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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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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帐中用朱砂抄经,还是第一次抄,累得肩乏臂酸,正喊着“累死了”
九阿哥挑帘进来,“又满嘴混说什么?”我笑,
方知道为什么只有芳龄一人伺候,兰珠被荣妃借去做针线,他站在门边笑着看我,看得我发窘,他很少来找我,不知是何事?
我看自己似乎没什么不妥,素白的暗花宫装,外罩银灰的毛边马甲,不同的是宫装是我画图,兰珠为我做的,因宽袍大袖的不方便,我让她把里袖作窄,外袖虽宽却只过手肘,写字时最是方便。
“你抄经累,是因为你写字的姿势不对。”他走过来,看我的字:“这字是谁教的?”
“没人教自己找帖子临的。”
他笑“怪不得。”
我恼:“好是不好?”
他笑意更浓:“老羞成怒。”
说着把笔递给我让我写几个他瞧瞧,我刚写了,他站在我身后,用极其暧昧的姿势握住我的手,一笔一笔带我写,
“写字时要气沉丹田,力聚手腕,这样写出来的字才有风骨。”
我笑,“我原只当,写字花份呆功夫就好,怎知这也要天分,看来这字我也不能写了。”我要撤手,他却不肯,
“有名师在你怕什么。”就这样他握着我的手写了几天的字,搞得我脸皮也厚了,就跟左手握右手一般,要不然结婚几年就要‘痒’,有事实依据的。
我干脆也沉心写字。
偶尔侧头看他,回想小时在少年宫学毛笔字,完全是因为,去代课的是个刚毕业的年轻男老师,很是一天不拉的用心学了一阵子,后来那位老老师回去教,我便放下了。
胤禟知道我在看他,只是微笑,不看我说:“用心点。”
于是老实的眼观鼻,鼻观心。
天天一早就到我这儿报到,写写字,聊聊天,他报了病,也不去围场。
“您不口渴?”我问,他方放了手,我给他端来茶,
“你的这的衣服是内务府做的。”
我摇头“我画了图,让兰珠给我做的。”
“我说嘛! 内务府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手笔。”他低头抿茶,放了杯子:“芳龄这个丫头不好吗?”
“好,当然是好的,可惜这么多年,她都还是你的丫头,不是我的。”
他抬头看我,微笑道:“我都不知该高兴还是伤心。”
我想起《道德经》里的话,写了出来:“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贻其咎。”
拿给他,我看着他:“这些几句话,你该好好看一下。”
他忽然冷了脸看我,我坦然回视。
就这样半晌沉默,他收了我的字,低声说:“我不会来了。”起身要走。
我叫住他:“这几天你好像有要对我说?”
他背对着我:“十四和八哥说,他对你一往情深,非你不娶。”
我大惊,他原来用这么直接的方法,
“八爷怎么说?”他却不答,回身看我:“你不想嫁吗?那你去找他干什么?”他知道! 我更惊
“十四爷说的?”他摇头,我才放下心来,有芳龄在岂有他不知之事,让八爷知道这事,就十分麻烦,那个人得罪不起。
只好说实话,因惠妃似乎属意我嫁给八爷,
他沉吟:“这大概是大哥的主意。”他看我“虽然八哥答应十四了,不过皇阿玛似乎要留你一阵子,短期内也不可能去求皇阿玛赐婚。”
我放大半的心,康熙留着我有很大的政治用处,
“从今往后,我不能再来看你了,十四弟明着要了你,我也要避嫌的。”原来这几天来陪我,只是为告别。
走时他苦笑:“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更无奈,不知那根筋搭错了,鬼催得做这种事,只因想躲他结果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己掘坑自己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