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几许》随字葑蓅

90、第 90 章

　　怎样能给一个女人信心呢？不断的说我爱你？顾祎走在深秋的梧桐树下，抬头看见昏黄的叶子一片片凋零着，摊开手掌，接了一叶。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从兜里掏出手机，给书好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
　　看着手中的梧桐叶，顾祎想起一句话：我爱你时，你不在，你爱我时，又凭什么要为你而在？我爱你时，你才是一切，不爱你的时候，你就是尘埃。多经验的爱情语录，顾祎一边走一边笑了。
　　走着走着，顾祎抬头才发现居然走到了尹氏大楼。书好不知道，其实顾祎想她的时候，就会偷偷的来这里，远远的看着大门口，人来人往。特别的傻，运气好的时候，还能看见书好从里面出来，而且总是行色匆匆。怀念那些可以接她下班的日子。找了个花坛坐下，远远的望着大厦门口迎来送往的。
　　顾祎深刻的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了书好，只是顾虑太多，以前是怕不相称，现在依然是。可是，自己真的要去攀书好的高度来衬她，衬这份感情？终于看见了牵记的人，书晨挽着书好，贴着她的耳朵不知道说了点什么，书好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瞧得出来挺开心的。书晨收起平时的张狂，调皮的眨眼，更加撒娇了。门口的人，都有些看傻眼了。大概从未想过这对姐妹会当众秀亲密吧。毕竟对于她们不合的说法更为相信，姐妹争斗才符合大家的阴暗内心。玻璃门开了，书晨的骚包跑车恰好出现在门口，司机毕恭毕敬的把钥匙交给书晨。书晨为姐姐打开车门，然后坐进了驾驶室，消失在一片充满羡慕与妒忌的眼神里。
　　有钱真好，难道不是？女人最爱被艳羡的目光了，否则为什么那么多炫富的人？书晨和书好远远的看去，不仅仅像姐妹，顾祎读出了其他的味道。又笑自己傻，胡思乱想什么呢。
　　一连几天，书好就像消失了似的，无迹可寻。顾祎也并不是真心去找她，只是想看看在书好心里是否还有自己。想的糟心的时候，真想甩自己一嘴巴，你这么矫情，非得她找你，就不能主动点？想着她和书晨在一起的开心的模样，顾祎心里就堵得慌。手机上的那一串号码，怎么都按不下拨号键。

　　＂好像很伤感。＂可语被顾祎叫出来，＂不会是叫我看你喝酒的样子吧？一点也不好看。＂什么时候顾祎也喜欢来酒吧溜达了？以前怎么叫都不给面子，好不容易拖出来一次，看见了那厮，走的比猴子还快。
　　＂好看有用？"可语从家里出来，耽搁了一会。顾祎就一个人喝啊喝啊，已经有好几个瓶子堆在桌上了。
　　＂至少养眼。＂看着一边的酒瓶子，再看看正举着啤酒瓶的人，"吵架了，还是怎么了？"肯定和尹书好脱不了干系，她现在可是顾祎心里最大的事情了。
　　有些许无奈的笑了，＂所以，女人最好是物质和美貌都兼具，缺一不可。＂
　　＂难道真的被撵出来了？＂看着她一幅失落的样子，可语还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也没有。不过，差不多了。＂顾祎递给她一瓶啤酒，＂来吧，我真的该和过去的自己说一声再见。＂
　　＂等一下，＂可语按下她要拿酒的手，＂说说为什么要再见？＂
　　＂因为她不够勇敢，太自以为是，也不懂得珍惜。＂
　　＂你确定说的是自己？＂看着顾祎自嘲的样子，可语觉得不妥，＂没有过去，如何立足未来？你就是你，变了就不是顾祎了。我喜欢你的有情有义，为了朋友可以插自己两刀。＂
　　＂怎么，你想我身上来几个窟窿？＂顾祎笑的很放松。
　　＂那我帮你一把，让她好好心疼一下。＂可语也开起玩笑来，＂就当是助你一臂之力。不用感激。＂
　　顾祎摇摇头，收起了笑容，＂爱情不该是阴谋诡计。我是真的配不上她，至少现在的我，配不上她。＂
　　＂爱情是讲配不配的？＂
　　＂反正我现在跨不过去。我想以更好的姿态站在她身边。＂过去的自己，掺杂了太多别人的存在，比如欧漾。想到欧漾，顾祎的心还是会疼，很疼。她留下的日记，已经全数浏览了，原来自己是这么愚蠢。举手可得的爱，从未去跨出那一步，还那么自以为是的觉得尊重她的选择。
　　＂还好她不在这里，若是被听到了你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她好歹也经历过生死，好不容易好了，又怎么会介意这些？我想她最介意的是你有多爱，而不是你的钱有多少。你要是真这么想她，尹书好一定会成全你的，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机会靠近她。你以为她找不到有钱有势的女人，非得找你？你是有三头还是六臂了，那么出众？不要被她的一些障眼法吓退了，开始怀疑自己。你自己也说过，爱怎么经得起质疑？
　　顾祎看着可语，＂以前怎么不觉得你这么能言善辩？＂
　　＂因为以前你自己就够能说会道的，当然看不见其他人了。＂可语说着又特不屑的补了一句，＂难不成，我在你眼里就一纯花瓶？＂
　　收到可语威胁的眼神，顾祎讪笑着，＂哎哟，还当真了。你是少有的美貌与智慧并存，多少人羡慕的尹太太。＂
　　可语不以为意，＂你也可以做尹太太的，加油！＂一拍顾祎的肩膀，更似嘲笑，也不给她再说的机会，＂走了，我带孩子去了。你赶紧去找尹大小姐吧。＂
　　＂尹太太？＂顾祎诧异的看着可语，她这嘴巴还是一样的坏。
　　＂你追逐的这位尹小姐才是真正的有钱人，真人不露相。你真是捡到了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还不知道呢。＂可语摆摆手，只留给顾祎一个背影。
　　是啊，捡到宝了，可是这宝能否收进兜里还是未知数呢。
　　趁着还没醉，顾祎走出了酒吧，掏了一下耳朵，确实太吵了。回头看了一眼酒吧的招牌，想起了司妤。笑了，怎么会想到她了呢？
　　没走几步，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过身来，顾祎觉得自己眼睛出问题了，肯定的。所以揉了一下，只见对方越走越近，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
　　"看来是喝醉了，我出现的真及时。"司妤看着顾祎傻乎乎的样子，挺少见的，蛮可爱的。忍不住笑出声了。她回来办点事，被朋友叫出来喝东西，这不是东西还没喝呢，看见顾祎从酒吧里出来，就推了朋友的约。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喝醉了？"顾祎真觉得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不该说人，她都没说呢，只是想想而已，人就出现了。
　　司妤指着自己，"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还知道我是谁么？"
　　"司妤，别闹了。"顾祎抓住她在自己眼前晃的手，"刚才回头的时候就在想你呢，你就出现了，这不是年纪大了，反应有些迟钝。"
　　本还想笑话她的，听她这么一说，司妤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哦。"
　　顾祎喝了酒，又被风一吹，这才觉得有点犯晕，头重脚轻起来。司妤看着她有点歪歪斜斜的样子，赶紧扶着。
　　"好像脑袋有点沉。"顾祎呵呵的笑着，"这会是真的喝多了。可以告诉我，怎么才能喝不醉吗？"
　　"心情不好，怎么喝都醉。"司妤搀着她，"什么事不开心了？"
　　"没什么开心，也没什么不开心的。"
　　"你脸上不开心三个字写的太大了，想不看见都难，少嘴硬了。"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司妤陪着她梳理关于欧漾的一切，觉得顾祎是个心思很重的人，说好听了是执着，说不好听，就是迂腐。不然怎么能耗着尹书好这么久，剪不断理还乱。只怕彼此的心都不似当初了。这么巴巴的回来了，人家又能如当初般接受你？谁愿意空置几年，守着你这份不知道是否可以到来的爱？顾祎最大的问题，是不肯说，什么都搁在心里。她话里的书好，也是同样的性子，真是急死人。
　　"你在想什么？"顾祎好半天，没听到司妤说话。
　　"在想，你怎么舍得放下乐乐，一个人来B市。"司妤这一句话，又是个炸药包，顾祎听了心里难过的很。
　　"是不是我就该带着乐乐好好的生活，谁都不要去招惹？给大家一个平静的生活？"
　　"不，你应该追求幸福。"司妤看着她失落的眼神，心里也觉得难过，"努力的追求一次，只是，别强求。你们都应该打开心门，彼此坦诚布公。藏着掖着算什么呢？玩猜心？"
　　"坦诚？谈何容易。大家都怕受伤，怕前进。"
　　"总有个人先跨出这一步呀。除非，你不想和她在一起。"
　　"放不下。"这是顾祎可以确定的，真的放不下，只是她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横亘着。
　　"所以，你打算一直这样？"
　　顾祎傻笑着，"要不你给我指一条明路？"一直以为，顾祎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怎样的生活，非常迷茫。顾薇薇在世的时候，她努力学习，为了给她提供好的生活，可是忘记了对她而言，自己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后悔已经来不及。那一段时间，顾祎消沉的很。一直是欧漾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为自己忙进忙出，顾祎很感动。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无怨无悔的对她付出，也觉察不到她过多的关心。

　　书晨看着书好一直望着手机，问她，怎么了。
　　"书好，"书禎走到了书好身边。
　　"禎姐姐眼里，永远瞧不见我。"书晨眼睛往上一挑，颇有点挑衅的味道。当然，她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样子了，眼神里已经出落成进退有度的大姑娘。不过，书晨有感觉，这个堂姐，并不喜欢自己。
　　"晨妹妹这是吃醋，还是怎么了？"书禎转向书晨，"姐姐给你赔不是，行么？"
　　"好像不行。"
　　书禎一双有神的眼眸子一转，笑说，"那随晨妹妹处置，如何？"
　　"处置？禎姐好像认真了？"这次换书晨笑了，"不过是开玩笑罢了，看你认真的。"
　　"这不是晨妹妹说的话应该达到的效果？"书禎说话的时候，觉得书好有些心不在焉，问她，"急着走吗？"
　　书晨觉得尹书禎比书祈厉害多了，那种厉害是藏于无形，随时可以展露，"姐姐有些不舒服，你知道的，她不喜欢人太多。禎姐姐的生日，可是名流聚焦。"
　　"好吧，又是我的错了。"书禎把酒杯一放，拉着书好，"走，去外面走走吧，陪我透透气。我也快被熏死了。"转头微笑着对书晨说，"晨妹妹，借你的姐姐一会，没问题吧？帮我招呼客人。姐姐下次请你吃饭。"
　　书好看着书晨不情愿的样子，迟疑着，书禎还是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出去了。
　　这个腐败分子，选了这么个静逸的地方，园子大的不像话，草木郁郁葱葱，有点深宅大院的味道，曲径通幽。
　　"喜欢这里吗？"书禎牵着书好一直往深里走。"按照我心里的样子来设计的，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其实，我有回来过，只是那时候你已经和徐为在一起了。"是的，书禎一直喜欢书好，从小就喜欢这个妹妹。处处对她好，对书晨就截然相反。事实上，她清楚知道书晨是外人。但是，看不惯书好对这个妹妹这么好。书晨怎么会没有感觉，否则刚才也不会酸她了。
　　书好走在林荫小径里，她很少想小时候，想这个姐姐。因为，不敢。
　　"我回来了，欢迎吗？"书禎跨前一步，站在书好面前，长发挽起，长裙裹身，笑容里透着成熟妩媚。
　　书好有些闪躲的笑笑，"禎姐姐回来，很多人会开心。"只有一个人大概会头疼。
　　"很多人里，有你吗？"
　　书好抬起脸来，点头，"禎姐姐。"
　　书禎笑了，伸手去捏她的脸颊，"很久没听你这么叫我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听。"
　　"也没有很久吧，感觉还是很近。"书好脱了鞋子，踩在鹅软石上。
　　书禎帮她提着鞋子，"知道你喜欢踩鹅软石，特意这么铺的。"
　　书好望着这长长的幽径，禎姐姐的好，怎么能忘记？尹书禎大了自己八岁，她十岁的时候，自己才刚会蹒跚走路。一直都是她照顾自己，牵着自己走路，看自己跌倒，看自己爬起来。可以这么说吧，书好性格里的坚毅、独立，和书禛的灌输抹不开关系。这样一个重要人物，怎么会离开了这么久？
　　"书祈的事，"书好收到消息，书祈最近应该日子不好过。今天书禛生日都没来。不过，他和书禛向来不合，也属正常。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句话，书禎更像在对自己说。"如果，他学不会心悦诚服四个字，就只能走这么远了。"书祈从小就爱耍诡计邀宠，对于书禎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恨不得咬上几口。尹继礼在儿子和有岳父母撑腰的老婆面前，很弱势，在他们的逼迫下，只能把女儿送出国。这才断了书禎的一些痴念。如果，书禎不走，局面又该是怎样。可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回来？
　　起初，书禎是有恨意的，对于尹家。书晨作为一个外人，都可以在家族里呼风唤雨，而自己这个确确实实流淌着家族血脉的人，只能从小被送往国外寄养。尹家对她而言，是耻辱。别说爸爸要送她走，她自己都恨不得离开这充满有色眼镜的家。唯一的温暖，只有书好。
　　"禎姐姐不要再想着过去了，我们都长大了，不是吗？"
　　书禛放开那些记忆，笑着说，"谁说不是呢？一转眼，我们都长大了，被岁月这么一洗礼，顿时觉得自己老了。应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书禛说做点喜欢的事情的时候，目光直视书好，意味重了。让书好，低下了头。换作以前，她可以当作是姐姐的关怀，悉数接受。可，现在，她明白了除了男女之爱，还有另一个种爱存在，心里的杂念便也多了。
　　"旧伤，都该好了吧？"书禛轻轻的拨开了书好的头发，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看着这突兀的痕迹出现在书好莹白的额头上，书禛是愤怒的，绝对对书祈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书好的脑袋往后退了一下，看着书禛，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好了。
　　"若真好了，你怎么会让它留在这里。书好，最了解你的人，始终是我。"可是，她也被误导了很久。

　　没有等到宴会结束，书好就先走了。她回了公寓，想看看顾祎。可能真的是自己错了呢，不该锱铢必较，感情如何计较？
　　开门进屋的时候，书好还在想着，让一切都过去吧，她们该有新生活，何必背负着沉重的过去迈不开腿呢。可是，当看见沙发上躺着的俩人，刚释怀的心，突然间打开了一个大洞，明白了一些事。书好恍惚间想到了一句话，我们的选择的不仅仅只是彼此。"来的不是时候，你们可以继续。"
　　顾祎看着书好，再看着司妤，事情并不是书好看到的这样，赶紧从沙发上起来，追了出去。追到电梯口的时候，书好还在等电梯，顾祎一把拉住她抱紧了，嘴里嚷嚷着，"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这是我们家，你不可以走。"她以为书好不会回来，就没有拒绝司妤送她回来。她只想找人说说话，司妤可以是那个倾听的人。
　　"顾祎，"书好非常冷静的叫她。"别再浪费时间，在彼此身上了。我们之间，早在几年前就结束了，不是每个故事都可以有续曲的。大家都清醒一些吧。"
　　顾祎焦躁的心，听到书好说的话，疼的厉害，这么重的话，是出自书好的心吗？"你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你只是想说我们完了？"看到书好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毫无留恋的点头，顾祎觉得心碎了一地。书好不爱撒谎，她也看不出任何撒谎的痕迹，这是决定，不是商量。
　　"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顾祎蓄满了泪水的眼眶，再也支撑不住，决了堤。"真的没有一丝机会？不管我和司妤是什么情况？"
　　"真正的感情，经得起磨砺，扛得住洗礼。就像你对欧漾，始终如一，我很羡慕，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拥有这样的感情。但是，我错了，不该和你索要。因为你已经毫无保留的给了欧漾。我相信，你和司妤之间没有什么，但是，我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样子，突然惊觉自己为何要苦苦索要一份已经干枯的感情？你的心随着欧漾走了，留着你的人，我能怎样？所以，我决定放过自己。"
　　"你的心，何尝不是跟着徐为走了？为什么我可以，你却不可以。"顾祎忍不住大声的吼着。
　　"我以为你一直不问，是不介意。"书好真的以为顾祎是情圣，能对爱人包容一切，比如欧漾的无数个情人，欧漾的孩子。对自己也是，明明知道有徐为，当作不知。
　　"我介意，我介意你身边的一切，只是不想让你难做而已。"
　　"这些话，在分手后，已经没有意义了。"书好看着她手上因激动而起的青筋，紧紧拽住自己的手臂，虽然心疼，但是不想再心疼了。挣开了她的桎梏， "让我们都学会放下。"

　　"怎么样了？"司妤看见顾祎这副样子，吓到了，"我去和她解释。"
　　顾祎拉住她，伏在司妤身上无力的饮泣。
　　司妤就这么陪着她，直到她哭够了，开始说话。"偶尔发泄一下也不错，你们一直不温不火，也不是办法。至少，你看到了她的在意。"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我们真的完了。她说，让我们都学会放下，学会结束。"
　　"不该这么突然啊，她是不是不肯听你的解释？我去说。"
　　"她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是我们自身的问题。她觉得我只爱欧漾，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是不是每个人都只能爱一次？"顾祎环顾周围一圈，"这里的每一处，都是我费尽心思来营造的，可是她看不到。在她认为，我的付出只是一份已经干枯的感情。"
　　"不要把气话当成真话。吵架而已。"
　　"她这人，会吵架才怪。天大的事，都不会吭一声。"说出口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
　　"你倒是挺了解她的。"司妤有些自责，"是我出现在不该的时候。"
　　"只怕是她一早想好了，趁着今天说了。"顾祎清楚的知道，书好不是那种临时起意的人，分手两个字怕是搁心里很久了。之前是自己不辞而别，这次是她忍受不了了，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人呢？顾祎心底有说不出的苦，生活怎么就是这副光景呢？
　　"那你怎么办？"司妤看顾祎是真的很难过，也觉得生活对她似乎太不公平。柳暗花明什么的，都是假的吧。
　　"先睡一觉。"顾祎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你自便吧，我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