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波特卡斯·D·安的一生》伽尔什加

96、096-日行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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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尼翁岛地处北海，安要回东海科尔波山，势必要翻过红土大陆。原本她可以瞬身飞过，能省下不少时间，走直线捷径的……熟料精力不济，还没飞出北海便掉了下来，一头栽进了伟大航路的海域，遇上了赤犬。而从赤犬船上下来后，沿着伟大航路继续前行，她搭着一艘单薄的求生艇，一路向东海方向。

　　最近的航标点是颠倒山。

　　安并不知道自己距离科尔波山还有多远，但她给小艇设置动力系统的时候，船速是以她能力范围内的最大值来做的。

　　安倒也不担心赶不回去。毕竟赶路期间，她除了闷头睡大觉之外，也没什么别的事要做。到年底最后一天，精神养好了，再往回飞也完全赶得上。

　　因此，在朝东而行的航线上，她过得游刃有余。

　　睡睡醒醒，饿了吃点从行李里的肉干果脯，都是从赤犬军舰上搞到的特供品，再喝点酒水润润唇。因为身心俱疲，她醒来的时间很短，时常上一眼白日，下一眼又是深夜。

　　伟大航路的气候恶劣多变，她虽因为言灵，完全不受风吹日晒的影响，可有时这海上实在过于嘈杂。

　　除了风声雨声海浪声，以及偶尔的海鸥脆亮的鸣叫与轰轰雷霆外，就是伟大航路里开了些许灵智的海洋生物太多了。她睡熟的时候，总会被迫听到来自它们的各种细细簌簌的心音，不知不觉间知晓了许多她并没有那么多兴趣的八卦。

　　*

　　海圆历1510年，12月24日。

　　芙奥沃海上物流公司正式营业，登报宣布这一消息。

　　前前后后忙得连睡觉时间都没有的菲莉亚试图联系安，未果。

　　完全把芙奥沃开业的事忘在脑后——
　　安在沉睡中，惬意度过了这一天。

　　*

　　海圆历1510年，12月27日。

　　这天，安所驶过的海域皆是风平浪静，碧空万里，烈日当空。

　　不出意外的话，这又将是安在沉睡中结束的一天。然而，大概正午时分，安被一股挟着浓重死鱼烂虾臭气的血腥味给熏醒了。

　　草。从深度睡眠中醒来的安情绪败坏。

　　她因着这段时间没好好吃东西，血糖一直很低，再加上这次入眠还没睡够一个对时，故而起床气非常严重。

　　艰难地睁开惺忪睡眼，安裹着毯子，从船心囫囵爬起来，浑身发软地倚着船身，眯着眼向血臭味最刺鼻的方向望去。以风向来说，是在安的上方；以方位来看，在西南一海里外。

　　那是一艘巨大的海军军舰，挂着白底蓝鸥MARINE旗，船体装饰中规中矩，同时挂着的那面名号旗……是安不认识的海军名号，但她看得出来这军舰是来自海军总部的，不是地方海军的。

　　在马林梵多，安刚醒来，被爷爷摁着继续休养，不许乱跑的那段时间，凭窗眺望，百无聊赖盯着港口进进出出的各式军舰发呆，慢慢地学会了从军舰造样中分辨出各等级职衔。

　　这艘来自马林梵多的军舰，应当归属某位中将，而从船体写着的数字来看，是某支部中将。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咂了下嘴，随便用见闻色霸气扫了下这艘军舰，适才知晓船上已是血流漂杵，没多少活人了。难怪血腥味那么大，安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真惨啊。被求生艇带到距离更近的地方，安这才发现军舰的另一面，她看不到的那一侧，停靠着一艘比军舰船体小两圈的海贼船。明明是海军，却被海贼偷袭入侵，屠了整条船……该说是风水轮流转，还是实力太差啊？好歹也是个支部中将欸，跟爷爷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安这时并没想着去见义勇为，她懒得多管闲事。

　　但是，等她又顺便用见闻色扫了下那艘海贼船，发现对方船上有大量宝藏后，稍微来了些精神。什么叫瞌睡了递枕头！这就是啊！她正愁伴手礼没了，这不就上门来送了？

　　就当是日行一善吧。安抬手抻了个懒腰，舒展开肢体，终于肯钻出毯子，从船上起身了。再顺便泡个澡，吃点正儿八经的饭好了。有点想吃米饭或拉面了！安眨了下眼，暗自希望这两艘船上的厨子手艺好一些。她超讨厌吃难吃的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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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才刚歇过来精气神，跳上海军军舰，直奔舰内的安没打算用言灵做什么。在逼仄的求生艇睡了这么多天，就算她相当会照顾自己，没什么委屈难受的地方，但难免还是会觉得有点憋屈。

　　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锻炼一下筋骨，安是这么想的。

　　当然，她还得细心谨慎些，避免失手杀人。

　　随手从某具尸体上捡了把长剑，安向幸存者躲藏的方位而去。

　　偷袭这艘军舰的海贼实力不俗，安走在船舱内，遍眼的海军尸体。这群海贼大概非常憎恨海军，都是以相当残暴方式虐杀掉海军的。这得是什么深仇大恨啊。安瘪了瘪嘴。

　　没过多久，贸然登船的安就被已经杀红眼，凶残至极的海贼们发现了。

　　“Hello哇~”安心情不错，主动向海贼们打招呼。

　　然后得到了相当热情地回应。举着刀剑冲过来的海贼们桀桀阴笑，脑袋里翻腾的画面血腥可怖，非常18|禁。安叹了口气，一边抱怨他们实在冷漠，礼仪真差，一边挥剑取走了他们的双腿。

　　“既然不懂什么是为人的礼貌，就先从爬虫做起吧。”

　　漠视海贼们的痛苦哀鸣，安踩着汩汩鲜血，继续前行。

　　“有点想吃番茄蛋包饭了。”她舔了舔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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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从海贼手里救下了五个人。

　　三个海军，两个海军家属。他们被同伴们以命相护，躲进舱底的冷库里。如果没有安，即使海贼们最终没能找到他们，他们也会被冻死在冷库。

　　安把他们从冷库里放出来时，五人眉毛梢都结着冰。即便亮棕短发的女人和孩子裹在一张非常厚的毛毯里，被另外三人好好照顾着，也脸色青白。尤其是小孩，看起来已经寒气入骨，快要死了的样子。

　　五个人遭此大难，并没有因为安是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而安下心，反而更加惶惶。无法，安只好自报爷爷家门，说自己是卡普的孙女；但他们并不相信，因为从未听说过卡普中将说自己有孙女。安无法，只好又说出一连串爷爷最爱吃的东西，过往经历，这才获得一些信任。

　　不得不说，卡普这个名字实在是足够响亮。

　　在知道女人和男孩是现任海军大将泽法的妻儿后，安发现竟然还算是熟人——她知道泽法，黑腕泽法，爷爷的同期和老友，在爷爷办公室的时候见过两面，对方很热情慈蔼，还送了她很多小零食，说是儿子小时候非常爱吃的，给她尝尝。

　　但是……爷爷不是说，泽法20年前就保留大将军衔，转任教官了吗？而且儿子都23岁，以前是爷爷的学生，现在已经是某支部准将来着。安又瞅了眼被自称泽法妻子的美妇人抱在怀里的小男孩，怎么看这孩子也才两三岁的样子。

　　为验证他们没有说谎，安挑眉，读了他们的心，发现确实是实话。欸？难道泽法后来又娶了一位娇妻？也没听爷爷说过啊！

　　安有点理不清泽法家的情况，但当下也来不及追问那么多。看在爷爷和那些确实美味的小零食的面子上，安还是出手救人了。

　　她的治疗术依旧时好时坏，但帮忙驱寒算不上治愈人，所以倒也没怎么折腾。幸存五人却是连连道谢，眼底热泪盈眶，直说以后要肝脑涂地报答她。

　　“倒也不用。”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做点好吃的给我就行！”

　　“啊……还有，那些海贼船上的财宝也得全部归我。”

　　她这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泽法的妻子，格塔甚至把自己随身带着的珠宝也全部给了安，安理所当然地笑纳了，连客套推拒一下都没。这反而让海军们松了口气，心中暗道，卡普中将的孙女虽然实力是远超年龄的恐怖，但心智多少还是有些孩子气，情绪和想法都很直率。

　　跟在泽法妻儿，格塔和洛里，身边鞍前马后的三位海军都是泽法的心腹。他们这次出行也是因为泽法妻子要回西海老家探亲，却没想到半路遇上了仇杀的海贼。

　　那些海贼都是因为憎恨泽法大将在新世界的雷霆手段，却又实力不及大将，这才将主意打在了无辜亲属身上。

　　安了然，这种事情确实时常发生。她在万国，拒绝BIG MOM的茶话会时，他们也是如此要挟她，要杀她全家的。简直笑死个人。爷爷办公室就在马林梵多总部，欢迎打上门XD

　　“可惜连累了负责护送我们的G7支部，凯恩中将为了保护我们……”格塔抱着在体温回暖后便睡着了的儿子，坐在已经打扫过的船长室软椅上，说着说着便怆然落泪。

　　安坐在她对面，并不感同身受她的悲伤和痛苦。她捏着叉子吃给她拌好的沙拉，里面放了三枚牛油果、两枚鸡蛋和大半天新鲜三文鱼，生菜和苦菊管够，特调的油醋汁非常清爽美味。

　　因为现在能干活的就只有三个人，他们又要赶忙联络总部求救援；把被安削断肢，但还活着海贼们捆绑起来；还要满足安的口腹之欲和想要泡澡的要求，打扫厨房和浴室；顺便合力将战友们的遗体敛好，忙碌得连哭泣的时间都没有。

　　安觉得自己已经出过力了，现在是他们的客人和救命恩人，接下来琐碎的事情自然没有继续出手帮忙的义务。

　　格塔倒是想帮忙，但她儿子洛里才三岁，实在太小了，完全离不开人。而且，格塔身体素质完全就是普通女性，并没有因为丈夫是海军大将而擅长打斗。

　　将纸巾推向格塔，以示安慰的安很快消灭了整盘沙拉，然后开始喝壶里泡好的红茶，和装在盘子里的点心。并非是她没有多余的同理心，实在是她太过司空见惯死亡了。

　　悲惨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格塔兀自哭了一会儿，眼泪都腌疼眼角了，才重新抬头。她可怜的抽了抽鼻子，视线朦胧的看着食欲毫不受影响的安，心中十分佩服这小女孩子的心理素质。

　　格塔垂眼，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儿子。她想，如果以后儿子真的要跟随他的父亲作一名海军，她一定要拜托卡普中将收洛里当学生，最好将洛里训练的和他这小孙女一样强大，在家里的她也才能安心。

　　沉浸式享用自己下午茶的安并不知道格塔的想法。

　　同时，她也还不知道，她现在所处的时空是海圆历14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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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看剧场版Z的时候，就觉得泽法很惨。
我很喜欢海祷这首歌，之前马林梵多剧情的时候也写了，那时候就想给泽法一个圆满……一个为海军和正义奉献了一生的老兵不该那个下场。所以私心X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