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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闯入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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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才艺比赛即将到来,可寒小媒婆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照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她现在正琢磨着自己下一个赚钱大计,哪有功夫理会那什么毫无兴致的比赛呢。就这样,到了时间,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还算妥当便大踏步的出了门。
“你就穿成这样去参加比赛?!”王媒婆简直是哑然了,见过不当回事的,没见过这么不当回事的!“你上一桩媒沈员外不是给了你好多银子么,干嘛不拿来置一套新衣服?”这衣服上台也太显寒碜了吧!
从小麦穗手中接过一串色泽亮丽的提子,再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王媒婆,寒诺敏心情大好,往小麦穗口中塞了颗大大的提子,自己也吃了个才不紧不慢的含糊开口,“没事,反正都是去打打酱油的。”再说了,那钱是她的,她要存起来的,做什么用可是她说了算。
王媒婆脸上挂不住,抖抖唇跟在她后面走了出去。
果然是传说中一年一度的才艺比赛,台上的姑娘们可是用尽了全力,哪像她,完全是吊儿郎当的。虽说她在这里五年了,但是这个还真是第一次见,以前光忙着怎么在这里赚自己的金山银山了,哪有时间关注这些东西。
寒诺敏百无聊赖的站在后台等候着,提子吃完了,这会反倒有了些困意。打了个哈欠继续强撑着,看着台上风姿卓越的女子不由得眼睛发亮,这女子长得可真是心水呀。再看台下,黑压压的都是人头,不过她用脚趾头都知道下面的男同志们如何的眼神明亮了。半大□□都露出来了,能不吸人眼球么?!
时间悄悄流转,终于到她上台。因为不上心所以也就无所谓紧不紧张了。她随便的清唱了首歌便下了场。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台下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呢?有些人可是忍得青筋都暴起了,就差冲上来把她扔下去了,谁让她长得丑唱的难听。好在,他们还是忌讳着她在江湖响当当的名号以及在官府颇有些门路的身份,没真行动。其实,她是早料到这一点才敢没有磨刀霍霍就上阵了。
“寒姐姐,其实你唱歌还是不错的。”一下台,小麦穗便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及时的递上了一串提子。
她这真是太给她面子啦!不论话语是真是假,总之寒小媒婆欣喜了,赏给她几颗水嫩嫩的提子,然后往后台走去,却在这时顿住了脚步。
“小姐,怎么办?风公子他给何小姐伴奏去了,再有两个人就到你了,怎么办?”
“细细,“声音细腻透着柔软,一下子便能直击人的心脏,“我也不知道,如果我赢不了这个比赛,我就要嫁给卓公子,我真的不想嫁给他,可是若我不嫁给他,爹爹该怎么办?”
这声音里的无助让寒诺敏心下一疼,抿了抿唇,撩开眼前的帘子走了进去。屋内的人见到她顿时吓了一跳站了起来,眼神戒备。
寒小媒婆很少当好人,主要是她也没什么机会当好人,而且她也懒。可是她现在很想破天荒的帮这位小姐一把,为了自己的父亲要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应该很痛苦吧,虽然她没有父亲。尴尬的摸了摸脸,而后笑眼眯眯道,“我不是坏人,嘻嘻,我是寒诺敏,刚刚真不是有意要偷听你们说话的。”
“寒诺敏?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媒?!”丫鬟模样的小姑娘开口了。
寒小媒婆重重的点了点头,看来在江湖上混出点名堂也不错呀,“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我只会奏一件不是乐器的乐器。”见她们似乎在观摩自己的摸样,她只好又尴尬的笑了笑,摸摸自己的黑痣,“我又不用上台,不会影响观众对你的印象分的,你长得挺好看的。”主要是这位林小姐穿着中规中矩的,看着人也随和,她喜欢!
“现在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林家欠了卓家好多钱,只要我赢了这次比赛他们便答应一笔勾销。本来我是请了精通琴瑟的风公子为我奏乐,却不知他中途竟然弃我而去,如今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林颐然说着眼睛忍不住泛起了红意,擦了擦脸才又温声道,“不知姑娘会弹奏何种不是乐器的乐器。”
寒诺敏摸摸下巴,安慰着她,而后神秘的笑笑。
台上,一抹倩影随着柔美的乐曲翩翩起舞,一转身一抬眸,温婉尽显,接连的几个旋转赢来了满堂喝彩声。二楼的雅座上,一位白衣翩然的男子手持纸扇,看着台下聚精会神的弹奏着的女子白皙的侧脸,眸中似有波光流逝,脸色却一如既往的冷峻。
“穆公子也觉得这个女子跳的不错?”坐在一旁的卓远航见他一直视线未转的看着前方的方向,以为他也和他一样觉得这个女人颇有韵味,“她长得很美,不过,她很快就是本公子的人了,还希望穆公子不要与小弟争。”
指骨分明的手执起手边的茶盏,轻轻一晕,茶叶便从中间飘向了四周,散发出阵阵悠然茶香,茶香充斥着所有的感官,他轻抿了一口,才慢声开口,“没兴趣。”
云淡风轻的三个字,卓远航心下一恼,但脸上却只能陪笑着。站在一旁书童模样的少年却在这时笑出了声,接收到自家公子凌厉的眼神才硬生生的又憋了回去。哎,他家公子的毒舌谁不知道,这人真是自讨没趣。
正一个心思沉醉在自己奏出的乐曲中,寒诺敏可不知道自己此刻的一举一动全然落入了别人的眼中。两只修长纤细的小手握着两根小木棍,动作轻柔的按着节奏敲打身前盛着水的几个酒杯。她口中所说的不是乐器的乐器就是这被她不同程度注了水的酒杯。小时候穷,她喜欢乐器却没有钱学,等她有钱够学了可已经没有时间了。小时候她便是如现在这般用杯子来弹奏,所以运作起来真的是得心应手。
任务结束,她也破天荒的过了把当好人的瘾,既然如此,再逗留也没有意思,于是便悄悄的离开了。次日她倒是得到消息,那位林小姐确实以实力得了第一名,而她吧,挺万幸的,居然没有如意料中得零票,后来的后来她才得知原来是某人替她投了宝贵的第一票,然后在他巨大的影响力下,众人为拍马屁才跑票投了她。
整理完手中的人员名单,寒诺敏顿时松了下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才看到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这家小店除了她和小麦穗之外还有另外一男一女,男的叫客行,为人冷酷,少言少语,充当保安,女的叫明月,负责打扫屋子,她和小麦穗则是负责登记的。摸了摸自己饿扁扁的肚子,与三人一同吃了晚饭后便回房歇下了。最近在筹划着一桩大生意,所以每日早起贪黑的,确实是很犯困。这一沾床眼皮便沉重的合上了。
睡梦中她似乎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努力用鼻子嗅了嗅,但只以为是梦,然却在这时传来一声轻响。她吓得赶紧睁开眼,咽了咽口水,颤着嗓音开口,“谁?”
没人应答她,外面也适时的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以及暴怒的声音说,“他肯定就在这附近,快点搜,莫让他跑了!”
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她刚欲掀被下床,脖子却被掐住了,虽然那人并未用力,但是她却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收手将自己纤瘦的脖子拧断一般,“大侠,有事好好说,这人命可不是草芥哦。”
“在下无心冒犯,但是姑娘若不配合的话,那可就难说了。”男子炙热的气息喷洒在颈边,声音的清冷让寒小媒婆顿时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时候得赶紧表明态度,除了钱,对她最重要的那可就是她这条小命了呀!想在二十一世纪她赚了钱还没来得及数就莫名的穿越到了这个明争暗斗的狗屁赫连时代,她可不想这次赚了钱还未来得及花就一命呜呼了呀。怕他怀疑自己应得太爽快是别有用心,她赶紧使劲的眨了眨亮闪闪的眼珠子,以表决心。
男子似乎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现在这么黑她也看不真切,反正男子是在下一秒出其不意的往她嘴里扔了颗小药丸,然后便躲到了她的床上去了。
寒诺敏心下一惊,摸了摸自己的喉头,不是真是如电视上做的那般吧?!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抱着侥幸的态度开口,“大侠,你该不会给我吃了毒药吧?”
男子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只是声音沉沉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天呐,真被她猜中了呀!她这遭的都是什么孽呀!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还是不要做过多的挣扎比较好。满屋子的血腥味,凭下面那群人的本事应该很快就看出门道了吧。窸窣的脚步声离她所住的房间越来越近,眼睛瞄到自己放在梳妆台旁的珍藏女儿红,索性心一狠,打开酒盖子将酒在地上倾洒了一些,然后自己又闭着眼强灌了好几口,这酒一入口,顿时烈的她猛咳了好一阵。呜呜,她这可真是下了老本了,因为她还不想死呀!
当她醉醺醺,步伐不稳的爬上自己床的下一秒,门便被人推开了。紧接着小麦穗愤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连太守大人都要给我们寒姐姐几分面子,如今已是夜深了你们这样乱闯闺房太过分了吧!”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搜不到人我们自然会走。”
这声音真讨厌!寒诺敏不爽的从床上爬起来,借着窗户射进来的微弱月光一步一步步履漂浮的走到那群官差跟前,手指一个一个的指着,嘴巴不利索但说出的话却十分有条理,“你们在搜什么呀?这是我的闺房,别说你们太守大人,就连武林盟主都要看我几分薄面吧,你们太守公子的媒还是我做的呢。小心我让你们下半生没老婆!”
虽然上头说了一定要找到那个刺客,但是眼前这位姑娘也不是个可以小瞧的角色。官差头头眼睛扫了一眼这不算很大的房间,最终还是带人离去了。
“寒姐姐,你刚刚不是已经入睡了吗?怎么满屋子的酒味?”
“嘻嘻……”她是真的醉了,否则不会如现在这般小孩子气的轻笑,“小麦穗,姐姐我困了耶,我要睡觉了,你乖乖回去睡觉哈,听话的话,我明天给你找个好婆家啊。”说完,不管不顾的将正欲反驳的小麦穗赶了出去。
在门板上微微倚了一下才又步伐不稳的朝床边走去。期间还摔了个狗吃^屎。终于触碰到软软的被褥的时候,寒小媒婆噙笑甜甜睡去,全然忘了床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一瞬间屋内静谧的只听得到身边的女子浅浅的呼吸声。明明是睡着了,但是眉眼间却全是孩子气的笑意。炙热的视线在她小巧的脸庞上逡巡了一番,眸中泛起的波光深邃的如同那望不见底的深海,让人无法捉摸。黑暗中,男子几不可微的弯了弯唇。倾身附在她耳边,深沉的嗓音为这个暗黑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神秘感,“那不是毒药。”
“小麦穗,我头痛!”一大早,头疼的几乎要爆炸一样,都怪她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什么,喝酒?!寒小媒婆还残留的睡意立马消散了,急促的睁开眼,熟悉的床上只躺着她一个人,若不是被褥上残留着的血渍,她真的要以为自己昨晚只是做了一场可怕的梦。那个人是谁?而且,他好像受伤了。不对不对,重要的是她吃了毒药!怎么就睡着了,忘了要回解药!寒诺敏呀寒诺敏,真是服了你!捶胸顿足了须臾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话,那人低低的声线,‘那不是毒药’,真的不是毒药么?莫非那人在耍她?
“寒姐姐,不好了。”还未思考出个结果,小麦穗连门也不敲就直接奔了进来,微喘着告诉她,“寒姐姐,有人要来拆我们的招牌!”
“谁呀,这么大胆!”一大清早就没什么好事,是哪个找抽的家伙呀!这么一闹,中毒的事一下子被她抛到脑后,随便梳洗了一番,下了楼果真看到有人在卸自己的牌匾。虽说这“天下第一媒”的牌匾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但总归是她的东西是不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眼神不善的扫了一圈眼前的人,寒小媒婆双手叉腰,有点嚣张,“谁敢卸我招牌?”
“是我!”一位笑容美艳,身着大红衣裳的年轻女子在这时开口了。寒诺敏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的,更甭提自己得罪过她了。
她扬了扬下巴,“你是哪位?”
年轻姑娘的美艳笑容一下子僵了,气急败坏的抖抖唇,声音几乎大吼,“我是最近崛起的万人红媒婆!你居然不认识我?!”
“哦,”寒小媒婆配合性的打量了她几眼,然后淡声开口,“对不起,真不晓得你是哪个。甭说万人红,就连万人绿我都不知道是哪个。”
万人红顿时被噎住了,抖着腮帮子好久才说道,“你根本不配当天下第一媒,这个名号应该是我的。”
“哦。”望见摆在桌上水嫩嫩的提子,寒诺敏顿时心情愉悦了,连说话的声线也没那么不耐烦了,“那你想怎么着?”
“我们进行一场比赛!”万人红两眼泛光看着她,“如果谁能为林城第一公子成功说媒,那么谁就享有这个称号。”
看她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寒小媒婆心里就来气,这小姑娘怎么都比她小吧,后起之秀居然来跟她叫嚣,这摆明了就是不把她放眼里嘛,兴许她还是被那群有心的老媒婆们给怂恿动的呢。人呐,不争名利争口气!豪爽的一拍桌子,寒小媒婆毫不示弱,“成交!输的人不但要输的心服口服,还要拿出一百两给赢的人,怎样?”
“成交!”万人红挑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温婉的整了整衣衫,又恢复了那抹冷艳的笑容,带着她的人走了。
等到她的身影一消失,寒小媒婆才想起她刚刚似乎提到林城第一公子,不过那厮是谁呀,她怎么不懂。歪歪头看着站在一旁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她的小麦穗,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干嘛这么看我?!那个林城第一公子是谁呀?”
“寒姐姐,你居然不认识他,林城第一公子就是穆子越穆公子呀,他英姿飒爽,才资卓越,相貌堂堂,眯一眯眼都能迷倒众生呀。”
她确定她说的不是白花花的银子大哥?!眨巴眨巴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他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是性格,很挑剔,嘴巴不饶人,还有他那双浓黑的眼睛,很冷很冷,但是也阻挡不住人们欣赏他眼睛的美。这么些年来中意他的女子简直是多不胜数,因此上他家说媒的人也很多,可是都被他两言两语给吓退了,后面就再也不敢有人去说媒了,江湖上有传言,若是谁有本事能虏获穆公子的芳心,那那人简直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嘴巴不饶人?!”突然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碰到过的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客户,寒诺敏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应该没有比那人更难搞定的主了吧?!本着向炮火前进的精神,寒小媒婆重重的拍了拍自己不算丰腴的胸部,笑得阴恻恻,“那我就去找那个神吧!”
她倒要看看这个时空有哪个人可以让她寒小媒婆这张三寸不烂之舌顿时哑口无言。穆子越……呵,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