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怪物猎人+边境之门]征程》可乐喵

3、三

　　“本小姐看你还不错，今晚便宜你了。”女人伸出手指去勾鼬的下巴，鼬向后仰头避开了：“抱歉，我对你没有兴趣。”他的语调很冷淡，说完便低下头，打算尽快吃完盘子里的食物然后离开。
　　鼬讨厌极了烤肉，可惜猫的摇篮庭里大部分食物都是烤肉。加上看见卡卡西点的东西后他的食欲几乎全部消失了，只好点了一盘搭配着淡香草和嫩土豆的蛇三文鱼外加甜马歇菜包裹的皇家奶酪。女人看看鼬面前的东西，轻蔑地笑了起来：“难怪，原来是个女人。”
　　这下鸣人坐不住了，他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你少胡扯！他是我好兄弟，是一流的猎人，绝对比你这死女人强一百倍！”
　　“哦？”女人冷笑一声，“那么这位一流的猎人，我手里有一个黑轰龙的委托，已经有三个人在火山下的狩猎场死在它手里了。这个委托在这里没有人完成得了，你可以为我们清除这个祸害。”听到这个委托，酒馆里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长久没有说话，一直在手里转着木杯的卡卡西终于动作了。他用左手的甲盾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却奇迹般地成功使四周都安静了。他微微皱起眉：“维琳，他是HR1的猎人。只不过拒绝了你的邀约，你就打算让他死？”
　　维琳抬起了下巴，冷笑道：“他既然是猎人，就该为村民出力。我可没逼他，这个委托接不接在他。不过我的规矩大家都清楚，不接可以，那就滚出这个村子。要恨，就去恨这个说话不知轻重的野猪小子吧。”话音刚落，四周顿时起了一片哄笑声。
　　鸣人狩猎时不愿动脑筋，仗着体力好只用长枪戳刺加冲锋，实在躲不开时就用重盾硬扛。他自己一人采用这种战术是没问题，但如果有队友，倘若队友不够灵活，不能单方面配合鸣人，绝对会被脑子不够使的少年害得很惨。在碰到长期搭档的佐助之前，鸣人已经被人按着只会横冲直撞的大野猪王安了一个“野猪小子”的绰号，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愿意和他搭档了。这个绰号鸣人最恨别人提起，当即脸涨得通红地怒吼道：“总比你这个一天到晚只知道发情的彩鸟女人强！佐助，咱们去接这个委托！”
　　鼬抬头，淡淡道：“不用，我接了。”
　　猎人们一片哗然。有人看鼬长得还不错，纷纷议论这长相好的是不是坏了脑子，HR1，连一套像样的防具都没有就急着去送死，他那刀估计砍在头上都是要弹的。一时间嘲讽的，嫉妒的，劝说的，说什么话的都有，鸣人听着这些议论，一心以为这委托的事全是因自己而起，急道：“那咱们一起！……那个，”他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鼬的名字，便急忙避过去，“那就说好了！”
　　维琳哼了一声：“问名字是起码的礼节。连名字都不知道，谁敢把背后交给你？”见鼬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看不好答没答应，便又说道：“这次是MOD的G级黑轰龙。给你们个忠告，去之前写好遗书。”
　　G级本来已经超出能力范围了，又加上是MOD的变异体，鸣人一时愣在了原地。佐助咽下嘴里的食物抬起头，皱了眉冷冷看向维琳。
　　维琳占了上风，又添道：“当然，也有办法可以活着回来……那就是和旁边的这位大人组队。”她挪过一步，手指暧昧地轻轻抚摸卡卡西肩甲上的尖刺，“这可是能独自一人打败银火龙的大人呐。只可惜他从来不跟别人共同狩猎，是不是？五大国联盟来的前次世代英雄候补大人？”
　　鼬侧过头瞥了卡卡西一眼。后者右手拄在桌上，食指中指轻托着下颌，冷冽带有杀意的目光向喋喋不休的女人投过去。然而维琳丝毫不怕，带着挑衅的笑容看了看桌子：“英雄大人不但不屑于跟我们乡下人共同组队狩猎，连吃的东西都这么与众不同。”
　　鼬瞟了一眼令他胃口尽失的桌子，一瞬间对这女人的恶感全部褪下去了。想想他们每天都要看着卡卡西桌子上的这些东西，反倒有些同情。卡卡西对于食物的恶趣味被毫不留情地揭出来，他却不为所动，垂下目光想了一瞬，道：“你不必激我，黑轰龙挡在火山口，你家族的商队车辆过不来了吧？我是猎人，接下这个委托是应该的，况且人是我带来的。我不打女人，不过也有个条件，帮你可以，只是完成委托后，我们这桌的任何一个人在这猫的摇篮庭，你一步也不准踏进来。已经在里面了，就立刻收拾东西从这走出去。”
　　维琳脸上阵青阵白地咬了会牙，恨恨道：“可以，既然话都说开了，我急得很，你们立刻给我出发，在这之前一个任务也不准接！哼，你们要是活着回来了，哪怕是残废了，我也一定守约，要是死了，就别怪我没能耐给你们收尸了！”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头也没回。
　　佐助拉住了怒发冲冠想动手的鸣人，卡卡西收回目光，对着女王虾先下了叉子。鼬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类任务一个人是不给下放委托书的，跟有实力的同伴同行还能增加生还机会，他并不想送死，况且是他们自己主动答应的，便什么也没有说。鸣人坐回桌子上，一边嘴里絮絮叨叨地骂着那个女人，一边心疼着他刚才捶桌子时打翻的飘香葡萄酒。佐助把自己那杯推到鸣人面前，继续切他的白肝，算是默认答应下了这个委托。
　　吃完饭，鸣人他们去了农场。卡卡西跟鼬走出酒馆，先带他去问住处。然而房屋管理员支支吾吾，只苦笑着答全被租下了。卡卡西见状也明白了几分，便又带着鼬走了出去。

　　卡卡西住处在村庄中间的西侧，半山腰，放远目光，眺望到的是连绵的山峰。门前有两棵枫树，一树明艳火热的红。鼬听说过结云村的枫树，这里特殊的气候使它们一年四季不枯萎，叶子长出来便是红色的，几天即完全伸展开，接着落下去。除去温泉，枫树的落叶也是结云村的一大特色。走到门前，鼬开口了：“卡卡西san，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想办法就好。”卡卡西微怔一下，笑了：“我说过，你是我带回来的。虽然以前在联盟国的时候新人试炼都是叫我带，但你是跟我从村外一起回来的，又是我带进猫的摇篮庭的。所以你比较特殊，我得负起责任来。”
　　卡卡西异常认真地说着这些听上去像是强词夺理的话，鼬便也认真地看着他。门口的枫树不断飘落下火红的叶子，背后便是以棕红为主色调的门柱。鼬突然发现结云村的主色调就是红，很温暖的颜色，这红似乎以结云村为中心蔓延到了群山之中，洇出一片水彩画般层次分明的色泽。他深吸一口气，山上特有的清新空气使他精神一振。
　　“我不会让任何一个认识的人死在我面前。”
　　卡卡西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片枫叶飘飘悠悠地荡到了地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天气晴朗，阳光很灿烂，鼬抬头望了望天，微微弯腰致谢，随即上前一步主动推开了卡卡西家的木门。

　　卡卡西家很简单。进门一张不高的木制单人床，床的侧面正对着火炉。由于长时间出任务，壁炉并没有点上。壁炉旁边是一块猫板，暗红色花纹的地毯上趴着一只小猪。卡卡西毫不在意地踩上了地毯，把自己的头盔放在书架旁边的柜子上。鼬的目光跟着他移到简单的书架上，上面摆满了书。由于结云村交通便利，每期猎人杂志都是齐全的。
　　卡卡西在道具箱里翻了半天，最后抱歉地抬起头：“我这里除了迅龙的素材，别的都凑不成一套。虽然也有上位的素材……”
　　鼬点点头：“没关系，已经十分感谢你了。迅龙的防具轻，回避方便。”
　　卡卡西听他的口气不太像HR1的新手猎人，然而时间容不得他多问。他点上壁炉，抱起一包东西回身招呼鼬出门订做装备。
　　鼬收回一直盯着壁炉上方那个摇摇晃晃的猫脸面具的目光，跟着卡卡西走下红枫飘落的石阶，不理会路上射过来的饱含着各种意味的视线。量体型费了不少工夫，卡卡西看鼬强忍着倦意，便带他回家休息。鼬没有再多客套，听卡卡西交代他要去农场，便点点头睡下了。卡卡西出了门，鼬盖上被子，枕头上是稻草的清香。他微笑了一下，闭上眼睛。
　　鼬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卡卡西不在，只有正对着他的壁炉燃着熊熊大火，显然卡卡西中途回来添过柴。鼬在外面连续跋涉了几个星期，因为太累才先选择的休息，他爱干净，睡醒了就感觉满身的尘土令自己格外受不了，又弄脏了卡卡西的床有些愧疚。想起卡卡西上午对他说过的结云村的温泉，便打算先出去把自己洗干净，回来再好好处理这张床。
　　鼬走出门。山里昼夜温差大，屋里燃着壁炉尚不觉得，一出门，凛冽的空气便逼得他打了个寒战。石阶旁的露天小温泉冒着袅袅的热气。只有路两侧挂着的灯笼还亮着，村子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他吸口气，走向集会浴场。
　　时间的确很晚了。一路上陪伴着鼬的只有草鞋踏在石阶上的声音，落叶擦过地面的轻响，还有散射着清冷光辉的圆月。圆月上绕着一层薄薄的带状浮云。离集会所近了，逐渐能听到淙淙的流水声，水汽的味道在山顶漫开，闻上去湿润又暖洋洋的。鼬掀开集会浴场的布帘，温泉特有的硫磺味扑面而来。
　　集会所里只亮着昏黄的灯光。老龙人早抱着酒瓶睡着了，前台空空如也，两个龙人女招待大概是回去休息了。番台的掌柜猫看见鼬进来，有气无力地抬抬扇子当作招呼，又睡了过去。
　　鼬推开低矮湿滑的木栅栏门，步入温泉浴场。温泉建在山间，房屋的墙壁没能完全包裹住整个浴池，石制的浴池有一角悬在空中。氤氲的雾气中有个人趴在温泉边缘的石头上，若隐若现的身材看上去优美强壮。他即使听见鼬进来依旧将脸埋在肘间侧着头，眼睛都没睁一下。
　　鼬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过去打招呼：“卡卡西san。”
　　卡卡西听到不熟悉的声音唤自己的名字，抬眼射过去的目光慵懒散漫，但绝对称不上友好。看清是鼬，才弯了弯眼角，由于嘴掩在架起来的胳膊后，鼬判断不好他是否笑了。然后卡卡西翻个身仰起来靠在石头上，深吸一口气：“鼬啊。……我回家看你没醒，琢磨让你多睡会儿。……晚饭没吃吧？”
　　鼬点头，迈进温泉在卡卡西对面坐下了。卡卡西便翘了翘嘴角，捏住鼻子弯腰钻进温泉里开始摸索。
　　温泉的水质是紫色的，光线又昏暗，再加上水面上缭绕的烟气，鼬看不见卡卡西。开始犹豫要不要救人的时候卡卡西突然直起身出了水面，带起四溅的水花：“呼~憋死我了。”他扔了个白色的小东西过去，鼬下意识地接了。
　　“温泉蛋，结云村的特产。口感不错，营养也很好。”卡卡西说，在边缘磕碎了蛋壳，然后剥开蛋，壳从温泉池外沿扔到了山下。鼬也学着卡卡西的样子剥开蛋扔了壳，咬一口，的确口感不错，便将剩下的一起塞进嘴里嚼嚼咽了下去。
　　卡卡西看着鼬吃完整颗蛋，突然咧开嘴笑了一下。鼬第一次见卡卡西笑，好看是好看，只是直觉很有危险，便不着痕迹地向后挪了挪。卡卡西张开嘴，说出的话却没有鼬预想中的惊悚：“一颗小蛋吃不饱吧？”鼬看着他没有回答。卡卡西也不等，弯下腰从水下哗啦一声捞起一颗大蛋放在石头上，又举起不知哪来的一把刀一下子从中间劈开了。
　　“丸鸟的蛋，龙蛋我还没那个本事去弄。”卡卡西欣赏够了鼬的表情，可算发了善心地解释道。看鼬不接，又加了一句：“放心，我泡了两个小时，你看早熟了。”
　　鼬接下了，很正常的颜色。想来丸鸟这种东西也就是大一点的鸡，便犹犹豫豫地啃了一口，作为结云温泉蛋的改良版味道似乎也不错。蛋面的切口平整光滑，蛋壳都没有碎，他不禁抬起眼睛看切蛋的刀。
　　温泉里只有两个人，卡卡西用过那把刀后便随意地放在手边。温泉中是禁止械斗的，所以每个人都要换上结云村特制的温泉浴衣才允许进入。天知道那把刀卡卡西是怎么带进来的。
　　“这个？”卡卡西注意到鼬的目光，好脾气地解释，“这个我一向随身带着。迅龙的尾棘做的，结实。”
　　“你喜欢迅龙？”鼬想起卡卡西靠着迅龙的尸体轻抚它的头顶。
　　“嘛……”卡卡西没有正面回答，“平常看见有任务就会去接，没有任务就每个月固定狩猎一头。”
　　鼬点点头，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