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之抉择》呆提欢颜

8、第8章

　　卢修斯一路不断的想着心事，完全没发现，西弗勒斯正不动声色的注意他。

　　即使在邓布利多和卢修斯谈话的时候说到保证的问题，西弗勒斯因此而想到过去的事情心神有点恍惚，可是邓布利多问话时卢修斯的情绪波动，他还是轻易的发现了。

　　之后他拒绝了邓布利多，卢修斯甚至断然打断了邓布利多即将出口的劝阻，然后迫不及待的拉着他离开校长室。这样的卢修斯实在是很奇怪，按理说，斯莱特林式的谈判都是你来我往的，绝不会如此简单粗暴。

　　西弗勒斯同时还发现，自己似乎也很奇怪，那么细微的变化，他居然也会发现，似乎从昨天霍格莫德见面开始，他就变得更加细致的观察卢修斯了，简直和十多年前做双面间谍时，揣摩分析所有食死徒的言行举止一般用心。

　　西弗勒斯不由眯起眼，他似乎受到卢修斯的影响不小，不管是上午的连续走神，还是对卢修斯的关注。不过关注卢修斯也对，西弗勒斯暗付，如果真的像他猜测的那样，卢修斯的异常来源于黑魔王，那么，他的确应该多注意卢修斯才是。

　　一路上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也没有互相交流，很快，就到了斯莱特林地窖办公室。

　　因为霍格沃兹是封闭式的，虽然办公室的壁炉可以连通外界，可是为了安全问题，也只有教授们有权自由进出，要么就是通过校长办公室的壁炉。

　　卢修斯还真是很少过来西弗勒斯的办公室。看着一室的空旷阴冷，一排排透着诡异色彩的水晶瓶，和一套宽大的办公桌椅和沙发椅，几乎没有其它的摆设，就像西弗勒斯一样，冷硬孤寂。

　　“怎么，马尔福先生习惯了富丽堂皇的马尔福庄园，对这里很不习惯？”西弗勒斯走到办公桌前，看卢修斯一脸的感慨，冷冷的挑起眉，转身坐了下来，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卢修斯闻言，心中苦笑。看来他还是没有适应重生以来的心态变化，总是流露出许多的不同寻常，以西弗勒斯的精明，一定有了很多的疑惑和猜想了。他要尽快适应才是，而且很多事情，也需要着手处理了，无论是最坏的退路，还是即将面临的危机。

　　“西弗，我只是觉得，这里太过阴冷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西弗勒斯双眼微阖，卢修斯话中的关切他自然可以感觉到，不过他真的不希望，卢修斯是抱着其它不应有的感情来关心他的，他不想和卢修斯有任何的关系。只要想到刚刚那样幸福的一家三口，他就会有浓郁的罪恶感。虽然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可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插足教子幸福圆满的家庭。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在外人眼中的形象，阴沉冷漠，毒舌孤僻，又不修边幅，实在不明白，一向以优雅风流着称的马尔福，是怎么会看上他的。甚至是从德拉科不过三岁身体堪堪摆脱病弱的时候，执着到现在。

　　“卢修斯，我想在地窖斯莱特林生活了七年的你，不会不了解，地窖原本就是阴冷的，还有，如果你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想不如尽快去找纳西莎和德拉科。”西弗勒斯忽然没了向卢修斯刺探黑魔王消息的心思。

　　卢修斯眼底闪过一丝自嘲，他当然知道，西弗勒斯是在告诫他，还有拒绝他。这在医疗翼的时候，他就有心理准备了。即使不可避免的会觉得受伤，可是总比因为固有的骄傲，最终面对无法挽回的绝望好。现在可以看到西弗勒斯，他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西弗，你明知道，我是来找你谈小龙的事情的。”卢修斯说着之前在校长室的借口，忽然一个想法飘过。

　　他之前就想着加强德拉科的教育问题。而他远在马尔福庄园，只能通过猫头鹰或者之后准备一个双面镜进行，要不就得只能等到假日。可是西弗勒斯不一样，他就在霍格沃兹，还是斯莱特林院长。既然他有那么多的精力去保护别人的孩子，自己的孩子，不应该更加上心才是。卢修斯怨念的想着。

　　即使忘记了，西弗勒斯对德拉科总还是特别的，总是不忍拒绝他。那在他还没有被西弗勒斯接受的时候，就由小龙占据他的时间和精力，至于救世主，以后彼得·佩迪鲁似乎身份会被揭穿，到时候自然会有他的狗教父，他会让西茜帮忙。

　　至于他，如果真的可以将救世主拉拢过来，而要西弗勒斯不再依赖邓布利多去保护黄金男孩，他需要更大的权势地位。而且如果当初他在魔法部足够的位高权重，黑魔王怕也不会这般轻易的将他投入阿兹卡班。就因为他没有建立自己的势力。

　　卢修斯忽然从纷乱的思绪中，理出一个面对复杂局势的办法。既然黑魔王不能依赖，白巫师也不能投靠，想要保住马尔福和他失忆的爱人，以及战后斯莱特林的地位，一个强大的以他为中心的中间势力，才是最可靠的。

　　第一次战争中，魔法部根本就没有参与，都是凤凰社在和食死徒战斗，而1994年黑魔王复活后，即使金斯莱上台，实际上的魔法部，最后大多还是被食死徒掌握了，以至于大战最后，只有凤凰社和学生在与食死徒战斗。这说明黑魔王也是畏惧魔法部的力量的。

　　卢修斯升起一股后悔，马尔福拥有足够的财富和地位，却固守资本。他从没想过去魔法部任职，除了四年级那次玩票似的，都是在依靠黑魔王赋予的地位，所以当黑魔王想要取走那部分，整个马尔福才会变得落魄，甚至连那些斯莱特林小贵族，都敢轻视他的德拉科。

　　卢修斯冰冷的灰眸闪过冷冽，彻底更加坚定了决心。他抬头看向静静等待的西弗勒斯，露出温柔坚定的微笑。

　　“西弗，这次德拉科出事，虽然海格是有责任，可是显然，德拉科对于危险的认识太少了，而且实力也很不足。你知道的，现在霍格沃兹上空漂浮着那些摄魂怪，西里斯·布莱克也躲藏在暗处。如果德拉科还是那么鲁莽，还是可能遇到危机。”他顿了顿，看到西弗勒斯抿唇，神情严肃甚至还蹙起眉，笑的更加优雅。

　　“西弗，霍格沃兹属于封闭式教育，即使马尔福作为校董之一，也不能时常进出，只是通过猫头鹰和双面镜，是无法及时实施教育的。你是德拉科的教父，又是他的院长。所以，德拉科的教育就交给你了？无论是拥有斯莱特林的思考方式，还是强大的战斗能力。”

　　西弗勒斯抿起薄薄的嘴唇，看着卢修斯，心中犹豫着。作为教父和教授，他的确应该在卢修斯他们不便的时候，接手德拉科的教育。可是现在，西里斯·布莱克可能就在霍格沃兹的不远处，他还需要去保护，那个冲动鲁莽的救世主。

　　只是，西弗勒斯想起昨夜在医疗翼，苍白病弱的德拉科满心依赖的样子，以及刚刚对他不加掩饰的担心，心不可抑制的柔软起来。那些摄魂怪现在看着不曾有问题，如果真的出事就晚了，而且西里斯·布莱克如果真的找来，现在的教授都在注意救世主的安全，其它学生反而是最不安全的。教子向来骄纵任性，未必老实接受这次的教训，还不如放在身边，好好教育来的放心。

　　“好！”西弗勒斯听到自己不再犹豫的肯定回答，在看到卢修斯更加真切的笑容后，心中更加的复杂难辨，也不知道是在为了卢修斯和德拉科的父子情深，还是其它什么。

　　而且卢修斯的表现其实已经说明，他最近的反常，真的是因为黑魔王。否则德拉科刚刚受伤，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要求如此迫切，如果只是因为德拉科的鲁莽，教导斯莱特林守则和马尔福家规就够了不是吗？

　　西弗勒斯发现，这个时候他想的，居然不是趁机问出黑魔王的事情，而是为了卢修斯对德拉科的关心而高兴。他是德拉科的教父，可也只是教父，居然为了他的父亲对他的关切而高兴，难道是对卢修斯过于对德拉科的过于严厉，就对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起了怀疑和担忧吗？这也未免太可笑了。

　　他看卢修斯走上前，似乎想说什么，连忙挥散脑中的乱七八糟的想法。

　　“卢修斯，时间不早了，你去医疗翼再陪一会德拉科吧，我还有些事，一会还有课，就不过去了。”

　　卢修斯见西弗勒斯拿起一旁的羊皮纸，知道他是下了逐客令，不过今天过来，理顺了很多的想法。和西弗勒斯之间，却是过犹不及，他和纳西莎之间的事情没有处理完，西弗勒斯只会反感，于是点点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地窖。

　　西弗勒斯若无其事的看着卢修斯离开，在大门关上后，甩开手中的羊皮纸，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深邃的黑眸闪烁着谁也看不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