠的程度，早早就直接一剑砍了，哪还用得着在这里罗嗦。
　　宫九也不在拿他逗乐，开始说正事：“公孙大娘是红鞋子的头儿”
　　东方不败扫了他一眼，淡淡的：“然后？”
　　“她死了，红鞋子暂时没人接管”
　　东方不败浅笑，宫九正悠然的站在那里等着结果。两个人眼神相对，突的，宫九觉得站在对面那人的气场明显的升了起来，竟在那一瞬间显得有些高高在上：“若是只有这些的话，本座觉得，你可以不用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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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咳，果然我还是太喜欢宫九了……
再次感谢皇甫卓投的地雷，谢谢亲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