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驭夫有道》微微小依

18、无处发泄

　　一番云雨之后，柴清凝倒在程梓墨的怀里，戳了戳他的胸膛低声道：“你还不回玄和宫去？若是被人发现了，岂不是要人家道你这个皇上的不是？”

　　程梓墨搂着柴清凝闭上了眼睛，有些疲惫地说道：“清凝不要说这些了，我很累。本来今日还想和你说一说我心中的苦闷，没有想到你居然松了这样一份大礼给我，要我说你什么好？”

　　听着程梓墨的话，柴清凝却睡不着了，反而凝着眼眸看着程梓墨道：“可是有什么心烦的事情了？不如说来听听......嗯，如果你想说的话。这可是不算后宫干政吧！”

　　听了柴清凝的话，程梓墨捏了怀中人儿一下鼻子，轻声斥道：“说这话什么？我什么时候瞒过你？只是不想要你烦心了罢了.......那帮大臣各个都想把妹子女儿往我这里塞，不说现在仍是先皇大丧期间，又没有过了孝年。就是过了，我也不想要那么多妃嫔。”

　　程梓墨的话倒是要柴清凝的眉拧了起来。大宸国后宫皆是臣女产生，若是拒绝可真是拒绝不得。看着程梓墨忧愁的样子，柴清凝心中也是有着阵阵的烦闷。她握了握程梓墨的手，轻声劝慰：“梓墨，这点你做什么忧愁？你新登基，后宫空虚，大臣们自然是关心咱们大宸国皇室的子嗣传承。有如此忠臣良相，你该是庆幸才是啊。”

　　程梓墨瞥了一眼柴清凝，语气带着淡淡的不友善道：“柴清凝你不要一副没有所谓的样子。我才不相信你会真心希望朕纳那么多的后宫，你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你们女人不就是喜欢争风吃醋么？我还是不想看到后宫那么不祥和。所以，我希望你还是好好的做你的皇后，不要插手朕的事情了。”

　　程梓墨的语气要柴清凝莫名的委屈。她现在压力很大，一方面她想做一个好的皇后，要宫中朝野上下都折服的皇后。可是另一方面她又不想要别人分担程梓墨，她是个现代的女子，自小一夫一妻耳濡目染，虽然早已经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把丈夫往别人身边推，她心中也是难受的。看了一眼程梓墨隐隐带着的怒气，柴清凝终于忍受不住连日来的委屈，第一次再这个男人面前掉了眼泪。

　　柴清凝性子也是坚强的很，从小到大她几乎很少落泪。这些日子以来，她心中的事情积压得太多太多了。先皇的嘱托、太后的威逼、宫女的背叛.....这一系列的事情要柴清凝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一直没有对程梓墨说些什么，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跟儿子面前说婆婆的不是是给自己二人之间制造矛盾，所以柴清凝一直将这件事的委屈咽到肚子里面。

　　可是虽说咽到心里，但不代表她不会委屈。她觉得心事很是沉重，却无处可吐露，她的夫君或许不能是一个良好的倾诉对象。有些话，她作为皇后不能说，但是有些事，她作为皇后却必须得做。她这些日子努力的想要做一个好的皇后，可是程梓墨不配合，太后的步步施压，她这个没有凤印的皇后，若是没有程梓墨的宠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日后的路该是如何去走。

　　柴清凝没有哭得很是明显，头依旧倚在程梓墨的肩上，眼泪却是滚滚而落。

　　程梓墨抱着柴清凝在怀里，他不知道柴清凝为什么一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发现衣襟微湿，怀中人儿的气息渐渐不对了，程梓墨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了柴清凝的脸，看着她挂满泪珠的粉腮，程梓墨忽然惊慌了起来。她......怎么哭了？

　　柴清凝被程梓墨捏着下巴，眸光和程梓墨相对，眼眶酸涩。她很想把眼泪一一咽回去，不想要面前的男人意识到她的不正常。可是不管如何，眼泪就是停不下来，一滴滴的滚落在程梓墨的手背上。

　　“清凝，不要哭。我......我说话重了，不要掉眼泪。”看着柴清凝看向自己倔强的眼神，程梓墨才仔细回味过来，刚刚的话的确会伤到柴清凝。程梓墨对着她很是了解，这个女子最是不爱哭的。哪怕当时被父皇责罚，冷汗布满脸胧，眼泪也是一滴没有掉。可是如今......

　　柴清凝听着程梓墨的柔声话语，忽然底下了头，抬起手背擦去了眼泪，低声道：“皇上，妾身失态了。”

　　“柴清凝你这是做什么？若是你觉得委屈你便是可以说，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也就到了你这里，觉得我还是程梓墨，不是什么大宸的皇帝的感觉。如果刚才我的话伤了你，我给你道歉。”程梓墨看着倔强的小女人，忽然一阵头疼，也是自责不已。想到柴清凝毕竟是一个女人，女人心思都是很小的。自己也不该对着心爱的女子发火。那样的话，的确是重了。

　　柴清凝抿了抿唇，只是靠着程梓墨的背，不言不语。刚才流了不少眼泪，柴清凝现在发觉身上有些冷。程梓墨的话的确要柴清凝觉得心头不是滋味，但是却不怨他。她轻轻的眯眼迷迷糊糊地说：“程梓墨，当皇后真的很累......很累。”

　　程梓墨搂着柴清凝半天才发觉怀中人儿的异样。因为他发觉隔着衣服，竟然能够摸到柴清凝发烫的肌肤。

　　柴清凝这一场发烧，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才渐渐退热。这三日来，她过得一直昏昏沉沉的。她的身子骨一向是很好，很少生病。可是这一次她却病得有些严重。几个月以来的压抑的心事，终究是拖垮了她。

　　对于柴清凝的这一场病，程梓墨倒是很是心疼和自责。他心疼柴清凝的身子本就消瘦，如今这一场病下来，小脸已经变得尖了起来。而自责自己身为丈夫，居然一直没有发觉柴清凝的不适和心思。

　　他甚至怀疑柴清凝的忧思恐怕从当初先皇召见过她的时候就遗留了下来。他有着自己的部署，甚至当时已经准备完毕，一旦睦王造反，他就带着席夜枫前往明正宫护驾。可是没有想到他的父皇却把一切照旧部署好了，下了一个套等着睦王往内钻。父皇的心思，他的头脑和智慧，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比得了的。当时苏容音的确说过，有马车将柴清凝接出府去，一路前往皇城。他不知道父皇当时和柴清凝说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事情，那些事一定足以要柴清凝背上一个心理的包袱，放不下来。

　　柴清凝的一场病，倒是给了太后理由，可以反悔当初的承诺。如今林婉柔份位太低，太后依旧是牢牢把握着后宫的大权。她倒是不敢轻怠了柴清凝，毕竟是自己的儿媳妇，又是儿子喜欢的。乖乖的，不能反抗的柴清凝很乖，她倒是乐意做出来一副婆媳和乐的画面给儿子看。

　　对于凤印一直被太后把握在手中的事情，程梓墨一直都是知道的。他很想帮着柴清凝将凤印要回来，毕竟一个皇后只有凤令没有凤印，就是一个空壳子，什么也算不得。可是他又不能开口，直接帮着清凝夺了太后的权。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妻子，程梓墨心头烦闷异常。

　　朝堂之上，程梓墨冷眼看着底下一帮又是要自己纳选后宫的大臣们，他心中的怒火隐隐而生，丢下手中的奏折，一把将龙案上的玉镇纸拂下。

　　程梓墨突然大怒，惹得朝臣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都跪地高呼：“皇上息怒。”

　　这帮大臣不这么道还好，劝谏自己息怒之后，反而勾起了程梓墨的火气，顿时怒气横生的道：“朕的皇后只是病了，还没有死呢。怎么你们一个个的这就巴不得把女儿妹子往后宫送，你们可是念叨着皇后早一点西去，好给你们的妹子女儿腾地方啊！嗯......”

　　大臣们一听，果然全都暗自吸了一口凉气。早就听闻皇上极为宠爱皇后，如今看来这倒是不假。本来以为皇后贤良淑德，不会在意这些，却是忘记皇上比皇后可是要难对付的多了。

　　“皇上息怒，臣等并无亵渎皇后对皇后娘娘不敬之意。只是......只是皇后娘娘现下病中，实在不得伺候皇上，还望皇上为大宸国根基着想，填充后宫繁衍子嗣要紧。”太傅刘健抱了抱拳对着皇上继续劝谏道。

　　程梓墨瞥了一眼刘健，忽然冷哼了一声道：“刘太傅，大宸国皇嗣的繁荣还轮不到你来管吧。不要忘记现在还不是你刘太傅作威作福的时候，你上边可是还有着王爷宰相。难不成你刘健把朕的手足和老泰山当做摆设不成？”

　　程梓墨的话一字一句听得刘太傅浑身冷汗。他一时间忘记如今已然不是旧朝，太傅上面虽然没有了太师压制。却是有了柴浩然这个宰相。他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已经由俯身抱拳，改为了匍匐在地。这个皇上不似先皇，治理天下仁慈为主却不失狠戾手段。可是如今的皇上，虽然称不得暴君，却是行事透着古怪，要人捉摸不透。

　　忠王程梓楠对着这个刘健一向不满，身为一品大臣作威作福，当时甚至敢打压只是小小侯爵的自己。连皇亲都敢打压，更别说黎民百姓和文武官员了。这样的人，再好的学问和才能也是要不得的。当下程梓楠站出班位沉声道；“臣弟恳请皇上法办此等佞臣，为官定然乃是大宸国之祸害，留在朝中必然是朝邦一大蛀虫。”

　　已有程梓楠带头，不少大臣纷纷复议，众臣请旨，程梓墨便当下下了圣旨。多人检举太傅刘健为官不仁，除去顶戴革职查办。

　　刘太傅因为劝谏皇上采纳后宫，却被掀出来了为官祸害百姓的错事，被革职查办弄得个家门败落的下场。要这帮想着把妹妹女儿送进宫去的大臣们都不由得好好地掂量掂量了。爬到他们这些位置的，真正根红苗正的又有几个？

　　然而，印有凤印的一道懿旨的下达，仿佛又要大臣们看到了一线希望。

　　清凝病了好，不然心事会憋疯了她的......可怜的清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