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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章 第一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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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可唯事件随着时间慢慢淡去，季氏集团的股价很快便反弹，连续好几天都涨停，云叔说的话果真没错，股市的问题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们的正常生活开始慢慢回归，不过虽然这件事得到了完美的解决，但依旧给我们周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学校里面的课程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平稳顺利地进行了，虽然报名参加学习班的同学数量暴涨，但大多他们都是抱着想看看季宸喜欢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态度而来，而且不少和我之前亲近的同学也都开始热衷于八卦我和季宸的私人生活。思来想去，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先离开人们的生活一段时间，等过些日子大家慢慢淡忘这件事，那么我便可以再回来了，最终我选择了从学校辞职。
宴会之后，我一直没有回抚影山庄，而这一次借着辞职交接的名义，我继续住在我租住的房子里。季宸理解我的选择并不着急催促我，而我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情很快要决定并被改变，我现在只不过是在拖延。
一个晚上，我突然接到季枫的电话，一种异样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他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给我。
“你好吗？”他嗓音不正常地温柔了很多。
“我很好，你呢？”
“还算不错，但很快就说不定了。”季枫轻笑着说，奇怪的是他这一次居然没有用嘲讽的语气，“这一次他是下定了决心了。”
我明白他说的是季宸决定去治疗的事。
“你害怕吗？”我问他。
“以前的话，我当然害怕，可是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最终他还是要过回自己的生活。我之前被创造出来都是为了保护他而存在的，现在他强大了，而且有了你，我也可以放心了。所以现在我想向你道歉，就是上次那件事，其实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把问题过于夸大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所以你并没有错，但我对于自己爱上你的这件事并不抱歉。”
“OK，我接受。”
“这么快就原谅我了？这样我反倒有点难以接受啊。”季枫笑笑地说。
“谁让我是个痛快人呢。”我也开玩笑道，“所以人见人爱呀。”
季枫听了我的话，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很正经地问：“你喜欢过我吗？”
“我喜欢你，没有‘过’字。”我诚实道，“你坦白、直率，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真性情，在舞台上唱歌的你，更是有无限魅力，足以迷倒众生，这些都是你的优点，所以怎么可能不让人喜欢。”
“以前你总是顶撞我，和我抬杠，现在一次性听你说了这么多好话，我还真不适应。”
“可这些都是实话。以前我怕你太过骄傲，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但你值得这些评价。”
“谢谢你。”季枫突然感慨地说。
“不客气。”
听了我的回答，季枫大笑了起来：“我很高兴自己喜欢的人是你，而你确实很优秀，也足以值得我们的爱，总之，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说真的，尽管他之前很多时候都让我气到不行，但我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很开心地与他经历了很不平常的事，这让我很感激。
“那么，再见了，这一次。”他的道别听起来更像是永别，这让我内心突然有点伤感。
“再见。”这是我唯一能说出的话。
很快，电话里的嗓音便成了另一个，是季川。
“嗨！”他有点羞涩般地打了招呼。
“嗨，你好啊！”我热切地回应他，希望他能够放松自己。
“我想向你道歉。”季川突然抛出这么一句。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大家都争着道歉呢？”我调侃他。
季川被我古怪的发音逗笑，说：“我是说真的，后来我看到季宸向你求婚，我才突然明白你为什么喜欢他，他没有像我一样自私地在众人面前逼迫你，而是在你们单独两个人的时候才向你提出，相信我，这需要很多胆量的。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你不用顾忌其他，能够做出内心最坦诚的选择，而我却没有这个信心，所以想借别人的力量来达成，最终也是没有成功反而伤害到了你吧。”
“我理解你，也接受你的道歉。”我衷心地说。
“谢谢……”季川踌躇着，似乎在准备些什么。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自己率先把想法说了出来：“我很高兴认识你和季枫，你们两个和季宸有着完全不同的性格，可是却也很美好，我现在都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和你们见面的场景。你的温和、宽容使我一直感到安全和温暖，因为有你，我在抚影山庄的日子从来不觉得陌生、孤独，我一直把你当做可以依靠的力量，所以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喜欢我、照顾我，相信我，你足以值得任何人的爱。”
“我知道你们的存在都是为了保护季宸不受伤害，我很感激你们为他做的一切，当然，如果你们三个能够好好地融合，这便是最好的选择了，但如果不行，也请你们记住，你们是迄今为止我见到过的最有才华、最迷人的人，认识你们让我倍感荣幸，不管以后结果如何，我永远都会记得你们。”
挂上电话，我突然有一种预感，今天晚上有可能会是我们三个最后的一次谈话了，我内心突然很不舍起来，可是另一方面我也明白这才是正确的选择，季宸以后才会慢慢好转，最终能过上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想到这里，我想立刻飞奔回季宸的身边陪伴他，可是明天早上我还要完成最后的交接，然后才能心无旁骛地去做任何我想立刻就去做的事，而如果我现在不顾一切就回到抚影山庄，我担心我很难放下心来离开他，这样工作没有交接完，对学校和我都不是一件好事，何况我现在在外面还有另一层身份，已经是很不容易避开人们的关注。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等明天的手续全部办完，再毫无顾忌地返回山庄。
第二天，我早早地来到了学校，开始办理交接。虽然我表面平心静气地等待着最后那些细小繁杂的程序，心里却像一直在敲着一面急促的锣鼓，催着我赶快回到山庄去。我明白自己内心的选择更加明确了，也真正体会到了“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焦灼心理，幸而，不到十点钟，所有的手续都顺利办完了，几个和我关系不错的老师都依依不舍地把我送到了校门口，直至我上了的士才转身回归到各自的工作中去。
我庆幸自己没有耽误太久，一面催着的士司机向抚影山庄那条公路驶去，一面酝酿着见到季宸后我们的对话会是怎样。
以前觉得很长的路程，今日似乎更甚，这一次窗外的美景再也无法久久吸引我的目光，我盯着司机前进的方向，生怕他一不小心错过了那个转弯入山庄的路口。
经过了漫长的行驶，我们总算来到抚影山庄与公路的交汇路口，本想让司机转弯快点进去，可我发现，一个岗哨般的拦截物坐落在一排银光闪闪的钢铁栅栏前面挡住了去路。
我安抚了司机，然后下车去探明情况，经过一番了解这才明白，自从女记者事件后，山庄为仿外人的打扰，设置了比以往更多严密的安保工作，其中这入口的关卡便是其中之一。外来车辆暂时不得入内，如有需要，可换乘山庄自备的轿车进去，但客人的身份需要被严格地核实，如是否有预约、或者是特殊身份的人。
很显然，经过岗哨宝安的核实，我属于后一种情况，所以告别的士司机后，我便坐上山庄的车缓缓入内了。
也许是受上一次事件的影响，现在小车行驶的速度不过三四十迈，对于心急如焚的我来说，这简直算得上是龟速，可是尽管我一个劲地要求司机加快速度，司机除了嘴上不断说抱歉外，实际没有一点行动，几次下来，依旧如此，我只好无奈地干坐在后，乱翻白眼。
车子最终还是来到了山庄外的大门口处，我跳下车子，顾不得和司机说除了道谢以外更多的话，便提着我从学校一起带来的杂物往山庄内部冲去。
很显然，山庄早已从岗哨处得到了我进来的消息，所以季宸才能在门口一脸闲适地等待着我。
“手续都办好了吗？”他一手接过我手上的东西，一手牵着我转身外里走。
“嗯，都办完了，现在我彻底解放了。你入院的时间是定在什么时候？”我像平常聊天一般随口问他。
“三天后。”他也随意地回答我，口气不轻不缓，不过至此我们再也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我们彼此都已经心照不宣，无需多言。
午饭过后，云叔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季宸最近的睡眠状况很不好，我明白也许是他给自己压力太大所以经常失眠，这一点在我入庄前看着他浓重的黑眼圈也多少猜出了几分。
季宸本想安排我和他一起去后山活动，但我想到了一个更佳的选择，季宸只能依我。为了保密，我一直闭口不谈相关的内容，只要求司机把我们送到离山庄最近的公交车站就把我们放下。
季宸对我做得安排言听计从，而他告诉我说自己之前从未坐过公交车更让我对自己的计划有了把握。
我们在车站等了不到十分钟，一辆几乎空荡的公交车便挺着宽阔的肩膀徐徐而来。季宸像个乖巧的学生一般跟我一起投币上车，然后来到后排第二个位置上。我做了个手势让他坐到靠窗的位置处，而我则在外面靠近上下通道的那个座位处坐定。尽管我很清楚季宸的好奇心已经上升到了极点，我还是打算先卖个关子。季宸看出了我的打算，只好默默地配合。
公交车接连过了几个站台，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上车，我看着旁边面色有些疲倦的季宸，这才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现在你坐的这个位置是我通常坐上公交车后的第一选择，坐在这里可以看着窗外的各种景色掠过，有一种如电影中飞快闪过人生回忆的感觉。无聊的时候，我就会选择在这样别人都在上班而我正好休息的空档时来坐长长的车，从站头坐到站尾，然后再从站尾坐到站头，如此反复好几次直到下班高峰期来临，这样就算不能外出旅游，坐了这么久的车，看了窗外平时没有好好认真欣赏过的景色，感觉也像完成了一场不下车的汽车旅行一般，只不过我旅行的地点是我所在的熟悉却又陌生的城市。”
“每一次我选择上车的地点都会改变，所以我去到的地方也不会一直重复，这样才能让我旅行的感觉得以延续。有时候，感到疲倦却又无法入睡的时刻，我也会来到这里，车子好像有种催眠的功能一样，也许是它走走停停很像小时候坐过的摇篮，潜意识里我还对此有记忆，所以我上车后用不了十分钟就能马上入睡，只是偶尔睡得太熟，会被司机的突然刹车撞到玻璃或者旁边人的肩膀，那个时候只能立刻调整好自己或者忙给别人道歉了。”
“关于我失眠的事，你都知道了？”季宸很快明白了我带他来的意图。
“嗯，不过我很早就想告诉你这个秘密了，你可是迄今为止第一个听到这个秘密的人。”
季宸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然后微笑着说：“谢谢你的良苦用心，虽然我早就知道了你的这个秘密，但我很荣幸成为第一个你主动分享这个秘密的人。”
“那你要不要尝试一下？”我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一定要。”他故意郑重地点点说。
计划如期实行，我满是开心：“那你现在转过头去看风景，不要想任何杂乱的事情，放轻松心情，好好体会我说的感觉，睡意来了的话，我的肩膀借你靠垫。”
听完我的话，季宸点点头、乖乖地转过头去开始体验，也许是他太过疲惫，不到五分钟，困意便席卷了他。就这样，我们在车窗外半下午明媚阳光的陪伴下，坐在安静的公车里，在这个城市里来往穿梭，身旁这个英俊的男人呼吸均匀地坠入沉沉梦乡，再也没有比这更静美的时光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像大多数的情侣一样逛热闹且长长的步行街，吃路边小摊摆出的各种小吃，在生意红火的饭店外面排一个小时的长队只为一尝其中的美味。吃过晚饭，我们还开车去汽车影院看午夜的露天电影。
第二天，我们甚至买了情侣运动装一起去登山，然后一路吃着山上挑夫挑上去的食物，一边还挑选沿路的小纪念品作为互相的定情信物。在登顶后，我甚至还带了扑克牌教他我们当地最流行的玩法。
我们把三天的时间排得满满的，为的是补上之前一直没能像普通人一样好好约会一整天的时光，也当作是最后的幸福日子来活。也许有了今日及以往种种的回忆，我们便能拥有更多的勇气和力量来支撑以后漫长的痛苦或者艰难的人生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