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之鸟》乐语录

32、（三十三）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笑倾人城
　　二笑倾人国
　　“狐狸，你说的没错，我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木讷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不明白是谁杀了他们。又这样整齐的把他们放在床上。除了胸口那段快而平整的缺口，就找不到另外受伤的地方了。一个男人的手上还握着一卷膏药。我走过去，掰开他的手。发现竟然是治疗溃烂红肿和化脓的药。
　　“他们死的时候应该还没有所准备。伤口块儿准。这是需要极大的巫力和极大的力量才能做到的”
　　我明白我的眼圈有些红，可是，自从我的脸被划破之后，我就告诉自己，像眼泪这样的软弱之物我不可以有。我抱着这两个人的尸体。木讷了很久，很久。
　　是谁杀了他们。
　　他们那么善良。却不能得到好报。难道好人真的都是这样么？有因却没有果。有善却不能得到报。我深深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除了X-LOWS，谁还会对他们下毒手。因为我的存在，而使两个原本善良的人命丧黄泉。
　　狐狸，你说的真的没错。善良跟罪恶，是相对的。X-LOWS自以为是的正义。不过是随便杀人的借口而已
　　“你不觉得这个机会很好吗？白白的美餐，不要么？”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人形站在我身后。
　　“你什么意思？”我问“他们是救过我的人。”
　　“我的美人，你还是那么善良。他们是救过你，可那时候他们还是活人。但现在他们死了。也就不存在报答了。”
　　“我不会做！”我怒色看着她。她却一副嫣然自得的样子。
　　她吐了吐舌头。又献媚的笑起来。
　　“做与不做，在于你。可是。我的美人。还想见相好么？想见就吃了呗。”
　　麻仓好么？我想见，很想见。却不能见。我发誓要杀人。但我要杀的是X-LOWS。不是这些可怜的人。他曾经给过我五万的巫力。这一路再赶去帕契村，这五万的巫力也就够了。
　　“不是我说你，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看你哪里像成大事的样子。这样下去，你一路上会觉得这个可怜，那个可怜。都可怜。那都不杀好了。反正不关我的事”
　　狐狸又一次用话蛊惑我。我知道她说的有理。可我怎么也下不了手。他们。。。是帮过我的人。。。你叫我如何下手
　　“我。。。。”我闭上眼睛说“真的下不了手”
　　“哼！笨蛋！”狐狸气得直接在我身后消失。她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屋子里面。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过不了两个小时，这两个人的肉就不新鲜了。到那时，你还不是要去杀其他的人。别为了一点所谓的正义而适得其反，吃了他们，你至少可以看见你的改变。女人。蛊惑之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对自己摇了摇头。安静的坐在尸体旁边。我如果不吃，皮肤就会继续溃烂下去。那么再见到麻仓好也就成了泡影，如果吃了，我就真的灭绝人性了。我连一个救我的人都可以吃掉。跟禽兽，还有什么区别呢？可是！！！我不吃，也要去杀其他的人。。。与其让别人死，不如就让他们。。。。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捂住自己的头，内心激烈的挣扎。吃还是不吃。
　　突然，我发现自己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了，那种寂静让我感到寒冷。我已经没有朋友。没有爱人。连我的持有灵都嘲笑我。哈赤一笑啊哈赤一笑。你连个保护伞都没有了。父亲死了。母亲从未见过。持有灵是个疯子。哈赤听海娶了别人。麻仓好不来救你。你。。。到底还在憧憬什么？
　　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让自己都讨厌的可怜神情和绝望。
　　我伸出手。将手掌放在他们的胸口。看见他们已经发青的脸。想起自己竟然还要吃掉他们。我就恶心。
　　我将手慢慢伸进他们的胸腔里。那颗心已经不跳动了。可是还很温暖。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颤抖的将心从他们的胸腔里掏出来。
　　我的手上全部是血。那两个人的心被我掏出来整齐的放在我身边。我又撕下了裤子上面的布料。将它们包裹起来。
　　我将脸贴在其中一个尸体的脸上。任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让它留下来
　　“我会给你们报仇。我发誓”我轻声的在尸体耳边说。
　　没错，我会做的。总有一天。我要将所有人的帐一并还给X-LOWS。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活着就是为了活着，为了一个信仰而活。活着有时候很痛苦。但是却必须这样。我的心已经跳动的乱了节奏。可是却没有办法。我必须活着。为了自己。
　　我逃出了房间，怀里抱着那两颗心拼命的奔跑。直到跑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才停下来。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怀里的“礼物”越握越紧。
　　“对，必须。。。活着”
　　我对自己这样说。
　　那一天，我做了这一生都无法抹去了罪恶。那个黑点就像是胸口上面被人捅了一刀。纵然刀离开了身体，伤口还是在那里。
　　我边吐边吃。就像饥饿野兽猎食那样。嘴角的血不断流出来。我擦了。又强忍着恶心继续吃。继续吃。
　　那个晚上。我在荒野睡着了。
　　梦里。我看见了自己的家乡。梦见了哈赤听海。他对我摇头。我说我错了。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他转身，什么也不听。我想追上他，却怎么也追不上。我顺着他的脚步。来到了他的家。他的妻子笑得很开心。很纯真。
　　哈赤听海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
　　他说。哈赤一笑，你以后别叫哈赤一笑了
　　你已经变了。。。
　　噩梦把我惊喜。周围的寂静更让我无法冷静。我抚摸着自己的脸。惊奇的发现，伤口竟然没有溃烂。反而结巴了。皮肤也比以前光滑。我明白。我变了。
　　从我吃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是我了。
　　“呵。”我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弧形

　　X-LOWS。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