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王]红玫瑰red rose》乐语录

69、（六十八）两败俱伤

　　“你，你在说谎。”我不坚定的摇头，努力克制着那句话给内心造成的冲击，子宫，那是何等重要的东西

　　“你认为呢？”夏桑草迈着小碎步，优雅的在我身边吐着淡淡的字，那轻松的口气，仿若一副看我如何收场的样子“叶王大人，果然一直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啊，那次你与小冰后口舌之争引发的通灵人激战，是不是有那么一个人把你举起来？”忽然，夏桑草闪到我身后“他的手像锋利的刀片，慢慢的，慢慢的，嵌入你的皮肤，啧啧啧。。。很痛吧？为什么会痛呢？呵呵”说到自以为觉得有趣之处，便捂着嘴笑起来“是伤到了要害哦。”

　　芊芊玉手划过我的腹部，用食指在肚脐部分来回的画着圈

　　忽然，她揪住了我的头发，让我的头不得不向上抬起。

　　“想哭的话，就把头抬上去，懂了吗？”

　　“你。。。”

　　“没有察觉到异样吗？”

　　“什么？”

　　“醒来之后，每个人对你似乎都好像有一些不能说的秘密，像是叶王大人身边的孩子，她对你支支吾吾，像叶王大人他看见没被收走的器皿竟然大发脾气，还有放走小冰后的真相，这些，难道你都没有察觉吗？”

　　夏桑草的话确实提醒了我，那天醒来，我是与好大吵了一架，因为他放走了月道冰后，那天好的脾气极其的怪异，却谈不上哪里出了问题。

　　“就是责任呐，孩子”耳边轻语，我全身的神经又被提了回来“被救下来之后，你昏睡了几天，那个愚蠢通灵人的巫力贯穿了你的子宫，巫力就像硫酸一样，侵蚀着你肚子里面的那块肉，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孩子跟你只能保全一个，叶王大人想也没想，果断的让人给你动了手术，切除掉了它”

　　难怪好看见那些器皿会异常的反感，原来，我早就是一个不完整的人了，人。我还是人吗？我究竟是什么，是生物，还是非生物。

　　心里面是空的，只要夏桑草不说话，连心跳的节奏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小冰后是罪人”夏桑草冷冷的补充了一句。我恍如从梦中惊醒，恨透了这个女人

　　“但你也不聪明”她好像能看穿我的心，接着补充了一句。

　　“好为什么要放走月道冰后？”我被夏桑草的问题所牵引，像是黑暗中的一点微光，明明知道就算不是指引我的活路，但却没有办法继续思考，失去了子宫，那算是，失去了家吧。就跟陆果然一样，失去了生为女人最重要的东西。

　　我与她不同，我连知道真相的机会都被封锁的一干二净，好，谢谢你，如此的保护我。

　　或者我该大哭一场，我想是的。一次次击败我的防线，我又一次次站起来，只是这次，我感觉，自己似乎没有脚了。

　　----如果不能给他最完整的爱，倒不如索性就忘记他。

　　---我在你背后看见了天使翅膀

　　---因为时间很容易让人忘记许多东西，那些看起来坚不可摧的誓言，不过是恋爱中男女头脑发热说的蠢话。

　　---怎么变成你教育我了，陆大小姐，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可是你。

　　---我是在自娱自乐。

　　我不明白，自己的思绪怎么会飘回两年前陆果然躺在病床上对我说的话。她被人抛弃了，亦是说那个人被她抛弃了，在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给予那个男人最完整的爱时，她走的是多么潇洒，尽管那个比她大三十岁的男人在她消失之后，把我的手机打爆了。

　　时光再转，当初那个坐在病床对面给她削苹果的我，竟然面对了跟她一样的问题。

　　我忽然很佩服很佩服果然，她竟然能如此释然的离开，不是身临其境，我根本不会如此心痛。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给不了完整的，就索性破坏掉。

　　可是，可是啊！我们已经走到了今天，破坏掉了，就再也不可能修复了，我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努力，不正是想跟好在一起吗。

　　“叶王大人将小冰后遣送回地狱”夏桑草怡然自得的从我身边移开，又坐回了凳子上，她一只手衬着额头，若有所思的说“用她的子宫，修复你的子宫”

　　“修复？！那，我。。。我还可以再生育！？”心脏就算坐过山车，一会缓慢的快要停止，一会急促的呼吸不上，一会又绕了个弯，恢复正常。

　　“嗯啊，从理论上来讲，只要小冰后愿意用【同生】来交换，是可以修复的，毕竟嘛都是女人呐”夏桑草又变成了另一天真的嘴脸，等着大眼睛看着我，好像要渴求我给她另一个答案

　　“那我。那我还是完整的？”

　　“哎？那么高兴做什么？”夏桑草不解“完整的人可是我哎？”

　　我又被绕回了她的话里

　　“你可以不卖关子吗？”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跟她沟通下去

　　“所谓【同生】就是在两个平行的世界里做同样一件事情，在这个平行世界里的那个人死了，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人却安然无恙，或者说，这就是人类所理解的鬼吧，”“然后呢”我对子宫的兴趣远远超过了她给我讲的学术性知识

　　“这个平行的世界里你失去了子宫，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里依然是健全的，但你知道吧”夏桑草忽然很想解释起来“鬼需要媒介，同生世界也需要媒介啊！小冰后的子宫就是修复你的媒介”

　　说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用月道冰后的子宫取代我的子宫，但孩子依然是我的

　　“太好了”我舒缓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

　　“你没听我说话吗？”月道冰后皱起秀眉，不耐烦的打断了我“我才是完整的。”

　　她的这句话，充满了不善

　　她正在热切的，等待我的回应

　　“你回不去了，孩子”夏桑草展开了笑容，

　　“不。。。不可能的，好会来找我的”我用余光扫视着四周，想寻找最捷径的逃跑路线，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夏桑草的进一步举动而弄的无法抽身，她的话并不是玩笑，回不去了接下来的意思我并不想知道，藻泽的最深处，只有傻子才会踏进去，在越陷越深之前，我要尽快抽身，趁着清醒的头脑还能判断问题之前，离开这里。

　　“别乱看哦，孩子”夏桑草注意到我的异样，打着呵欠补充了一句，然后我们同时听见“轰隆”的一声，夏桑草的眼聚集在了远处，眉头竟然微微紧缩

　　趁着她在思考问题，我转身就跑，黑暗的地狱伸手不见五指，我连方向都摸不清，只要是背对着她，就好

　　“时间不多了”夏桑草再次起身，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随而伸出右手朝着我逃跑的方向用力一抓，我像一片有韧度轻纱，瞬间落入了她的手中

　　“喂！喂！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挣扎着，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她又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喂！你不是我妈吗？没看见你女儿长了胳膊长了腿可以自己走吗！喂！！”

　　夏桑草大步向前，她左手一挥，不知名的方向立刻有了山崩地裂的感觉，巨大的石头颤动着，有规律的向两边分开，我们的面前又出现了一道门，门内伴随着青黄色的雾气散发着暗红色的光，

　　扑面而来的腥臭让我作呕，夏桑草却越发的兴奋。

　　“有了新的子宫，必定需要营养”

　　“好恶心的味道，夏桑草这个变态的女人，放开我啊！！”被她揪住极度的不舒服，挣扎了一下却还是于事无补“去跟你的孩子见最后一面吧。”

　　周围传来了不止一个婴儿簌簌的哭泣声，那些声音尖锐又刺耳，充满了绝望，它们用这样的方式宣泄着对地狱的不满，那么多那么多的灵魂环绕在我们周围，却又不敢靠近我们。我被迫前行，心脏咯噔咯噔的跳个不停，我的孩子，我还能。。。见面？怎么见？哪里见？

　　“没有母亲的庇护，如何摄取营养呢？灵魂，便是最好的营养”夏桑草大步向前，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直到我们走到了洞穴的最深层，我看见一个白衣的女人一动不动的背着我们站在哪里。她的身形跟月道冰后如此相似。

　　“是，月道冰后？”我小心的朝那个女人问了一句

　　那个女人明显的抽动了一下肩膀，似乎被惊吓了，然后她缓缓转过来，目光呆滞的看着我，接着，她的瞳孔忽然放大，好像看见了恐怖的东西，我顺着她的表情转移到了风华绝代的夏桑草身上。

　　“袁颜。。。你怎么来了！夏桑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月道冰后一动不动，我却在看见她的正面全身时候不由得弯下腰想呕吐，她的肚子被有规律的切开，内脏安然的躺在里面有规律的蠕动，而她就像一个被人泼了血的木偶，从头到脚暗红一遍。越接近她，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越是强烈。难道，刚才进洞时闻到了味道是出自于她身上？
　　昔日的月道冰后，唯一不变的除了那冷若冰霜的表情外，再也找不出任何一点可以分辨她的办法。她，究竟，被谁禁锢在这里？又被谁如此狠心的开膛破肚呢？

　　“本宫来这里自然有本宫来这里的方法以及道理，呵呵，好久不见啦，小冰后，那玩意修复好了吗？”夏桑草此时此刻才放下我，继续迈着小碎步慵懒的走向月道冰后。

　　我咳嗽了两声，继续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谜团让我无法解开，先是夏桑草的出现，又是血淋淋的月道冰后，接下来出现的又会是谁呢？

　　“叶王大人设下的结界，你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松的打开。。。”月道冰后并不像我那样的胆怯，她迎着夏桑草的目光也一步步走过去。

　　三个女人，一个爱过好的夏桑草，一个深爱好的月道冰后，以及，什么都做不了的我。

　　她们四目对视着，轻笑着，拥有着我面临敌人时所不具有的强大气场。

　　“噗！！”夏桑草掩面而笑“当然是，大尤先祖给予了我可以打开这扇门的权利”

　　“很好，回答我下一个问题”月道冰后似乎已经看穿了夏桑草的想法，也对，她有灵视，有什么可以瞒过她呢

　　“还用回答吗？本宫的小冰后，本宫来这里不过是做个好人罢了。”夏桑草轻轻将凌乱在脸颊的长发挽到耳后“第一件事就是软禁她，第二件事就是变成袁颜破，至于第三件事情嘛，就是杀了你啦，反正这个孩子再过五个月也会把你啃食的干干净净，倒不如本宫来做个好人啦，留给你一个全尸，毕竟也是伺候过叶王大人的小冰后嘛，死了连骨头都不剩，本宫会心痛的啦”

　　“杀了我？呵呵，夏桑草你的天真果然停留在一千年前还是花容娘娘时的那些小儿科。我，可比你强大多了”

　　“读懂人的内心有什么好可怕的，嗯？”夏桑草歪着头，好奇的问月道冰后“读懂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人，本宫会害怕吗早就被叶王大人废弃了所有的巫力然后用【血咒】开膛破肚，像一个随时待宰的小羊羔还如此对本宫盛气临人，哼，你现在不过是一个不堪一击的蝼蚁而已”

　　我讨厌，夏桑草学好说话，我讨厌月道冰后，更讨厌夏桑草。

　　被好用血咒所束缚。。。

　　这么说，月道冰后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好所做的？？

　　“是好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月道冰后听见好的名字时，神情是如此的落寞，只是那个表情消失的太快，冰冷又瞬间遮掩了她的伤。

　　“是我心甘情愿的”月道冰后冷冷的说“叶王大人需要后裔，我不能给他，但一定不能破坏，虽然我讨厌你，袁颜破，我真的讨厌你，但我。。。”月道冰后冷静的想了想“那次意外的激战是我造成的，对不起。”

　　我的心仿佛被阳光所融化，就算你没有好，但，轩心还在等你啊。

　　“孩子呢？江南子呢！”我整理了自己的思考跑上去，又后退下来，实在是看不习惯这样子的月道冰后，她的造型让我觉得她可怜，也恶心。

　　踌躇着，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在我肚子里面”月道冰后竟然笑了“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在这里，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做母亲的感受”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看见有灵魂不断的钻进去，之后再也没有出来，那就是夏桑草所谓的营养？每当一个灵魂钻进去，月道冰后身上的肌肤就会溃烂一小块，虽然是很小很小的一块，但成千上万的灵魂不断的供给给孩子营养，她除了脸上外裸露出的肌肤早已经有些体无完肤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让别人用命供给自己的孩子，究竟是好是坏“月道冰后，你痛吗？”我有些心疼，却不敢伸手去触摸

　　“不痛”她回答的言简意赅

　　江南子大了好多好多，五个月的胎儿在月道冰后的精心呵护下“营养”很充足。

　　我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有那么一种以前的恩怨都冰释前嫌算了。月道冰后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也不能咄咄逼人。

　　“袁颜破，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月道冰后继续冰冷的询问。

　　“叶王大人的小心肝当然要跟叶王大人形影不离啦”夏桑草天真的帮我回答了，然后目光移向月道冰后的肚子“子宫修复的很好嘛，今天可以取出来了”

　　说着，夏桑草右手轻轻一挽，就有白色的光萦绕在她的手上，她迅速用左手掐住月道冰后的脖子然后嘴里说了一个【封】字，月道冰后立刻不能动弹，什么时候月道冰后变得如此弱小了。

　　于此同时，夏桑草慢慢的将那只带有白光的右手慢慢伸向她的肚子，想要掏出，我的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