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小的No.1[综]》敛衣沾雪

84、人偶84

　　墨绿色头发的少年怀揣着一支玫瑰花，绕着车走了一圈，四下张望，却还是没有看到轰焦冻的身影。

　　“轰君不是无缘无故会离开的性格……就算有急事不得不走，也一定会留下讯息。”

　　绿谷出久蹲下|身，指尖在草地上抚过，若有所思地停顿在树叶边缘，触感尚带湿润——那是冰霜融消后残留的水珠。

　　——现场，没有“那个东西”。

　　他找来找去，没找到那件照理应该存在于现场、却不知何故完全没有的“东西”。

　　以轰焦冻的个性来考虑，要在瞬间留下信息是很简单的事情，虽然效果会有点……微妙。

　　就比如在某次合作任务中，轰焦冻先一步抵达犯罪窝点，恰好遇上嫌疑人，便第一时间追上去。

　　当绿谷出久带着其他英雄抵达的时候，直接看到一块完整的冰块被放置在地面中央，表面清晰地刻着坐标数字和英雄焦冻的落款。

　　——“简直像是死亡信息呢。”

　　不知是谁先吐槽了一句，随后立刻得到其他在场英雄的一致赞同。

　　他们在感叹之余还不禁赞叹：“焦冻真是控的一手好冰，字迹清晰秀美，内容完整。”

　　因此，“在冰上留言来传达信息”后来成了轰焦冻独特的留言方式。

　　——嗯，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让轰君都来不及留下信息的情况，比如突然冒出来的、具有束缚个性的敌人之类的。

　　绿谷出久将真相推测了个八九不离十，眉头微蹙，低垂着的睫毛掩住闪动的眸光。

　　——那么，对方故意在这里让我们停车就是想把轰君引开，变成“绿谷出久独处的场合”。

　　理清思绪后，他二话不说地往车里走，在车门前堪堪停下，弯腰前倾着身子，从副驾驶座的位置往里钻。

　　绿谷出久趴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上半身极力往下压，右手努力向前探去，循着记忆里的位置摸索到一个胶带封口。

　　伴随着胶带被撕开时发出“滋啦”的声音，被黏在底座的小盒子被打开了一个小口，一个“物件”从内部坠落下来滚进前座底下。

　　绿谷出久定睛一看：“物件”居然卡在刹车上了。

　　他哑然失笑，微叹一口气，干脆直接钻到前座底下去捡。幸好少年的体型纤细柔软，很简单就将其勾出来。

　　那是一台紧急联络用的手机。

　　一直被放置在驾驶座底下，因为常年插着车载充电口，所以并不会发生电量用尽的情况。

　　不仅如此，这台手机还经过特殊处理，既没有办法被追踪到号码和信号，也不会暴露来源，可以说是安防制度的漏洞——而且，是轰焦冻专属的秘密道具。

　　总有超乎常人能力的英雄，一方面受到普通人的憧憬和仰慕，另一方面也面临着更为严峻的“监视”——那是国家对于个人力量的把控。

　　出于安全管制的缘故，所有职业英雄的通讯设备都必须要经过登记，连身为No.1的人偶都不可避免。不过英雄多数作风磊落，倒也从来没人对此提出质疑。

　　或许是因为父亲安德瓦曾多年位居No.2，又在No.1的位置上待了几年，无论是人脉还是处事都自有一套安排，比起年轻又根基浅薄的人偶要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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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轰焦冻将手机的秘密告诉绿谷出久时，后者惊得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

　　“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吧？轰君为什么要告诉我……啊，我没有指责的意思！当然也没有对轰君的行为指手画脚！只、只是……感觉很……”

　　绿谷出久没说出口的内心还在继续碎碎念——而且这怎么听都是安德瓦给自己儿子的保险措施之一吧！你就这么告诉我真的没关系吗？！

　　轰焦冻歪着头，说实话他没听进去多少内容，视线全都落在绿谷出久开合的唇角，脑袋里的轴像是被冻住，嘴巴机械地顺着话头追问，“感觉很……？”

　　绿谷出久抓了抓头发，“就是很受宠若——哇啊！”

　　他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毫无防备地被落在背上的大力阻止：“哟！你们还不开始吗？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原来是一起参加任务的前辈。

　　考虑到机密性，墨绿色头发的职业英雄没有继续被打断的话题，那张比同龄人要显得更加稚嫩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靥，“咳咳咳咳！来了来了！我们快跟上前辈吧，轰君。”

　　——后续，好想知道。

　　轰焦冻沉默地点头，目光幽怨被错理解成忧郁，让插‖在两人中间的前辈下意识的抖了抖，开始反思到底是哪句话勾起忧郁王子的小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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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君，帮大忙了。”

　　在回忆完毕的同时，绿谷出久也将编辑好的短信发送完毕。

　　为了保险起见，考虑到性格和可能遭遇的境况，他只通知了“两个战斗力和性格都比较靠谱的人”。

　　他自知按照现在的实力，在没有一丝线索的情况下，去寻找消失的轰焦冻实属难上加难，便将相关情况都以信息的形式传输。

　　——当然，是经过英雄人偶式“加密”的。

　　他一发完消息就放下手机。

　　“唉，好想知道社交媒体和新闻对我的报道，人偶的风评现在不会更糟糕了吧……但一看就会停不下来吧……所以还是优先去坐标那里。”

　　少年闭上眼将想要“刷推特和新闻”的念头压下去，摇了摇头努力拜托手机的诱惑。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伴随着仰头的动作，发梢从肩头滑落，碧眸凝视着自树林后冒出的间隙，忽然“咦”了一声。

　　绿谷出久在脑内启动分析模式：

　　坐标：废弃工厂。

　　目的：援救人质。

　　来者：现役No.1英雄。

　　后果：围绕No.1的身份引起轰动事件。

　　等等，这既视感太强了吧？

　　——简直就像是“复刻”了十年前那场营救小胜的活动啊！

　　若说稍微有哪里不同的话，十年前那场活动，是在成功援救爆豪胜己后，才暴露了欧尔麦特的秘密；但这次，绿谷出久是先被污蔑劫狱，随后才得到人质所在处的坐标纸。

　　区别只是顺序差异吗？

　　不，不会这么简单。

　　骤然冒出的思绪如同黑夜的一抹火花，刹那间将他从迷雾中点醒。

　　绿谷出久骤然回想起与欧尔麦特去监狱探视死柄木弔时，后者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他清晰地记得，在死柄木弔的那一大堆废话里，就有那么一句——“我猜这次他们也准备先败露你的身份……让大家知道，人偶也不是无敌的。”

　　可惜，那时他满心被“欧尔麦特居然想为死柄木减刑”这件事占据大脑，将死柄木弔的话语全部当做无意义的挑衅，没往深处思考。

　　全部串起来了。

　　“他们要败露你的身份”什么的……不正是和新闻上伪装成人偶的一系列行为如出一辙吗？地下酒吧、任务、监狱、新闻……啊啊，原来从一开始就全部计划好了。

　　不仅如此，给他坐标纸的用意、特地选在这里的原因、以及会做出这种事的人究竟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死柄木弔。”

　　绿谷出久咬紧下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为这份蓄谋已久的恶意。但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懊悔，“可恶，为什么我才意识到啊！”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废旧工厂，似乎能透过封闭的门窗，窥见在深处冷笑着的、水色头发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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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刻，欧尔麦特事务所，

　　出水洸汰刚刚跨进门，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下，就被事务所的成员们团团围住：

　　“洸汰君，人偶先生他还好吗？”

　　“我也想知道……呐，你见过他的吧？”

　　迎面袭来的劲风让出水洸汰下意识地扶住帽檐，他还没来得及回话，另一名成员就急忙开口：

　　“笨蛋，我们不能问啊！如果洸汰君告诉我们……到时候被能窥探心声的英雄偷听到，就会暴露人偶的所在地……”

　　“啊我知道！个性是‘洗脑’的那个英雄，听说他就控制人心呢……但他不是人偶先生的高中同学吗？”

　　“只是同届，而且不是一个班级，况且榜上有名的职业英雄大半都出自雄英……那位或许和人偶先生只是点头之交。”

　　“好危险，那我们还是不要知道了！呜呜洸汰君请你一定要守护好人偶的位置……”

　　“你们女生就是喜欢瞎操心，人偶那么强肯定没事的啦！”

　　“在说什么风凉话呢！你们根本不懂，他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如果被心怀不轨的人拐回家了怎么办？”

　　“……那个‘心怀不轨的人’大概会免费收到smash大礼包吧。”

　　“嘁！你们嘴上这么说，其实刚刚还一直在角落里替人偶在推特上刷评论呢！”

　　“就是就是，你别看他长得可爱，一脚踢过来我都受不住啊。”

　　“咳、咳咳咳！”

　　眼看着讨论有愈发热情的倾向，出水洸汰不得不开口阻止越来越远的“人偶厨”的交流。

　　事务所的英雄们步伐整齐地停下争执，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

　　出水洸汰咽了咽口水，被瞩目的感觉可不好受，但是人偶的助理才不会认输！

　　他尽力维持面上的平和，“嘛，啊哈哈，虽然你们这么关心出久哥我也很开心啦……但是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的位置哦。”

　　随后遭到了一致的抵制：

　　“亏我还那么期待呢！”

　　甚至还有人开始关心他的日常：

　　“话说洸汰君你作业没关系吗？现在这个时间来事务所？”

　　眼看着众人的注意力歪到他的学校生活上，还有愈演愈烈的局势。

　　出水洸汰认为自己“再不说两句就要真的被当做小孩子来对待了，想着不如趁机展现作为出久哥助理的地位吧”，便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成熟的架势开口：

　　“警方那边说是还在调查中，就把事务所的活动都暂时停掉了……”

　　可惜他装作大人模样的举止彻底被无视，众人的关注点完全在人偶的情报上。

　　“所以如果有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我！”

　　“叫我叫我！我现在超空的！”

　　“我也是！人偶一定要没事啊！”

　　“真想让出久哥亲耳听到这些话啊……不过没关系，他本来就是最信任你们的。”

　　只是，出水洸汰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正因为国民偶像人偶有些极高的支持率，尤其是距离他最近的事务所成员，在人偶风光的日子里是被众人艳羡“能经常见到人偶”，但如今却是被警视厅和英雄协会彻底隔绝在核心之外，作为头号威胁人选之一。

　　——不过，大家都站在出久哥这一边，真是太好了。

　　出水洸汰虽然身为高中生，却因为性格稳重、又厨力满满而被事务所的其他人认可。

　　突兀地响起一声叹息，显得格格不入又不伦不类：“……那个，其他事务所的英雄们好像都聚在一起谋划着什么……”

　　“咦？”

　　刚才开口的是一名平时沉默寡言的女生，她局促地捏紧衣服下摆，“因为我有朋友在爆心地事务所，刚刚用短信告诉我……事务所的其他人都被要求参加了重要会议，据说是警视总监直接下达的命令……”

　　“重要会议……”

　　“内容呢？”

　　在这个节骨眼上召开的会议，再加上“警视总监”的名号，实在是让人在意。职业英雄们纷纷停下动作，扭头望向开口的女生。

　　“听说是机密，不能透露。”

　　“呼……实锤了，肯定和人偶有关系。”

　　明明是和刚才开玩笑时的口气相同，但职业英雄们的表情却无比严肃。

　　突然，一名年龄较为成熟的英雄打破了僵局，“申请援助吧。”

　　出水洸汰一愣，“可是大部分英雄不是都被召集到警视厅了吗？”

　　“笨——蛋！被召集的肯定是高层英雄，不是还有中层和底层吗？小鬼你可别小看基层群众啊。”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出水洸太慌乱地摆摆手。

　　他名义上是绿谷出久的助理，可毕竟本质还是一介高中生，见识和思考都有局限，自然无法理解职业英雄们跳跃的思维。

　　除了他之外，其他职业英雄都瞬间get到年长成员的用意，甚至开始谋划起来：

　　“找援助的话，谁比较合适呢？”

　　“总之，爆心地和人偶先生的关系不好，嗯，先撇除他。”

　　“没错，而且还要避开爆心地事务所的成员！我听说爆心地眼馋No.1很久了，怕不是等着这次人偶先生负面消息多，想要趁机上位！”

　　实际上，除了当事人之外，目前还没什么人知道爆心地和人偶同住在一个小区、同一个楼层、甚至还在隔壁的现状。

　　信息不对等的情况＋爆心地对外粗暴人设＝造成99%人认为他们关系很差劲。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出水洸汰，身兼头号人偶厨&爆心地头号黑粉，此刻的心声：我很赞同！绝对不能找他！

　　“焦冻和英格尼姆怎么样？”

　　“我觉得好，事不宜迟，开始联系吧！”

　　事务所的职业英雄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丝毫没有因为自家头头被人污蔑、指责、陷害后就一蹶不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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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回收了51章里出久和欧叔去见死柄木时候的伏笔，那时候吊哥就说了计划，说要暴露人偶的身份，让其他人都看到……只是当时出久以为是挑衅没有在意！不知道大家当时有没有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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