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在隔壁》沦陷

10、Chapter 10

　　江蔺埋头继续吃饭，我让他们说到一半的话吊得慌，吃过晚饭，借着帮忙洗碗的由头混进了厨房。

　　“姑妈，你刚才说见过梁小，是什么时候的事？”

　　江母想了想说：“大概两个多月前吧。江蔺说要带女朋友回家，结果又说过段时间再来，我心里好奇就自己跑去学校看了。”

　　我说：“那你看到了什么，觉得梁小不是个好姑娘？”

　　江母看了我一眼，说：“青青，你别怪姑妈说话难听，你哥以前那个女朋友流里流气的，还有点神经质。上次我去你们学校，正好看到学校的公告栏上贴着她的处分。一个小姑娘家的，居然跟男生跑去打架，你说这叫个什么事。难怪江蔺说过段时间再带她回家，原来是跟人打架打得鼻青脸肿不敢过来。”

　　我解释道：“那件事我可以解释，梁小跟我说过，是她朋友让人欺负，她气不过跑去跟人理论，稀里糊涂就打起来了。”

　　江母说：“什么朋友，男朋友么，这么操心人家的事？你表哥以前给我看过她的照片，我开始还觉得不错，挺讨喜的，见到真人的时候差点认不出来。鼻青脸肿，疯疯癫癫的，还跟别的男生动手动脚，喝一杯可乐，简直让人看不下去！”

　　我怎么可能跟其他男人同喝一杯可乐！自从跟江蔺交往后，我对其他男人的口水都是敬而远之的！

　　我问：“姑妈，你是在哪里看到她的？”

　　“学校公告栏前啊，就处分贴出来的那天。”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母，五分钟后醍醐灌顶。难怪我第一眼见到江母时觉得这么眼熟，我在学校的公告栏前见过她！

　　对于打架斗殴这件事，我实在是比窦娥还冤！因为在整件事情中，我就算不能充当正义使者，好歹也是个受害者吧？为什么最后受伤的还是我！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

　　杜子腾从小就喜欢踢足球，上了大学后，他报了学校里的足球社。那个社团里的成员都是剥削阶级，一边嫌他球技烂不带他玩，一边又拉着他三五不时的交团费。

　　杜子腾这小子看上去三大五粗，很能唬人的样子，其实从小就智商低，老实巴交、任人宰割。

　　打架那一天，杜子腾过来找我，说是要借一百块钱。我问他原因，他说团里聚会要交五百块钱。

　　我当时就气不过，拉着他前去理论。你说你们三五不时地出去吃饭，还是不带杜子腾的那种，让他交哪门子的聚会费？

　　足球社的社长态度猖狂，甩出一句：“爱交不交，不交退团。”

　　我当场叫板：“退就退，谁怕谁！”拉着杜子腾就要走人。谁知他们不干了，拉着人不让走，说我们欺骗他们感情，让交退会费。

　　我就跟那社长吵了起来，他们团里的内部矛盾也挺激烈的，就在我们吵架的途中，不知从哪伸出一双黑手推了社长一把，然后社长整个庞然大物就扑了过来，把我压倒在地。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是别人不知道！杜子腾以为社长动手打我，当场就跟发了疯的野马一样，一拳往他们社长脸上招呼。他们社长不干了，以牙还牙地打了回去，其他两个团员见状，一起加入了战局。

　　我本是拉架的，结果有个不长眼的往我脸上招呼了一拳，我还颇有江湖道义地提示：“打人不打脸啊，江湖道义懂不懂！”

　　可惜没人理我，混乱中又有人往我脸上送了一拳……

　　我怒了：“我跟你们拼了！”

　　之后就是稀里糊涂的一顿架。

　　原本学生间打架也不是件什么大事，哪里够得上警告处分，事就坏在杜子腾他舅舅身上。他舅舅是学校的党支部书记，在得知我跟杜子腾打架的事情后，整个人都荡漾了。这傻了吧唧的小子还会为了一个女人跟人打架？果断记入史册啊！于是大笔一挥，让我和杜子腾吃了两个警告处分。

　　第二天，处分就贴在了公告榜上。

　　我闻讯赶到公告栏下，心中是凄凄惨惨戚戚：“不想寡人英明一世，晚年竟误交损友，落得个英明扫地，实在是可悲可叹！”

　　当时江母就站在我边上，不过我没认出来，只觉得她用一种十分奇怪地眼神看着我，就跟看精神病一样。

　　过了一会儿，杜子腾跑了过来，手里拎着一把的肉串：“小小，你尝尝这肉串，学校对面新开的那家烧烤店做的，味道可好了。”

　　我叹息一声，说：“寡人心如刀割，哪来的心情吃肉串，别以为这些小恩小惠就可以收买寡人。”随即话锋一转，“呈上来！”

　　杜子腾毕恭毕敬地呈上肉串，我咬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御膳房新请来的厨子手艺不错，一定花费了不少民脂民膏吧？”

　　杜子腾说：“不贵，八块钱一串，老板学雷锋，凭学生证可以二十块钱买两串，我用学生证买了四串。”

　　我咀嚼的动作一顿：“杜子腾，八乘以二是多少？”

　　“十六。”

　　“你用学生证买两串肉串花了多少钱？”

　　“二十！”

　　“那一串是多少钱？”

　　“十块！”

　　“很好，看来你算术没问题！”我追着他一阵打：“我叫你再乱花钱！我叫你再乱花钱！好极了，这老板一定觉得你好骗，让我去会会他！”

　　杜子腾拉住了我：“小小，算了吧，老板还送了我一张会员卡，以后买肉串可以打八折！”

　　“会员卡呢，拿给我看看。”

　　杜子腾老老实实的从书包里翻出会员卡，我低头一看，是张手写的便条纸：会员卡，凭此卡购买本店肉串，买十串送两串，买二十串送五串。

　　注：本会员卡必须与学生证同用。

　　我深吸一口气：“很好，你这是蠢癌晚期，没救了。”

　　杜子腾低声说：“小小，我有点渴了。”

　　我一把护住手里的可乐：“这可是我自己买的，你可别打它的主意！”

　　杜子腾点头：“噢。”

　　我看着杜子腾满头的大汗，再看看他手里的肉串，心一软：“好了好了，给你喝。”

　　杜子腾一乐，接过可乐就要吸，我大喊：“有没有常识啊，这吸管我喝过，你再喝那叫间接接吻，把盖子掀了喝。”

　　杜子腾傻乎乎地说：“我不介意。”

　　我让他气乐了，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你不介意我介意！”

　　杜子腾让我拍了这么一下，捂着脑袋直喊疼，我以为自己打到他的伤口，忙拉下他的脑袋查看，结果发现一个了不得的事。

　　“杜子腾，你几天没有洗头了？”

　　杜子腾想了想说：“五天？六天？”

　　我立马一脸嫌恶的把手往他衣服上抹：“恶心死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搞好个人卫生可不可以！”

　　杜子腾一脸纳闷地说：“小小，你不是也经常一个礼拜不洗头？”

　　我吃了一惊，回头望了江母一眼，家丑不可外扬，可别让人宣扬出去。“谁跟你说我一个礼拜不洗头的，你别冤枉好人。”

　　杜子腾冤枉地说：“真的！寒假里我找你出去玩，你每天都说没有洗头，不想出去玩，一连说了一个礼拜。”

　　我对着他一阵暴打：“胡说八道！别的记不住，这种事倒记得挺牢啊！你难道没有检讨过自己，你的约会还不值得我洗一个头么？”

　　一直在旁沉默的江母忽然插了进来：“我听他叫你小小，你是不是叫梁小？就是公告栏上的这个？”

　　我脸上一抽，拱手一礼，道：“惭愧，正是在下。”

　　江母“呵呵”两声，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我。我让她盯得浑身不对劲，拉着杜子腾就跑了。

　　真是天亡我也，我要是知道当时站在边上的是江蔺母亲，早就跪地求饶了。时至今日，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