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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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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梦里,我做了一个梦。
迷雾笼罩。
雨滴颗颗从天际坠落,穿过我的身体。
我在雨幕中,像上帝一般俯视。
我看见了一片灰雾笼罩着一座华丽兼具典雅的哥特式建筑。
那是什么呢?我疑惑。
只知道,未知的迷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恐惧侵袭,在心底蔓延开来。
危险……却又极具诱惑……
致命……却又无从抗拒……
我极力穿透迷雾终于看清了那座堡垒,透过堡垒,也看见了一只终日躲在黑暗里苟延残喘的爬虫。
渐渐地,迷雾四散。
视野开阔,清晰无比。
看清那个高贵的人儿靠近黑暗。
恍然大悟。
这是梦……
我在梦中放映回忆。
零散的碎片拼凑而来的东西闪烁。
二战过后的美国。
一座建在半山腰处被群山环绕的城堡。
漆黑如墨的堡垒,弥漫着死寂。
LoomlsCheel(罗密斯切尔)家族的宿命在这里上演,她从出生时发出的第一声啼哭外,便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
能将她唤醒的,唯有血液的罪孽……
而那个说话的男人是父亲。
给予她生命与名字的父亲。
LoomlsCheel家族的现任统领,那个庞大的黑暗帝国的领袖,天生的王者……也是注定要承受轮回的可怜虫……
我眨眨眼,看见那个娇小的身躯从黑种出来。』
我在满目荒芜中醒来。
一个清冷面容的女子带着悲天悯人的笑意近在眼前。
那个人是?
我自己。
——你是谁?
——释。
——她是谁?
一抹残影浮现。
——Sharon·Vinyard.
——她是谁?
——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唯一……太过于缥缈。
所以选择相信。
『Sharon一直挂着笑意站在原地,嫣红的嘴角带起别样的妖冶。看着那个娇小的身躯从黑暗中出来。
二楼旋梯处的男人面无表情俯视。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打在落地窗上。
缓缓起身,宽松的白衬衫和洗得发白的休闲裤挂在身上,遮住肌肤。有些许凌乱地黑发及腰披散,阻碍了人窥探心灵的窗户。
Sunny在和Shanron并肩处停止脚步。
淡淡的青草香从sharon身上散发,与那不曾遮掩的血腥味混杂。
男人冷漠的声音响彻空旷的大厅:“chingya,以后sharon就是你母亲。”
淡笑转换成妖娆的弧度,站得笔挺的身姿看着这个小自己十岁的女儿依旧面无表情。
“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礼貌地话语,纯正的日文。
Shanron伸出手。
意料之中的被无视。
“你了解她的情况。”男人开口,依旧冷漠,转身,隐没在旋梯后的走廊中。
你了解她的情况,所以不必如此。居于高位者,那习惯性的命令口吻。
寂静无声。
空旷的大厅只有两人,相隔不到半米。
Sharon环抱胸偏头看着sunny,似笑非笑的模样更甚:“你父亲……走了?”
父亲,母亲。
沉了沉眸,长而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遮住了眼底那不可抑制的嘲讽。
轻哼一声,算是难得的回答,却也伴着,无以言喻的……不屑!
Sharon饶有兴趣的挑眉,很是愉悦的看着那个孩子的不屑与嘲讽。无所谓的耸耸肩,感受着沉默的不善。
Chingya目光始终是触及着地面。
墙壁上挂着的钟指针不急不缓走动。
chingya迈开步子,赤脚走过铺满大理石的地板,沿着木制的旋梯走向二楼。
Sharon注视着弱小的白色被无止境的黑暗拉入深渊。湮灭。
高傲别扭的小朋友,组织唯一的继承人,的确有,不屑自己的资本啊。
呵,不会那么无趣呢。在这名为囚禁的日子里,有个人陪自己了呢……』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虚无缥缈的东西却总是那么美。
我说,奶茶蛋挞……
指针嘀嗒,夕阳西下。
金色的光辉在窗外耀眼。
双手环抱胸慵懒地倚在百叶窗边的金发美女娇笑:"晚餐。"
我将温度计从身上拿下。
Chris想表达的并不是晚餐不能吃这些食物,而是我对奶茶过敏。
其实,我觉得,她不应该知道这些本应该只是sharon会知道的隐秘事。
"你怎么知道的呢?"我说出疑惑。
chris眯起的眼睛掠过一丝阴影,却转瞬即逝,恍若错觉。
"嗯哼,我知道,很奇怪么?"下巴被修长的手指捏住,几缕金发落在我的颈间。
强大的气场侵袭。
我惊讶于chris的反应。
难道这也是禁区么?
从我醒来的那一刻到这些年来的相处,我感觉得到,我们之间那不可触碰的禁区。
压力忽然离开。
我回过神来,对上的依然是chris那宛若能窥探未来的波澜不惊。
让人,格外不爽。
一瞬间,逆反这一名词迅速膨胀,想试试触碰。
我抬头仰视着Chris的冰澈的巧笑嫣然,那是与sharon的温暖截然不同的寒意。
"我能出去看看吗?"似乎是不想让自己后悔般,我一口气说完。毫无犹豫。
压力陡然攀升。
下巴再次被捏紧,我也瞬间被抵在床栏上。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我凭着直觉可以断定,Chris若是再用上几分力,一定能将我的下巴捏个粉碎。
"啊啦~怎么突然会有这种不乖的想法呢?"冰凉的手指搭上额头,空下的左手抵住肩膀。依旧是带着淡淡的宠溺语气和已经卸不下来的微笑面具,chris在我耳边轻轻呢喃,像情话未深难以言表,我却是看到了她眼里堆积的阴郁。
不乖的想法么。
是的,我一直很乖。
不多发一言的扮演着,或许是称之为情人的角色。当然,得排除那时不时弄出来的自残。
可不知怎么,没了骨链在身边,那种时刻萦绕的不安感竟促使我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我错了么?
"啊拉~知道错了么?"chris总是能准确无误戳中我内心深处的想法,摸了摸我的脸如是说道。
有着安抚意味的动作,难得的没有以沉默相对。